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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你為妻在線閱讀 - 第126節

第126節

    南巧默默地說完這些話后,便拉著季水兒轉身要離開,忽然聽到氈房門口一陣鬧騰。有人大喊:“趙飛固,你還是不是人?!如今你義母的靈位就在氈房里面,你不去祭拜,不進去作為后輩還禮,你卻口口聲聲說什么‘妙君姑娘是無辜的,義母她才是罪人’的這種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知不知道,你義母根本就不是自縊而亡、畏罪自殺的,她是被莊妙君活活勒死的!勒死的,你明白嗎?”

    “不可能,你們一定都在騙我,妙君姑娘那么好一個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那可是殺人啊,她平日里連只小雞小鴨都不舍得殺的,怎么可能殺人?你不要污蔑我心愛的妙君姑娘!”

    “趙飛固,你這個王八犢子,混蛋玩意,你口中柔柔弱弱的人怎么可能是莊妙君?。?!就不算她這次殺了你義母趙嬤嬤的事情,她可是西北邊疆軍女子軍的主將,連人都敢殺,怎么可能會怕殺只小雞小鴨?趙飛固,你快點醒醒,別在自欺欺人了!莊妙君可是一個叛徒,可是一個泄露我西北軍營機密、與北夷蠻人私自來往、里應外合的大叛徒啊!”

    “不可能,妙君姑娘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或者是你們誣陷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京城的那些人不是用這個借口,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林相都拉下馬了嗎?何況,妙君姑娘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你們想要怎么污蔑她都行,她也無力反抗!”趙飛固梗著博子死犟,根本就覺得那些人是在騙他的。

    與他講話的那人吼得口干舌燥,結果趙飛固還是這么冥頑不靈、執迷不悟,甚至還一直嚷嚷著,莊妙君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了的,他簡直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那人最后怒了,大吼著:“什么我們都在污蔑莊妙君?她現在已經是罪名確鑿了,也只有你這個二傻子還相信她!”

    “妙君姑娘什么都沒干,一切都是我義母做的,是她假死污蔑到了妙君姑娘的身上,一切都是我義母,都是趙嬤嬤做的!不行,我要去找齊王殿下說說清楚,妙君姑娘如今還被關在地前鋒營的牢里呢!不行,我不能讓她繼續在那里受苦!”

    “趙飛固,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那是你義母啊,那是從小把你一手帶大的義母啊,你難道寧愿相信莊妙君,也不肯相信你的義母?”

    趙飛固直接道:“怎么難道因為她是我義母,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嗎?如果按照這個道理,妙君姑娘還是從小一起跟我長大的,我們可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她是怎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這種事一定是我的義母做的,是我義母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誣陷到了別人的頭上,妙君姑娘一定是冤枉的……”

    季水兒對趙飛固不熟,跟南巧悄聲說道:“這人腦子是有毛病吧?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維護莊妙君那個叛徒?!”

    “他的腦子沒什么毛病,只不過是喜歡莊妙君喜歡到忘恩負義罷了!水兒我們走吧,這種人,不需要理他的!只能說,趙嬤嬤養了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罷了?!?/br>
    南巧心境凄涼,為趙嬤嬤默默地覺得悲哀。趙嬤嬤一個夫君有軍功的女眷,若不是為了趙飛固的事情,只需在后營中安享晚年就好了,也不會卷入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來,更不會白白地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蘇滿樹告訴過南巧,若不是趙嬤嬤想要被判了斬首之刑的趙飛固,她也不會去找莊妙君,更不會被莊妙君所殺害的。只是如今,趙嬤嬤一心一意相救的義子,竟然口口聲聲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若是趙嬤嬤還活著,不知是否寒了心的。

    趙嬤嬤最后是被后營的幾個小將士給埋了的,因為趙飛固一直死咬著趙嬤嬤是叛國通敵的罪人,莊妙君是代趙嬤嬤受過的,只要趙嬤嬤的罪名被定下來,莊妙君就可以無罪釋放了。所以,趙飛固是拒絕給趙嬤嬤下葬的,甚至已經宣布直接與趙嬤嬤斷絕母子關系,自然的,連同南巧這個表妹的關系也斷絕了。

    南巧自然是巴不得自己與趙飛固別扯上關系呢,如此一來,她也算是安心了,只是趙嬤嬤當初想要認下她這個假的**巧,說到底也是為了給趙飛固鋪路的。

    自然,無論趙飛固如何的作,莊妙君的罪名依舊是鐵板上釘了釘子的,根本就無法更改的。南巧一直在后營,不曾再聽說莊妙君的事情,日后也不曾再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幾日之后,征夷大軍如期出征了。

    南巧身處后營,無法見到蘇滿樹披掛上陣的恢弘場面,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求上蒼保佑蘇滿樹平平安安的回來。

    她腹中的娃娃一向是乖巧的,她的肚子慢慢的鼓了起來,也不曾感覺到他調皮鬧騰,就連季水兒都羨慕不已,搖著頭猜測:“滿樹嬸子,你的娃娃一定是像極了滿樹叔的,他平日里就是十分乖巧的。不像是我肚子里的這個,像極了活潑亂動的唐啟寶,整日的鬧騰,害得我都睡不好覺!”

