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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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樂樂感覺自己被一坨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抬頭一看,看見比他高了足足四五十公分的夏枝野時,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感嘆:“哇,哥哥你好大只哦,比我哥哥還大只。” “……” 夸就夸,捧一踩一算怎么回事? 對“大小”現(xiàn)在很敏感的宋厭,冷冷叫了聲:“宋樂樂。” 宋樂樂仰著無辜的小臉:“啊?” “伸手。” “哦。” 宋樂樂乖乖地伸出雙手,攤開掌心,然后稚嫩的肌膚上就被放上厚厚一摞卷子,壓得整個小身板兒都往下顫了顫。 宋樂樂仰著腦袋迷茫地眨了下眼。 宋厭低頭看著他,冷酷無情:“做完。” 那一刻,是夏枝野第一次在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身上看見了驚恐和絕望。 眼看宋樂樂都要被嚇得哭出來了,夏枝野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你哥哥逗你玩的,別害怕。” 能不怕嗎。 宋樂樂簡直害怕極了。 連忙躲到這個比他哥哥還大只的哥哥身后,偷看向宋厭的表情像地里的小白菜。 夏枝野也護著他,朝宋厭笑道:“孩子還小,別跟他計較。” 宋樂樂縮在夏枝野后頭瘋狂點頭,像是終于找到同盟一樣。 宋厭無語地睨了他一眼。 才第一次見面就把別人當靠山,真是出息。 也懶得和這一大一小糾纏,自顧自地轉(zhuǎn)身下樓去了餐廳。 宋樂樂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仰頭看向夏枝野:“哥哥,你是從哪里變出來的啊?” 明明昨天晚上進房間的時候還是一個哥哥,怎么今天出房間就變成了兩個哥哥? 看著宋樂樂單純天真的眼神,夏枝野毫不心虛地指了指屋內(nèi)那盆小鐵樹:“它把我變過來的。” 宋樂樂是那種到現(xiàn)在還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圣誕老人存在的浪漫主義傻孩子,聽到這話立馬睜大眼:“真的?” “嗯,真的,只要你哥哥許愿,六個小時之內(nèi),我就一定會變出來。” “是只有哥哥許愿才行嗎?” “嗯”夏枝野略一思考,“一般來說是的,不過如果我們樂樂誠意足夠的話,說不定也會靈驗。” “哦。”宋樂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反正就是你也要聽我哥的命令?” 夏枝野想了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點頭道:“差不多吧。偶爾也可以不聽,只不過要挨揍。” 宋樂樂:“……” 果然,沒有人可以把他從他哥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 九歲的宋樂樂悲傷又絕望地嘆了口氣。 剛嘆完,就聽到樓下傳來他哥冷冷的聲音:“宋樂樂,你再不下來吃飯,我再給你加三張卷子。” 于是立馬收起唉聲嘆氣,立馬抱著那摞卷子馬不停蹄地就往樓下跑去:“別啊,哥,我來了,我來了!” 看樣子是真的害怕極了。 夏枝野也就笑著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了下去。 他們冷面酷哥宋雙喜同學,果然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而食物鏈頂端的男人此時此刻正坐在餐桌上,緊張地握著牛奶杯子,看著對面三位正慢條斯理吃著早飯的長輩。 等夏枝野一下來,就連忙扯過他介紹道:“這是我同學夏枝野,也是我爸合作伙伴的孫子,昨天晚上跟他jiejie來北京給姐夫家拜年,但是他姐夫家來客人了,床不夠,就來我家借宿一宿,因為實在太晚了,沒給你們說,等他吃完飯就” “吃完飯就好好睡一覺吧。” 不等宋厭把“走”字說出口,覃清就笑著把桌上的早點推到夏枝野跟前,“大過年的,跟著大人們這么折騰也辛苦了,我家不講究這些,你們吃了飯要還困,就去睡個回籠覺。” 這就信了? 宋厭看著桌對面三人毫無異樣的神色,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松口氣。 夏枝野卻自來熟地在他身旁坐下,彎著桃花眼,露出那副傳說中特別招姨姨奶奶們喜歡的笑容:“那就謝謝阿姨了。祝覃阿姨,覃爺爺,覃奶奶,新年快樂,萬事勝意,身體健康,子孫美滿。” “哎喲,謝謝小夏,小夏真是個好孩子。” 宋厭是個鋸嘴葫蘆,宋樂樂是個不懂事的,二老還是頭一回在大過年的一大早就聽到孫輩這么乖巧嘴甜的祝福,連忙忙一人拿出個小紅包:“來,收著,壓歲錢,爺爺奶奶也祝你們學習順利,金榜題名。” “謝謝爺爺奶奶,聽說您二位都是北大畢業(yè)的高材生,那我就沾沾你們的福氣,等回頭考了狀元,第一個來給你們報喜。” “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種志氣!