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我愿為你

    “唐啟寶！”季水兒忽然大叫了一聲，“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就不會直接告訴我，你是想見我，想娶我，不想放棄我才來的不行嗎？”

    唐啟寶當(dāng)場愣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努力幾次，才說出話來，“水兒姑娘，我、我可以說這樣的話嗎？我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我真的可以娶你嗎？我……”

    唐啟寶已經(jīng)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但是他看見季水兒哭得跟一個淚人似的，整個心都跟著揪揪起來。小說

    季水兒抹了一把眼淚，把淚水壓了回去，盯著唐啟寶，冷聲說道：“唐啟寶，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如果，你不出現(xiàn)，我可以嫁給鄭家的，可以嫁給鄭軒郎，甚至可以嫁給任何人，但是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為什么讓我的心跟著你走，你為什么啊！”

    “水兒姑娘，我……”唐啟寶滿臉無措，接受著季水兒的質(zhì)問。

    季水兒雖然想控制自己不流眼淚，但是她的眼淚卻完全不聽控制，噼里啪啦的向下流。她聲音哽咽道：“唐啟寶，你太過分了，你為什么要跟我發(fā)那樣終身不娶的毒誓，害得我日日夜夜地想著你。我終于定親了，我終于克服自己去想你了，你卻又自己冒了出來，甚至還什么都不說裝成沒事人一般！唐啟寶，你擾亂了我的心，難道不應(yīng)該負(fù)責(zé)任嗎？”

    “水兒，水兒你的話……”唐啟寶看著哭成淚人的季水兒，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激動地上前一步，抓住季水兒的手，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她，“水兒，你的意思是，我……我唐啟寶可以、可以喜歡你？可以追求你？可以娶你嗎？你不在我爹爹曾經(jīng)做了什么嗎？你愿意為我拋棄所有的仇恨嗎？”

    季水兒抬起頭，看向了唐啟寶，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緩緩開口，“我如今是個要被退了親的姑娘，你還愿意要我嗎？”

    唐啟寶頓時就急了，急忙喊道：“水兒你不要亂講話，鄭家要退你的親，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guān)系。”

    “但是我的名聲已經(jīng)臟了，你在乎嗎？”

    “水兒，我怎么可能會在乎！只要你肯嫁我，就算你七老八十，只要我還活著，我唐啟寶就只娶你！”

    他說話時，緊緊起握住季水兒的手，生怕自己聽錯了，她就又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再也找不到她，見不到她了。

    季水兒看著唐啟寶握著自己的手，笑了笑，說：“我與鄭家親事大概還會有些波折，你愿意等我嗎？”

    唐啟寶此刻已經(jīng)破涕為笑，激動不已，急忙說道：“我唐啟寶都已經(jīng)發(fā)過誓了，此生只有你季水兒一個妻子，你若不嫁，我便終生不娶。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你需要我做什么，水兒，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辦到的，我……”

    季水兒搖了搖頭，她主動朝著唐啟寶靠近，伸手抱住了他。

    唐啟寶第一次被一個姑娘家抱住，還是個他心心念念、一心想娶的姑娘，頓時整個人都跟著飄了起來，手腳亂動，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適了，臉更是紅的不成樣子。

    季水兒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唐啟寶的僵硬，她臉也是紅紅的，但是還是被唐啟寶的反應(yīng)逗樂，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一笑，唐啟寶也松了口氣，跟著她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了半天，季水兒松開唐啟寶，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傻樣！”

    唐啟寶依舊沉浸在剛才的擁抱中，回味被季水兒軟軟的身體抱住的感覺，整個人都已經(jīng)樂得找不到北了。

    季水兒看著他一個勁兒地傻樂，無奈嘆氣，“唐啟寶，你真傻，為了我違抗軍令，私自出營，你值得嗎？”

    唐啟寶知道，自己私自出營的事情是瞞不過季水兒的，只能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值得！”

