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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他走了過去,偏下位置的桃子果然紅了不少。 “右邊的那幾個都熟了呢。”安中元笑著道。 看了一會兒他又耐不住的朝著靠在墻邊的衣服撐緩緩走去。 “爺爺,你……” “你在這兒等我呀。”安中元輕輕撇下她扶著自己的手,跟個倔強小老頭似的一意孤行。 錦書將心懸在嗓子眼的看著他走到墻邊拿起衣?lián)危笥肿吡嘶貋怼?/br> 因為呼吸不太順暢,安中元常常走上幾步就要停下歇上一會。 “爺爺給你摘個大的。”安中元微微喘著氣抬手舉起衣?lián)危瑔问帜貌蛔∮謸Q成雙手。 之前他常干這事兒,即便現(xiàn)在體力跟不上卻也不是很費勁兒的扯下枝丫,用手抓住看中的桃子用力一扯,滿樹碧綠的葉子都跟著顫抖了好幾遭,還有幾顆半熟的小桃子也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這個一定甜。” 安錦書看著通身泛紅的桃子躺在安中元已經(jīng)瘦得筋絡(luò)快要破皮而出的手上,雙唇顫抖著,強行憋著在眼眶里瘋狂打轉(zhuǎn)的眼淚。 “我去洗洗。” 背過身子的瞬間,眼淚傾瀉而出,她一路小跑的沖進廚房,雙手摁在桌案上再也抑制不住。 咸澀的淚珠滴落在灶臺上,漸漸被水泥吸進去留下一片暗澤。 “甜嗎?” “爺爺摘到最甜了。” 扶著安中元回了屋,他靠在床頭休息了一會兒,眼睛似是有些疲倦的睜不開。 “我先瞇會兒,晚上別給我夾雞蛋,我不想吃。”即便再困,安中元也不忘惦記著晚上的吃食。 “好,不夾。”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安中元,錦書愈發(fā)覺得他真是越活越像個孩子了。 晚上吃完飯后安中元將他們?nèi)己暗轿葑永铩?/br> 一行人站在床邊面色都很凝重。 安中元手里還攥著剛擦過嘴的紙巾,抬眸看了看他們,“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只不過喊你們過來交待點事兒。” 陳招娣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端端的交待個什么勁兒?閑著沒事兒做嗎?” 大家都沒有說話,都明白陳招娣是在害怕,害怕他真的交待完了心里就沒有了牽掛。 安錦書看著已經(jīng)紅了眼眶的陳招娣心里也是一片酸澀。 雖然她對這個奶奶并沒有什么好感,但這些時日照顧為了照顧爺爺和她多了接觸,突然發(fā)現(xiàn)和上輩子有些不一樣。 無論是爺爺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她對爺爺?shù)亩疾灰粯印?/br> 多了幾分包容,多了幾分和諧。 安中元看著她越說越要哭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的身子就算你們不說我心里也別任何人都有數(shù),可能……撐不了太久了。” “爸!” 安中元微微抬手擺了擺示意安白甫不要說話,他輕吐口氣環(huán)顧了四周,這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他們安家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這條小巷子里,從一間不起眼的小茅屋一步步傳承著祖輩的基業(yè)才換來這個兩進小院。 自從確診以后安中元雖然都是順其自然的從容狀態(tài),但頭頂?shù)陌装l(fā)卻是毫不遮掩他內(nèi)心的憂慮。 “這間老祖宗的宅子就留給白甫了。”安中元看了看站在身側(cè)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陳招娣忍不住輕嘆一聲繼續(xù)道:“雖然祖宅留給了你,但還是要讓你母親住到百年歸老呀。” 安白甫微微垂眸沒有回應(yīng),他不是不愿意給母親住,而是不愿接受父親此時的“交待”。 知子莫若父,他了解白甫,便不再說什么。 “陸律師替我們要回來的賠償全部留給你媽,有了這筆錢我想即便沒有我,她也可以安度晚年了。” “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什么叫沒有你,我……”陳招娣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不管不顧的沖到床邊一副問責的模樣,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著安中元這么“狠”。 從她第一次進安家大門開始,她受到的思想教育便是出嫁從夫、相夫教子。 現(xiàn)在丈夫突然說沒有他,怎能讓她不慌? 就像是一瞬間被抽離了主心骨,是無助,更是彷徨。 “我書房里的那些東西就全部交給錦書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滿目錯愕的看向一臉平靜的說出這話的安中元,要知道他書房里的可全是文物古玩。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除了這件祖宅最貴重的便是那些。 上一世安中元臨終前也是做得這樣的決定,比起他們的錯愕驚訝,錦書倒是顯得鎮(zhèn)定得多。 她的目光全然匯集在安中元身上,安中元朝她溫柔的笑了笑,隨后朝著云中招了招手,“云中你過來。” “爺爺。” “按照祖輩的規(guī)矩來你是安家的獨苗,你父親百年歸老后這間祖宅便是要傳到你手里的。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爺爺相信你日后定會有所成就。可正是因為如此,我不擔心你更擔心的你的jiejie。她是個女孩子,日后總要留些東西在身邊的,我想把我收集了半輩子的東西交給你jiejie,不然我怕是走也走得不安心。這丫頭呀,容易被人欺負,得護著呀。” 安云中狠狠的點著頭,“爺爺放心,我一定會護著jiejie的,誰也不能欺負她。” 安中元有些費力的抬手摸著他的發(fā)頂,“那說好了,不準騙你我這個老頭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