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低氣壓
“老大,干嘛呀?”昭音看威遠沒有反應,便坐起身,再次開口問道。 又過了兩秒鐘,威遠才緩緩從口中吐出兩個字:“講吧。” “講什么?”昭音茫然地問。 威遠不疾不徐地開口:“你的愛情故事。” “我的愛情故事?”昭音微微驚訝,剛開口問完,便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說六生嗎?” “嗯。”威遠看著昭音的眼睛。 “沒什么愛情故事,我真的是被盛陽哥陷害的。”昭音連忙解釋,“我白天調侃他追不到安娜姐,他晚上就報復我。” “講吧。”威遠沒有因為聽了她的解釋,就放過了她。 “好好,我講。”昭音說著,又往后坐了坐,靠上了床頭。她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威遠便也靠了過來。 給威遠講故事,不需要一筆帶過。 “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大哥哥,叫六二六。他長得很清秀,性格很內向,聲音特別有磁性。別的孩子經常欺負他,但我跟他談得來,就經常一起玩。”昭音從頭講起。 “嗯。”威遠一邊聽一邊回應。 “后來他被一個奇怪的老人領走。兩年后,老人家的房子突然失火,他卻下落不明。” 聽到這里,威遠轉過頭來看著昭音。 “我也不知道,”昭音明白威遠的意思,“當時是有傳言,但是沒有證據。” “后來呢?”威遠又問。 “后來一直沒人知道他的消息。我自從他被領養后,就沒再見過他,直到這次。”昭音說道,“真的沒什么愛情故事,就是小時候的玩伴。” “嗯。”威遠應和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 昭音看著身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精致的側臉,有種恍惚的感覺。兩個月過去,現在他就這么坐在自己身邊,變得那么觸手可及。 沒想到,威遠打破了寧靜,再次挑起了這個話題:“昭音,他人怎么樣?” 昭音也不知道威遠問這個干什么。她思考了一下,老老實實地回答:“小時候挺善良的,對那些不欺負他的人,都挺友好。現在他性格變化特別大,我就不知道了。” 威遠思考了一下,慢慢開口說:“如果香邦不安全了,你要是想,就去找他吧。” 昭音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威遠轉過頭來看著昭音,沒有說話。 昭音也沒有開口。她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些什么。 但這種寂靜總是要打破的。最終還是昭音緩緩吐出一個了字:“好。” 牛奶不知道從哪里跳上了床,四爪著地,弓起身體伸了個懶腰后,一步一步走到昭音和威遠中間,然后躺下,翻過身來,露出肚皮。 昭音伸出手,去摸牛奶柔軟而溫暖的肚子。 “早點睡吧。”威遠也摸了摸牛奶,對昭音說。 “嗯。”昭音輕聲應和著。 威遠下了床,走出了昭音的房間。 昭音拉過被子蓋上,關了燈。 威遠的房間里很快就亮起了燈。 昭音翻了個身,這這么摸著牛奶的肚皮,感受著這個小生物的呼吸,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轉天,昭音是被牛奶洪亮的叫聲吵醒的。 牛奶似乎是以為主人死了,叫聲比以往要大得多。它時不時跑到昭音的腦袋邊,這里聞聞,那里聞聞。 昭音掙扎了一會兒,終究是被牛奶吵得睡意全無。于是,她翻過身來面對著牛奶,認真地開口:“別人睡覺的時候,你不應該吵的。很不禮貌。” 房間門口傳來了輕微的笑聲。 昭音望過去,威遠正靠著門框,看著她教育牛奶。 威遠見昭音看到了自己,便走了進來,坐在床沿邊上問道:“你終于醒了?” “幾點了?”昭音問。 “兩點。”威遠回答。 “已經兩點了?我睡了這么久?”昭音驚訝自己居然一覺睡了大半天。 “牛奶好像以為你死了,一直叫。”威遠告訴昭音,“我把它抱走好幾次,它都非要回來看你。” 昭音看看旁邊的牛奶。果然,看到主人醒了,牛奶也安靜了下來,坐在昭音身邊,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兩個月的疲勞似乎終于補了回來。已經很久沒有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了。一覺睡掉大半天,真的好幸福。昭音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幸福地感嘆,“啊!睡得好爽!” “你餓不餓?”威遠問。 “餓。”