    季水兒都不用唐啟寶說什么，直接質(zhì)問他，“滿樹叔和滿樹嬸子，應(yīng)該是為了找你，才從營地里出來的吧？”

    唐啟寶知道自己是什么都瞞不過季水兒的，如實地點了點頭。

    “傻不傻啊，你、你……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唐啟寶如今得到了季水兒的準(zhǔn)話，整個人都是甜的，哪里會在乎其他，只“嘿嘿嘿”地傻笑，弄得季水兒也更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季水兒伸手推他，催促道：“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是知道的，如果此刻唐啟寶再不走，他們趕回軍營的時辰就晚了。

    唐啟寶知道，這次他能成功地跑來見季水兒，是他師父大發(fā)慈悲，睜一只閉一只眼，他若是再回去晚了，他師父是肯定要生氣的。

    他說：“水兒姑娘，我確實是要回去了，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你。我會親自請求季爺爺、季奶奶，讓他們接受我的，絕對不會讓你有一分為難。”

    “唐啟寶，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就認(rèn)定我了？我們明明沒有相識多久，明明什么都沒有……”季水兒哭了，她知道自己為什么哭，但是她知道，自己今天違背奶奶，自己跑了出來，找到了唐啟寶與他約定，她是開心的，她是期待的。

    唐啟寶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認(rèn)定你了。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去想過我們?nèi)蘸蟮纳畹模恰畠汗媚铮蚁矚g上你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我的爹爹竟然……我知道這件事之后，知道你會恨我，知道你和你們家都不會原諒我。但是，我的心已經(jīng)丟在你身上了，已經(jīng)找不回來了。我想，既然我日后娶不到你，那我成親也就沒有意義了……”

    季水兒的眼眶又被唐啟寶的話說紅了，她望著唐啟寶，努力地笑了笑，哽咽地說道：“唐啟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時候在我心中扎根的。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只覺得你看起來有些不正常，我甚至還找過滿樹嬸子詢問你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你后來找我來玩，送我東西，我只是把你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朋友，我從小就是在營地里長大的，見識到好多西北邊疆的將士，其實那個時候，你在我眼里，與他們是差不多的。可是……”

    她伸手，握住唐啟寶垂在身側(cè)額手，一字一句地說：“可是，當(dāng)我知道自己要離開你，自己日后都見不到的時候，我的心開始慌亂了。我明明應(yīng)該沒有喜歡你才對，為什么聽說日后再也見不到你，再也不能跟你說話，再也不能看見你的笑臉，我就那么難過呢？”

    “唐啟寶，我季水兒不過就是個普通姑娘，普普通通，會點醫(yī)術(shù)，卻不精。但是我季水兒今生愿意為自己，為你賭一次。唐啟寶，我愿為你做一個不孝女，我愿為你忘掉兩家過去一切的仇恨。我只求你，你此生莫要負(fù)了我。”

    “水兒姑娘，我唐啟寶對天發(fā)誓，我此生絕不負(f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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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啟寶被蘇滿樹帶回西北營里后，先把南巧送回了什隊，臨走前跟她交代：“月兒，你在家等我，我?guī)е茊毴ゴ蠖冀y(tǒng)那里請罪，你不要擔(dān)心。”

    南巧點了點頭，看著騎著馬走了的蘇滿樹和唐啟寶，心中依舊是擔(dān)心不已。

    吳嫂子撫著心口，口中直念“阿彌陀佛”，“幸好滿樹有本事，一下子就把唐啟寶找了回來。這要是唐啟寶再多跑幾日，弄不好就會落得跟顧以一個下場了。”

    顧以是被攆出軍營的，此次唐啟寶的私自出營的罪名可不小，弄不好也要落一個被攆出軍營的下場。

    說到顧以，南巧才想起來，唐啟寶之前是跟著顧以私自溜出去的，也不知道這個顧以究竟知不知道唐啟寶跟他一起出去的。若是知道了，日后會不會繼續(xù)拿唐啟寶這件事做文章。不是南巧自己想得多，實在是顧以此人小肚雞腸，如今他又是灰頭土臉地被攆出了軍營，若是日后他翻了身，肯定是要嘚瑟的。

