第62節
他回頭。 “我希望您還是能,每天接收一次,郵件。” 說到最后聲音都有些抖,生怕被顧司炎一個眼神秒殺,然而顧司炎只是看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林謝連忙跑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pda交給顧司炎。 安檢時地勤人員看著兩人,反復問,“有沒有行李。”大概出國不帶行李的,實在少見。 當然,是沖著安馨問的,顧司炎一臉我很嫌棄的樣子,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掃描的小鏟子,渾身上下都是冷冽的氣息,他一只手還插在褲袋里,安檢人員也不敢提醒他展開雙臂,反反復復掃了好幾回,安馨都注意到,她摸了他的手臂。 這檢查的時間也太長了些。這要放在排著長隊的經濟艙安檢處,應該已經被催促了,奈何這個安檢口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安馨嘀咕,“招蜂引蝶。” “有沒有行李!”見她不回答,那人又問了一遍,聲音有些大,語氣很是不耐。 顧司炎看過來,“你沒有眼睛看?沒有行李。” 聲音不大,低沉厚重的音色卻讓那小姑娘一哆嗦,愣愣的,沒敢再回話。 顧司炎走出去之前還回頭說了一句,“注意作為服務人員的素質。”安馨感覺原本熙熙攘攘的整個安檢大廳,都寂靜了,隔壁安檢線有不少人惦著腳尖往這邊看。 她知道他是在幫她出氣,還是逗他,“為難小姑娘,真不紳士。” 他挑挑眉,湊到她眼前,“事到如今,顧夫人還期盼,我是個紳士?”說著抬起她的下巴,換上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神情,“紳士如何放得下身段耍流氓。” 垂首,親吻。 大庭廣眾,安馨再一次成功的紅了臉。 顧司炎看她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心口被填的滿滿的,牽著她往前走。 開什么玩笑,沖他的小心肝使眼色大小聲,吃了幾個雄心豹子膽? 安馨一直到了登機口才知道目的地。 “普吉島?” “大概是林謝現在能找到的最適合的地方。” 她對這個充滿浪漫情調的地方還是充滿期待的,“度蜜月嗎?” 顧司炎笑起來,“原來顧夫人這么好養,對蜜月旅行的要求這么低。” 安馨:“……” 抵達普吉島已經是半夜,兩人住在了芭東鎮上。接機的車子駛入芭東酒吧街,當地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街上還是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常,來來往往的人群使得車子行進都有些困難。 顧司炎看著窗外,已經有些不耐,此時安馨從他膝上起身,揉揉眼睛問他,“還沒到嗎?” 他微微皺眉,有些不滿林謝的辦事能力,這挑的什么酒店,所處位置這么吵雜。伸手撫摸她的秀發,“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安馨卻被窗外的景致吸引,熱熱鬧鬧的街上,各色面孔,高鼻梁金發碧眼的歐洲人,有著深邃眼窩的當地人,還有熟悉的華人,他們都穿著清涼的服飾,成群結隊穿梭在大大小小的酒吧之間,她在車廂里,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度假城市的熱情。 車子被堵在一處動彈不得,司機用蹩腳的英語告訴兩人,拐個彎就到酒店了,請耐心等待。 路的左邊就是一家大型酒吧,叫tiger,與國內的酒吧不同,芭東的酒吧大多大敞著,一眼就看盡里面的裝潢,酒吧很大,吧臺像是格子間一樣一個挨著一個,似乎是沒有卡座和包間,大家都圍著吧臺坐著或者站著,更顯得擁擠熱鬧,每個吧臺都有鋼管女郎在跳舞,高難度的旋轉動作,時不時贏得滿堂喝彩。 安馨連國內的靜吧都很少去,更加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覺得新鮮,一下子就清醒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邊。顧司炎叫了她幾聲她也都沒有聽到,直到路徑開闊一些,車子動起來,安馨才回過神。 終于聽到顧司炎在喊她,他的聲音告訴她,他很無奈,他很不爽。 “人妖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是人妖,我看著挺正常的。” “男人的直覺。” 安馨不懷好意地湊到他眼前,“哦?你很有經驗?顧總真是萬花從中過啊,什么性別的花都有。” 她笑嘻嘻地,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可愛至極,他就著她湊近的姿勢,掐住了她白嫩嫩的臉蛋,“小沒良心。” 