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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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花上輩子的本家不是沒有雙修功法,但是能被玄麟道一句不錯的功法,肯定要比她知道的更好用,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當(dāng)天晚上,云烈知道玄麟拿出了這么個功法后就壓根沒心思修煉了,如獲至寶地一臉嚴肅地好像翻閱武功秘籍一樣仔仔細細地觀摩,咳,從某一種角度說,其實這也算是秘籍。 但見者云烈一個字一個字地摳,似要將功法狠狠鉆研一遍的那股認真勁兒,還有看完以后還視若珍寶地小心翼翼往枕頭底下放,末了看了她一眼,好像在她說‘我還沒看完,你別收起來’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沒好氣地翻起了白眼。 男人??! — “還沒到?” “再走最多不到一刻鐘就到了!你急什么,藥又不會跑了?!?/br> “要休息一會兒嗎?”云烈看了眼百無聊賴地纏繞在鳳花手腕上的玄麟,幫她攏了攏衣襟。 此時,他們已經(jīng)深入玉琢峰快一個時辰,抬起頭來幾乎都要看得見峰頂?shù)脑旗F,周圍的溫度也比山腰處低了許多,但本以為的越到深處越多的兇猛野獸卻好像絕跡了一樣幾乎遍尋不見,只能每走一段路便能看見它們留下的腳印。 一開始他還覺得挺奇怪,但看到玄麟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一頭活的蛟龍在這里,就算收斂了威壓,也足夠震懾這整座山峰中的野獸了,就連他們之前經(jīng)過疾風(fēng)狼群活動范圍之時,也沒見出現(xiàn)過一頭疾風(fēng)狼,估計是早就感覺到他們應(yīng)付不了的氣息,提前避開了。 “等等?!毙牒鋈婚_口,從鳳花手腕上抬起頭來,神色奇異地看向遠處某一個方向。 鳳花和云烈神色一凜,“怎么?出什么問題了?” “最近還真是邪了門了。”玄麟小聲低估了一聲,‘絲絲’兩聲,語氣古怪地說道:“之前山里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進來,最近這接二連三地還沒完沒了了。” 在玄麟眼中,云家村人會進去打獵的區(qū)域只能是外圍,算不得山里,近期內(nèi)經(jīng)常入山的,也就鳳花云烈他們家的人。 可現(xiàn)在,先是有一個練氣大圓滿境界的白衣修士,這會兒居然又…… 鳳花和云烈對視一眼,從對方眼底都看出了一絲驚訝。 “玄麟,前方有人?難道也是修士?”不是修士玄麟也不會是這么副態(tài)度吧?再說,尋常人哪有本事進到這里來? 按照玄麟告訴他們的玉琢峰的靈獸靈草等各種分布情況,在玄麟眼中的深山,它的外圍基本就是在玉琢峰內(nèi)生存的幾種靈獸出沒的區(qū)域,尋常人一旦出現(xiàn),基本就回不去了,想進山也不可能,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避開這些危險。 玄麟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他們,“不只是修士,看他們的態(tài)度,估計還是你們的競爭對手呢?!?/br> “他們?”云烈皺眉,居然還不止一個? “競爭對手是幾個意思?”鳳花眼皮一跳,“難道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也是茯苓果?”茯苓果正是筑基丹兩種主藥之一,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其他輔藥路上根據(jù)玄麟的指點已經(jīng)陸續(xù)找到了。 “不然你以為他們進這深山里郊游嗎?”玄麟哼笑兩聲,“茯苓果就算不懂煉丹的人拿去直接服用了,也有補氣療傷助修為的效果,只不過藥力必定要比煉成丹藥狂暴一些,即便不會煉丹的人,只要知道有這種東西,也會想辦法弄到手,自己用不上,賣了換別的得用的資源也不錯。” “你說過玉琢峰里就有一處生長著茯苓果,那茯苓果一共有多少?”云烈問道。 “前些年的時候好像有五六顆,陸陸續(xù)續(xù)地被山里的那些靈獸給分了去,如果我記得沒錯,應(yīng)該就剩下最后一顆了?!?/br> 玄麟并沒有說,其中有一顆進了它的肚子里。 “要不是就剩下一顆,那兩個老頭兒也不至于打起來?!?/br> 這句話透露出來的消息就更多了,兩個老頭兒?至少可以保證不是上次那個白衣修士。 但是人倆人都已經(jīng)為了茯苓果打起來了,表示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茯苓果,可他們卻還沒到地方呢! 這哪行!去完了要是茯苓果被別人拿到手,他們不是白跑一趟了?筑基丹短時間內(nèi)湊不齊材料也練不成了! “快去看看!對了,玄麟,那倆人的修為怎么樣,很高嗎?”鳳花趕緊拉著云烈就往玄麟之前往的方向跑。 “還不如上回那個穿白衣的高,都不過才練氣七層?!?/br> 練氣七層,比云烈目前的修為還要高一層,比鳳花卻差了點。 鳳花這下心里定了定,擔(dān)心褪去了不少,云烈擰緊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只要別差太多,他自信自己不會輸,還能幫自家媳婦兒的忙! 