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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蘇含修真錄在線閱讀 - 第23節

第23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會溫和地對待斗法。。。。不能再干出一寫就一章的混賬事了。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隨著那句話語一出,原本維持著短暫寧靜的新晉內門弟子,竟是再度陷入了一陣沸騰之中。不同于剛剛進入宗門的蘇千葉,阮碧文的聲名威望,早就已經傳出青玄,可謂是新一代中實力與美貌的代表;因此,一見到她的出現,這些內門弟子不由放下了矜持,細屑的議論之聲四起。

    蘇含并沒有感受到應有的興奮和期待。她的修行雖然不怎么依賴原著,但是這一次劇情的改變,使她的心里產生了一種極為微妙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脫離應有的發展。她壓抑下心中的奇異感受,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斗法臺上。

    原本平靜的灰色石臺上,已經泛起了一層清淺的青色光輝。阮碧文收斂起臉上和悅笑意,周身靈光環繞,木氣氤氳。木屬修士最大的制敵手段就是催發各種強悍靈植來輔佐戰斗,它們雖然威力不大,但是極為難纏,而且還可以掩護主人,為對手的攻擊帶來諸多不便。然而,在那青色氣流乍起的剎那,一抹黑影就已經向著阮碧文沖去,抬手揮出一劍。這是李觀硯的選擇,先行攻擊,打亂阮碧文的節奏!

    那柄長劍去勢極快,幾乎只是轉瞬之間,就已經落到了那青色身影之前。蘇含只見到靈光一閃,緊接著就傳來了刺耳的刮擦聲,像是兩柄金屬鍛造的器械之間,在咬合僵持著——然而定睛一看,又并沒有第二點銀色的刀光。那是一株巨藤,在斬擊襲來之時,陡然生長出來,格住了那口利器。它堅硬的藤皮在日光映射之下光華流轉,像是用鋼鐵鑄成一般的堅硬冰冷。蘇含的腦海之中飛快的閃過了一個名字。是鐵皮煞藤!這樣的兇物,竟也給這個看似柔美嬌弱的阮師姐,給收服支配!

    她雙手掐訣,石臺之上光華閃爍,金色巨木拔地而起,揮動著有力的枝條,向李觀硯抽去。而后者也不愧為落玉峰上的精英弟子,身形變換,提劍在金色虛影之間周旋。他不時看準時機,對著被巨樹掩護住的阮碧文揮出數道斬擊,角度極為刁鉆逼人;只是那些鐵皮煞藤,卻絲毫不懼,靈活扭轉,將兇險斬擊堪堪接下。蘇含看得一陣眼花繚亂,心里不由對阮李二人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他們無論是對自己的攻擊的精準cao控力,又或是臨戰時的從容應對,都是目前的自己只能遠遠仰望的。

    戰斗一時陷入了僵局,似乎這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在此刻,阮碧文卻露出笑容,從懷中取出一物,向空中輕輕一拋。那抹青色光輝將整個斗法臺籠罩,一點瑩黃流轉,顯出了美麗身影來。半月梳身,細密小齒,花鳥紋飾精細雕刻,溫潤古樸,美不勝收。蘇含的位置就正對著這柄青色玉梳,甚至可以看到其上的青色木氣繚繞,帶出圣潔氣息。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想要再靠近一些。更是有那激動地難以自持的修士,失口喊出聲來:“是木華梳!”

    這一件法寶,就算是身在蘇家之時,蘇含也有所耳聞。

    相傳上古有一位大能,有著催發萬木的能力手段,哪怕是萬里冰原,在他手下也都能變成無邊草野。這樣神奇的之事,就是經由一柄小小的梳子完成的。后世修士中,曾有驚才絕艷之人,耗盡心血,制出了一把仿品,就正是這把木華梳。數千年的杳無音信之后,此物又再度出世,卻是認了阮碧文為主。

    不過,蘇含心里卻清楚一件事:這柄玉梳可不是仿品。

    此梳真名木神,就是那件貨真價實的古寶!