    蘇滿樹是傍晚回來的，唐啟寶是被抬回來的。他趴在擔(dān)架上，小臉慘白，額頭上全是汗，咬著牙卻不肯叫一聲。

    南巧嚇了一跳，頓時就跑了出去，圍著擔(dān)架上的唐啟寶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急著問蘇滿樹，“夫君，這是怎么了？唐啟寶怎么了？唐啟寶怎么變成這樣了？”

    蘇滿樹伸手扶住驚慌失措的南巧，說道：“私自出營，五十軍棍，算的運氣好，罰的輕。”

    唐啟寶整個人是癱在了擔(dān)架上，被好心幫忙送過來的將士們抬進(jìn)了他的屋子里。南巧知道，唐啟寶私自出營去了鎮(zhèn)子上，罪名不輕，只罰他五十軍棍，應(yīng)該是大都統(tǒng)看在了蘇滿樹面子上留了情。

    吳嫂子看到可憐兮兮的唐啟寶，心疼地不行，又不好說些什么，只能跟南巧道：“我看唐啟寶的褲子上面全是血，應(yīng)該是被打的不輕。五十軍棍啊，他小小年紀(jì)怎么能受得了？”

    唐啟寶趴在床上，聽到吳嫂子心疼他，他轉(zhuǎn)頭努力地朝著吳嫂子笑了笑。只是他這一動，又牽動到了傷口，頓時疼得呲牙咧嘴，但又倔強的不肯叫出來，那小模樣可憐極了。

    南巧見蘇滿樹要給唐啟寶上藥，急忙拉著吳嫂子先出來了。唐啟寶雖然年紀(jì)小，但畢竟已經(jīng)是十六歲的大小伙子了，就算是營地里男女大妨不那么嚴(yán)格，她們這些做女眷也不好在屋子里看著他光屁股。

    年陶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看見自家娘親和滿樹嬸子都站在門口，奶聲奶氣，急忙問道：“啟寶哥哥是不是回來了？他怎么是趴著回來的？”

    吳嫂子也不好跟年陶解釋說是唐啟寶犯了軍紀(jì)，只得說：“你啟寶哥哥不聽話，被大都統(tǒng)打了板子，你也要聽話，不然大都統(tǒng)要打你板子的。”

    一聽到打板子，年陶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了自家娘親的身后，噘著嘴不樂意地說：“年陶又沒有犯錯，大都統(tǒng)為什么要打年陶板子，年陶很乖的，只有啟寶哥哥才不乖呢！”

    吳嫂子沒轍，拉著年陶，告訴他，“不要亂講話，你年陶哥哥聽見了，會很傷心的。”

    蘇滿樹給唐啟寶上完了藥之后，很快就走了出來，跟南巧和吳嫂子說：“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給他上過藥了，估計今晚他會發(fā)熱，我留在這里照顧他。”

    南巧聽見唐啟寶沒什么事，便也放心了.，私下里問蘇滿樹，“唐啟寶私自出營這件事，算是了解嗎？”

    蘇滿樹說：“大都統(tǒng)本意要將此事報到上面，再懲罰他。我自作主張，在大都統(tǒng)面前，讓他挨了五十軍棍。唐啟寶這件事辦的實在是太過了，加上他上一次也是私自出營地，實在是該罰。”

    南巧點頭，唐啟寶這兩次，確實是過了。

    蘇滿樹又說：“唐啟寶這兩次偷偷跑出軍營，從側(cè)面證明了我們西北軍營里是有漏洞的。這件事，大都統(tǒng)不敢瞞著，已經(jīng)報到了上面，所以唐啟寶這件事大概還沒有結(jié)束。我只是希望能通過這五十軍棍的處罰，將來能讓唐啟寶在上頭能少一些處罰。”、

    蘇滿樹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是他也只能管轄他們的大都統(tǒng)打交道，再往上他也害怕自己的人輕言微，保不住唐啟寶。