安馨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揪著他的襯衫,“明天帶我去酒吧好不好?” 顧司炎的眉間瞬間出現一個川字,顯然不同意,安馨正打算加把勁兒,胡攪蠻纏,司機轉過頭告訴他們,酒店到了。 下了車顧司炎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勉強滿意,雖然毗鄰酒吧街,但是轉了個彎,景致大不同,是個度假村樣子的酒店,排排椰樹和大水幕把吵雜隔斷,即使已經深夜,還有住客在泳池里游泳,看起來應該是一對情侶。 安馨洗好澡卻遲遲沒有困意,趴在酒店的陽臺上吹著海風。 往下看,還能看到泳池里的那對情侶,他們還沒離開。女人坐在泳池邊上,喝著軟飲看著游泳的男人,忽然男人一個深潛,女人在夜色里可能看不到男人的蹤跡,站起來焦急地張望。 而從安馨的角度,清楚地看到男人往女人的方向游著,忽然猛的跳脫出水面,握著女人的腳踝拉她沉入水底。隨即兩人一起浮出水面,卻已經是呼吸相聞的姿勢,男人摟著女人,深情地擁吻,一邊吻著一邊往泳池邊游去…… 安馨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但她沒有想到節奏進展得如此迅速,等她反應過來少兒不宜想往房間里跑的時候,卻撞上了顧司炎堅實的胸膛。 她不知道他何時出現在她背后的,他明明還在洗澡。 安馨已經忘記了自己在陽臺到底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顧司炎勾唇,抬起她的下巴,不出意外地看到她臉頰通紅,“害羞什么?” “我沒有。” “哦?”顧司炎越過她,就要往下看,安馨扯著他的手臂,“不要看了啊。” 顧司炎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忍不住笑了。他的小心肝啊,怎么到現在還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一樣,不過,他喜歡。 安馨見他遲遲不轉身,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生氣,放開他的手臂轉身就進了房間。還沒走兩步忽然天旋地轉,看清楚東西的時候,她的眼前只有他放大的俊臉,她被他一個動作,甩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她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他,而他的眼神,從清明變為灼熱,只不過是一瞬,她太熟悉他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么,微微一笑,主動摟著他的頸脖,撐起腦袋,在他的嘴角輕輕親吻,滿滿地,移到他的耳蝸,張口,含住了。 顧司炎猛地就是一顫,她被嚇到,停下了動作,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漂亮的眼眸微微瞇著,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下一秒他的吻,兇猛地掠奪了她的呼吸。 她只穿著酒店的浴袍,寬寬松松地,這么一折騰早就已經遮不住什么,顧司炎在親吻的間隙,瞥見v領間起伏的胸線,感覺胸腔像是猛地被敲擊了一下,血氣上涌,熱量卻下行,讓他幾乎控制不住。 總是那么輕而易舉地,就被誘.惑得猶如毛頭小子,他在清醒的那一瞬間,有些自嘲地想。 安馨卻在他失神的時候,急不可耐地摩挲著他的后背,忽然摟著他抬起頭,埋在他的肩窩,蹭啊蹭的找到一個位置,顧司炎只覺得疼痛感傳來,同時酥酥麻麻的電流傳遍四肢百骸。 她咬了他。 “寶貝,你自找的。” 第82章 山有扶蘇 顧司炎的手像是蛇一樣地下去了,她在被擺弄間,浴袍的結被挪到了腰間,被她虛壓著,他的手怎么也尋不到,急切地在裙腰上抓,她伸出手自己在腰間解了結,顧司炎大力一扯,連帶著安馨的身子都跟著彈了一下。 他嚴嚴實實地貼著她,此時她的柔軟碰著他堅實的胸肌,兩人皆是一顫。 他的手慢悠悠地移動,鉆進浴袍里,輕輕捻起她的小褲,往下摩挲她腿側的肌膚,滿滿往里移動。 他的唇還在她的頸窩點著火,此時安馨的注意力都不知道腰集中在哪里,腦子里空白一片,感官卻格外清晰,到處是酥酥麻麻的電流感,渾身無力,他的手觸及她的內側,她不自禁地收緊了雙腿,他的手就被生生夾住。 顧司炎偏頭過來,輕輕點觸她的雙眸,濕濕熱熱的觸感讓她睜開了迷迷蒙蒙的眼眸。她動情的模樣盡入他眼底,他的眼神,也溫柔得一塌糊涂。四目相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司炎說:“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想親你。” “那你怎么不表示。” 