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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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見蘇滿樹情緒不高,明顯不想談這件事,南巧把自己的那些好奇心全都壓了下去,閉口不問。她覺得自己的到來,已經(jīng)給蘇滿樹添了許多麻煩,既然他不想說,她就更不能給他添更多的煩惱了。 蘇滿樹拴好驢車后,帶著南巧在面攤角落里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店小二的很快就過來問他們吃什么。 蘇滿樹問南巧:“牛rou面怎么樣?” 南巧不挑食,什么都能吃。畢竟,她可是一路從京城被運到了西北軍營的,若是挑食,早就餓死了。 蘇滿樹跟店小二道:“兩碗牛rou面,多放些牛rou?!?/br> “好嘞!”店小二愉快的收了銀子就走了。 很快,兩大碗牛rou面被端了上來,上面鋪了滿滿一層的牛rou,香濃四溢,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這一路從京城過來,南巧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吃過rou了。昨天晚上倒是吃到了一些rou,可是那rou很柴,并不好吃,她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rou。如今,看著滿碗的牛rou,不自覺的眉笑眼開。 蘇滿樹拿了筷子,遞給南巧,自己又拿了一雙。他把自己碗里的牛rou,一塊塊的全都夾到了南巧碗里。 南巧握著筷子阻止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是干什么呀?不用夾給我吃,我已經(jīng)夠吃了?!?/br> 蘇滿樹笑道:“多吃點吧,出來一次不容易,軍營里吃rou都是有配額的,牛羊rou大概要等許久才能吃上。” 南巧急了,“可是你把自己的都給了我,你吃什么?” “我人高馬大的不差這幾塊rou,你太瘦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點補補。” 南巧:“……” 她都十五了,都是已經(jīng)嫁人的大姑娘了,哪里還需要補? 蘇滿樹很堅持,把所有的牛rou都給了南巧。南巧沒轍,只能拿著筷子,一塊塊的往嘴里塞牛rou。這牛rou做的極好,入口極化,味道香濃,倒是真的解了她許久的饞癮。 她吃面時,好奇的問蘇滿樹:“昨晚我們吃的是什么rou呢?” “是馬rou?!?/br> “馬rou?”南巧疑惑,“你說過,馬匹是十分珍貴的資源,怎么可以殺來吃rou?” “并不是殺的,而是意外死亡的。這種馬的rou,都會被附近的什隊分了吃rou的。當然,我們什隊也不是每次都能分到的,有時得了馬rou,吳嫂子就會掛起來曬成rou干,等什么時候大家想吃時再煮成湯。” 南巧頓時明白過來了,昨天晚上的那頓馬rou,應該是吳嫂子他們特意做給她這個新嫁娘的。原來不僅是蘇滿樹,還有整個什隊的人都是很期待她能融入進來的。南巧越想,心里越是愧疚,忍不住紅了眼眶,因為怕被對面的蘇滿樹看見,只能低著頭,大口的吃面。 她也很詫異自己,竟然將整整一碗的面和相當于兩份的牛rou,都吃得干干凈凈。她愧疚于自己竟然吃了這么多,蘇滿樹卻對她能吃下這么多表示很滿意,走路時連唇角都不自覺的上翹。 西北邊疆,生存環(huán)境惡劣,能吃,當然是一件好事。 因為還要在天黑之前趕回軍營,蘇滿樹和南巧都沒有再耽擱時間,直接上了驢車,往回趕路。 南巧這次是吃飽了,上午又睡了一路,精神很好,還興致勃勃的坐到了蘇滿樹旁邊,跟他一起趕驢車。 其實那個位置很不干凈,因為驢屁股后面兜了一塊布,是專門用來接驢的糞便的。南巧坐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驢屁股的正后方。原本她還玩的起勁,在目睹了驢拉糞便的過程后,她立即從蘇滿樹身邊逃走了,跳回馬車后面,鉆進了大氈子里。 蘇滿樹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南巧滿臉通紅,她真的沒有想過,剛才那頭驢那副樣子,竟然是要拉糞便! 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路更有趣一些。南巧他們先是離開集市,然后就是一片荒無人跡的草原。這些草原上的草很稀少,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干巴巴的黃色的土,龜裂干枯,極其缺水。 水源對于西北邊疆來說十分重要,有水源的地方,土地肥沃,可以種莊稼作物,甚至可以養(yǎng)牛羊。但是,西北邊疆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卻是天然缺水,像是這種干枯的大片土地隨地可見。 也就是這樣,這里的人們生存環(huán)境才會如此惡劣,導致因為爭奪資源,戰(zhàn)亂頻繁,民不聊生。 蘇滿樹他們軍營駐扎地,應該算是整個西北邊疆生存條件補覺好的地方。