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而簡茶,一個白白胖胖的小蘿莉,居然要唱重金屬搖滾,他被這種反差萌得一臉血。 誒呀,媳婦兒這種生物果然好強大,不僅膚白貌美,而且才華卓著。 有茶茶這樣的媳婦兒好驕傲啊好驕傲! 他得意極了,撥弄琴弦的手愈發的賣力,聽簡茶唱一首又一首張力十足的搖滾歌曲。 時間就在舊房子狂熱的氛圍中迅速流淌而過,等簡茶唱得嗓子都有些啞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恰好顧江離拎了晚餐過來,幾個饑腸轆轆的人便圍在一起吃飯。 顧江離感冒了,本就沙啞的聲音愈發啞了,她沒料到簡茶這么快就融入了樂隊的氛圍之中,于是她試探性地問道:“你們今天都干了什么?” 這一天大家都玩得很高興,蘇千葉一時間忘了顧忌,他一面啃著排骨一面笑嘻嘻地回答道:“唱歌啊?大嫂會唱很多很偏門的歌曲,我們跟著她好好過了一把癮。” 簡茶和這些人相處了一天,她是真心喜歡樂隊的氛圍,再加上難得唱歌唱得這么盡興,所以說起話來自然就帶了幾許熟人的意味,此刻,她笑著推了蘇千葉一下,說:“明明是你盡找一些偏門的曲子讓我唱。” 蘇千葉笑著貧道:“我哪知道那么偏的歌你都會!” 見狀,顧江離眸中幽光一閃。 蘇千葉卻沒注意,他笑著對顧江離說:“回頭你聽聽簡茶唱歌,她唱起了真的特別有范,我真有一種和搖滾巨星呆了一天的感覺,不過就是不知道哪個搖滾巨星是這么胖的!” 簡茶:“……” 這是一面欣賞她的唱功,一面唾棄她的體重么? 但她玩開了,就比較能開玩笑,而且有點冷幽默,所以她幽幽地說:“韓紅!” 眾:“……” 有一種烏鴉從頭頂嘎嘎飛過的感覺。 蘇千葉白了她一眼,道:“韓紅又不是唱搖滾!” 簡茶朝蘇千葉擠了擠眼睛,說:“我也可以唱《青藏高原》噠,要不要姐來一段!或者讓姐和你合唱一段《美麗的神話》哦!” 蘇千葉被那媚眼惡心壞了,笑罵道:“滾,你去sao擾你老公,別sao擾我!” 他才不要和胖子唱《美麗的神話》呢,特別是在胖子家屬表情特別陰暗的情況下。 而某家屬,看著他家茶茶和蘇千葉瞬間熟稔,表情真的特別古怪。 茶茶屬于慢熱型的吧! 可慢熱的茶茶,為什么和蘇千葉這么快熱了呢! 難道,茶茶喜歡蘇千葉這種小白臉。 陰測測地瞪蘇千葉,不長眼的臭小子,離我家茶茶遠點,茶茶是我的,我已經標記過了,你給老子滾開! 簡茶也沒想到她和蘇千葉一下子就熟悉了的起來,她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大抵是因為蘇千葉臉上分明寫著單純無害這四個大字吧! 和易如故不同的是,蘇千葉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什么感覺都寫臉上,性格大大咧咧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一旦認同了就會把你當朋友。 這樣的單細胞生物,很好懂啊! 但易如故呢?他的人畜無害只是偽裝,藏在那副精美皮囊下的是一顆老謀深算的靈魂。 他心機深沉,不論做什么都充滿了目的性。 這樣的人,很不好招惹。 簡茶至今都未曾想明白易如故為什么接近她,但她卻漸漸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的好! 當一切真相揭開的剎那,會怎樣呢? 大抵……鮮血淋漓吧! 簡茶這樣想著,覺得這暮色變得格外冷了起來。 晚飯過后,易如故送簡茶回去,蘇千葉對胖子頗有幾分戀戀不舍,想邀請她加入樂隊,但oldhouse已經有了主唱,讓她當鍵盤手又有些屈才。 于是蘇千葉只能邀請道:“以后多來玩,這里隨時歡迎你!” 簡茶很喜歡音樂,自然也很喜歡這里,她笑著點頭:“一定,我可是你們樂隊的客卿。” 蘇千葉哈哈大笑:“明明是替補鍵盤手和主唱才對!” 簡茶做了個鬼臉,表明自己的不屑,然后坐上了易如故的車,回去。 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她便朝蘇千葉和楚耀銘招手道別。 這個元旦節,她過得的確很開心呢! 然后,她這才默默想到易如故。 唔,是易如故帶她來這里的。 她要感謝一下他嗎? 正思考著怎么開口,易如故的山地車卻撞到一個坑內,山地車一顛簸,再兼之下雪地面滑,車直接翻了。 