    梳子,是養生之物,可以令人放松,身心愉悅。木神梳就是一件有著類似功效的器,它可以梳理植物周身的氣息,促進生長。自然,靈植就會對它的主人持有好感。阮碧文憑借此梳,收服了無數他人難以接近的兇惡植物,并用它來調控戰局,號令靈植。果然,木神梳祭出之后,斗法臺上的植物都又抖擻精神,向李觀硯沖去。

    李觀硯望著木神梳,心里了然,索性原地不動,閉目凝神,在枝條襲來的剎那,猛然揮出一道黑色劍光!劍氣爆裂,將那株金靈巨木斬作數段。他雙手以蘇含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快速掐訣,隨即一點一劃,十余道黑色虛影旋轉爆發去,朝阮碧文沖去,這是想用自己的法術取勝了!

    阮碧文的金靈木已毀,她雙手一點,木神梳吞吐光輝,轉瞬之間青影暴漲,生出排排巨木將那黑色虛影逐漸削弱。與此同時,阮碧文身側青色光點閃現,隨著最后的一列巨木的消失,那些光點迸射而出,朝李觀硯襲去。一時臺上法術的靈光瞬起瞬滅,相擊的爆裂之音不絕于耳。原來是這樣;蘇含明白了宗門選擇這兩人的用意。阮碧文木氣雖柔,但是攻擊力卻極為難得,而李觀硯則是劍法雙·修,勝在周全。在那些外門弟子的眼里,這兩個人的手段能力都打破了自己的平日的所見所聞,自然會心生崇拜之意。而在內門弟子看來,這些攻擊也極為玄妙精準,自己遠遠不及。青玄為了激勵弟子,也算是費勁心思了。

    臺上兩人紛紛使出種種手段,法器的靈光閃爍流轉,險象跌生而又被一一化解。到了最后,石臺之上已經生出了六株珍貴靈木,環繞追逐,而李觀硯則是祭出了一件灰色軟錦,將攻勢一一化去。而在斗法臺邊緣,卻突然暴起一抹綠影,襲向了后者的要害,才將這場比斗堪堪剎停。這株靈植竟是在阮碧文剛剛祭出木神梳時就已經埋下,現在終于是發作了!

    蘇含心里極為震驚,要知道同時cao控七株高階靈植,必須得要極為強悍的靈力和神識。原文里這個阮師姐能和女主斗上數百年,果然很是厲害。更何,以木屬的柔弱對抗修劍的李觀硯,這也絕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做到的。

    李觀硯雖然敗給了阮碧文,但他也用不著羞愧;畢竟,兩個人的修為和閱歷都有一定差別。他對著阮師姐略行一禮,就走下了斗法臺,瀟灑離去。

    上面的精英弟子們似乎也是料到了結局,很快一一退場。蘇含忍不住去看看蘇千葉,發現她的笑容雖然還甜美動人,但卻已經僵硬了。只要用心去看,就可以發現一些端倪。之前的那種奇怪感覺再度襲來,她又看了看站在原地接受著眾人贊美恭喜的阮碧文,便也御使著清冥葉,隨著內門弟子離開的人流,回到了演武臺前殿。就在這時,一張懸掛在殿前的紙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張懸賞令。

    上面是一幅模糊的圖景,似乎是從什么地方拓印下來的,有點模糊。然而卻又有人,在這圖景之上細細勾畫,描繪出一串相連的鈴鐺圖案。蘇含查看了一下旁邊的說明,發現這是宗門在尋求惡意闖入木秀峰的修士線索,并有靈石做為酬金。

    幾乎所有的蘇家修士,都知道蘇千葉有一串這樣的鈴鐺。

    蘇含假裝自己什么也沒有發現,就沿著原路返回了演武臺。不知為何,她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情她絕對不能扯上關系。否則,自己很可能,就會遭受到什么巨大的危險!