昭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認真地回答。 “你是不是變豬了?”威遠深邃的雙眼微瞇,打趣著昭音,語氣中帶著笑意。 “我是,我是。”昭音也不狡辯,大方地承認著。 “換衣服,出門吃飯。”威遠說著,站起身來就要往房間外走。 “你也還沒吃飯嗎?”昭音驚訝地問。 “我在等你,要餓死了。”威遠看了昭音一眼說,“快出來。” “馬上!”昭音掀開被子跳下床,跑進了浴室。 十分鐘后,昭音梳洗打扮好,換好了衣服,走出房間。她一邊扎起一個高馬尾,一邊對在沙發上等著自己的威遠說:“走吧。” 他們到食堂的時間剛剛好。再晚來一點,食堂就要關門了。 而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多了。兩人一走進來,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喲!威遠!昭音!” 昭音看過去,是法步坐在前方不遠處的四人桌,正在向他們揮手。 “你好!”昭音也向法步揮了揮手,然后就拉著威遠的袖口,逃命似地去買飯了。 威遠被昭音拉著,走得飛快,心里覺得好笑。他當然知道昭音為什么這樣。因為那張四人桌上,還有兩個人坐在法步對面:佑軒和語墨。 “請給我一碗蓋飯,謝謝。”昭音點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又連忙加了遺漏的半句,“大碗的。” 威遠要了跟昭音一樣的。兩個人端著碗,拿了筷子。 威遠問昭音道:“要不要坐過去?” “不要!”昭音小聲地脫口而出,“絕對不要。” “你怕什么?”威遠明知故問地逗她。 “她瞪我,”昭音一臉委屈地說,“我當然怕。” 威遠輕輕笑了笑,不再逗她,帶她來到附近一張桌子上,正準備坐下,不遠處的法步卻不合時宜地繼續開口:“威遠,昭音,坐過來呀!” 昭音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威遠看著昭音的樣子,不禁覺得有意思。他小聲開口道:“走吧,有我呢。” 昭音認命似的點了點頭,跟著威遠,來到前面三個人旁邊的兩人桌坐下。 走近了才感受到,這里的氣壓相當不對勁。佑軒和語墨兩個人,昨天還摟摟抱抱,今天卻感覺沒有那么親密。 莫不是吵架了? 怪不得法步要把他們叫過來。他一個人應該也是難受壞了。 昭音沒有說話,低下頭就開始吃飯。 “哎,我說你們兩個,不會剛起床吧?”法步問威遠和昭音。 “我是剛起床。”昭音尷尬地沖法步笑了笑。 “小祖宗,你變成豬了?還吃這么大一碗?”法步嫌棄地看著昭音。 昭音咬著一塊rou,不搭理法步。 倒不是她不想搭理,她只是怕萬一說錯哪句話,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前輩,那我們先走了。”佑軒站起身,對威遠和法步敬禮,又向昭音點頭示意。 語墨跟著佑軒站起來敬禮。 昭音也微微向佑軒點頭示意。 一時間,威遠,法步和昭音,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佑軒和語墨離開食堂。 “我的媽呀!”法步終于松了一口氣,“難受死我了。” “辛苦你了。”昭音也輕松了下來。 “我看人家小兩口坐在食堂里,可不就要過來關心一下唄,看看昨天晚上幸不幸福啊,身體怎么樣啊。”法步繪聲繪色地描繪著,“誰知道坐下來才發現這兩個人不對勁,我又不好意思就這么站起來走。可難受死了!” “他倆吵架了?”昭音問。 “誰知道?我哪能問?”法步說,“但氣壓這么低,肯定是吵架了。” “唉,真可惜,還以為會小別勝新婚。”昭音搖搖頭感嘆。 “可不是,”法步接話道,“不過這小兩口的事啊,就是這樣。整天床頭吵床尾和的,外人也就看個熱鬧。” “嗯。”昭音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吃著rou。 “但是昭音啊,我勸你最近小心點。”法步突然湊近昭音說。 “怎么了?”昭音抬起頭,不解地問。 法步告訴昭音:“昨天晚上我看到那個小姑娘瞪你,很多次。” 昭音絕望地翻了個白眼。 “當然他們也不一定是因為這個吵,”法步說,“還是小心點為妙。” “行吧。”昭音也很無奈。她想著最近還是盡量不要跟佑軒單獨接觸了。但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兩個副隊長總是有要一起工作的時候。除此之外,他們私下里本來也沒什么交集。 “別在意。”對面的威遠開口,“與你無關。” “嗯。”昭音點了點頭。 確實與她無關。她本來就什么都沒做。不過一直以來,都是麻煩主動貼上她。昭音嘆了口氣,決定不去cao心了。人家小兩口的事,就得留給人家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