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或許在你眼里諾諾不算什么,甚至于只是你跟我一夜情生下來的孩子,但是顧探我告訴你,在你眼里不起眼的人,卻是我蘇希的所有!諾諾是我九死一生從病床上生下來,你他媽告訴我,你是不是嫌棄他了!” “你若說個是字,我馬上帶他走!從此我蘇希于你顧探再無瓜葛!”蘇希臉紅耳赤厲吼咆哮顧探,這一席話吼出來,蘇希沉默了。那雙靈動的雙眸里此時是死一般的灰色,看著顧探,蘇希目光悲傷而堅決。 顧探抿唇,瞇著雙眼看著蘇希,久久不語。 “你說話啊,啞巴了?”又是一個枕頭砸到腦袋上,顧探撿起枕頭,走到滿臉憤怒的蘇希身前。低膩著蘇希,顧探右手勾起蘇希的下巴,看著蘇希暴怒的雙眼,顧探問道:“在你眼里,我是這樣不堪無情的人嗎?”顧探這話語氣看似淡漠,但蘇希卻從他話里聽出一抹蒼涼。 心—— 忽然一陣抽搐疼痛。 一陣塞過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一抹愧疚閃過蘇希眼里,蘇希眼眸微垂,不去看顧探。 “我拒絕你,不是因為我怕你懷上我的孩子,事實上,我恨不得你給我生一窩可愛寶寶。”顧探依舊握著蘇希的下巴,語氣,比先前要嚴肅一些。蘇希抬起頭來,“那你為何拒絕我?”難道不是她想的那樣? 顧探閉上眼睛,他不想讓蘇希看到他眼里的悲傷失望。他倒是不知道,蘇希是這樣看他的。 “我拒絕你,是因為我擔心你會懷上寶寶,但我擔心的原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孩子,而是我擔心你會痛。”顧探扭過頭去,松開禁錮蘇希下巴的手。坐到床邊,顧探低垂下腦袋,“我知道生孩子很痛,上次我從eric口中無意得知你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死去,所以…” 顧探雙手死死纏在一起,蘇希卻是低頭不說話了。 “我,很害怕你會再一次難產,我接受不了你因為生寶寶離開我跟eric,即使沒有難產癥狀,那也會痛,小希,我不是不喜歡孩子,我只是舍不得你辛苦,舍不得你生孩子時撕心裂肺的疼痛。”顧探雙手插進腦袋里,天知道聽到顧諾賢那句媽咪差點死在手術臺上時,他的心有多恐懼。 蘇希久久不能從怔然中反應過來,僵硬抬起頭看著床邊那個看上去像個大男孩般懊悔無助的男人,蘇希心一痛。緩緩起身,從顧探身后抱住他。 “原來是這樣…”蘇希腦袋在他背后蹭了蹭,“阿探,是我錯怪你了。” 聽到蘇希這聲阿探,顧探眼里的懊惱淡去不少。轉身,將蘇希摟緊懷里,蘇希的肌膚依然guntang,只是此刻,兩人都不再緊張忐忑。 “小希,七年前是我們彼此的第一次,單憑那一次我們就有了諾諾,我擔心…”抱緊蘇希,顧探深呼吸一口氣,“我擔心你會再懷孕,所以…” “沒關系…”拍拍顧探的肩膀,蘇希輕笑一聲,“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緊急避孕藥的東西嗎?” 顧探搖頭,“那個對身體不好。” “只吃一次,無礙。”細膩guntang的五指牽著顧探的手往下移,蘇希目光定定看著顧探緊張擔憂火熱的雙眼。“你再婆婆mama的,我就找別人去了!”蘇希此話一出,顧探橫眉一豎,右手在蘇希腰上捏了一把。 “啊!”蘇希輕呼一聲,這傻子,這話也能當真。 上帝給人一張嘴巴是用來吃飯的,但嘴唇一定會用來接吻的—— 寬厚的大手掌在蘇希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游走,四片那guntang火辣的嘴唇交織在一起,釋放著彼此的火熱與情愫。一個俯身看著身下人,一個仰頭看著身上人。 “七年了。”右手在蘇希臉頰輪廓上輕撫,顧探深情款款看著蘇希,聲音帶著久違。七年了,我終于看清楚你赤身躺在我身下的模樣。他回憶了七年,卻總是記的不清晰,記憶,也是破碎的片段。 “是啊…”蘇希聲音磁性迷人,小手摸上顧探的手臂,蘇希記得,七年前,當他們身體真正交纏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是咬著牙齒抱著顧探手臂的。