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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送你一座不孤城在線閱讀 - 第67節

第67節

    很晚了,程靜泊見柏子仁睡著了,輕輕放開她,把她安頓好,蓋上被子,自己下了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病房里什么聲音都沒有,隔壁一床的病人請假回家了,原因是睡不慣這里。

    程靜泊收回目光,拿過自己的外衣,放在膝蓋上,過了一會,他起身離開了。

    柏子仁的睡眠很淺,沒過一會就醒了,看見椅子上沒有人,四周也已沒有了他的氣息,心里像是空了一塊地方,伴著窗外投映進來的寂寥星光,忽然感覺很冷。

    她雙手抱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被單,耳邊悄然無聲,人像是被帶到一個空曠荒涼的地方,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一只手輕輕地按在她腦袋上,緩慢而溫柔。

    她抬起臉,重現微笑。

    他出去買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盒餅干,只花了十五分鐘,沒想到她醒了。

    “你快回去吧,在這里休息不好。”柏子仁輕聲地說。

    “沒事。”他坐下,把買來的東西放在一邊,“回去也睡不著。”

    “你說什么?”

    他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寫了幾個字,她看著他的一筆一劃,很容易猜出他的意思。

    原來他也會失眠。

    他說在她身邊會比較安心。

    “但是在這里是休息不好的。”

    他繼續在她手心里寫字,告訴她,等她真的睡著了再走。

    柏子仁沒有再拒絕,對他笑了笑,點了點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餓了,他打開餅干盒,放在她面前,她自己拿了一塊芝麻口味的,再遞給他一塊紅豆的。

    吃完餅干,喝了溫水,她又躺下,他幫她拉好被子,囑咐她好好睡一覺。

    似乎是怕她不安,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就這樣到了清晨,程靜泊依舊守在她身邊,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屋內一角,飛旋的塵埃沾在他睫毛上,他有些困意,閉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又剛好在她醒來前的一分鐘睜開眼睛。

    護士走進來為柏子仁輸液,今天有三大袋,任務辛苦。

    七點多的時候,劉欣語送來了早餐,幸好帶的分量多,足夠兩個人吃。

    因為沐子東的語文考試又沒及格,劉欣語還要趕去學校和老師面談,她客氣地拜托程靜泊多多照顧柏子仁,當然不用她說,程靜泊也會做到。

    柏子仁想去洗手間,程靜泊陪她一起,在一旁幫她提輸液袋,結束后,干脆讓她自己提著,他抱著她出來。

    剛出來便看見了客人。

    周必然瞠目結舌,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柏子仁被她男朋友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她的右手還環住他的脖子,兩人看上去十分親昵。

    程靜泊見狀把柏子仁放回床上,掛好輸液袋,然后有禮貌地和周必然打招呼。

    “正好我準備出去找一下醫生,你們聊聊天。”

    程靜泊大方地離開,屋子里只剩下柏子仁和周必然。

    柏子仁找出角落里的小白板,連同筆一起遞給周必然,周必然很不適應眼前這一切,表情看起來比病人還要沮喪,他想說的很多,一句句寫要寫到什么時候?但很無奈,這似乎是唯一的方式。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耳朵聽不見,頭重腳輕,不太睡得好,但胃口不錯,咳嗽好了很多。”

    “醫生怎么說的?”

    “先治療看看。”

    周必然涂涂改改,簡單的幾句話用了很多時間才寫完。

    “對了,我是來向你們道歉的。”

    “為什么要道歉?”柏子仁問他。

    周必然在白板上寫了一段話。

    “你男朋友調工作的事情我知道了,其實我是最近才搞清楚前因后果的,之前他們誰也沒告訴我。我meimei已經向家里人坦白了,事實是她撒謊了,我哥讓她別再提那事,就到此為止。”

    柏子仁耐心地看他寫完一段話又擦干凈,繼續寫下一段。

    “我們一家人關系很復雜,周遐然和我不是親兄弟,他是我爸爸和前妻的孩子,周辰然和我也不是親兄妹,她的生母是我mama的朋友,她四歲時家里有了變故,母親去世,父親不要她,我媽看她可憐,帶她回了家,讓我當她是親meimei看待,她以前性格很好,但后來變了很多,面子薄,逞強好勝,除了我哥的話誰也不聽。”

    柏子仁想起小學那會的周辰然,小不點的一個,很天真地跑過來問她和周必然是什么關系,周必然是不是在追她,如果是就要回家告訴爸爸mama,周必然會很慘。

    記憶中的周辰然好像是另一個可愛的女孩,和程靜泊的學生形象完全不符,大概是因為很多年過去,絕大部分的人都變得和小時候相差甚遠。

    不過,也有一些人和小時候一模一樣,譬如周必然,他依舊一身傲氣,自我感覺很好,表面上看來不屑理會閑雜人等,但實際上是一個很有義氣的人,朋友有難一定會站出來。

    有這樣一個朋友,是她的幸運。

    “謝謝你。”柏子仁說。

    “都說了多少遍了,朋友之間不用說謝謝。”周必然揮了揮手,提聲說道。

    柏子仁歪了歪頭,雖然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憑著他的動作可以猜到他在說什么。

    “我今天來得太急了,忘了帶東西,下次過來一定記住,你想吃什么就寫下來。”

    柏子仁想了想,在白板上寫了幾個小吃。

    “紅燒雞腿。”周必然輕笑,“你果然還是喜歡這個,一點也沒變。”

    柏子仁看出他的口型,知道他在笑什么,點了點頭。

    周必然看著她,若有所思,很快又在白板上寫下一行字。

    “你男朋友對你很不錯。”

    “當然。”

    “那我就放心了。”他聲音很輕地說。

    “你說什么?”