    晚上的時候，唐啟寶果然發(fā)了熱。他一直很要強，即使傷口再疼，也不肯叫一聲，直到自己燒得迷迷糊糊，也只是小聲哼唧。

    蘇滿樹一直留在他的房里照顧他，南巧不放心蘇滿樹，煮了一碗熱湯送了過來，讓他趁熱喝了。

    蘇滿樹聽話地喝了熱湯，跟南巧說道：“月兒，今晚你自己回去睡行嗎？不然，我去請吳嫂子過來陪你？”

    他晚上是要一直守著唐啟寶的，他的傷口腫得嚴(yán)重，為了避免爛掉，必須要好生照顧才行。

    南巧從蘇滿樹手里接過空碗，放到了屋子里的桌子上，急忙搖頭，“夫君，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一個人能睡的，你不用擔(dān)心。”

    她說話時，便坐到了蘇滿樹身邊，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掌，安撫他說：“唐啟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傷心難過。”

    蘇滿樹一愣，隨后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唇角掛笑，“月兒看出了我在難過？”

    南巧點了點頭，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頭埋進(jìn)他的頸窩，小聲說：“我看得出來，夫君，我是你的娘子，我自然是感覺到你的心情的。你在擔(dān)心唐啟寶，還是很擔(dān)心的。”

    “嗯，月兒說的對，我擔(dān)心唐啟寶，我擔(dān)心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無法跟唐大哥交代。”

    南巧靠在蘇滿樹懷里，小手學(xué)著他的摸她發(fā)頂?shù)哪樱裁怂念^頂，努力地安撫他，“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之前還聽到唐啟寶說，季水兒對他表白了心意，事情正在朝著如愿的方向發(fā)展呢。”

    “嗯，只要季水兒動心，愿意嫁給唐啟寶，季家的事情我去說。”

    南巧卻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憂心忡忡地說道：“也不知道季水兒和鄭軒郎的親事究竟怎么樣了？既然鄭軒郎有心要退親，季水兒也有心要退親，兩家或許就能這么退親了？”

    蘇滿樹雖然擔(dān)心這件事，但是畢竟是遠(yuǎn)在營地的什隊里，對鎮(zhèn)子上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打聽。

    與此同時，被兩人擔(dān)心的季水兒正跟著自己的奶奶見鄭大財主家派來的人。

    來拜訪季家的兩位，一位是鄭家請的為鄭軒郎和季水兒說親的官媒婆子，一位是鄭大財主婦人身邊得力的老嬤嬤。

    老嬤嬤一板一眼地說道：“我們家大公子受了傷，如今還在家中養(yǎng)傷。大公子跟季姑娘說的那些混賬話，我們夫人已經(jīng)聽說了，家里的老爺婦人都已經(jīng)罵過他了。我們大少爺如今也知道錯了，特地派奴婢來給親家老夫人來道歉的，這些是我們家備的一些請罪薄禮，還想親家老夫人笑納。”

    季奶奶板著臉，不說話，也不敢那些鄭家送過來的貴重禮物。

    官媒婆子在旁側(cè)幫腔，“她季嬸子啊，這鄭大財主和夫人就是怕您老心中不痛快，才特意請我走這一趟的。鄭大財主的意思是，他家那混賬兒子不知好歹，不顧顏面，傷了季姑娘的心，說出了退親的混賬話。鄭大財主說了，他和他家夫人都向您和季姑娘保證，日后他們家公子絕對不會再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了，也絕對再也沒有這樣混賬的念頭了。只要季姑娘嫁過去，他們家保準(zhǔn)一心一意地對待季姑娘，絕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季嬸子依舊繃著臉，不說話，旁側(cè)的季水兒低著頭，也悶不做聲。

    官媒婆子繼續(xù)游說她們說道：“這鄭大公子辦出的這件事，讓鄭大財主夫妻兩人覺得臉上無光，心中愧疚。為了彌補季姑娘，他們二老想要把兩家孩子的親事提親，提到季姑娘及笄的第二日就讓兩人成親，和和美美，恩恩愛愛敵的過日子。”