簡茶“啊”的一聲尖叫,然后直接倒在雪堆里。 所幸郊區地面并不是水泥,而是南方山區特有的紅壤,簡茶穿得又多,再兼之有厚厚的積雪緩沖,她摔在地上,并不怎么疼,就是嚇了一跳。 連忙去看易如故,少年倒在她身旁,她剛想著坐起,他卻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氣勢洶洶地親了下來…… 他吻得粗魯而狂野,帶著滿滿的暴躁和焦灼,簡茶僵硬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以前他們也親吻,但易如故都比較溫柔纏綿,如今夜這般暴戾,還是頭一回。 簡茶后知后覺地發現,易如故心情似乎很不好。 生氣了么? 為什么生氣啊? 她哪里得罪他了? 她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到答案,易如故似乎嫌她不專心,狠狠在她唇上一咬,簡茶“唔”的一聲低呼,正想著狠狠咬回去,他已經從她的口腔退出,冷冷地看著她…… 他雙手撐在雪地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已經入了夜,一輪缺月懸掛在天際,潔白的雪倒映著月光,天地間明亮極了…… 借著這銀色的光,簡茶竭力辨別著易如故那對漂亮卻冰冷的桃花眸中的情緒。 憤怒、不甘、狠戾、冷漠…… 這只小狗雖然一直溫和美好,但生起氣來卻也特別嚇人。 簡茶檢討了一百遍都沒檢討出自己今天到底怎么惹了他。 易如故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問道:“你覺得蘇千葉怎樣?” 蘇千葉嗎? 簡茶對他印象不壞,便淡淡地說:“他很好!” “那我呢?” 我去,這什么鬼問題? 滿滿都是陷阱的味道。 她回答錯了會被五馬分尸吧! 咽了口唾沫,她訕笑起來,昧著良心說:“你更好!” 易如故表情卻不見明朗,他突然問道:“喜歡嗎?” 喜歡啥? 簡茶云里霧氣,但強大的直覺告訴她,他指得是剛才的吻。 這個怎么評價呢? 簡茶瞅了一眼滿臉暴君氣勢的易如故,決定還是給炸毛的小狗先順順毛先,她已經琢磨了一套說辭哄他,正打算開口,易如故卻盯著她,冷酷命令道:“說真話。” 簡茶一噎,全部說辭都吞到肚子里了,莫名有些心塞,于是她小小地抱怨了一句:“真話有什么好聽的?” 易如故額頭的青筋突突狂跳。 她這意思,是很討厭咯! 簡茶雖然安靜不愛說話,但她從小就有一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易如故這家伙看著挺好相處的,但絕對是大男子沙文主義的奉行者和實踐者,她若是忤逆他,必然死無全尸,于是簡茶就慢慢習慣了拿好話哄他。 可暴君大人想聽殘忍的真相,怎么辦? 簡茶小心肝狂抖,但瞥見易如故那冷漠的樣子,她覺得要是敢說半個字的假話,絕對會死得很慘。 微微糾結了一番,她還是把殘酷無比的真相告訴了他:“其實,也就那樣了?” “怎樣?” “沒多大感覺。” “嗯?”易如故神色很不好,那些親密的事情,他是那樣的喜歡,若是簡茶不喜歡,他難以想象。 簡茶嘆息了一口氣,說:“我的身體當然會出現相應的機能反應,但……” 她沒繼續說下去,易如故卻懂了。 但,理智和靈魂卻抽離出來,冷眼旁觀,毫無感覺。 易如故那一瞬間極其挫敗,可他很快就掩飾好,于是他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技術不好!” 呃…… 大半夜地,為什么要討論這有的問題。 簡茶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這個怎么判斷,我沒和其他人試過!” 這樣一句話,比任何的夸獎都來得動聽。 初次牽手、初次擁抱、初次接吻,甚至以后的初夜都屬于他…… 這樣一想,易如故就很釋然了。 他也不逼她了,而是站起身,伸出手一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簡茶再次吐槽了一番易如故的陰晴不定,他生起氣來莫名其妙,他平靜下來也莫名其妙。 她都沒開始哄呢,他居然就順毛了。 真是一條性格古怪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