    她將神色沉下,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與人對戰之中。

    轉眼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蘇含已經和演武臺里的諸多修士混了個熟臉;這些大多數是注重煉體的劍修體修,常年駐扎在這里磨礪身法。像這樣的修士個性都較為鮮明爽快,蘇含和他們也能偶而聊上幾句。大概是因為性別原因,大家都對她極為熱情照顧;演武臺來練習身法的女修,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啊!

    倒不是大家不上進,而是和她一樣水平的新晉弟子,大多都還在外門領取任務,忙碌著積攢靈石。而內門弟子又自視甚高,只肯和同為內門的幾個體修較量。蘇含則來者不拒;本來她就不像那些世家子弟,沒有這方面的底子,還是外門的體修水平更合適和她切磋。

    那一日,在阮李二人之戰前,蘇含也曾觀察過來自撼岳峰的煉體修士們;雖然毗鄰三尺峰,但是這一脈就明顯要虛弱許多了。體修不僅進階難,而起長此以往,會使身體變得極為結實粗壯,很是難看,最不受女修喜歡,一般都是資質差,性格又樸實的男修,才會來這里。但是撼岳的內門弟子里,還真有一個極為清瘦有力的;這是體修的一個小分支,不練持久力和攻擊力,而是注重身形的快速靈活和肌rou的爆發力,但是這比前者要更難以有所成。

    體修雖然穩健,但是作為法修,蘇含更看重應變力。每日里斗法之時,她都會在心里演算自己的動作,怎么樣結合法術的攻擊,才既不白白浪費自己的體力,又能有效進攻。這樣聯系下來,倒是著實進步了不少,讓那幾個撼岳峰的糙漢們另眼相看。

    經歷這一個月的錘煉,蘇含也有一些疲倦了。她決定先暫時回到玄云山住兩天,緩解緩解勞累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啦⊙w⊙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在整個青玄宗內,除了幾個金丹、元嬰修士的居所之外,也就只有三尺峰和撼岳峰,能夠坐擁一泓足足百米余寬的大溫泉了。這并不是因為實力的強弱,而純粹是為了山上的修士們著想。

    這些白日里辛苦煉體的體修劍修們,在每日的煉體結束之后,都已經不愿意再枯坐在自己的小蒲團上,吸收靈氣,運轉心法了。對他們而言,最好的休息莫過于花上數個時辰浸泡在水汽蒸騰的溫泉之中,聊天扯淡,以解疲累,然后第二天又再度神采奕奕地投身訓練之中。有時,就連山上的一些小妖獸,也喜歡趁著看守溫泉的管事不注意,偷偷溜進來舒服舒服。

    蘇含認為這個方法很有道理。

    她現在就坐在一個大木桶里,拉著小簾子,水汽氤氳,任墨綠色的熱湯浸泡著自己赤.裸的肌膚;溫泉她就不奢望了,藥浴泡泡也是好的。至于木武,蘇含也給它買了一個小木桶,想必現在也很舒爽。她放空思緒,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舒緩,一直到藥湯微微變冷,才起身披上衣裳。

    她用力把尤自戀戀不舍扒住桶沿的木武從水里拔了出來,便斜斜地倚在自己的軟塌之上,抽出一枚玉簡,開始細細閱讀起來。木武還趴在一旁,臉被熱氣蒸得紅紅的,半天才回過神來。它看著一旁的蘇含,知道她是在為不久之后就要到來的勾玉峰煉器童子篩選做準備;自從演武臺里那個長了一張大長臉的人對她說了什么之后,她就這么勤奮了。

    這個長臉修士,也是蘇含最近結識的外門修士之一。他雖然是一個法修,但是卻也頗為癡迷于身法練習,蘇含還和他交過幾次手。在得知蘇含打算去勾玉峰煉器時,他給了蘇含很多珍貴的建議和信息——此人也曾經報了名,但是在測試時被刷下來了。