    “我不嫁！”一直沉默不語的季水兒忽然出聲，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官媒婆子的話。

    官媒婆子一聽，頓時臉色就變了，急忙道：“季姑娘，這兩家親事都已經(jīng)定了，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著玩的，你怎么能輕易就把不嫁說出口呢，這若是傳了出去，你日后可要怎么做人啊？這今日跟我來的馬嬤嬤不是外人，心中也明白這是你慪氣的話，她定然不會將你的話傳到你未來夫家去。日后，這種胡話可不要亂講了，萬一傳到了你夫家，這可就是一輩子的隔閡啊！”

    馬嬤嬤坐在官媒婆子旁側(cè)，一動不動地望著季水兒，看不出臉上是什么表情。

    官媒婆子道：“我也知道季姑娘這次是受了委屈，這不鄭家已經(jīng)派人來賠了不是的嗎？畢竟日后你是要嫁過去的，莫要為了這些事情傷了和氣。季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女人一輩子，尤其是嫁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夫家的。日后，你與鄭大公子成了親，你們就是夫妻同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此生的榮華富貴都拴在了他的身上的，莫要再說這種傷人的話了。”

    “我說了不嫁，自然是不嫁的，他好與壞，自然是與我無關(guān)的。既然官媒和鄭家的人都在這里，我也直接把話說了吧。先提出退婚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同一退婚，希望你們鄭家趕快來人退婚吧！”

    “你這姑娘，小孩子家家的，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和馬嬤嬤都是為了促成兩家美事而來，你莫要意氣用事。水兒姑娘，你若是退了婚，日后可就再難尋到如鄭家這般財力地位都雄厚的人家了，何況你這一退親，你可就是污了名聲了，姑娘家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要吃虧的，日后你若是再想說人家，可就不好說了。”

    季嬸子心中糾結(jié)，她雖然已經(jīng)知道鄭家提親，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如今知道卻是已經(jīng)晚了。官媒婆子說的對，若是水兒被退了親，就要背上個退親的污名。世道就是如此，就算是退親之事明明是因為男方有錯，但是吃虧的卻永遠(yuǎn)都是女人。

    季水兒這輩子，若想要嫁得好，就只能嫁給鄭家了。事已至此，除了把季水兒嫁過去，已經(jīng)毫無辦法了，季嬸子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

    季水兒一直在看自己奶奶的表情，她從小就是在奶奶身邊長大的，她的表情她根本就不會理解錯。她奶奶，這是要原諒了鄭家，甚至還不惜冒險，原來鄭家要與他們季家結(jié)親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里，季水兒沒給季奶奶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對著在場的眾人宣布，“你們?nèi)羰潜莆艺J(rèn)下這么親事，我大不了一死了之，鄭家要娶，也只能娶我的尸體！”

    ☆、101|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胖竹子

    季水兒話一出，季嬸子嚇了一跳，馬嬤嬤的臉色也變得復(fù)雜，官媒婆子更是急得要跳腳，急忙說道：“我的季大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啊？這好好的一樁親事，怎么偏要說那些死的活的話，這不是聽了讓人心寒嗎？這鄭家財大氣粗，家底殷實，你過去就是做少夫人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怎么偏偏就要以死相逼呢？”

    季水兒說：“嫁給那樣的人，我不如就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干凈。”

    “水兒，你胡說什么？！你爹去得早，奶奶這輩子就你一個指望，還指望你嫁得好，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奶奶含飴弄孫，你怎么就偏偏要死要活的？”

    “奶奶，您難道不明白鄭家是為什么要娶我嗎？如果我爺爺不是西北軍營有名的軍醫(yī)，恐怕鄭家少夫人這等好事，是不會落到我身上的。我既然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又不能幫他們達(dá)成目的，日后定然會被嫌棄。還不如我先一步提早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