“你大概不記得,我咬了你一口。” “是我的左手臂上方嗎?” “你記得?”蘇希有些驚訝。 顧探輕笑,“嗯,它在我手臂上存留了兩周有余,我怎會不記得?”他印象中最深的,是床單上的殷紅與蘇希背后的月亮,再者,就是手臂上的牙印。 …… 兩次過后,兩人平躺在床上,蘇希看著天花板,顧探看著蘇希,揣著粗氣。藥效太強,最后一次,顧探定力這般好都沒有控制好力度。 長卷發早已被汗濕,大冬天的還能將頭發汗濕,剛才的情形有多激烈,可以想象。 蘇希摸摸額頭的汗,問道:“可以告訴我,是誰給我酒里摻了藥么?” 顧探左手摟過蘇希,緊珉的薄唇牽起一道優雅幅度。“蘭斯。” “是那個調酒師?” “嗯…”蘭斯肯定以為顧探蘇希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他只是好心的想要給他們生活添點樂子,殊不知兩人根本就沒有深到那一步過。 蘇希手指在顧探胸前畫著圈圈,靈動漂亮的眉目里,危險的很。好啊,丫的摻藥也沒個分寸,剛才顧探獸性大發她可糟了大罪… 顧探不用看蘇希的模樣,也知道她在計劃些什么。 而此時二樓房間內,顧諾賢躺在床上,滿臉通紅。原因無他,只因今晚媽咪爹地嘿咻嘿咻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不僅顧諾賢聽見了,顧家上下,就沒有人沒聽到! ------題外話------ 推薦大雪人的《豪門重生之暖愛成婚文》 沈沐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剛出生的兒子被硬生生的奪走了一顆腎臟,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手術臺上,雙眸竟流出血淚來:許君翔,沈輕楓,我就是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未曾想到,她沒死,一遭重生,回到了剛被沈家趕出家門那一年! 這一世,她要將許君翔踩在腳下,推入地獄! 這一世,她要將沈輕楓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這個集錢權色為一體的自大又自戀的傲嬌男人是怎么回事? 為毛線一定要跟她扯證不可! ☆、chapter122、藍爺爺、小演習 清晨,蘇希睜睛,已是日上三竿。 蘇希以為顧探已經起床了,她翻過身來,迷糊的雙眼對上一雙炯炯有神銳利的目光。蘇希愣了愣,她發怔的原因不是因為顧探還沒起床,而是顧探看著她的目光,實在是太…有暗示性了。 似滿足、似愉悅、似期待、似饑渴—— 餓狼見到美食般的饑渴。 蘇希將被子拉得更高些,被子下面只著一件絲質紗裙的身子一陣顫粟。“打住啊,我身子還疼著了…”蘇希小嘴難為情吐出這話,耳朵又紅了。陽光從落地窗射進來,打在蘇希后背,將她染上幾分紅暈的耳朵照射的粉嫩剔透。顧探都能看見蘇希耳垂里面的血脈,清晰的有些迷人。 寬大溫涼的手掌撫摸著蘇希的頭發,顧探動作溫柔的可怕,他的眼神,也是寵溺的。蘇希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有多愛她,單單從他眼神里就可以看出。還從未有人對她露出這副模樣,蘇君澤寵她,那是爸爸對女兒的寵愛,跟顧探是不同的。 “好。”冷硬的嘴角微微上揚,連同桀驁的眉宇都是暖的。 顧探就這么簡單注視著蘇希,他的心都是滿足的。大手自蘇希腦袋上抽走,顧探起身,隨意披上黑色外套。“來,把這個喝掉。”顧探右手端著一杯溫水,左手手掌心中捏著一顆白色藥丸。 蘇希愣了愣,他還真去買藥了? 蘇希乖乖喝下那顆藥,顧探見她喉嚨滾動,這才放下心來。“真乖。” 蘇希舌頭在嘴里轉了轉,她的舌根處,那顆藥還完好無缺,沒有化,也沒有被她吞下。 “你再睡兒,中午我再叫你起床吃飯。” 蘇希皺皺眉頭,作勢要起身。“別動,聽話,你再休息會兒,下午我們還有事要做。”顧探將蘇希重新按到穿上,蓋好被子。 “下午有事?”她怎么不知道。 “嗯。”低頭在蘇希額頭落下一吻,動作溫柔不已,他待她,勝過珍寶。“好好休息,我給你那里抹了藥,再睡上兩個小時,醒來,身體應該無礙了。”