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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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諾!” 奔跑進病房將那個坐在床邊輪椅上上,跟雷鷹他們一起玩撲克牌的小男孩緊緊揉進自己的懷里,蘇希一下下摸著蘇諾賢的后背,雜亂如麻的心緒微微平靜下來。但一股悲涼之感卻是不受控制地涌上她的心尖。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嘴唇湊近蘇諾賢耳朵邊上,蘇希聲音聽上去萬分抱歉。蘇希一心念著顧探,在見到蘇諾賢的那一刻,蘇希就像浮萍找到了依靠,難民找到了組織。她此時的心情很激憤,帶著悲痛與慶幸。悲痛的是,顧探死了,慶幸的是,諾諾還活著。 她情緒太激動,以致于都忽視了病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以致于都忘記了,蘇諾賢才是那個住在第一間房的病人。 雷鷹藍厥見到蘇希先是一驚,然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個病人,一群人很有默契的離開了病房,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蘇諾賢見到蘇希先是松了口氣,接著身子被蘇希用力摟緊懷里,他剛愈合一點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對不起寶貝什么?” “對不起,我搞丟了你的爹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寶貝,你的爹地他…”蘇希聲音帶著哭腔,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顧探!只要想到想到在房子坍塌的那一刻,那個不皺眉頭一心只想著救她的男人,蘇希的心就會狠狠地一陣絞痛。三層高的別墅樓砸到他的身上,想活下來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奇跡!蘇諾賢在蘇希懷里拱了拱,悶聲問道:“你哭什么,你以前不是說不愛他嗎?不愛他,你干嘛哭得這么傷心?”蘇諾賢小而淡薄的肩膀已經(jīng)被蘇希的眼淚浸濕了。 蘇希一愣,剛止住的低聲嗚咽聲猛然變得大了起來。 “誰說我不愛他了!” “他是你的父親,他是在最危急時刻舍身救我的男人!” “他雖然流氓又好色,心眼比針尖還細,脾氣暴躁有些癲狂,但…但…但我很愛他啊!他也很愛我不是嗎?在明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的情況下還愿意接納咱們,寶貝你說…這么好的男人,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愛!”蘇希說著顧探的好,說著他的壞,說著他所有的優(yōu)缺點。細細想來,蘇希才發(fā)覺顧探有多好。 床上的顧探聽到心眼比針尖還細這句話時,差點氣得從床上跳下來! 蘇諾賢認真點點頭,嚴肅道:“這么好的男人,媽咪的確沒有理由不愛他。” “可是媽咪,你是什么時候愛上顧三先生的?” 蘇希松開抱著蘇諾賢的雙臂,低頭看著蘇諾賢的雙眼,蘇希沉默一會兒,認真對蘇諾賢說道:“寶貝,你是顧探的兒子,你應該叫他爹地而不是顧三先生。”關(guān)于稱呼這個問題,蘇希早就想糾正蘇諾賢了,只是一直開不了口。 現(xiàn)在…現(xiàn)在諾諾可以叫他爹地了,他人卻不在了。你問她什么時候愛上顧探的的,她若是知道會在某一刻某一個地點某一個場景愛上他,那蘇希可能會選擇逃避。逃避那一刻,顧探或許就不會死了。 “諾諾,你爹地真是一個命苦的人,小時候爹不疼兄長不愛,長大了,兒子不認他,喜歡的女人也不接受他…顧探他,他死都不瞑目!”蘇希說話鼻音很濃,蘇諾賢靜靜聽著,小手忍不住碰了碰床上病人的大腿。 忽然,顧探的大手碰了碰蘇諾賢的小手,像是示意他繼續(xù),多問一些。 蘇諾賢小手在蘇希看不見的地方對著病床上的顧探比劃了個ok的手勢。 蘇希哭了一會兒,緊緊拽著蘇諾賢的肩膀,悲痛問道:“諾諾告訴媽咪,爹地的遺體現(xiàn)在在哪兒,是不是在停尸間?”蘇希哭的聲音沙啞,說話的聲音格外的…動聽。 病床上的人聽到這話,眼皮子跳了跳。蘇諾賢嘴角一抽,媽咪啊,真是佩服你,遺體都給爹地想出來了。 蘇諾賢眼角余光掃了眼床上已經(jīng)快裝不下去的男人,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媽咪,你好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告訴你爹地現(xiàn)在在哪兒。”