    南巧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是轉念一想到蘇滿樹的幾次不正經,頓時就紅著臉小聲否認,“你滿樹叔可不是這么老實的人的,這娃娃定然是像了我的!”

    季水兒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滿樹嬸子一看就是個溫柔賢淑的,這娃娃定然是像了你的……”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有一名小將士過來稟報:“蘇將軍夫人,后營門口傳來信,說是,說是……”

    “說是什么?”季水兒是個性子急得,見那個小將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究竟是什么事,頓時就急著追問!

    “說是蘇將軍的祖母、母親和meimei們來了,還有、還有……”小將士支支吾吾了半天,似乎還有話要說,最后一咬牙說道:“還有位自稱是蘇將軍未過門的媳婦兒女人……”

    南巧忙著問:“你說什么?”

    “回將軍夫人的話,他們就是這么說的,末將也不知他們究竟是真假!”

    南巧定了定心神,“他們如今人在何處?”

    “回將軍夫人的話,他們如今就在營地門口,事關重大,末將才來稟報的?!睜I地之內是禁止外營家眷來探親的,除非有特批手續的,例如季水兒的那種情況。

    只是,南巧記得蘇滿樹自幼離家十四年,以往也不曾有書信往來,如今他的家人竟然就突然冒了出來。蘇滿樹又在前線打仗,南巧也不曾見過他的家人,也不知究竟該如何處理。更何況,小將士口中似乎還提到了一位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

    南巧皺眉,這都是什么事??!

    她與小將士打聽過后才知道,一行過來的一共是六位女眷,其中一位自稱是蘇滿樹的祖母,一位自稱是蘇滿樹的母親,還有一位據說是大伯母,還有兩位是meimei,剩下的那位就是所謂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

    季水兒聽聞之后,立即就為南巧抱了不平,厲聲說道:“滿樹叔未過門的媳婦兒?滿樹叔如今已經成了親,哪里來的未過門的媳婦兒,滿樹叔的家人這么說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們不知道滿樹叔如今已經成了親嗎?”

    那位小將士斗膽地說道:“末將覺得他們……他們或許是不知道蘇將軍如今已經是將軍了。他們只與我們打聽一個叫做蘇滿樹的將士,若不是蘇將軍這般有名氣,我們這些守門的將士也不可能知道他們要找的這個人!”

    “我知道了?!蹦锨烧Z氣平靜的答,心中卻忐忑不安,畢竟是第一次要見蘇滿樹的家人說她不緊張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如今看來,蘇滿樹的家人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些的。

    季水兒問南巧:“滿樹嬸子,如今你打算怎么辦?”

    南巧說:“你滿樹叔去了前線打仗,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他的這些家人我暫且不便在后營中與他們相見,我會托人將他們先安頓在鎮子上,這幾日我便出去見見他們的。”

    “滿樹嬸子,我陪你一起去見他們?!?/br>
    “水兒,你如今的月份已經大了,眼瞧著馬上就要臨盆了,不便再長途跋涉陪我去鎮子上了。你放心,我自己去也會尋幾個小將士做護衛的,不會冒然做些什么的,不會有事的。我將他們安頓好之后,其他的事情就等著你滿樹叔回來再說?!?/br>
    “滿樹嬸子,你一定要小心啊,如今你也是有了身孕的人,無論發生什么,都莫要與他們動氣。”季水兒十分不放心南巧,她可是記得剛才的小將士說了,那些人中,竟然還有蘇滿樹未過門的媳婦兒,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巧先是托了人,在鎮子上租了一間院落安頓了蘇滿樹家的家眷,又過了兩日,與上頭申請得到允許之后,才做了馬車出了后營。

    后營離鎮子有些距離,等到南巧到了鎮子上,天色已經黑了。她租的那間院落里,出了給她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見了南巧,眼睛瞪得溜圓,急忙問她:“你是誰?”