兩人一蛇抵達時,那兩個修士的打斗還沒結(jié)束,正好看了個現(xiàn)場。 悄然將身影藏在不遠處的樹叢中,兩人一蛇毫不顧忌地堂而皇之地看了起來,順便,也沒忘了找找茯苓果。 “找到了!”鳳花低聲說完,給云烈指了指西南角的一個方向。 云烈往那邊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株從沒見過的植物長在那邊的草叢里,被綠油油的圓形葉片包裹在其中的正是鳳花給他形容過的一個大約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淺綠色的果子,茯苓果。 云烈在她耳側(cè)低聲問道:“要趁著他們還沒打完先把果子摘了嗎?” “先不急,再看看?!兵P花的目光一直不曾從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倆人身上移開。 云烈覺得挺奇怪,不由地也看了過去,起初還沒覺得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但沒多久,卻猛然反應(yīng)過來,表情也變得狐疑。 打斗中的兩個修士看年紀都至少得有五六十歲了,這個年紀才有練氣七層的修為,說實話,速度也不算多快了,但這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他們打了這么半天,云烈都沒看出來他們是什么靈根的修士。 要問為什么? 因為這兩個老者都沒使用任何修士的手段!火球也好,土刺,水箭等等,什么都沒使出來!一招一式用的都是普通武者的外家功夫,就像當(dāng)初的連一連二他們,只不過拳腳的威力比他們從前要猛上許多,破風(fēng)聲不斷。 ☆、【096】送個人情 鳳花盯著這倆人的動作,之前見到白衣蛇精病時的那股怪異感覺再次浮上了心頭。 這里的修士,果然不太對勁! 哪個修士打斗的時候不用修士的手段,反而用凡人的那一套?切磋也就罷了,這倆人明顯是很認真地在爭奪東西,也沒必要放水。 鳳花和云烈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怎么辦?目前他們倆人要對付這兩個老者看起來難度并不大,就是擔(dān)心他們活得比他們久,不確定身上會不會有別的底牌。 不過就算底牌再牛,面對玄麟也只有認栽的份吧? 注意到鳳花盯著玄麟的算計的光芒,云烈也了然地點了點頭。 目前他們應(yīng)該還占著優(yōu)勢,只要把這倆人解決掉,茯苓果之后再仔細著點摘下來就可以了,急急忙忙的要是不小心把果子給傷到,失了藥性也不好。 有了之前那個無理的白衣修士的先例,他們對截胡搶其他修士的東西可一點壓力都沒有! 鳳花和玄麟契約后,一人一蛇便能通過神識溝通,鳳花將自己的意思一表達,玄麟就暗罵了一句‘狡猾’,但是也沒拒絕。 那邊兩個人正打得熱火朝天,壓根沒發(fā)現(xiàn)周圍出現(xiàn)了其他人,鳳花抓緊了機會讓玄麟出手。 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席卷方圓一里范圍,那二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股壓迫感,原本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消失,面上露出了相似的震驚和慌張失措。 其中一個長得比較瘦小的老者更是大喝一聲,“怎么回事!什么人在搞鬼,給我滾出來!” 滾出來?糟老頭子口子還不??!玄麟冷笑一聲,故意又將威壓放大了一些,因為專門針對了那倆人,鳳花和云烈離得最近,卻沒怎么受到多大沖擊,兩個老者則被壓制得根本顧不上繼續(xù)打斗,咬著牙應(yīng)聽著不彎下腰已經(jīng)用了全力。 沒開口的那個長得慈眉善目的白發(fā)老者神色凝重,但不像另一個人那般不客氣,早在一開始感覺到這股異樣時他就知道,藏在暗處的人不是他們?nèi)魏我粋€人對付得了,在不確定是敵是友前就貿(mào)然得罪,并不明智。 “要滾也該是爾等滾!這里是本座的領(lǐng)地,爾等二人擅闖此地,還想拿走屬于本座的東西,好大的膽子!想要命的話,還不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別誤會,這話并不是玄麟說的,誰讓它的聲音聽著那么嫩的,是他們商量過后讓更合適的云烈模仿玄麟那高高在上的語氣而說。 云烈的聲音低沉磁性,再略微故意壓低點嗓子語氣有所轉(zhuǎn)變,很有那么點身居上位的高人的感覺。 那倆人也被話中的冷血勁兒嚇得變了變臉色,根本不明白這深山老林里怎么還會有這等世外高人! 要說是有人故弄玄虛,這種連他們都無法對抗的氣勢也不是隨便就能裝出來的。 二人面上露出了游移之色,想放棄好容易找到的茯苓果吧,舍不得,可他們更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果子丟了,以后總還有機會再去別處尋,茯苓果沒了還可以找找別的能助長功力的東西,但命只有一條,他們賭不起! 退縮之意已然表現(xiàn)在臉上,但那個語氣不善,長得也不怎么像多正派的瘦小老者仍然不甘心地沖著周圍喊了一聲:“不知道是哪一門的前輩,可否現(xiàn)身一見?