    和伏砂峰一樣,主司煉器的勾玉峰,自然也不會少了踴躍報名的青玄弟子;曾經有人開玩笑似的說道,天下所有的富豪,要么出自青玄伏砂,要么出自金炎羽家,由此可以想見,煉丹師和煉器師到底有多么受修士的歡迎。而得到煉器童子資格,就是成為一個煉器師的第一步。勾玉峰畢竟資源有限,因此往往會在對煉器童子的考核上一番功夫,淘汰掉大批修士。這測試應征修士的方法,也絕不像蘇含所想象的那么單一;僅僅能夠辨識各種煉器材料是遠遠不夠的,那里的筑基師姐師兄還會抽問具體的cao作方法和儲存注意事項。而在這些常見的基本原料中,會摻雜有各種平常難得一見的高階罕見靈寶,這就要看你是否靈活。隨后就是到煉器室里煉化材料,來觀察動手能力,表現的差異,則會關系到未來的具體分配。像這個落選的修士,就是輸在了具體動手上——在看到勾玉峰的大師姐遞上來一對海獸眼珠要他處理煉制時,他直接傻了。

    蘇含并不是單純看中了煉器童子的優厚待遇,她更希望自己可以從中獲得煉器經驗,自然是不肯懈怠。她收拾好自己,就帶著木武前往青玄宗外的靈器店里去看看煉器材料的實物。

    而在玄云山頂,輕輕地倚著一個窈窕的女子,目送著蘇含遠去的身影。

    粉紅披帛繞著纖細玉臂,那張精心勾畫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真是一個努力的孩子啊…”柳蓉輕輕地呢喃道,“只可惜,你已經,被送到了我的手里。”

    她的神色忽然在一瞬間變得悲涼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久遠的過往,那張僵硬的臉龐,竟也一點點地帶出哀傷。只是這片刻的真實,卻并沒有持續很久,不出片刻,那點哀容就消融崩塌,再度換作病態的喜悅。

    粉色身影消失在布下了層層禁制的洞府深處,涂著丹蔻的手指最終拂上檀色桌幾,將一柄繪著桃花美人的團扇緩緩拿起。墨玉把柄溫潤多情,緋色薄紗冰涼清透。只是在那片片飛花之中,還直直立著一個明麗的美人兒;雖然國色天香,但在那幾筆丹青勾勒出的逼真面孔之上,卻透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絕望和驚恐。

    那雙泛起細紋的手,輕輕撫摸著那柔潤的扇面,將滿扇□□抹去。隨之逐漸顯露出來的,卻是無邊的黑暗,桃枝作枯木,飛花作鬼火,美人成枯骨。直到那壓抑的顏色將整個扇面吞沒,柳蓉才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她將那繃在墨色圓圈之中的那片薄紗,用力撤起,只見那短短的布料,卻是扯出了半室烏色,翻飛輕旋,而在那柔軟的布面之下,緩緩浮出了一具瀕死的美人身體,不斷劇烈地掙扎著,卻又被那淺紗溫柔纏住。她的雙眼之中,還殘存著不敢置信,又很快被染上了濃重的恨意,死死地咬住柳蓉的面孔。

    這華美洞府之中,帷幔輕紗,層層包裹,卻也無法遮掩那罪惡的陰影,投射在石壁之上,演繹著接下來的種種;在寶箱之上,巨大的身軀膨脹著顯出身形,彎下身去,吞食著那團扇里的美人;皮rou撕裂,骨骼碾碎,血液沿著雪色軟毯,一路蜿蜒地流淌到墻邊。那披帛的美人,輕柔地撫摸著那丑陋不堪的巨大軀體,任憑尖利的黑色刺毛將玉色指尖扎破;然而這美人皮下,也早已破敗不堪,許久之后,才有細小的血珠滲出。

    片刻之后,她才將那個放在角落里,最最不起眼的紫色小箱緩緩合攏。

    這是一個希望…只要抓住了,我就可以得到,那夢寐以求的新生!