因為朝廷采取屯田戍邊政策,除了像蘇滿樹這種外地征來的士兵,還有些原是當?shù)氐霓r(nóng)民也被劃歸到軍隊中,享受軍隊的統(tǒng)一待遇。這個政策,有效的鞏固了邊疆穩(wěn)定,是一些居無定所的流民和收成無保障的農(nóng)民有了穩(wěn)定的生活。 軍營集中耕地,分配糧草資源,也提升了軍隊戰(zhàn)斗力,有效的抵御了西夷邊陲的外族來犯。 蘇滿樹趕著驢車,帶著南巧回了軍營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大屋那里,吳嫂子還在等他們,見他們回來急忙跑了出來。 她跟著蘇滿樹和南巧交代:“看你們兩個不回來,我就猜你們一定是路上耽擱了。鍋里給你們留了飯,用火煨著呢,應該不能涼,你們兩個趕快去洗洗手過來吃飯!” 蘇滿樹謝過吳嫂子后,就催促吳嫂子早些回去休息,剩下的他來收拾就行。 吳嫂子也每客氣,見兩個人吃上飯了,她也就放心了,脫了圍裙,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走了這一路,大概由于中午吃的太撐,南巧并沒有多餓,吃了兩口就飽了。蘇滿樹吃的也很快,他吃的并不少,但是速度極快,像是訓練過似的。 蘇滿樹去刷碗收拾灶房時,南巧托腮坐在桌子前等他。她忽然想起,好像什隊里的其他人,吃飯的速度也很快,講究速戰(zhàn)速決,大概他們這些當兵的,可能是真的訓練過吃飯吧。 踏著月色,蘇滿樹牽著驢車,帶著南巧回家了。 夜里的田埂很靜,偶爾能聽到蟲鳴聲,此起彼伏的響著,不算是刺耳,竟然還十分的悅耳。 蘇滿樹怕她摔倒,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她若是腳下不穩(wěn),身子晃了晃,他就會下意識的伸手去虛扶她,直到確認她沒有真正的摔倒,他才會把手收回來。 南巧并沒有太注意蘇滿樹的小動作。這是她來到這里,除了成親那天蒙著蓋頭,第一次在夜里走在這些田埂上。夜里的棉花田,跟清晨和白日的棉花田都不一樣。白色的月光灑下來,照在綠油油的地里,恬適安靜。她想,這也許跟她的心境有關(guān)。 她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過這么平靜的心情了。想到這里,南巧回過頭,偷偷的去看蘇滿樹。她很清楚,她現(xiàn)在的這份恬適,都是這個男人給予她的。 到了家門口,蘇滿樹把白日里買的東西,一件件的從驢車上搬了下來。南巧也跑過來幫忙,她拿不動大的,就專挑小包裹拿。 等所有的東西都搬進屋子里后,蘇滿樹把驢車栓了起來,幫南巧打了桶熱水,“今天太晚了,你別洗澡了,先洗漱,再泡個腳?!?/br> 南巧自然不會有意見,一切都聽蘇滿樹安排。 等她簡單洗漱了一番,從屏障后走出來,就看見蘇滿樹正在擺弄一件黃彤彤的東西,有半個臉盆那么大,是一面銅鏡,一面嶄新的銅鏡。 ☆、第11章 耳墜 南巧愣愣的盯著那面銅鏡,有些吃驚。這面銅鏡質(zhì)地很粗糙,做工并不精細,但是顯然是新的,應該是今天蘇滿樹在集市上買來的。 可是,她一直都跟蘇滿樹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時候偷偷的買了這么一面銅鏡呢? 蘇滿樹發(fā)覺南巧出來后,朝她招手,指了指手里的銅鏡,道:“過來試試,看看這個怎么樣?” 銅鏡旁邊點了油燈,燈芯纖長,正在搖搖晃晃的燒著,光不算亮,正好反射在銅鏡之上,倒讓銅鏡顯得金碧輝煌了。 南巧從蘇滿樹手里接過銅鏡,借著燈光,看清了銅鏡里面的自己。眼睛大大的,臉龐小小的,眉梢彎彎的,很清晰的把她自己照了進去。 蘇滿樹看她照著鏡子,很滿意的開口:“看起來還行,你能用,那個老板沒騙我?!?/br> 南巧問他:“你什么時候買的?” “在集市上遇到了,順便就買了?!?/br> 南巧埋怨他:“你怎么不告訴我?” 蘇滿樹笑了笑,反問她:“我若是告訴你了,你還會讓我買嗎?” 當然,不會。 蘇滿樹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答案。他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南巧,你還是跟我太見外了,做哥哥的送meimei一面鏡子,你收著就好,不要有負擔?!?/br> 南巧抿了抿唇,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說了一句:“謝謝你?!?/br> 蘇滿樹搖頭,笑道:“以后不用跟我說謝謝,記住,我是你哥。你在這里的一切,都由我來照顧你?!?/br> “嗯。”南巧乖巧的應了。 “對了,還有樣東西要給你?!碧K滿樹從桌子上放著的那些東西里翻了一會兒,然后翻出了一個黑色的絨布小盒。 他把盒子遞到南巧面前,笑道:“給你?!?/br> 南巧盯著那個絨布盒子沒敢接。她雖然不知道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但是這個盒子明顯是一只首飾盒。 蘇滿樹見她不接,直接塞到她的手里,讓她拿著。 南巧握著手里的小盒子,打開了蓋子,里面是一副銀制耳墜,小小的兩只,做工精致,款式獨特,尾端還雕刻了一條魚尾。 看見這兩只耳墜時,南巧滿臉震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蘇滿樹會送她這種東西,忍不住抬眼去看蘇滿樹。 