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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驚人猜測

    咦？云烈和鳳花都有些意外。

    他們以為大長老最先會問的該是關于沈淵之前如何提升了那么多修為，而今看上去也并不見多少虛弱，沒想到……

    鳳花坦然回答：“的確是我們給他提供了兩粒靈犀丹。”

    大長老沉默片刻，又問：“不知沈淵許諾了逍遙宗什么為酬勞？你們也看到了，沈家的庫房……”說到這里時，大長老眼底里有少許狼狽。

    鳳花恍然大悟，可算明白大長老為什么會先問這件事了。

    敢情是怕他們沈家現在損失重大，付不起給他們的報酬？

    鳳花莞爾一笑，安撫地解釋道：“靈犀丹的價值，大長老和這位長老應該都是清楚的。”

    大長老和三長老心里一沉，下意識地以為逍遙宗還是準備現在索取酬勞，要說逍遙宗過分，倒也算不上，怎么時候人家也是兩位非常厲害的長老親自過來了，最后更是由掌門親自壓陣。

    人家還沒說要讓掌門出手的費用呢！讓出竅大能幫個忙，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嗎？

    雖然找他們幫忙的是沈淵個人，可此事了了以后，沈淵在沈家的地位會重新恢復過來，他欠下的東西，自當由沈家來償還，恐怕當初他給予逍遙宗承諾時，也是如此而為的。

    也算是豪賭一場，成敗在此一舉。

    他們沒有立場，也同樣能理解逍遙宗不愿意做白工的心態，只是……難免心中覺得壓力太大。

    結果還沒等他們做好心理建設，接受這一苦逼的事實，卻又聽鳳花話鋒一轉，說：“我也知道沈家現在比較難做，靈犀丹的酬勞我們逍遙宗也不急在一時要收取，兩位長老盡管放心，等煉丹大比后，將林家收拾了，沈家的事情徹底告一段落后再細談也不遲。”只要到時候他們能給出一個讓她滿意的酬勞就可以了。

    到時候算的可就不只是靈犀丹的酬勞，還有他們幫助沈淵的一筆賬，都得算清楚。

    鳳花還特意提點他們一句：“林家如此算計沈家，兩位長老不但應該拿回原本屬于沈家的一切，也該讓林家讓林菀毒害沈博修家主的事做出賠償，還有沈家這幾年來因內斗受到的損失等等，都需要林家來負起責任。”

    再說得明白一點，林家能拿走你們沈家的東西，你們就不能把林家的也給拿了？

    林家是讓林菀偷偷把東西運走的，到他們這里就完全沒必要搞什么偷雞摸狗了！他們就要以正當的理由，理直氣壯地，讓林家根本不敢，也不能反抗地卷走他們的東西！

    敢反抗！哼！那就直接把你們林家給滅了為沈博修家主報仇！

    是直接滅族還是損失大量的資源，讓他們自己選好了！

    大長老詫異地看著將如此……咳，不要臉的話說得這般理所當然的鳳花，一方面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另一面，也對逍遙宗的行事作風再一次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三長老雖然對這種不同于過去世家之間處理矛盾的直白方式不太適應，心底里卻也莫名地覺得痛快，只要想到林家不但要吐出他們奪走的東西，還得把自己家的資源都拿出來給他們作為賠償，就覺得渾身舒爽！

    “可是，要是他們不認怎么辦？”大長老提出疑問。

    云烈淡淡吐出霸氣之語：“他們認或不認又如何？沈家難道還沒有能制壓住林家人的實力？”

    大長老渾身一震，心中再一次豁然開朗，當然，也越發覺得逍遙宗還真是……無賴！

    人壓根就沒打算找什么證據讓林家承認，也不需要！

    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為尊，我們實力比你強，我們說什么你們就得聽！

    聽起來像強盜宣言，可誰又能說，這種做法不是修真界的修士們素來的做法？只不過面上看來，好面子的修士們做得更冠冕堂皇一些，說白了不就是虛偽嘛！

    逍遙宗好歹夠‘真誠’！咳！

    “對了，沈淵之前用的提升修為的秘法……”大長老不再提林家的事，轉而意味深長地看向沈淵，“那秘法，可是沈家的青云決？”

