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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原配悍妻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寧櫻失笑,薛府人丁簡單,后宅沒有妾室姨娘,許多手段,薛墨該都是不知道的,認真道,“自然是有的。”

    打蛇七寸,而寧靜芳的七寸便是她的親事上,寧靜芳處處想高人一等,不肯吃虧,她便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上輩子寧靜芳嫁給誰她不記得了,那時候,寧國忠入了內(nèi)閣,寧府名聲大燥,寧靜芳又是大房嫡女,身份尊貴,親事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她為黃氏守孝三年,與寧府所有人的關(guān)系都不好,甚少走動,寧靜芳比她先出嫁,親事排場大,來了許多人,她在孝期,沒有去前邊感受熱鬧。

    薛墨看她臉頰漾著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心想,她與譚慎衍說不準是棋逢對手,心思都是個歹毒的,往后兩人成親若吵架,不知誰更計勝一籌。

    剛到亭外,遠遠的瞧見寧伯瑾來了,薛墨拱手告辭,“無事的話,我先走了,你如果遇著什么難處,可讓人去刑部捎個信請譚侍郎幫忙,他樂意效勞。”

    寧櫻沒聽話他話里的隱含之意,譚慎衍看在薛墨的面子上對她算是好的了,她哪愿意勞煩他,不過,不好意思當面拒絕,感激道,“謝謝你。”

    薛墨轉(zhuǎn)身與寧伯瑾見禮,兩人說著話往外邊走,府里的流言寧伯瑾也聽說了包括薛墨澄清的一番話,他心里并不當回事,寧櫻還小,薛墨看不上寧櫻無可厚非,過兩年,寧櫻身子容貌長開了不比寧靜蕓遜色,那時候的事誰說得準?

    “府里的事兒小太醫(yī)別放在心上,我與小六娘想多留她兩年。”寧伯瑾擔(dān)心薛墨因著這事兒對寧櫻生出不喜,故而解釋道,“小六性子張揚,卻沒有壞心,別人待她好,她便真心待對方,反之亦然,下人們空xue來風(fēng),無中生有妄圖抹黑小六的名聲,這事兒,我會處理的。”

    薛墨笑笑,不置一詞,一路出府,耳邊聽著不少談?wù)撍c寧櫻的,薛墨心生不喜,若被譚慎衍聽到風(fēng)聲,還以為他真和寧櫻有什么,離開寧府,想了想,他讓小廝回府收拾包袱,“我不回了,你收拾好行李徑直出京,城門口匯合。”

    這兩日,譚慎衍閑得慌,年前的折子呈上去,皇上一直沒處置,青巖侯手握權(quán)勢,譚慎衍平定邊關(guān)遲遲沒有封賞,外人皆道明年青巖侯會晉封一等侯爵,實則不然,憑著青巖侯做下的那些事,滿門抄家都有可能,皇上念譚慎衍年少有為,軍工顯赫,該是斟酌如何處置罷了,再過幾日,京中又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六皇子大婚,正好沖散朝堂的陰霾,不得不說,譚慎衍將一切都算好了。

    譚慎衍城府深,他更不能回去被他揍一頓,這會兒出京,哪怕譚慎衍知曉寧府的事兒,氣他也找不著人撒氣,只是委屈了刑部大牢里那些已經(jīng)招供的人替他受罰。

    想清楚了,薛墨吩咐車夫朝城外走,避免譚慎衍等在薛府。

    府里關(guān)于薛墨看不上她的消息不脛而走,寧櫻知曉背后有人推波助瀾,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該吃吃該喝喝,年后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天兒不見回暖,愈發(fā)冷了,寧櫻夜里照樣睡得不沉,總會驚醒一兩回,聞mama擔(dān)憂不已,總覺得屋里有臟東西,提議寧櫻去南山寺請尊佛回來供奉。