    南巧自我介紹:“我是蘇滿樹的妻子?!?/br>
    “你是……大哥的妻子?”小姑娘顯然是不怎么相信,搖著頭說:“可是,我大哥未過門的妻子就在院子里,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大哥的妻子呢!”

    南巧不動聲色地說:“我是西北軍營主帥齊王殿下許配給你大哥,是有朝廷婚書的。”

    “你……真的嫁給我大哥了?”小姑娘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悄聲地問南巧:“他們都說我大哥做了將軍,他可是真的做了將軍?”

    南巧點頭,說道:“蘇滿樹如今正是征夷大軍的主將,此刻正在戰場上與北夷蠻人打仗呢?!?/br>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與南巧對視,垂著頭紅著臉說:“我叫蘇滿葉,是我家的三丫。我偷偷地叫你一聲大嫂,若是我奶奶和娘親她們等一下說了什么難聽的,我不能幫你說話,你也別介意我。”

    南巧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便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朝她道了謝。

    她之后跟著蘇滿葉進了堂屋,才發現,屋里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過來似的,已經在椅子上都做好了。

    其中主位上坐著位滿頭白發的老婦人,穿著一身洗的發白布衣,正板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南巧看,滿臉的嫌棄。

    她旁側坐了兩位婦人,其中一位一看就知道她是蘇滿樹的娘親,因為她與蘇滿樹的眉眼之間很是相像的。她在南巧進來時,就一直打量著南巧,從上打量到下,最后目光落到了南巧為隆起的小腹上,嘴巴長得大大的滿是驚訝。另一位婦人年歲略長了一些,一身白布衣,頭上還帶著一束白花。應該就是蘇滿樹的大伯母了。

    另外的兩張椅子坐著兩個姑娘,一個與之前給南巧開門的蘇滿葉很像,只是年歲上好像是大上一些的,另一個南巧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誰了,因為她正用一種惡毒的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南巧,好像恨不得把南巧生吞活剝了似的。

    南巧先朝著蘇滿樹的祖母和母親和那位年長的婦人行了禮,蘇滿樹的祖母盯著南巧開了口:“你腹中懷的,可是我們家滿樹的娃娃?”

    這話問得讓南巧極不舒服,但是她還是極其有禮貌地說道:“祖母,我是蘇滿樹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是有朝廷婚書的,我這腹中自然是蘇滿樹的娃娃?!?/br>
    蘇滿樹的母親似乎想要起身去拉南巧,卻被蘇滿樹的祖母給攔住了。她盯著南巧說:“雖然你是我們滿樹的媳婦兒,但是你與我們滿樹成親的時候,我們這些長輩卻全然不知,更何況,滿樹是已經定了親的,如今人家姑娘年歲已經到了,自然是要與滿樹成親的?!?/br>
    蘇滿樹的祖母說話時,抬手指了指坐在旁側的那位姑娘。她因為極度氣憤,原本有些清秀的臉扭曲的已經不成樣子。

    南巧態度極其溫和地說道:“祖母,我與蘇滿樹的婚姻,那是當今的齊王殿下親自下的軍令,您的意思莫不是要蘇滿樹停妻再娶?”

    蘇滿樹的祖母似乎十分不喜歡南巧的頂嘴,拉著臉說道:“你們的婚姻是齊王殿下定的,訂的不假,但是我們香菊與滿樹的親事可是我們這些做長輩親自定的。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不能違背的?!?/br>
    南巧覺得可笑,實在是不知道蘇滿樹的祖母要做些什么?如今她有婚書在手,又沒有犯了七出,腹中有懷著蘇滿樹的娃娃,實在是不知道蘇滿樹的祖母究竟提這個香菊姑娘做什么?難道還要休了她給這個香菊姑娘騰位置?

    這要實在是太可笑了。

    蘇滿樹的祖母把劉香菊叫到了自己的身前,拉著她的手,安撫她道:“我可憐的心肝兒啊,你莫要急啊,外祖母不會讓你的婚事出意外的,也絕對不讓你背上被退婚的名聲的。”

    她說完之后,又看向南巧,道:“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輩子的寡也沒能生下個兒子,我們蘇家也只有滿樹這么一個獨苗,也無法過繼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們夫妻膝下沒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實在是可憐。我們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就讓滿樹兼祧兩房,你既然是齊王殿下許給我們滿樹的,又是先進門的,按照規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兒媳婦兒,你管你大伯母叫聲婆婆,你管滿樹的母親叫聲嬸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婦兒,滿樹娘親的親兒媳兒!”