蘇諾賢跟床上那人一直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問題。 蘇希一愣,心想,還有什么比我去看你爹地最后一面更重要? “你說…” 蘇諾賢珉唇沉默片刻。開口一字一句神色頗有些嚴肅地問道:“媽咪,如果爹地沒死,你愿意搬去顧家跟他一起住嗎?如果爹地向你求婚,你會同意嗎?”此話說出口,病房里瞬間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病床上的男人眼睛微微瞇開一條縫隙,有些躺不住了。 蘇希聽完這話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她想起了在顧耀家房子坍塌前的那一刻,顧探手里握著槍,低頭認真對她說,等這次平安離開顧耀家,就讓他們母子搬去他家里,跟他一起住,說是住在一起,她才能放心。 蘇希當時有些羞澀沒有回答,其實她心里是同意的,住在顧探家里的確要更安全些。 “媽咪,你愿意嗎?”蘇諾賢見蘇希沉默,追問道。 蘇希點點頭,“答應…住他家,還可以節(jié)約水電費…” 蘇諾賢扶額媽咪啊,你這貪財?shù)乃枷胧裁磿r候才能改過來啊! “那…你會答應爹地的求婚么?” 蘇希一陣猶豫,人死了還提什么求婚?蘇希目光懷疑看看蘇諾賢,又扭頭看了眼病床上被被子遮蓋了半個腦袋的病人,她覺著自己被玩弄了。蘇諾賢見蘇希這個反應,心里暗含糟糕,發(fā)現(xiàn)了! “好你個蘇諾賢!耍我是吧!” 蘇希瞪了眼蘇諾賢,彎身一把扯開被子,被子里的男人渾身纏著白紗布,沒有紗布的地方,就那么*裸的露在外面,包括…雄赳赳氣昂昂的…老二… 唰的一下,蘇希臉紅了。 蘇諾賢見狀趕緊伸出小手捂住眼睛。反觀蘇希的動作,竟跟蘇諾賢一模一樣。兩母子面對這畫面,下意識的反應是一樣的。都是雙手捂著眼睛,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最后兩母子竟然同時將左右手伸出一條縫,一對黑寶石般亮眼的眼珠帶著羞澀與詫異,像是打量國寶一樣打量著顧探正在敬禮的老二。 先前還有些得意的顧探見到這兩母子竟然將他兄弟,當博物館的展覽品一樣細細觀察打量,那張即使笑著也是冷冽的臉頰上,竟然也不爭氣的變得有些羞紅…… “諾諾閉上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要看就等你以后長大了,看你自己的!”顧探紅著耳根,怒吼道。 蘇諾賢沉默,雙手轉(zhuǎn)著輪椅,乖乖轉(zhuǎn)身看著別處。 訓完蘇諾賢,就該輪到色魔蘇希了。“小希兒,你若是想看,可以,咱們晚上看!這還有孩子了,不雅觀!” 蘇希:“……” 他丫的還知道什么叫雅觀?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觀! 顧三少厚顏無恥的程度,蘇希佩服的五體投地! “幫我蓋上被子,好么小希兒?”自剛才開口叫了第一聲小希兒之后,顧探是越加喜歡這稱呼了。小希兒…小希兒…小顧探…。想到這,顧探趕緊打住,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他腦子里這骯臟齷齪的思想。 蘇希剛想說你自己沒長手,目光觸及到顧探那一身帶著血絲的白紗布時,頓住了。 那是他愛她,救她留下的傷疤。看到那些斜紋紗布,蘇希原本因為被這兩父子合伙刷了一頓升起的不悅感,霎那間煙消云散。 傷在他身,痛在蘇希心里。 “小希兒,該不會是看上是我的身體了吧?”見蘇希盯著自己的身體發(fā)呆,顧探輕笑,開口說話字里行間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色魔氣息。“小希兒喜歡我的身體,那是顧某人的榮幸,只是這兩天怕是不能將我的身體給你了,小希兒還是別看了,我怕一個不慎太興奮,會腦充血突發(fā)死去。” 聞言,蘇諾賢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蘇希聽著他這話還有些不解。 腦充血? “你還有這個病?” 顧探看了看下身,說道:“你再多看一秒,我就會有這個病了。”看著蘇希,顧探那張紫青色交加的臉上,笑意怎么看都有一股色瞇瞇的感覺。 蘇希剛開始還沒弄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目光在看到他臉上那欠扁的笑意時,瞬間恍悟。 “真該讓你死在那房子下面!” 丫太流氓,或者只知道調(diào)戲她! 靠! 嘴上雖然說著狠話,蘇希還是很善良給他蓋好被子,當然,蘇希是閉著眼睛的。 … “諾諾,你先出去。”蘇希坐在顧探窗邊,看著窗戶無所事事的諾諾說道。蘇諾賢嘴里念叨一聲,有了男人不要兒,語氣還頗有些怨念。 