不過回頭考上狀元了,一定要來北大,別去清華,他們不行。”兩所高校相愛相殺了大半輩子,以至于覃老一大把年紀了還記著這個仇,小心眼地勸著夏枝野。 覃清連忙道:“爸,你都多大人了,別影響孩子選擇。” 怎么就影響孩子選擇了? 他說的可是大實話。 覃老剛想板起臉反駁,夏枝野就笑道:“那當然要去北大了,我向往未名湖畔已經(jīng)很久了,順便沾沾二老的福氣。” 覃老剛板起的臉一下就舒展開來:“誒,這就對嘛,來來來,吃這個春卷,你覃奶奶親自做的。” “嗯,好,謝謝覃爺爺。”夏枝野雙手端碗,接過春卷,咬了一口,當即睜大眼,發(fā)出一聲疑問,“奶奶,這真是您做的?” 覃奶奶有些緊張:“怎么了,不對胃口?” “沒有。就是覺得您氣質(zhì)這么好,看上去像是只談?wù)擄L花雪月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廚藝居然這么好,所以有點驚訝。”夏枝野笑得又乖又甜。 覃奶奶瞬間臉上笑開了花:“什么風花雪月呀,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臉婆了。” 夏枝野連忙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道:“哪有,看覃姨和您就知道你們家是祖?zhèn)鞯拿廊嘶颍栽龠^多少年都好看,畢竟歲月從不敗美人嘛。” 一句話,把兩個人的馬屁都拍了。 覃奶奶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把桌上的盤子都往夏枝野跟前推:“哎喲,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來來來,多吃點。” 夏枝野也就順著她的意,把二老哄得高高興興。 剩下親外孫宋樂樂和法律上的外孫宋厭看著這副其樂融融的景象,沉默不言。 宋樂樂抿了抿唇,最終開口:“哥。” 宋厭面無表情抱著牛奶杯:“嗯。” 宋樂樂問:“這個哥哥是過來和我搶姥姥姥爺?shù)膯幔俊?/br> 宋厭答:“不是,是來和你搶哥哥的。” “哦,那就好,太棒了。那他可以做我哥哥嗎?他好高好帥好溫柔哦。”年輕的宋樂樂沒能藏住自己的心里話。 同樣年輕的宋厭:“……” 這個早飯沒法吃了。 夏枝野這個狐貍精,就會到處用媚術(shù),垃圾。 宋厭拿起筷子,狠狠戳了一下桌上的油條。 覃清看他這樣子,擔心他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連忙夾了一個春卷放到他碗里:“你也多吃點,回家才半個月,就又瘦了。” “嗯,謝謝覃姨。” 宋厭心里微暖,正準備夾起春卷往嘴里送,就從旁邊橫伸過一雙筷子,厭口奪了食。 宋厭:“?” 剛吃過一個春卷的夏枝野,夾著那個本該屬于宋厭的春卷,笑得自然親切又禮貌:“可能覃姨忘了這里面放了香菜韭菜。” 音量很小,只有他們和坐在他們正對面的覃清能夠聽見。 覃清握著筷子的手微頓。 她不是忘了,她是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宋厭不吃香菜韭菜。 因為宋厭大部分時候都是住校,性格又沉默寡言,家里的家務(wù)一般都是阿姨做,她并不擅長,宋樂樂年紀小分去了她絕大部分精力,所以盡管她也在努力想照顧宋厭,但對宋厭的關(guān)愛和細致遠遠不夠。 覃清垂下眼睫,似有自責和內(nèi)疚。 但宋厭也從來沒有奢求過這些關(guān)愛,他覺得覃清做為一個后媽,在宋明海的封建大家長式的專制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偏偏他又不會說好話,不會安慰人,于是抿著唇憋了半天后,才緊緊捏著筷子,憋出一句:“我是到了南霧后才開始不吃香菜和韭菜的,他們那兒的韭菜和香菜不好吃。” “噗呲。” 夏枝野和覃清突然都沒忍住,偏頭笑出了聲。 宋厭瞬間板起臉,惡狠狠地瞪向夏枝野。 笑個屁。 有什么好笑的。 夏枝野是真的覺得宋厭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搭上他的肩,湊過腦袋,低聲笑道:“不會撒謊就別撒謊,不然怪可愛的。” 話音落下,宋厭抬眸看了一眼桌對面的覃清,發(fā)現(xiàn)她也在抵著鼻尖憋著笑,羞惱地低下頭,忿忿地戳了兩下油條。 不明所以的宋樂樂見狀就往槍口上撞:“哥哥,夏哥哥和mama在笑什么呀?” 宋厭咬著后槽牙:“在笑你再不吃飯寒假作業(yè)就要翻倍了。” “!” 宋樂樂驚恐地睜大眼睛,抱起牛奶杯就開始瘋狂咕咚咕咚,這輩子吃飯都沒這么乖過。 另一頭同樣不明所以的老兩口隔著長桌看著這副場景,覺得甚是美滿。 “不錯,不錯,就是要這樣吃飯。誒,小夏真不錯,招人喜歡,等回頭你考上北大了,年紀差不多了,我就把我老同事的那些孫女介紹給你,到時候多來串串門。”覃老笑得和藹可親。 宋厭桌下的手伸到夏枝野大腿上狠狠一擰。 夏枝野疼得立馬屏住呼吸,挺直腰,一臉正義清白:“我一定會多來串門的,但是介紹孫女就不必了,年輕人應(yīng)當以學業(yè)事業(yè)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