    這日起床,金桂服侍寧櫻穿衣時說府里好幾名下人被人剃光了頭發(fā),沒臉出來見人,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有說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yīng),有說是得了瘟疫,半個時辰,消息就傳開了,下人們?nèi)诵幕袒蹋瑯s溪園那邊都驚動了。

    寧櫻不知曉還有這件事,細問名字,榮溪園有兩位丫鬟遭了秧,其中一人是領(lǐng)著薛墨來桃園的那個丫鬟,寧櫻擰了擰眉,面露沉思。

    “要奴婢說,就該有人治治她們,整天無所事事說人長短,吃個教訓(xùn)也好。”金桂下意識的覺得是黃氏找人做的,黃氏去二房院子,讓秦氏管教好下人,秦氏有心賣黃氏一個好,奈何下邊的人不給她面子,陽奉陰違,將秦氏氣得不輕,想到這里,金桂又道,“二夫人處置了好幾位管事媳婦,有幾位管事媳婦不服氣,昨晚也遭了秧,榮溪園這會兒正鬧哄哄的呢。”

    第041章  男主表白

    寧櫻挑了挑眉,不知曉還有這事兒,惺忪的眼漸漸恢復(fù)了清明,撫平衣袖的褶皺,困惑道,“府里近日太平,怎會突然鬧出這種事情來,榮溪園那邊可有消息傳出來?”

    寧靜芳被薛墨傷了,鬼哭狼嚎大半日,嗓子都哭啞了,昨晚那些人被剃光頭,她竟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是她睡太沉了?寧櫻直覺不是府里的人做的,老夫人最重規(guī)矩,柳氏和秦氏管家老夫人沒閑著,時刻派人盯著府里,怕出了岔子,而寧國忠在朝為官有一兩個不對付的人,她懷疑是寧國忠的仇人借著這件事引起下人們恐慌,等事情傳出去,御史臺彈劾寧國忠治家不嚴,內(nèi)閣輔臣的位子便與寧國忠無緣了。

    她絲毫沒有懷疑黃氏,縱然黃氏與老夫人有仇,眼下不會明目張膽得罪人,否則太過惹眼了對她沒有好處,乳扇輕盈的睫毛微閃,她瞇了瞇眼,倒是想起一人來,被寧伯瑾罰禁閉的竹姨娘,前兩日竹姨娘被黃氏當眾訓(xùn)斥了幾句,竹姨娘懷恨在心,暗中挑撥月姨娘和黃氏的關(guān)系,月姨娘不上當,轉(zhuǎn)而告訴了寧伯瑾哭訴了通,直言竹姨娘心腸歹毒,這事在黃氏回府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了,寧伯瑾覺得竹姨娘不懂收斂,一而再再而三教唆,勃然大怒,罰竹姨娘在院子里閉門思過,正月后再出來。

    假如竹姨娘心下不平,做了事嫁禍到黃氏身上,她在背后撿便宜,倒也不是不可能,想著這個,垂下手,望著放晴的天空,慢吞吞的問道,“太太呢?”

    金桂低頭替她系腰帶,聲音輕柔,“估摸著時辰,太太該是到榮溪園了,事情鬧得厲害,老夫人讓大夫人二夫人過去說話,該是要找出背后作祟之人。”

    束好腰帶,金桂拿起梳妝臺上的荷包掛在寧櫻腰側(cè),暗想往后這兩日,府里怕是不平靜了,昨晚的事情明顯是心思叵測之人故意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還在正月里寧府就出了這么多事,這一年,怕都不會太平。

    寧櫻不擔(dān)心黃氏,黃氏心有城府,聽到消息心里就有注意了,道,“傳膳吧。”

    下人們?nèi)诵幕袒蹋堊郎系乃э溩颖韧盏拇植冢龂L了一個,并未說什么,吃到一半榮溪園的丫鬟來說老夫人請過去,寧櫻料著老夫人會來尋她過去說話,干系到寧府安寧,老夫人恨不得將她討厭的人拉下水,而她就是其中之一,不過讓她疑惑的是老夫人請她過去,想必這會兒還沒個結(jié)果,如此來看,這件事最后查不查得出來還不好說。