不過,蘇諾賢還是自己推著輪椅乖乖出了病房,他也學雷鷹他們一樣,細心的將房門帶上了。 “這小王八蛋!”顧探看著房門笑罵道,顯然這小王八就是蘇諾賢。什么叫有了男人不要兒? 蘇希聽聽聽著也不反駁,諾諾剛才的確有點王八蛋的感覺。 “瞎說什么大實話!”顧探又欠揍的補上這么一句。 蘇希無語鄙視顧探,這男人不自戀會死?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蘇希很難有朝一日那乖巧的兒子也會變得更顧探一樣。好色的蘇諾賢,你能想象嗎? “你現(xiàn)在能吃東西了么?”鄙視歸鄙視,蘇希心里對顧探身體情況的擔心并未消散。 顧探搖搖頭,“暫時還不能。” 蘇希眼神一暗,一抹內(nèi)疚浮上她的眼球。顧探見狀溫柔輕笑道:“坐我身邊來。”手指輕輕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置,顧探示意蘇希坐過來。 蘇希聞言乖巧坐下,她雖說沒有受多大的內(nèi)傷,但外傷還是有的。她的手關(guān)節(jié)桑也纏著紗布,顧探看不見的雙腿膝蓋骨也纏著紗布,還有她的脖子,火光的沖擊波將他們兩人沖向西北角落,蘇希從墻上掉下去的時候砸在一塊鐘表上面,出了不少血。 “還痛么?”顧探唯一一只可以活動的左手輕輕撫摸著蘇希后方纏著紗布的脖子,他心里感到惋惜。蘇希就該一直這樣漂漂亮亮的,只要想到她雪白細膩的身子受了傷,顧探就很不舍。七年前那一夜雖然是在他中藥的情況下發(fā)生的,但蘇希的*,他多少還是有些印象。印象中最深的是蘇希的后背,她纖細的后腰上有一塊月亮型的紋身,顧探不知道那到底是紋身還是胎記,不過很美。是一種神秘的美。 蘇希搖頭,其實這樣搖頭的時候,還是有些痛的。 “你的傷,一定很嚴重吧,醫(yī)生怎么說?” 顧探微挑眉梢,滿臉無所謂答道:“背脊骨骨折了幾根,脾臟真性破裂,手術(shù)很成功,安心休養(yǎng)兩個多月就會好。” 見顧探一臉無所謂回答道,蘇希心里忽然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你以前該不會經(jīng)常受傷吧?” “十九歲以后,幾乎沒有受過什么傷。”顧探說的是十九歲以后,至于之前,不說就代表著默認。 蘇希那顆心又鈍痛了。她的阿探,真堅強。 諾諾,你選擇了這條最難走最艱險的路,媽咪不怪你,但媽咪希望你也必須得像你爹地一樣,遇到任何困難,也能堅強垂死掙扎活下去! ——*——*—— 靠在床頭,蘇希與顧探無言沉默。即使是沉默不說話,兩人也不覺得尷尬,不像是以前,你有意思我躲避,我有意思你傲嬌不理。 “最嚴重的一次傷,是什么程度?”既然選擇了這個男人,那她就必須了解他更多。 顧探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十年前,當時我與希堯被三十幾個武力值極高的人圍攻,我全身上下總的被砍了…三十四刀。” “三十四刀?”蘇希徹底呆滯了,一個人同時被砍三十四刀還能活下來?扭頭看看身邊的顧探,蘇希心里想到一個詞,怪物! “三十四刀,并非刀刀都傷到了筋骨,只有六刀砍到了要害。我記得最嚴重的那一刀砍在我的背上,當時白骨都露出來了,明天換藥的時候,你可以看看,到現(xiàn)在那刀疤都還在。”跟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還有安希堯在那次戰(zhàn)斗中身負二十八刀,其中有十道最為嚴重,差點奪走他的命。 那是唯一一次他跟安希堯混的那般狼狽凄慘,當時若不是夜語跟藍七及時趕到,說不定他跟安希堯就死在哪兒了。 “藍七是誰?” 蘇希從沒聽他說過這個名字。 聞言顧探這才想起,蘇希一直都不知道婉微的真實身份。“藍七就是婉微。” “她也是殺手?” “嗯。” 蘇希沉默了,原來她一直跟一個殺手呆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哦不,顧探也應該算是一個殺手。“那一次戰(zhàn)斗,是因為什么原因?” “幫派之爭,經(jīng)過那一場戰(zhàn)斗,炎門才真正在c國穩(wěn)住了跟腳。”任何勢力都不是說建就能建的,不付出鮮血,就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地位與權(quán)勢。 所以說,這個世界還是公平的。 人都生有四肢,一個腦袋。這個世界,拼的并不是爹,而是狠! 一股不怕死不怕累不怕任何冷嘲熱諷的狠! 一股即使狼狽茍且活得像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也要咬緊牙關(guān)忍辱負重活下去的狠勁! “幫派之爭?”蘇希愣了愣,問道:“你多年紀大建立的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