    這一回,柏子仁真的沒辨認出他說的話,他也不打算再說一遍,敷衍地講了別的事情。

    程靜泊回來的時候,周必然已經走了,他是刻意留出一段時間給她和朋友。

    柏子仁拉一拉程靜泊的袖子,問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別的男同學說話?”

    程靜泊笑了,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在白板上寫字。

    “我快三十了,還會介意這樣的小事?再者,我一直都希望你有很多朋友。”

    柏子仁知道他內心的答案,故意問他其實是想逗一逗他,誰知他不上當。

    “那你也可以和別的女同事說話。”

    “可惜了,我的新同事里沒有一個是女的。”

    她看著他寫的字,反問:“可惜嗎?”

    他聽出她話里的醋意,從容地把“可惜了”改成“很幸運”三個字。

    她忽地笑出來,眼睛亮亮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好啦,我是逗你玩的,其實呢,我只是喜歡看你這樣子。”

    “什么樣子?”

    “一直哄我開心。”

    他拉起她的手親了親。

    在柏子仁住院的一周內,有很多人來探望她,連程靜泊的父母都來過一趟,他們態度和藹,人有耐心,一直用書寫的方式和她交流,恰好程母的皮夾里有一張程靜陌的照片,分享給柏子仁,她看到了一張和程靜泊相像,但俏皮許多的面孔,也許是深愛程靜泊的關系,她第一眼看見他meimei就覺得親切可愛。

    程父程母走后,柏子仁不免地想,如果程靜陌還在的話,程靜泊一定比現在快樂很多。

    徐老太說他十歲的時候失去了奶奶,長大后失去了親meimei,他的經歷讓她心疼,她總想帶給他幸福,但事實卻是他一直在給予她一切,現在她聽不見了,他還特地請假過來陪她。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的她的確是他的一個負擔。

    柏子仁很挫敗,她真的希望奇跡降臨,下一秒就能聽見,恢復到正常的生活軌跡。

    當她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才感到曾經擁有的一切是多么難得,家人和朋友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一度以為自己無所謂失去的東西,是不可替代的。

    她不想和從前一樣活在自己的世界,那寂靜安然的生活是自以為是,歸根到底是怯弱,她害怕失去,于是先拒絕別人。

    至始至終,她都是膽小鬼。

    程靜泊送走父母后回到病房,看見柏子仁在折紙鶴,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拿起一張彩紙,折了一顆心給她,她接過后好好欣賞了一會,放在一邊,然后翻出病服口袋里的心形硬幣,在他面前嫻熟地將心變成了一個圓,再變回一個心。

    “不錯,練了很久了吧?”

    他的語速很慢,有足夠的時間讓她辨別,她聽明白了,點了點頭,像個孩子似的笑了,只是笑容很快消逝了,她想起了眼下的問題,不由地發愁,已經一周了,聽力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內心的恐懼越來越明顯,她終于是連打起精神都覺得累了。

    程靜泊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拿過她枕邊的書,隨意翻開一頁,和她一起默讀。

    讀書的中途,程靜泊接到電話,是徐老太打來的,讓他去取兩包從鄉下寄來的花茶,據說堅持喝對治療突聾的效果很好。

    程靜泊讓柏子仁乖乖在這里等他,他去一趟就回來,柏子仁表示沒問題。

    只是在程靜泊走后沒多久,柏子仁一個人走出了病房,在醫院的花園里散步,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門口,看見兩輛車在爭搶僅剩的一個停車位,從車里下來兩個男人,他們都瞪著對方,并且指手畫腳,從他們的肢體幅度來看,知道吵得很兇,但她聽不見,也感覺不到他們的怒氣。

    在門口左拐的地方有一個老人擺攤賣報紙,正值上班時間,生意冷清,柏子仁沒帶錢,也不能捧場,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忽然有個念頭,她很想和他聊幾句,即使只是問他,哪一份報紙最暢銷。

    老人倒是自得其樂,一邊喝茶一邊聽收音機,聽著聽著就笑了,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柏子仁小心翼翼地過了馬路,來到對面的步行街上,找了一張沒有人的休閑椅坐下。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似真非真,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卻沒有一點聲音,像是被人按了靜音鍵一樣,十分詭異。

    她還是慣性地覺得有人在喊她,時不時地回頭,但視野所及之處什么人都沒有。

    明明看見眼前的生活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一切和往常沒有區別,但安靜到了極致,就感覺很可怕,她仿佛站在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角落,用自己的邏輯思維分析真相,卻找不到出口。

    她已經被這個世界排斥在外。

    想到這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慮在心底蔓延。

    程靜泊找到她時,她已經在這里坐了快一小時,幸好今天的天氣還暖和,她穿得少也不至于凍著。

    他溫柔地拉她起來,想帶她回去,未料的是她沒有移動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