蘇滿樹被南巧看的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發(fā),解釋道:“我見你有耳洞,卻沒有耳飾,空蕩蕩的,不好看。正好今日在集市買銅鏡時,看到了這個,就順便買了回來。我沒挑選過姑娘家的首飾,這個款式是那個老板推薦的,你覺得怎么樣?好看嗎?” 南巧吸了吸鼻子,把要涌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點了點頭,堅定的說:“好看,真好看。” 蘇滿樹聽見她說喜歡,十分高興,讓她帶上試試。 南巧對著銅鏡,捏了一只耳墜,順著耳洞掛了上。等到掛另一只時,大概由于耳洞太小,幾次都沒有順利的掛進去。 南巧無奈,正要換個角度再試一次,蘇滿樹忽然長臂一伸,碰了她耳垂一下,很快又收了回去,道:“好了。” 南巧這才發(fā)現(xiàn),蘇滿樹剛才已經(jīng)幫她把另一個耳環(huán)掛好了。她后知后覺的,小臉燒的通紅。剛才蘇滿樹伸手過來時,觸碰到了她的耳垂,手指微涼,只輕輕一碰,就離開了。 南巧紅著臉,轉(zhuǎn)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耳著明月珰,搖搖墜墜,垂在耳垂,格外的顯示女兒家的嬌羞。蘇滿樹就站在她身后,銅鏡里也倒映了他的身影。他正在望著她,滿臉笑容,十分高興。 南巧垂眸,不再去看鏡中的人。 把今日買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收拾好后,蘇滿樹還特意為南巧空出一張小桌子,帶抽屜的那種,把銅鏡擺在上面,讓她當做梳妝臺用。那些胭脂水粉也都一一擺在了抽屜里。 南巧看著他忙活,靜靜的站在他身后,心中涌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是之前有過的讓她感動,讓她覺得暖暖的感覺,就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這種感覺,有那么一瞬間,給了她一種沖動,想要抱住他的沖動。 很快理智就戰(zhàn)勝了一切,她并沒有去抱住他,甚至站在他身后,一動都沒有動。直到蘇滿樹催她去睡覺,她才木訥的點頭,走向床邊,脫了鞋,拉了簾子,躺在被子里。許久之后,她的臉就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她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剛才她究竟想了些什么,竟然想著要去抱……一個男人,一個只認識三天的陌生男人。 一夜的胡思亂想,南巧睡得并不踏實,簾子外面有了一點動靜,她就被驚醒了。她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簾子外面的動靜。動靜很輕,是有人起床穿衣,還是刻意放輕動作。 南巧許久才反應過來,動作這么刻意這么輕的,只能是蘇滿樹。 她把簾子掀開了一條縫,看向外面。外面還點著油燈,好像是她住進來之后,每天晚上都點著油燈。油燈燒了一晚上,燈油有些不足,光亮也不足。借著昏暗的光亮,她看清了,果然是蘇滿樹。 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正彎著腰疊被子。南巧有點睡懵了,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間,見蘇滿樹已經(jīng)起床了。南巧有些慌了,也忙著要穿衣服起床。 她這么一動,蘇滿樹立即就聽到了聲音。急忙問她:“南巧,我把你吵醒了?” 南巧說:“沒事,我很快就能起床?!?/br> 蘇滿樹向著床的方向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合適,又退了回去。隔著桌子跟南巧說:“現(xiàn)在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睡醒了直接去大屋吃早飯就行。我是要去演武場早訓,早訓結(jié)束,我們會回來吃早飯的?!?/br> 原來是這樣?。?/br> 南巧應了一聲,又倒回床上。蘇滿樹很快就離開了,離開他還不放心她,叮囑著:“好好睡覺,別害怕,我早訓結(jié)束就回來找你。” 聽到了南巧的應答聲,蘇滿樹才算是放心的離開。 南巧睡了一會兒,也確實睡不著了,索性起身。她到了屏障后面才發(fā)現(xiàn),蘇滿樹在離開前,已經(jīng)幫她打好了洗漱用的熱水。熱水是用軍用暖水釜裝的,生怕南巧沒能發(fā)現(xiàn),擺在了很明顯的位置。 南巧倒了些熱水,又兌了涼水,溫度適宜后,她洗了臉。昨日買的那些胭脂水粉她不舍得用,如果用光了,蘇滿樹肯定還要破費銀子賣給她。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對耳墜上,猶豫了片刻,最后把耳墜戴上了。 收好之后,她鎖了門,朝著大屋方向走過去。遠遠的就看見年陶正蹲在門口玩著什么,看見南巧過來,他熱情的跟南巧打招呼。 南巧問他:“你在玩什么呀?” “是木偶小兵,滿樹叔買給我的!”他說話時,胖乎乎的小臉上,贅rou一顫顫的。 南巧這才看見,年陶白胖的手里握著兩個木頭雕刻的士兵人偶,惟妙惟肖,甚至招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