    沈淵遲疑了一下，下意識地往云烈鳳花那邊掃了一眼，見他們并不曾反對，才點頭道：“是青云決。”

    大長老和三長老神色都有些激動，三長老更是頗為急切地脫口問道：“你是何時修煉的青云決？你所用青云決似乎和你父親，還有沈博文，沈青楓用的都不大一樣。”這話說得還挺委婉。

    什么叫不一樣，分明就是威力比他們所知的更加厲害！

    而且看上去竟沒有多少后遺癥？此時沈淵不但看不出任何虛軟無力，修為也只是筑基中期，比他前來之前突破過的后期稍微降了一個小境界罷了，這點小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沈淵還想繼續往下說，鳳花卻打斷了他，轉而問大長老：“容我插個嘴，敢問大長老一句，今日的事情過后，沈淵在沈家會是什么地位？”

    “恩？”大長老和三長老同時微微一頓，大長老試探地問道：“什么地位？連長老指的是？”

    “沈博文一脈的新嫡系倒了，沈淵所在的真正嫡系必然是能夠重新恢復地位的，對吧？”

    “那是當然！正統不能廢。”大長老認真地說道。

    沈淵臉上的神色既有激動，又有失落和復雜。

    如果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他們這一脈還能留下來更多的人，而不似如今，真正同一脈的人十不存一，即便重新變回嫡系，恐怕也需要許多年才能恢復到往日的風光。

    而這一切，他的父親卻是永遠看不到了。

    “以沈淵的修為，即便是恢復成嫡系，恐怕也不可能成為新的家主吧？”這不是大長老愿不愿意讓沈淵當新的家主的問題，而是一旦他真當上了，最初因為沈博文一脈對他，以及嫡系的迫害，還有逍遙宗的震懾在，或許沒人敢有異議。

    可沈淵的修為離元嬰還有很大的距離，也太過于年輕，人生閱歷方面仍然有很大的欠缺。

    一旦日后真遇上什么麻煩事需要他親自解決，其他宗門家族都是元嬰修士們出面，他卻是筑基后期，或許過些日子努努力能夠成就金丹，但那也差的好遠的好嗎！

    很容易讓其他宗門家族小瞧了沈家，長此以往下去，等這次的事情平靜下來，沈家內部也必然會出現各種不同的聲音。

    這些聲音未必就是人為沈淵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沈淵的修為夠，他當家主估計不會有人有意見，可怪就怪他修為不夠啊！

    這樣沈家的人難免心底里會有一種不安，怕沈淵護不住沈家，讓人產生不了足夠的安全感或者依賴心。

    所謂家主，不正應該是能讓家族子弟們放心在其庇佑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或者在外受了欺負能夠討回來的定心石一樣的存在嗎？

    可沈淵……

    要是金丹期的修士們在外頭受了欺負，會不會產生，家主的修為還不如我，指望他幫我討回公道，還不如多找幾個同輩的兄弟幫忙，之類的情緒？

    甚至于元嬰期的在別的宗門家族手里吃了虧，需要家族力量維護沈家的權益，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想法？不見得是懷揣著某種惡意，就是從很現實的方向去考慮。

    是，沈淵是修煉了青云決，而且似乎還挺厲害，可難不成他還能每次解決什么事情都要用秘法？厲害歸厲害，可難道不會給人留下，他除了秘法之外就沒有別的可用的了的錯覺？

    好吧，說起來也算不上是錯覺。

    他現在最大的依仗的確就是青云決。

    大長老也沒為了讓逍遙宗的人滿意就直接說就讓沈淵當家主，修為低也無所謂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鳳花所想到的那些，他同樣想得到，甚至想到的更多，更詳盡，可是……這新的家主不論如何，必定是要在嫡系出來，而嫡系中修為最高的修士，倒也不是沒有金丹，只是大多都是些天賦非常一般，眾生沒有突破元嬰的修士，而且很大一部分年紀都不小了。

    算起來遠不如沈淵來得更令人期待。

    嫡系中真正能讓人期待的，細數起來也真的就只有一個沈淵！并且他又是沈博修的親生子，更加的名正言順，畢竟，說是嫡系，也是有親疏遠近的差別，沈淵的直系血親都不在了，能撐住嫡系的就剩下他一個，他的壓力非常大。