    天色明亮,隱有太陽露出了腦袋,微暖的光籠罩著大地,花草樹木間的雪漸漸融化,春的氣息近了。

    而榮溪園,一片死氣沉沉,氣氛凝滯得人哆嗦不已,佟mama站在走廊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寧櫻不卑不亢回以一個笑,眼帶挑釁,人人想看她的笑話,她偏生不會讓她們?nèi)缫狻?/br>
    扶著裙擺,慢條斯理拾上臺階,待佟mama給她施禮請安后,她才放下裙擺,拍了拍上邊的灰,抬腳進屋。

    老夫人和寧國忠坐在上首,枯黃的臉頰皺紋橫生,眼角一圈黑色,無精打采,說不出的疲憊。

    地上,跪著幾位管事媳婦,其中最后邊跪著的婦人四十出頭的模樣,發(fā)髻散亂,臉上掛著淚珠,哭得梨花帶雨,不顧形象,“老奴在府里多年,行事不偏不倚生怕惹主子們不快,這么多年從未出過紕漏,二夫人硬是指責(zé)老奴假公濟私,昧了府里的食材,天地良心,還請老夫人為老奴做主啊。”

    老夫人轉(zhuǎn)弄著手里的佛珠,垂首斂目,蒼老的臉上閃過nongnong的不悅,下顎微緊,冷眼不說話。寧櫻暗中打量著秦氏的神色,看她絲毫沒有慌亂,管事媳婦說完,她略微得意的抿了抿唇,明顯胸有成竹,柳氏站在老夫人身后,輕輕替老夫人捶背,低垂著眼瞼,不發(fā)一言。

    寧櫻福了福身,兀自在最邊的椅子上坐下,寧國忠抬眉瞅了她一眼,寧櫻咧嘴微笑,一派天真從容,隨機,寧國忠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地上跪著的婦人身上。

    老夫人也看見寧櫻的動作了,轉(zhuǎn)著佛珠的手頓了頓,又繼續(xù)轉(zhuǎn)著,朝地下跪著的婦人道,“你做事是個妥帖穩(wěn)重的,這么多年沒出過岔子,估計是和二夫人有什么誤會,這事不著急,我要問的是關(guān)于麗秀一夜間被剃光頭發(fā)的事兒,昨晚你可聽到什么動靜?”麗秀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平時甚是得老夫人倚重,十八歲了,老夫人遲遲沒有將她配出去,麗秀平日和寧伯瑾擠眉弄眼,大家以為老夫人有意讓麗秀去伺候?qū)幉蝗汗苁孪眿D丫鬟私底下對麗秀多有巴結(jié),不成想,昨晚出了這種事情,麗秀是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管事媳婦心里不免覺得遺憾。

    抽了抽鼻涕,管事媳婦搖頭道,“夜里并未聽到動靜。”

    她管著廚房這一塊,昨晚老夫人想喝蓮藕排骨湯,她守著丫鬟熬湯,不知曉外邊出了事兒。

    老夫人皺眉,又問其他幾位,都說夜里沒有感覺到異常。

    寧國忠拍桌道,“住得近,丫鬟屋里出了事兒你們會沒聽到動靜?”好好的人,怎么平白無故沒了頭發(fā),鐵定背后有人想故意給寧府難堪,傳出去,他這個一家之主也會被人笑話,后宅管理不好,哪有能耐管朝堂,他好似怒不可止,氣得雙手發(fā)抖,眼神凜冽的盯著屋里的人,手暴躁的拂過茶幾,瞬間杯子水壺掉了一地,碎裂成片,屋里鴉雀無聲,管事媳婦跪在地上,身子瑟縮不已,只看寧國忠陰沉著臉道,“無所察覺?我寧府養(yǎng)著這么多下人,人無緣無故被人剃光頭,竟然沒人發(fā)覺?”