蘇希臉一紅,難怪她覺著下體涼悠悠的,雖還有些疼,但還不算難受。 “可是…再睡兩個小時,我不就成豬了?” “成豬不怕,我陪你去健身房減肥就是。”顧探想,蘇希即使變成豬,那也是一只漂亮迷人的小豬。 顧探這么說了,蘇希也不再拒絕,她還有些困,昨晚睡得晚,休息一會也好。見蘇希乖乖閉上眼睛,顧探這才起身將落地窗拉攏,輕手輕腳打開門,這才出了去。 門剛關上,蘇希就起床將那避孕藥吐進馬桶,然后沖掉。這傻子,懷孕哪是說懷就能懷上的。 下樓,客廳里藍誠正坐在沙發上給顧諾賢削蘋果,見到顧探今天里面穿了件白毛衣,他愣了愣。“少爺…可是發生了什么喜事?”藍誠笑瞇瞇問道。顧探這人不喜白色,這十幾年的時間內,顧探穿白衣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次向蘇希求婚,顧探穿了一身白衣,可把他老心肝嚇壞了。 還是夫人厲害,不需要多說什么,少爺就克服了心里障礙。自顧探穿上白衣的那一刻,他的心,該是已經解脫了。 顧探落座,從顧諾賢手中抽落游戲機,說道:“沒事…”顧探嘴角自始至終掛著微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好。顧諾賢接過藍誠手里的蘋果,又拿過水果刀,將蘋果分成六瓣。兩瓣遞給顧探,“諾,爹地。”顧探接過,一口吃掉一瓣。 “藍爺爺,這兩瓣是你的。”顧諾賢小手伸向藍誠面前,他的掌心里放著兩塊蘋果,聞言,藍誠身體狠狠一怔,顧探扭頭看了眼顧諾賢,笑著摸摸他的頭。 “小少爺…您…叫我什么?”藍誠含糊反問一句,顫抖的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顧諾賢將蘋果塞到藍誠手里,藍誠趕緊接住。“藍爺爺啊…”顧諾賢自顧自咬了口蘋果,挑眉看向藍誠,“怎么?不對嗎?”顧探挑眉看向藍誠,“藍叔,你配得起eric叫你一聲爺爺。”顧探說完,又低頭咬蘋果。 聞言,藍誠老眼一紅,霎那間,豆大的眼珠子從他眼里滾落而下。擦掉眼淚,藍誠咬了口蘋果,這蘋果,真甜啊!“這…這…”連連這了兩聲,藍誠干脆閉上嘴巴。他知道顧探這話什么意思。“少爺啊,老奴…老奴只是一個下人…你們是主子,老奴…老奴受不起啊!”藍誠哽咽吞下那口蘋果,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哭了。 藍誠五十幾歲了,已經不年輕了。他壓抑的嗚咽聲,莫名給顧探一種悲愴感。顧諾賢見藍誠哭了,抿抿小嘴,他抽了幾張紙,繞過顧探走到藍誠身邊,蹲下,細心給藍誠擦眼淚。“藍爺爺,爹地媽咪下個月就要結婚,這段時間誰都不準哭,這話,可是你說的…” 藍誠睜開眼來,盯著蘇諾賢如玉精心雕琢的小臉蛋,哭得更厲害了。 “老奴這輩子就娶了一個媳婦,年輕時換了癌癥,為了給她治病,我放棄在報社的穩定工作,進入顧家服侍顧老先生。后來沒過兩年,媳婦還是沒有熬過去離開人世。我這輩子沒個一兒半女,就連自己的家也在前些年被拆遷了。少爺…少爺不嫌棄老奴年老手腳不利索收留我,還給了我一個管家身份,對此,老奴感激不盡!” 藍誠擦淚,哭訴著繼續開口:“少爺…老奴從你三歲開始照顧你,顧家老大對你做的那些事,顧老先生雖然不知,但老奴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后來夫人被顧家老大陷害設計慘死,你又因為放毒蛇咬殘顧家老大的雙腿被囚禁到地牢。少爺你是我的小主子,我看著你每日每夜被折磨,老奴想救救不了你,老奴這心啊,是受盡了萬般折磨啊!”老淚縱橫的藍誠一邊說著,一邊用右手砸自己胸膛。 顧諾賢看著他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顧探移過身子,將藍誠摟進懷里。“藍叔,我這不好好的嗎?”顧探看著客廳墻上那張照片,照片上,正是穆念給顧探與藍誠二人拍的照片。照片上,藍誠還很年輕,那時候他不過三十幾歲,還未滿四十,那時候他還不叫藍誠。顧探坐在藍誠肩上,笑的一臉放肆,藍誠小心翼翼抓住他的雙腳,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摔下去了。 