顧司炎微微皺眉,他看起來是那么魯莽的人?他一只手撫著她的臉頰,“我不敢。” 不信,“還有顧司炎你不敢的事情。” “有關于你,我總是格外謹慎小心,真是卑微到了塵埃里。” 趁她注意力在他的言語里,他微微使勁掙開她的雙腿,隨即觸及她的敏感,輾轉碾磨,安馨一個不留神,忍不住輕吟出聲,這一聲,打碎了滿室的寂靜纏綿,顧司炎抽身往下,一口一口親吻啃噬她的另一處柔軟,安馨感覺有一絲絲的不適,低呼著,他抬起頭,問:“弄疼你了?” 她難以形容這時的感覺,微妙的痛感,緩解了某一些小空虛,于是嘴角溢出的聲音,不知是疼,還是什么,婉轉繾綣,碾平顧司炎所有的理智。 顧司炎一整晚都格外耐心,每一次綿長的前.戲都讓安馨難耐非常,什么羞恥心都沒有了,反反復復地求,他像是報復一般,每次聽到支離破碎的聲音都不肯饒過她,非要她回過一點神完完整整地求,他才肯在崩潰的最后一刻給她。 相互煎熬,相互依偎,相互糾纏,戀人之間,不就是如此。 結婚不是戀的結束,是另一種戀的開始。 因為幾乎是快天亮安馨才沉沉睡去,所以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正要起身,才感覺腰像是折了一般,又重重地躺了回去,她才有些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學校,也不是在公寓,她已經任性妄為不管不顧,跟著顧司炎出來旅行。有些恍惚,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昨天的心理歷程,迷迷糊糊就來了。 愛情總是輕而易舉讓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哪怕顧司炎說月亮是方的,她也會點頭附和:對,就是方的。 她掃了一眼,不見他的蹤影,撐著疲憊的身子起來,四處看,都沒有人,他估計是出去了。 她洗漱好顧司炎還沒有回來,百無聊賴,她走到露臺上,躺在躺椅上吹著風,躺了一會兒又疲乏得想要睡去,聽聲音樓下泳池似乎很熱鬧,她爬起來,趴在欄桿上往下看。 泳池左邊有個水吧,此時男男女女圍在水吧邊上,飲酒談笑,泳池里也有人在玩水上排球,也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角落膩歪,熱鬧非常,她是懶得動,就一直趴在陽臺邊上看,時不時瞭望不遠處的大海,椰樹葉被海風吹著,搖曳得很愜意。還真是一個適合度假的地方,不需要做什么,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站著看風景,都能讓人靜心。 她不知道,此時她趴在陽臺上形單影只,顯得尤其楚楚可憐,瞭望遠處的眼神,在他人看來也像是孤獨的信號。 門鈴響。安馨回頭,邊走邊抿嘴微笑,忘記帶房卡了吧,顧司炎也有丟三落四的時候。 開門,卻不是熟悉的身影。 身型高大的白人,眼窩深邃鼻梁高挺,長得陽光帥氣。 “你好。”他用中文打著招呼。 安馨還穿著睡袍,剛剛以為是顧司炎就沒太注意,門開得很隨意,此時覺得不妥,微微把門合上了一些,只露出她的腦袋,問了對方來意。 對方注意到她合上門的小動作,笑容有些僵硬,還是問了安馨有沒有空,說是樓下在開泳池派對,他想要邀請她同去。 安馨面露疑惑,正要拒絕,男人的身后,出現了面色不善的顧司炎。 比起白人小帥哥,顧司炎在身高上少有的不占優勢,但他氣場冷冽,還是把外國小哥嚇得不輕,他順著安馨的眼神看到了身后的顧司炎,又注意到兩人之間微妙的眼神交流,連忙說抱歉,還夸張地鞠躬,然后沒等兩人應答,他一溜煙消失在樓道的拐角。 顧司炎仍舊黑著臉,進門。 安馨關上門,跟在他身后,有些心虛,還屁顛屁顛地湊上前去提過他手里的袋子,放在了茶幾上,她看了看,都是一些小零食,應該是賣給她的,剛準備拿起一包榴蓮干,她想起來她連早餐都沒吃,然而這個人已經不見蹤影了,所以,她有什么好心虛的? 轉頭,“去哪里了。” 顧司炎卻不回答她,手里正拿著房間電話,撥著號。她實在是有些餓了,又轉過身翻著購物袋,想找一些能填肚子的東西,看來看去也就只有榴蓮干最適合,于是撕開包裝袋。 顧司炎在說什么她沒仔細聽,但他掛斷電話朝她這邊走過來安馨還是注意到了,隨即手中的零食被拿走,“不能吃。” 語氣有些冷硬。 不高興。 醒來沒有看到他,她已經有些不適應,折騰一晚上就把她扔這了,現在還不讓吃,有些委屈。 不過她不打算看他的黑臉,所以懶得跟他說話,但她還是有些置氣的,所以自顧自地走到沙發上躺著,隨意拿起一沓報紙來看。 顧司炎沒有跟上去,就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看著她,她一邊裝作看報紙,還有模有樣地翻頁,一邊在心里默默數著數,都數到五十秒將近一分鐘了,他還沒有過來哄她,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