    管事媳婦們俯首磕頭,惶惶不安,昨夜的確沒聽到動靜,然而若說被剃光頭,她們不是沒有懷疑的對象,前幾日,六小姐和小太醫(yī)的事情傳得風(fēng)生水起,昨晚遭殃之人便有暗地嚼舌根的,是誰做的,昭然若揭,如此淺顯的道理,管事媳婦心里明白,嘴里卻不敢說,怕得罪了寧櫻自己也會被剃光頭,幾人伏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默不作聲。

    一時之間,屋里針落可聞,老夫人的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的落到黃氏身上,語氣四平八穩(wěn),“老三媳婦怎么看?”

    黃氏端坐在椅子上,脊背筆直,突然聽老夫人問她,她幾不可察擰了擰眉,眉梢不喜,冷聲道,“母親問我我也不知,兒媳回京有不短的時日不假,府里的庶務(wù)從不過問,猛地聽說出了這種事兒,心中感慨萬千,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母親定要揪出背后之人給她們一個交代才是,如果有要兒媳幫忙的地方,說一聲就是了,兒媳義不容辭。”

    見她臉色沉靜如水,話里聽不出破綻,老夫人心下皺眉,又看向秦氏,秦氏管家,下邊的人暗中使絆子她是清楚的,柳氏管家多年,忽然換了人,手底下的人不服秦氏管束無可厚非,因而她睜只眼閉只眼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問過哪些人遭了秧,柳氏身邊兩個,秦氏身邊沒人,不由得懷疑秦氏和這件事有關(guān),不過她不著急問秦氏這件事,而是道“老二媳婦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想著換了她們的職務(wù)?”

    秦氏撫著發(fā)髻上的金簪,淡淡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陰陽怪氣道,“母親不能怪我不念舊情,她們仗著是府里的老人,私底下沒有干些缺德事,成昭府里的丫鬟去廚房傳膳,驚覺不對勁,偷偷稟明我,一查才知,成昭想喝碗烏雞人參湯,廚房的管事媳婦偷偷留了人參,添了些當歸故作掩飾,當歸味兒重掩蓋了人參味兒,成昭整日看書準備之后的科考,自然不會在吃食上斤斤計較,我卻是不能容忍,依著府里的規(guī)矩,這等欺瞞背主的奴才就該發(fā)賣出去,叫府里的其他人警醒些,不敢壞了府里的風(fēng)氣。”

    成昭是寧府長孫,老夫人最看重的孫子,聽了這話,目光不善的望著地上的奴才,語氣陰冷,“二夫人說的可是真的?”

    “老奴冤枉啊……”

    “兒媳做事最是沉穩(wěn),不想寒了下人的心,叫人說兒媳拿著雞毛當令箭,兒媳特意找人查了查,母親猜怎么著,角門后邊的一條街上住著幾戶小販,兒媳讓身邊的丫鬟問問,有人看見咱府里的婆子拿著藥材偷偷賣給外邊的人……”秦氏咧著嘴,嘴角揚起一抹譏諷,這幾人是柳氏的人,她既然存了管家的心思,不聽她話的人自然不會留著,想到黃氏告訴她這些事兒時她的驚訝不亞于現(xiàn)在的老夫人,柳氏管家,私飽中囊,明面上賬冊做得干干凈凈,叫人抓不出錯來,她管家時準備有樣學(xué)樣,誰知,下邊的人不給她機會,既然如此,大家都別想好過。

    老夫人一怔,額上青筋直跳,這幾個婆子是誰的人她心里有數(shù),本以為秦氏無的放矢,這會兒看幾人的表情,明顯確有其事,氣得她嘴角抽動,盛怒道,“好,好得很,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誰指使的?”