    ☆、130|第130章

    第一三零章兼祧

    “你大伯去的早,你大伯母受了一輩子的寡也沒能生下個兒子,我們蘇家也只有滿樹這么一個獨苗,也無法過繼到你大伯和大伯母膝下,他們夫妻膝下沒有香火,百年之后也實在是可憐。我們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就讓滿樹兼祧兩房,你既然是齊王殿下許給我們滿樹的,又是先進門的,按照規矩你日后就是大房的兒媳婦兒,你管你大伯母叫聲婆婆,你管滿樹的母親叫聲嬸娘就好,香菊日后就是二房的媳婦兒,滿樹娘親的親兒媳兒!日后,你們兩人之間以妯娌相稱,你是先進門的,香菊要叫你一聲大嫂,你要叫香菊一聲弟妹的?!?/br>
    蘇滿樹祖母說完這話時,南巧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所謂兼祧,俗稱一子頂兩門。即兄弟兩門或三門只生有一個男性后代時,可分別為其娶兩房或三房妻子,繼嗣兩房或三房,以傳幾門的后代。大召國從未將兼祧列入國家律法之中,皇家和宗室貴族一般都不屑兼祧的,倒是民間多有兼祧的風俗。大宗子兼祧小宗,許多只有一個兒子的人家都是很推崇于兼祧的,畢竟如此一來,兒子可以娶兩房媳婦兒,親生的父母不必忍受親生兒子過繼后不得相認不得叫父母的痛苦,兼祧父母也有了個兼祧子,日后,兼祧子若是為他們房娶了媳婦兒,就會有個僅屬于他們房的親孫子,也不怕別人再搶走了。

    而如今蘇滿樹的家人竟然是打的這么一個主意,讓南巧和劉香菊都嫁給蘇滿樹!

    蘇滿樹的祖母話剛說完,她身旁那個戴白花的婦人起身,朝著南巧走了過來。蘇滿樹的母親似乎也想起身過來,又被自家的婆婆攔住了,只得可憐兮兮地眼巴巴地盯著南巧的肚子。

    蘇滿樹的大伯母走了過來,一把就拉住了南巧的手,開口就冷冰冰地道:“既然你如今已經是我的兒媳婦兒,你自然應當叫我一聲婆婆的。你這腹中的娃娃,是我們大房的娃娃。我們大房,你公公過世早,日后大房就是我們娘幾個相依為命的……”

    她的手伸過來拉南巧的時候,南巧下意識地躲開了,蘇滿樹的大伯母頓時就不樂意了,滿臉不悅地瞪著南巧。

    南巧也沒理會她是不是高興,只是看向蘇滿樹的祖母道:“我夫君如今在前線打仗,許多事我都不能替他決定的。至于各位長輩所說的兼祧一事,還是等我夫君回來,再由他來定奪吧!”

    她嘴上雖然這么說,實際上心中氣得不輕,沒想到蘇滿樹的家人竟然如此待她,她腹中可是懷著蘇滿樹的娃娃呢!南巧如今畢竟是小輩,不好與蘇滿樹的長輩們撕破了臉,便把這件事推到了蘇滿樹身上。等蘇滿樹回來,若是他不答應也就罷了,讓他自己去面對自己的長輩;若是蘇滿樹敢答應,她定然帶著孩子轉身就走。

    南巧是知道的,自從自己有了身孕之后,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極其隨和,實際上脾氣格外的易怒,這是蘇滿樹不在她身邊,若是蘇滿樹還在她身邊,或許也是受不住的。

    蘇滿樹的祖母一聽南巧毫不給她面子,直接拒絕了,頓時也是不樂意了,站起身拄著拐杖怒吼著:“你這個媳婦兒,說的是什么話,你婆婆過來拉你,你竟然這么不給面子,還說什么等滿樹回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還輪不到滿樹做主!如今我們滿樹可是將軍了,你穩穩妥妥的坐著將軍夫人的位置,我們香菊怎么辦?”

    “嗚嗚,外祖母您別激動您的身子骨要緊,莫要動氣的。嗚嗚,我好命苦啊,表哥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如今卻娶了別人,明明是我與他的親事在先,如今我到是成了后來的,像是做了小的似的,外祖母,香菊冤死了,香菊冤死了,您可要疼香菊啊……”

    “我的香菊,我的心肝兒,你莫要哭,外祖母看的心疼啊!你莫要胡說,你哪里是做小的,你是滿樹正牌的媳婦兒!至于她,不過是滿樹給大房兼祧娶的媳婦兒,是繼承大房的一切的。日后,是你和滿樹的娃娃繼承滿樹他們二房的一切,你才是滿樹的將軍夫人,你莫要哭,若是讓滿樹的手下看到他們的將軍夫人哭成這副模樣,可是會被笑的?!?/br>
    最為神奇的是,蘇滿樹的祖母說完了這些話,劉香菊頓時就破涕為笑不哭了,害羞羞答答的紅了臉,扭扭捏捏地往蘇滿樹祖母的懷里鉆,好生的乖巧。

