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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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掙扎,這炎炎夏日,為何要我穿那冬衣,我想看清那人的臉,那人卻只管往我身上套衣服,他力氣很大,卻面目模糊。 我左右躲閃,不讓那燙人的袍子落到我身上,那人嘆息,“小姐,你怎么不聽勸呢。” 聽勸,真是笑死人了,我熱的要死,你讓我著冬衣,我為何要聽勸?我不止不聽勸,我還要換一套更輕薄的衣裳,我回了房間,想解開衣裳,低頭一看,這衣裳怎么打了死扣。 房間里悶熱得很,我回頭看那窗戶,窗戶怎么也闔上了,天香這丫頭,是想熱死我不成? 我氣急,坐在床上將那死扣一扯,你教我熱,我解不開,便扯爛它。 衣裳開了,我總算涼快一點,我才躺下,又熱了起來。 這是什么熱,我明明已經脫了衣裳,為何還是那么熱,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天香,冰呢,冰怎么還不來?” “蓬蓬,蓬蓬,你醒醒。” 有人在叫我,誰叫我?我起身,想揭開窗戶看一眼,那人便攔了我的手,“蓬蓬,你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我忍一忍?我已經忍了很久了,這么熱的天氣,有人讓我穿冬衣,我忍。我說要冰,天香那丫頭陽奉陰違,我也忍了。此刻我要開窗透氣,怎么還是不許,我怎么忍? 我推開那人,“走開,我熱死了,我要開窗。” 那人輕輕摟著我,“好了,過一會兒就不熱了,一會兒就不熱了。” 我躺在他的肩窩里,“真的?” 那人身上有冬日的落梅香,縈縈繞繞躥入我鼻端,我抱緊了他,“你身上好香。” 這味道真是好聞得很,我鼻子往他身上嗅,也不知嗅到了何處,似乎是頰邊,我湊上去,他微微一動,我便碰到了他的唇。 唇,原來人的嘴唇是這般柔軟,我想再碰一次,卻再也找不到他的唇。 他起身要走,我拉住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親你的。” 我也不知自己為什么要道歉,我當時大概是不想他走,他果然重新坐了下來,“蓬蓬,不要鬧了。” 我心里還記掛著方才的柔軟滋味,我又去掀簾子,他攔我的手,我抓著他的手繞到我身后,準確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 戲文里是怎么說情人的滋味的,柳鎖鶯魂,花翻蝶夢,自知愁染潘郎。輕衫未攬,猶將淚點偷藏。 他們說這就是愛,愛如春江水暖,我不知這人是誰,但我愛極了他的氣味。他身上的落梅香,他唇齒間幽恬的滋味。 我們唇齒相接,我笨嘴拙舌,想要得到更多,卻咬了自己的舌頭。 乍然的疼痛,我從夢中驚醒,我在夢中與一人唇齒交纏,但我不知他是誰。 多年之后,我方知,那真是我一人做的一場少年.春.夢。 我睜開眼睛,只看見了臉色微紅的葉清臣。 我蹙眉看他,“你怎么在這里?” 他伸手替我拉好衣裳,“蓬蓬,你......” 我低頭一看,我已經不僅僅只是衣冠不整,我外衫落盡,里衣也半敞著,不需仔細看就能瞧見我今日穿了什么顏色的貼身小衣。 月上柳梢頭,我卻不記得我與他人約黃昏后,我推開他,“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這里,我怎么在這里?”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摸了摸我的頭,“好些了嗎,我們回家罷。” 我挑開簾子,這是在一架空置的馬車內,外頭是河岸,腳下是碎石灘,我終于記起我被人暗算了。 我問葉清臣,“那畜生人呢?” 葉清臣看我,沖我搖頭。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叫我忍? 我是誰,我乃崔相國家唯一的千金,崔蓬蓬是也。 那廝依舊在樹林邊上躺著,我慢慢走過去,抬腿狠狠踢了尚在昏迷的那人一腳。也不知他能不能聽見,我說:“姓段的,我崔蓬蓬跟你沒完!” 我與葉清臣沿著河岸往回走,我驀地轉身,他亦停下腳步,我拍他一下,“先生,今日之事,莫要告訴我爹。” 他還是搖頭。 這是什么意思,就是非要告狀咯? 盡管夜色如煙,月色如眠,我此刻無心看風景,只擰了他的胳膊,“姓葉的,你要是敢告狀,當心我給你下毒,到時候你再吐幾口血,可就救不回來了。” 回到家里,天香提著燈籠在院子門口東張西望,我拍她一下,“看什么呢?” 她只管拍著胸脯,口中念叨:“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走著走著,一大群人涌過來,再回頭看,馬車就不見了,我擔心的要命。” “然后呢?” “然后葉先生就說他去找你,總算你們都沒事,太好了。” 天香一副受驚的樣子,我同她笑,“沒事,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什么事都沒有。” 我身上周正,只有胳膊上有一道劃痕,早間被那姓段的劃的,我尋來傷藥,天香替我抹上,快要垂淚,“明日請簡大夫來看看,小姐這傷了皮rou,怎生是好?” “無妨,過幾日就好了。” 簡大夫一來,我爹豈不是就知道了,我站在窗邊,“正好在家休息幾日,等我養(yǎng)足精神,哼......” 天香取出一套輕羅衫,又替我打水,提醒我道:“快到夫人的忌辰,咱們該去廟里還愿,順便替小姐祈福,免得小姐再遇歹人。” 我看那輪明月,這么快,又是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