    柳氏臉上閃過錯愕,很快便回過神,張了張嘴,為她們說話道,“二弟妹是不是誤會了,她們在府里多年,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里再清楚不過,這等事,查出來可是要挨板子的事兒,她們哪敢?不是我為她們說話,實在是我管家時她們好好的,怎換做二弟妹她們就轉(zhuǎn)了性子做起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秦氏面色一冷,音量陡然拔高,怒氣沖沖道,“大嫂的意思是她們不給我臉面,整日與我作對了?”人是柳氏的,心里打什么主意她會不清楚?這些人留著不礙她的眼,借這個機會除了才好。說到一半,看老夫人目光如刀般鋒利,她心口一顫,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眼角瞪著柳氏,慢慢揚起一抹笑來。偷換府里的補品賣給別人,情況嚴重,老夫人不可能會姑息這等事,管事媳婦,柳氏是保不住了。

    果然,只聽老夫人不耐道,“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可辯駁的?拉下去,一人十大板子,發(fā)賣出去。”

    管事媳婦心里害怕,抬起頭,求饒道,“老夫人,老奴是逼不得已,老奴兒子一大把年紀了沒有說親,前些日子得了重病,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不等她說完,兩個粗使婆子進門拉著她往外邊拖,剩下的幾個婆子心里害怕,只聽秦氏又不緊不慢說了她們的罪行,更是跪不住了,不住的求饒。

    老夫人煩不勝煩,命人將人拖下去,繼續(xù)問起昨晚的事情來,目光審視的盯著秦氏,又思索起一件事來,秦氏與柳氏關(guān)系算不上好,卻也不差,最近,卻是拼命打壓柳氏,二房嫡子多,她喜歡不假,卻也不想如了秦氏的意,將管家的權(quán)利交給她。秦氏借她的手除了柳氏身邊的人已經(jīng)夠了,其他,她不會再縱容,因而朝柳氏道,“近日府里烏煙瘴氣的,你身子好了的話好好管管下邊的人,否則,真能叫她們爬到主子頭上撒野了,成昭幾兄弟馬上就要參加科考了,叫廚房多留個心眼,誰要是再鬧做出這等事,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柳氏點頭,心里明白老夫人說出這句話便是不追究她了,低眉道,“兒媳清楚了,會好生管束下邊的人的。”

    秦氏沒想到老夫人不發(fā)作柳氏,攪弄著手里的手絹,惡狠狠瞪著柳氏。

    寧國忠坐在一側(cè),心緒漸漸平靜,待老夫人說完,他才別有意味的看了眼寧櫻,說了句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事兒,“上次小太醫(yī)來府里與你說了什么?”

    眾人覺得莫名,小太醫(yī)來府里的事兒大家都知曉,怎寧國忠又問起寧櫻,不過,看寧國忠臉色不好,大家不敢出聲。

    寧櫻笑容滿面,臉頰泛著些許紅潤,不慌不忙道,“說六皇子成親在即,如果我有空的話多去學(xué)府陪薛小姐說說話,快成親了,薛小姐心里有些緊張呢,當時祖母身邊的丫鬟也在,她沒和祖父祖母說嗎?”

    想到麗秀,老夫人心里又來氣,麗秀跟著她時日比不得佟mama時間久,然而心思細膩,做事中規(guī)中矩還算得她心意,昨晚出了事兒,對方明顯是在借麗秀給她難堪,想到這,她問寧伯庸,“可問過昨晚門房見著可疑的人了?”

    寧伯庸搖頭,對方做得不留痕跡無跡可尋,根本不知是誰做的,三房有這個動機,然而沒有證據(jù),黃氏在府里有人也不可能一宿對付那么多人,若是外邊的人,不可能不驚動府里的下人來去自如,寧伯庸心里也納悶。

    “昨晚的事情暫時丟一邊,小六留下,其余的人先回吧。”寧國忠沒有老眼昏花,全京城上下,除了寧府出現(xiàn)過剃頭的事兒再找出一家,府里最先受罪的是寧靜芳,寧國忠懷疑這次的事情和寧櫻脫不了干系,她常年在莊子上,心思毒辣,容不下人,出手狠毒,能做出這種事毫不奇怪。

    “老大媳婦也留下,金順你去查查前幾日誰在背后敗壞六小姐的名聲。”