    南巧本就是出于禮貌過來看蘇滿樹家人的,如今這般被對待,她也不準備多呆了,轉身就準備告辭離開。蘇滿樹的生母似乎想要上前拉南巧,結果又被蘇滿樹的祖母拉住了,不悅地瞪她:“你一個做嬸娘的,自家兒媳婦兒哭成這樣不理會,去管別人做什么?”

    蘇滿樹的母親滿臉為難,支支吾吾地小聲說:“婆婆,她畢竟是懷了滿樹的娃娃的,我們不應該如此逼她的……”

    “怎么?你有意見?人家正經的婆婆都沒說話的,你個隔房的嬸娘亂cao什么心?有空哄哄香菊,這才是你的兒媳婦兒,不要遠的近的不分!”

    “婆婆……”蘇滿樹的母親一臉為難的看向南巧,南巧朝著她點了一下頭,然后,頭也不回的就就走了。

    蘇滿樹的祖母似乎沒有料到南巧竟然這么大膽子,還沒得到她的允許自己就走了,氣得不行,大喝道:“喂,你給我站??!那個誰,那個誰,你給我站?。 ?/br>
    蘇滿樹的祖母叫了半天也沒能叫出南巧的名字,因為自從南巧進門,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問過南巧的名字的。自然,就算是他們知道南巧的名字,南巧也不可能繼續留下來。

    送南巧過來的小將士還在門口等著,見南巧出來,急忙迎上前問道:“蘇將軍夫人,我們今夜就回去嗎?”

    他見外面的天色已黑,有些意外蘇夫人竟然從宅子里出來了,畢竟是蘇夫人還有著身孕的,宅子里據說都是蘇將軍的家人,她們怎么放心蘇將軍夫人這么晚了自己一個人出來呢?

    南巧朝著小將士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啟程吧,趕些夜路,明日一早就能回營地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馬車后面似乎有些什么動靜,很輕的一聲,很快就沒了。

    南巧和小將士都沒怎么注意,匆匆啟程,借著月色朝著營地趕了回去。

    行駛到半途中,南巧忽然覺察到馬車的后面似乎有些動靜。小將士比南巧要先發現異常的,立即停了馬車,急忙去車后面察看。很快,坐在馬車車廂內的南巧就聽到了小將士的驚呼聲:“你、你、你是誰???你怎么在這里?”

    南巧掀開簾子,詢問出了什么事。不大一會兒,小將士回來了,身后跟了個姑娘。

    南巧定睛一看,這個姑娘與她年歲相仿,眉宇間多多少少有些蘇滿樹的影子,她應該是蘇滿樹的一個meimei。

    那姑娘自己開口說道:“大嫂,我叫做蘇滿草,是家里的二丫。”

    南巧想起來了,蘇滿樹曾經與她說過幾次,家中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二meimei,看樣子就是眼前的這一為了。

    只是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南巧心中滿是疑問。

    蘇滿草說:“大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胡亂的就嫁了人的!”

    南巧不解,急忙問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又如何救你?”

    蘇滿草說:“大嫂,我自幼與村子里的二壯子,只是前些年,二壯子出外謀生出了意外,我成了望門寡。二壯子家覺得我克夫,村里人嫌棄我晦氣,我便一直被留在家里了。這一次,因為爹爹過世,我們家滿門女眷,生計實在是維持不下去了,這才舉家來投奔大哥的。不過,我們祖母嫌棄我礙事,也怕我的命格不好,留在家里影響家里的運勢,也破壞了她寶貝的外孫女的運勢,所以準備隨隨便便的在西北鎮子上為我尋一門親事把我嫁出去的。”

    她說到這里頓了頓,哽咽了一下,才繼續說:“我們不過是剛剛在西北鎮子上落腳的,人生地不熟的,別人對我們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怎么可能有人給我介紹好人家?前日,一個死了三個媳婦兒的鰥夫登了門,年歲都已經過了四十了,祖母竟然打算同意這門親事的!我知道的,祖母一心想要給她的外孫女劉香菊與我大哥辦親事的。我一個望門寡留在家里實在是不吉利的,她想要將我早早打發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只是要不能就這么隨便的打發我的吧!難道劉香菊是她的親外孫女,我就不是她的親孫女嗎?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