小時候顧星云總是在上班,周天休息時間,顧耀兩兄弟纏著他,顧星云也顧不得顧探。只有偶爾空閑下來,顧探才能跟自己的親爸爸去游樂場玩一兩個小時,然后回家,又只有mama跟藍誠陪著他。 “藍叔,小時候,你就像我爸爸一樣陪在我的身邊,我半夜醒來,是你在身邊哄我入眠;我被顧耀打了,是你暗下幫我包扎治療;我被關在地牢,也是你偷偷帶藥進來給我。藍叔,我顧探還能活到今天,都是因為有你。十二年前的那個晚上,若不是你悄悄下藥弄暈那些守衛救走我,說不定我早就死在地牢里了。”藍誠那個晚上不來,顧探就真的死了。顧探當時被折磨的快瘋了,十四歲的孩子,被折磨鞭打了兩年,他再能忍,那也有個限度。 最后那幾天,自殺這個念頭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他當時就想,反正已經沒人還記得他,沒人會來救他,他咬牙茍且偷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顧探,一直都想對藍誠說聲謝謝,謝謝他救活了當年那個差點撞墻自盡的少年。 “藍叔,謝謝你,謝謝你將我救了出來。謝謝你在顧星云下令全城搜查我的時候,將我偷偷塞進開到巴基斯坦的那條大船上。若不是你助我偷渡到巴基斯坦,說不定我現在還在那地牢里受折磨。”顧探被船載到巴基斯坦,后來他又跟著火車流浪到阿富汗境內。在那里,他遇到了安希堯,炎門,便是在他們流浪期間開始建立的。 藍誠聽完顧探的話,慢慢止住了哭泣。“少爺,當年我若是再膽大些,你就不用在地牢里受那兩年折磨了。”從顧探被顧星云關進地牢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想方設法搭救顧探了,可那王德威脅他說,他若敢救顧探,他們就要殺了他。 藍誠只是一個下人,他輕易邊被王德給唬住了。 兩年后,王德說顧家人手太多,要開除一些下人,而藍誠便是其中之一。走的那一天,藍誠看著屋子里到處都是顧探的東西,有他們一起種的花,花已經枯了。他們一起畫的畫,畫已經變了顏色。顧探那些小玩具,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灰。看著滿屋子屬于他們倆的回憶,藍誠就在心里問自己,你就這樣走了,你良心何在?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嗎?你走了,小少爺就成了那枯萎的花草,你想見他,都見不到了! 那一天,藍誠去藥店買了敵敵畏,他不敢將藥全部放進守衛碗里,他膽小,擔心他們會被自己害死。藥效很快就發作了,藍誠在明知這地牢四處都有監控的情況下,但他還是冒著被抓住難逃一死的下場,救出了顧探。 這,便是藍誠與顧探之間的羈絆。 將顧探送出國,藍誠淪落成流浪漢,兩年后,顧探成了一個小幫派老大的小弟,無意間在街上撞見四處要飯被拒的藍城時,顧探紅了眼。第三年,顧探十七,他所建立的炎門逐漸發展壯大,他認識了夜語,他有了錢,他將流浪漢藍誠接到自己家中。 “藍叔,只給了一顆jingzi的男人是父親,從我小時候就陪在我身邊,無微不至照顧我關懷我,冒死將我從地牢救出來,給了我現在的你才是我心目中正真的爸爸!”顧探看著懷中的藍誠,聲音依舊冷硬,但卻多了些許柔情。 藍誠擦干紅潤眼眶,起身,摸摸顧探的腦袋,就像以前撫摸小顧探腦地阿一樣。“小少爺長大了…都有孩子老婆了…”藍誠聲音有些感傷,看著顧探長大,藍誠既高興又懷念。夫人,你的孩子健康長大了,有了孩子,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在九泉下,終于可以放寬心了。 “…嗯,我長大了。” 大手從顧探腦袋上移開,藍誠吃掉手中小半截甜膩的蘋果,轉身朝廚房走去。夫人昨晚累了,他要去給她煲雞湯。 側身看著朝廚房走去的藍誠,顧探鼻頭一酸。“藍叔,你有白發了。” 藍誠轉過身來,呵呵一笑。“藍叔五十幾了,已經不年輕了!” “我老咯,再過幾年,都抱不動小少爺跟未來小姐了…”擺擺手,藍誠進了廚房,開始給蘇希準備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