    話一出,眾人反應(yīng)不一,老夫人臉色沉著,手里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柳氏沉了沉眉,沒吭聲。

    金順稱是退下,府里的事寧國忠想要查沒有查不出來的,只是結(jié)果叫他有些為難,回來時,心事重重,屋里只寧櫻和柳氏還在,心里琢磨通有了主意,一五一十道,“是竹姨娘身邊的丫鬟收買了廚房的生火丫鬟。”

    寧國忠記得年前竹姨娘來榮溪園的事兒,老夫人看不起府里的姨娘妾室,年輕時候收拾了好些姨娘,待身邊的庶子大了外放為官,讓府里的姨娘跟著去了,后來,府里的姨娘病的病死的死,算下來,他身邊的人被處置了七七八八,老夫人的手段寧國忠多少明白。金順話有所保留,只怕其中有老夫人的份兒,寧國忠先是瞪老夫人一眼,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眼神不悅的盯著寧櫻,聲音沉悶如鐘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先是你七meimei,如今又是幾個下人,除了你,誰與她們有這等深仇大恨?”

    不由自主,寧國忠想起薛墨來府里的反應(yīng),對寧靜芳的事兒坦然承認,語氣里卻沒多少情緒,最初聽到寧靜芳的名字甚至是不在意的,他大膽的猜測,如果寧靜芳的事情不是薛墨做的,那薛墨認下這事兒便是幫人背黑鍋,除了寧櫻,他想不出其他人。

    寧櫻冷哼道,“祖父還真是抬舉我,我哪有這等本事,我身邊的下人還是回府時五jiejie送的,到現(xiàn)在身邊連個小廝都沒有,否則也不會讓父親問你開口要吳管事一家,說起這事,我還沒謝謝祖父呢。”

    對昨晚的事情寧櫻也覺得奇怪,如果真的是竹姨娘做的,寧國忠不會查不到,寧國忠懷疑她,可見沒有找著背后之人,誰在背后捉弄人,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她蹙了蹙眉,這時候有些懷疑是黃氏了,上輩子,黃氏有本事讓寧靜蕓退親,且定下茍志,城府不可謂不深,黃氏不會一點打算都沒有,難道真的是為了給她報仇?

    寧國忠眉頭一皺,“你對府里的事情不了解,自然不會是你做的,你娘就不好說了,用不用我將你娘叫過來問問?”他不過想詐寧櫻的話,黃氏為人厲害,這會兒卻不會鬧事,寧靜蕓今年成親,黃氏是個精明之人,不可能做出損害寧靜蕓寧櫻名聲之事,寧櫻性子沖動,如果不是她做的,還能有誰?

    寧國忠說話的時候細細觀察著柳氏的神色,話鋒一轉(zhuǎn)道,“靜芳在莊子里可還習(xí)慣?”

    柳氏是明白人,當即就懂了寧國忠話里的意思,是懷疑她做下這種事故意栽贓到寧櫻頭上,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面上不疾不徐道,“沒有消息傳來,走之前兒媳與她說了許多話,該是想明白了,過年兩她就該說親了,再這么下去如何是好?”

    兩人都是心思沉重之人,嘴里什么都探聽不到,事情不了了之,寧國忠讓她們先行回去,又將怒氣轉(zhuǎn)到老夫人身上,“竹姨娘是不是你授意的?”多年夫妻,寧國忠哪不清楚老夫人的性子,是個睚眥必報的,十年前的事情就有她在背后推波助瀾,這次,如果后邊沒有老夫人,寧國忠不相信。

    老夫人張嘴想要反駁否認,但看寧國忠臉色陰沉,悻悻然的低下了頭,不服輸?shù)溃拔夷臅谝馑瞿堑仁虑椋褚棠锸裁葱宰永蠣斶€不清楚?當年為了爭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果不是看她肚子里懷著老三的孩子,我哪容得下那等人,這些年,她還算老實本分,又為老三生了個女兒,年前來榮溪園找我的確有她自己的心思,不是為了小六,而是為了老三,老三媳婦回來了,夫妻兩感情不甚好,連個嫡子都沒有,傳出去惹人笑話,竹姨娘的打算是想讓老三媳婦在三房的庶子過一個在自己名下,左右是老三的孩子,不影響什么。”