    大長老沉默許久，不斷地思索著可行的方案，又特意詢問了云烈鳳花的意見，“逍遙宗可有什么建議？”

    鳳花似笑非笑地看著大長老：“這是沈家內部的事，我們過問的太多，好嗎？”

    大長老深深地看著他們夫妻倆，道：“如果二位有何想法，不妨直說，也算是給老夫一個思考方向。”

    “這樣啊……”鳳花確定大長老說得是真話，也不和他打馬虎眼，“其實，沈淵目前的實力，確實不適合成為家主，但是……一個準家主，等到日后修為夠了，再成為真正的家主，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吧？”

    “準家主？”大長老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不由有些愣神。

    三長老也微微皺起眉頭，不太明白鳳花想表達的意圖。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先不要定沈淵以外的人做家主。”一旦換了個人，天曉得這個人對沈淵這個比誰都更該成為家主的人是個什么態度。

    會不會一開始沒什么想法，能在家主位置坐時間長了，感受到了一家之主的權利和能得到的好處，心思也逐漸發生變化，漸漸也和沈博文一樣容不下沈淵這個隨時可能取締了自己的人？

    何況沈淵背后還有他們逍遙宗做依靠，更讓人坐立不安了不是？

    難不成到時候他們還得費心思再幫沈淵一次？他們也沒有那么閑好嗎！他們自個兒還得修煉，爭取早日能夠飛升呢！

    他們可不姓沈，沒有義務幫沈淵一輩子！就這次還是看在雷霆真君囑咐的份上，還有青云道君和云烈好歹也算是名義上的師兄弟，但憑著這么一層關系也不可能讓他們管沈家的事管一輩子。

    沈家未必樂意，他們也嫌麻煩。

    “在沈淵的修為足以坐家主之位之前，可以由大長老代為行使家主權利，暫時掌管沈家，其他長老們行監督之責，順便，長老們也可以一同教導沈淵如何成為一個出色的，合格的家主。待到沈淵達到元嬰期以后，大長老便可以功成身退，讓沈淵獨當一面，如此，也能保證沈家不會再有第二次內斗，又能保證沈家人不會有任何不滿，豈不是一舉兩得？”

    來到沈家之前，他們好歹也是從沈淵嘴里打聽了不少關于沈家的事情的，也包括長老的義務和權利，其他長老們或許在前任家主因各種原因退位后，還有可能成為新的家主，但歷代的大長老，在享受只比家主低一點的權利和資源，甚至有時候可能話語權比家主還大的同時，也有一個硬性的規矩，便是一旦成為大長老，便等同于是放棄了成為家主。

    一般來說，基本都是曾經和家主競爭，失敗者，會成為大長老，當然，要是還沒放棄競爭，也可以只當一個普通的長老，萬一哪天家主嗝兒屁了，還有機會再爭一把。

    既然大長老注定了不可能成為新的家主，那么，讓他暫時掌管沈家就再適合不過了，完全不用擔心他會直接取沈淵而代之，本來大長老的身份就有足夠的權利了，根本不存在被權利迷惑了神智的可能性。

    大長老也很快想明白了鳳花的算計。

    說到底，逍遙宗幫助沈淵還是想讓他成為沈家家主，如此，日后才能最大程度地和逍遙宗保持良好的關系，不至于又和別人聯合起來算計逍遙宗，同時還能多一個盟友。

    換個人上臺，誰能保證對逍遙宗是個什么看法？

    大長老對逍遙宗的謀算并不反感，至少他們沒真的靠著玄麟的震懾便強硬地勉強沈家讓沈淵馬上成為家主，真這么要求了，他反倒要懷疑逍遙宗真正的心思是不是想將沈家徹底給收了，或者讓沈淵成為傀儡家主，聽他們的號令。

    畢竟，沈淵以目前修為成為家主想坐穩了這個位置，只能選擇依靠逍遙宗。

    三長老也不傻，同樣想明白了，只是心中卻仍然有些遲疑，“在這之前，沈家從來沒有過這種先例……”

    云烈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先例便從這一代起有這個先例便是。”居然敢質疑花兒的提議！

    除此之外，他們難道還有別的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