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確實是活久見……顧意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沈言止之前的微博,都很干凈,除了劇組動態就是活動新聞,難得的調侃也是和陸景行,所以他倆才會被人稱為“世紀基友”。 陸景行是雞湯話嘮,但是沈言止不是啊……那么嚴肅認真一個人,圈里都說他孤傲涼薄,不太喜歡與人來往,但實際上口碑向來是不錯的,也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有過失態,算得上圈子里一個潔身自好的精明人。 上回提及祁又寒時,他面色確實不太好,對祁又寒應該是有些不滿的。 只是這條微博,很明顯這是一種沖動“消費”,若按他那樣的人那樣的性格,暗里整祁又寒的方法多了,何必如此。 顧意百思不得其解,撓了撓頭,道:“……可能……他真的……很討厭祁又寒吧?” 討厭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而網絡輿論,也迅速發酵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有一種言論是,可能只是個巧合,原因是“沈言止的關注人里都沒有祁又寒,如何做到20秒就立馬寫條類似的諷刺對方的”,這是想息事寧人的。 另一種言論是,這明顯是兩人杠上了啊。沈言止的“老婆粉”們態度鮮明,我老公討厭的人一定是壞人……祁又寒的粉絲自然又把“劇組不和,沈言止欺壓新人”的老話題搬上了臺面。 當然,還有一種更腐的言論是“你們沒有人覺得祁又寒失去的人可能指的是沈言止嗎?” 對于此,雙方公司都沒有出任何官方聲明,網絡上的討論卻愈來愈熱烈。 不過,倒是陸景行很快發了一條微博:“世界上最無藥可救的不是銅墻鐵壁般的臉皮,而是你們南國侯的新造型。”下方配圖的則是陸景行的45度自拍照,不遠處,則是側著臉斜睨他的沈言止。 沈言止的下巴是濃密的“胡子”,不過由于陸景行打了濾鏡,那“胡子”模糊以后倒更真切了幾分,遠遠看去,還為沈言止添了幾分滄桑的魅力。倒是怎么樣都好看。 果然,粉絲們很快又瘋了。 “什么新造型?是南國侯的新電影么!” “我突然覺得沈言止說的銅墻鐵壁般的臉皮肯定指的是陸景行,這神一樣的偷拍照。” “南國侯,為什么涂了胡子還這么帥,我要給你生猴子!” “你們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場很龐大的三角戀嗎?” 在周燁和林格格爭論這到底是陽光的危機公關還是一開始就與祁又寒無關時,顧意偷偷溜到了公司的走廊外,給沈言止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無人接聽。 顧意松了口氣,又提起了心。松了口氣是因為如果他真的接起了電話,她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么,說“謝謝”還是說“對不起”? 以他的脾氣,估計只會淡淡回她一句:“你想太多。” 只是奇怪地,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是想到上次的情景以后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種感覺,他是在替她出氣。 中午時分,連日的霧霾已散了去,顧意站在走廊上,看著人群來來往往,只覺得照在身上的陽光格外暖和。 第19章 內心。 小劇場 沈言止回了顧意那條微博后,就將手機扔進柜子里,進了健身房。熱了一會兒身,戴著拳擊手套和陪練練了一會兒,到底覺得不解氣,又對著沙袋練了一個多小時。 經紀人艾菲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赤著上身,對著沙袋狠揍,眉骨處還有一塊淤青,分外明顯。 艾菲頓時就受不了了:“你就算不愛惜身子,能不能愛惜下你這張臉……”明明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偏偏要走運動硬漢路線。她認識他的時候喲,一心想打造的可是美少年路線,可惜人家偏偏不樂意,一路往職業運動員的路上奔去…… 沈言止見她來了,解下拳擊手套,隨手套了一件白t,道:“小傷,沒事兒。”倒是剛剛打得認真點了,覺得有點對不起陪練。 艾菲嘆了口氣,道:“我看你早晨還陽光燦爛的,這會兒怎么就這么心氣不順了。哎,那個祁又寒怎么又得罪你了?” 沈言止拿了一瓶礦物質飲料,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喉頭上下滾動,沒回答她。 艾菲看著他那張荷爾蒙爆表的側臉,心里不無感慨,這哪里是她十五年前見到時的那個蒼白病弱的美少年。最嚴重的時候,連一口粥,都要人喂。 唯一沒變的是,他眼底的那團漆黑,以及固執。 他不回答的事,誰也問不出來。 他想完成的事,誰也阻擋不了。 艾菲嘆了口氣,道:“到底以前做過手術,雖然恢復得比一般人好,但還是要悠著點,不要老做這么激烈的運動。” 沈言止垂眸,突然問了一句:“艾菲,你說暴力傾向和占有欲這種事情,是不是會遺傳?” 艾菲是陽光第一代的老人,又是父親的親信,若不是她熱衷于挖掘新人,憑她在陽光的股份,早就可以吃喝玩樂不工作也毫無壓力。而于沈家的舊事,她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 他這般問,艾菲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上回這么認真地問她問題,大概是十五六年前,他躺在病床上,問的是:“艾菲姐,你說我mama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時候,他眼角還有一顆淚痣,淺淺的,小小的,但卻顯得眼神更加憂傷。 她自己當時也只是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哪里會應付這樣的問題,只得柔聲寬慰:“不會的,世界上哪里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她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她如果不回來,肯定有她的理由的。” 她沒料到,少年卻反問了一句:“她不回來是因為我爸爸嗎?所以,如果我不要爸爸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她更沒料到,他那時候才十二歲,就精密地做了個計劃,在一個雪夜里,從醫院里偷偷跑了出來,留了封口信,從北京一路坐火車去江城,去找母親。 后來,她聽說,他出現在他母親陳曼晴江城的家門口時,身上只穿了單衣,臉色鐵青,第二天就進了醫院的icu.。 所以,這回艾菲的回答格外謹慎:“其實,你爸爸……也有他的苦衷,有些事不是表現得那么簡單。” 只是,這句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么說服力。沈朗當年嗜酒如命,在圈內就以性情暴烈著稱,娶了嬌妻以后,收斂許多,但沒過多久,他卻又重新陷入聲色犬馬的生活。陳曼晴是逃一般地離開的京城,連幼子都不愿帶上,有人說是因為沈朗和一個小明星出軌,也有人說是沈朗酒后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