    寧國忠直直的望著她,眼神銳利,像能看透老夫人心底的想法似的,半晌才收回視線,沉思道,“老三的事情暫時不提,你以為插科打諢就能瞞過我?事情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我暫時不計較,小六是府里正經(jīng)的嫡女,親事高了,對寧府有利無弊,你心里最好明白。若有人壞了寧府的名聲,別怪我不給她臉。”

    老夫人心下一震,聽寧國忠話里的意思,竟是以為寧櫻真的和薛墨能成事似的,薛家哪會瞧得上寧櫻這種人,她只覺得寧國忠想多了,不過這會兒不敢反駁寧國忠,緩緩點了點頭。

    金順派人仔細查了查,昨晚的事情沒有絲毫痕跡,寧國忠做主將光頭的下人都送去了莊子,又勒令下人封口,誰要是多說一個字,打二十板子。

    私底下,寧櫻問過黃氏,黃氏搖頭說不知,她懷疑是另有其人,然而,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是誰做的,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寧櫻準備去河邊去花燈,元宵節(jié)的晚上京城格外熱鬧,她鬧著黃氏一起出門,黃氏沒法子,想讓吳mama去問問寧靜蕓的意思,看寧櫻撇著嘴,臉上不情愿,沉吟道,“算了,你jiejie說了親,出門不太好,娘與你出門吧。”

    黃氏不知寧櫻和寧靜蕓發(fā)生了什么,都是她的女兒,兩人性格截然相反,且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以前,寧櫻在她跟前會收斂,如今是連收斂都不了,當下沒有法子平衡她們的關(guān)系,黃氏只有想著慢慢來,往后或許就好了。

    天色昏暗,閃爍著一兩顆星星,街道上亮起了一盞兩盞燈籠,人聲鼎沸,極為熱鬧,寧櫻手里提著一盞燈籠,和黃氏越過人群慢慢走著,沿途遇著許多小鋪子,五顏六色的花燈叫人應(yīng)接不暇,寧櫻挑挑看看,最后選中了盞芍藥花的花燈,花瓣顏色嬌艷,飄入河面顯然,她左右瞧了瞧,心里歡喜。

    河邊人多,寧櫻將手里的燈籠遞給金桂提著,手牽著黃氏沿著河岸往前散步,目光時不時落在岸邊挽著手的男女身上,或脈脈含情,或神色嬌羞,眼里皆訴說著彼此的情意。

    走了一會兒也沒尋找放花燈的位子,寧櫻額頭浸出了薄薄細汗,黃氏拉著她,看向天邊一輪月亮道,“這會兒人多,不著急,我們再轉(zhuǎn)轉(zhuǎn),晚些時候人少的時候再來…”

    語聲剛落下,迎面?zhèn)鱽硪坏赖统恋哪新暎曇魩е┰S疑惑,“三夫人和六小姐?”

    寧櫻抬眉望去,不遠處,譚慎衍一身褐色衣衫站在樹下,身材修長,氣質(zhì)冷冽,樹影斑駁,襯得他臉忽明忽暗,黃氏沒認出譚慎衍,待他從黑暗中走出來才看清是何人,詫異道,“不想會遇著譚侍郎,譚侍郎也來放花燈?”

    河邊男女老少皆有,可譚慎衍的身份,放花燈,黃氏總覺得哪兒不對勁,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怪異。

    譚慎衍走上前,朝黃氏作揖,禮貌的解釋道,“幾個meimei感興趣,年年都會過來,只有三夫人和六小姐?”