    靈器店雖然說是售賣靈器法器,但是在店內,也設有專門為煉器師準備的多寶閣,擺放著種種煉器材料。蘇含放眼望去,在心中一一辨認,這些原本繪在玉簡之中的抽象圖景,終于鮮活起來。而在她的手邊,甚至還擺有一個檀木托盤,上面放滿了白玉小簽,用金泥描著娟秀楷字,書寫的都是蘇含耳熟能詳的材料名稱,順帶標著價位。就比如是玄鐵這類常見但是卻體積龐大的煉器材料,都是掛名玉簽之上,而不是直接搬出來售賣。蘇含看到往來購買的修士也都十分豪爽:老板,鐵來三百斤!

    她看看自己剛鼓起來沒有多久的儲物袋,心里在滴血。怪不得靈器法器都這么貴;光是嘗試著煉制是所需要的原料,價位,份量就都很驚人啊!不過,仔細算來,這些“三百斤的鐵”,也只是成品價格的二成不到。培養一個煉器師所要積累的花費,才是最多的;這一部分的艱辛不易,也自然算在了那高得離譜的價位之中。

    蘇含心里有著自己的盤算。只要煉好器,以后,就可以由被靈器店欺負,轉而出去欺負別人了! 她覺得自己于煉器一途,還是頗有天賦的;起碼,雪色一次成劍了。

    煉器其實也是一個很玄妙的過程,并不只是技術到位,就一定可以出成品。它需要煉器師和自己的靈器、法器之間產生契合和共鳴。每一把靈器,在出世之時,就多多少少會帶有一部分靈性:那既是應運天地造化而生,由天所賦予;也是由煉制它的器師,經由無數次的重復之后,點點錘煉得以蘊含在器身之中。傳言上古之時,就有大能在那百煉成鋼的過程之中,窺到了天道的蹤跡,得以飛升成仙。

    然而,這樣的境界卻距離蘇含,甚至是一整個修真界而言,都十分遙遠。和大多數剛剛開始煉器的修士一樣,蘇含心里想著的也是自己到底可以做些什么。

    她的身上,還帶著在清萍城里挑到的那塊獸骨。所以,蘇含未來在勾玉峰上主要練習的還會是飛劍的鍛造。而且,大概是由于那片飛廉草葉的緣故,蘇含對于花瓣或者葉子形狀的靈器,感覺比較親切。她心里有一個大概的構思;或許,她可以試著煉制一些飛葉狀的小刀,配成一套組合法器。如果可以把銳利無匹的飛廉草葉,也夾在其中使用,說不定會有更大的威力…

    青玄宗,木秀峰。

    在那被層層植物細密封鎖守衛著的院落之中,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坐在檀色座椅之上,手里拿著一個卷軸,在細細地觀看。而在她的身前,卻還站著一個眉目淺淡,滿臉恭敬神色的女修。只是此時,她的臉上卻帶著羞愧,細碎的汗粒,順著額頭一路滑落下來。

    半晌,阮碧文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女修,溫和地說道:“你起來吧。這件事不用著急;畢竟,蘇家還是榮辱一體的,教唆那個蘇曦葉去告發白玉鈴鐺,得慢慢來。”

    她望著滿臉感激之色的下屬,不動聲色的笑了:“你只要每日,都在她的耳邊重復那幾句話語就好了…她的心靈太過于狹窄,總有一天,蘇千葉的優秀好運,會將她的神經壓垮。到時候,我們的目標,豈不就是水到渠成了?”

    那個女修緩緩消失在了院落之中,只留下了阮碧文一人。

    她的嘴角緩緩浮現出了一個怨毒的微笑。

    這樣就好了。

    拖的越久越好…宗門里的那些人,也就會越來越忌諱這個白玉鈴鐺的主人。

    蘇家的人,都和你一樣,自私重利…但是沒關系,你堵住了所有知道的人的口,但是那樣自負的你啊…一定已經忘記了這個人呢。

    等到,你已經甩脫了這狼狽陰影,以為自己又可以高枕無憂之時,就到了我出手的時候…這個孩子,哪怕耗盡了生命,只怕也無法讓你受到應有的對待,可是沒關系,這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