此茯苓果對我極為重要,實在很難割舍,我不要求拿下整顆,只要分得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也可以,我愿意拿出其他價值相當(dāng)?shù)臇|西來換取,可否?” “休得廢話!”云烈厲聲喝道:“本座的話你沒聽清楚?地方是本座的,這里的所有東西也都是本座的,本座還沒和你們算闖入此地的賬,你居然還敢肖想本座的東西!”那可是媳婦兒要留著做筑基丹的,哪能給這兩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老頭兒! 為了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色厲內(nèi)荏,裝腔作勢,云烈還特意看向玄麟,那意思分明是讓它再做點什么,讓他們看看厲害。 玄麟暗中撇了撇嘴,還是配合地將兩道收了力道的無形的攻擊對準那二人射了出去! 二人只聽一聲勁風(fēng)劃過臉頰,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臉上已經(jīng)添了一道血痕,而且被擦到后身體也不知為何好像被某種相當(dāng)危險的生物鎖定住一樣讓他們無法動彈,渾身僵硬。 這時,那個瘦小老者總算明白自己是真的點背遇到了根本對付不了的硬茬子,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他頓時懊惱剛才為什么要用那么無理的語氣。 當(dāng)那種警告的定身效果消失后,老者再不敢多說一句廢話,直接身形一閃就快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沒多會兒就沒了蹤影。 玄麟冷哼道:“總算他沒蠢得繼續(xù)挑釁?!?/br> “另一個好像還是不打算走?!兵P花抬了抬下巴一臉興味地看向那個面色比最開始更鄭重,卻仍然固執(zhí)地咬牙硬挺不跑的老者。 “這回少了個人,怎么著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不如出去看看他這是什么意思?見識了你的實力,難不成還想虎口奪食?就算再貪心也不至于不要命了吧?”鳳花稀奇地嘖了一聲。 滿心以為會看到一個比自己更仙風(fēng)道骨的世外高人的陸衡驚愕地看著從樹叢中走出了的年輕男女,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只覺得滿心得荒謬和不可思議。 “看到我們很意外?”鳳花雙手環(huán)胸揶揄地看向老者。 “你們……”陸衡聲音干澀道:“方才說話的,還有對我和徐老兒攻擊的,真的是你們?” “不相信?因為我們年紀太輕?”云烈神色不變地說道:“說不定我們只是披著年輕的外形,實則年紀比你還大呢?!?/br> 此言一出,不但陸衡愣了,連鳳花都詫異地扭頭看云烈,沒想到他居然也會說這種冷笑話了。 “噗——”鳳花噴笑出聲,一只手用力地拍著云烈的肩膀,“說得好!” 陸衡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小子根本就是涮他呢!他居然有一瞬間真的信了! 可也正因為云烈是胡說八道,陸衡才更加不敢相信,能將他和徐老兒都壓制住的人,居然真的只是這看起來不過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 “那個瘦老頭兒都被嚇得跑了,你怎么不走?難道還惦記著我們的茯苓果?”鳳花毫不客氣地將茯苓果的歸屬權(quán)放到了自個兒名下。 對此,陸衡也只有苦笑的份兒,碰上這么兩個疑似極為妖孽的天才人物,他還能怎么樣?難道真賠上這條老命? “我知道,這茯苓果怕是與老夫無緣了,只是……”陸衡抹了把臉,面上滿是苦澀和愁緒,“可是……此果是我準備救人,并非為了提升自身功力,而那人對我,對許多人而言都極為重要,萬不得要失……便是真的要豁出這條命去,老夫也只能咬牙拼上一拼?!?/br> 云烈不客氣地問道:“怎么拼?和我們硬碰硬?之前那道攻擊還不夠?”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正因為知道自己打不過,陸衡才顯得格外地苦惱。 鳳花在陸衡說話時一直留意著他的細微表情,基本可以肯定他沒有說謊,估計是真想救什么人,茯苓果的藥效很足,不煉成丹藥直接服用,雖然過程痛苦,但對治療重傷患也很有幫助。 人家要救人他們要是太不近人情,未免顯得太冷血了點。 鳳花問道:“你想救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大可以說說看,若對方不是個窮兇極惡之徒,我們也不是不能幫你一把。” “當(dāng)然不是惡徒!”陸衡猛然抬起頭,一臉肅容道:“實不相瞞,老夫乃是九霄宗的長老陸衡,要救的也是同門中人,我九霄宗在東臨國還算有些名聲,想來兩位應(yīng)該有所耳聞,老夫不敢說我們九霄宗的人都是至善之輩,可也未東臨國的百姓們做了些好事,收弟子時也嚴格把關(guān),絕不會放進來心術(shù)不正之徒。這方面,二位大可以放心!” 咦?鳳花和云烈眼底同時略過驚詫。 居然是九霄宗的長老?怎么會這么巧??? “你是跟著這次來西洲縣招收弟子的九霄宗一行人來的長老?”云烈問他。 陸衡搖頭道:“不,負責(zé)招收弟子的都是打理一些雜物的外圍長老,我是九霄宗的三個實權(quán)長老之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