    寧櫻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擋住譚慎衍的目光,臉上有些許不自在道,金桂手里的燈籠是譚慎衍強送給她的,出門時她忽然想了起來,便讓金桂帶上,彼時她說過不喜歡,這會有口是心非帶在身邊,多少不好意思。

    “櫻娘放花燈,我陪她轉(zhuǎn)轉(zhuǎn),你一個人?”黃氏不知與譚慎衍說什么,只得普通客氣的寒暄兩句。

    “暫時。”譚慎衍言簡意賅,不過語氣仍然是溫和的。

    寧櫻吃驚的抬起了頭,她記憶里,譚慎衍對這些不甚感興趣,卻不想今日這般有雅興,心情極好的,不過想歸想,嘴上是不敢說的。

    譚慎衍眼角注意到寧櫻的動作,嘴角輕輕勾出了笑,當日遇著賣燈籠的他便知她喜歡,強勢的塞給她,她皺了皺眉,說不喜歡,然而拿著時臉上分明有笑意,她喜歡什么,他都記得,想到方才瞧著金桂手里還有盞花燈,道“六小姐的花燈還沒放?”河邊的水還結(jié)著冰,工部用些法子才讓冰塊裂開,就為了元宵節(jié)百姓們放花燈,為此花了好幾日的功夫。

    黃氏聽說過譚慎衍不少事,不知曉他竟然這般好說話,余光瞥見寧櫻低頭不說話,忽然明白,譚慎衍約莫是礙著薛墨的身份才對她們這般和風(fēng)細雨,語氣不由得緩和許多,“這會兒人多,我和櫻娘正商量著先轉(zhuǎn)轉(zhuǎn),過些時辰再來。”

    黃氏身上也出了汗,不過在莊子上的時候她就是個閑不住的,這一番流了汗,不顯疲憊反而越發(fā)神采奕奕,她身側(cè)的寧櫻臉頰紅彤彤的,明顯是走熱的緣故,譚慎衍左右看了兩眼,人確實多,摩肩接踵,后邊過來的人一下又一下撞著寧櫻身后的丫鬟,他目光一暗,道,“年年放花燈的人多,人少的話怕還要一會兒,沿著街道往前走有處宅子,三夫人不嫌棄的話可以去那邊坐坐,街上人少了再出來。”

    黃氏皺了皺眉,看寧櫻額頭上的汗水在暈黃的光照下,有些晶瑩剔透了,遲疑了下,道,“如此的話勞煩譚侍郎帶路。”

    譚慎衍往前一步,站在寧櫻身側(cè),掉轉(zhuǎn)頭,指著前邊道,“就在前邊了,宅子是青巖侯府名下的,每年今天都會敞開容那些放花燈的夫人小姐停下歇息,此時去的人不多。”

    黃氏清楚青巖侯的規(guī)矩樣子,年年都會敞開這處宅子的大門供城里夫人小姐小憩,她客氣道,“哪兒的話,是我和櫻娘叨擾了。”

    寧櫻低著頭,心思有些重,她以為,她和譚慎衍不會有交集了,上輩子,她無意遇著譚慎衍,被黃氏得知譚慎衍的身份后,有意讓自己和譚慎衍接近,最后,使了手段人讓她嫁入青巖侯府,她不想讓譚慎衍繼續(xù)著了黃氏的道,一別生寬各自歡喜。

    到了宅子跟前,聽著有人喚黃氏的名字,寧櫻轉(zhuǎn)頭,認出是禮部尚書夫人,年前薛府的宴會上大家見過,寧櫻有印象。

    黃氏笑吟吟走了過去,寧櫻一頓,正欲追上黃氏,手腕被人一扯,身子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她不解的看向拉著她的譚慎衍,眉頭緊皺。

    “昨日,禮部尚書托我辦件事,我借故有事給推辭了,這會若被尚書夫人瞧見我與你一起,傳到尚書大人耳朵里,以為我故意不幫他,我兩往那邊走。”說完,不等寧櫻答復(fù),拉著她往人群中走,寧櫻回眸看了眼黃氏,道,“尚書夫人不是那樣的人,你會不會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