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銀河注意到他口不能言,但左手隨即在地上指劃了一圈,是梵文,銀河看懂了,元噶也看懂了,是“王后安好。” “你認(rèn)得我?”銀河吃驚問, 這點,元噶倒不意外。昌慶在黃教地位可不低,銀河在迦月宮又住過那么段日子,他認(rèn)出她來也不奇怪。 他點頭,但是始終埋著頭行著大禮。 銀河稍愣下,但也立刻鎮(zhèn)定下來,她又彎下腰來輕聲,“我藏語不熟,能說國語嗎,” 他點頭, 銀河更彎下腰,“您這大禮我受了,可一直這么說話著實費我的勁兒,您熄禮行么,” 昌慶慢慢起了身,她要去扶,小林趕前一步幫著把人抽抱了起來。這才看出來,他三十的面龐,卻著實是七十的生息了,加之受過傷,肯定身子骨虛弱得厲害。 銀河又著人端來了背靠給他靠坐著,也不急著說話,她叫小林把帶來的“禮物”全搬了進來,一件件兒,她就跟來探望他的一親戚,言語都是暖烘烘的,“這是才做好的蓑衣,我給您將下敞縫更密實了些,方便您,”她頓了下,“爬小坡兒,”嗯,他如今有狼的習(xí)性,多半四肢著地行走,銀河連這些都考慮周到了。 又將帶來的烤爐燃好,銀河親手將準(zhǔn)備的新鮮食材烤制起來,一時大殿香氣四溢,“這是新鮮的松茸,看來好食材著實不需要過多修飾,簡單這樣用油一過,它原本的鮮香就能立即激發(fā)出來……其實,我在圣城住那會兒,還特別喜歡吃牦牛rou鍋子哦,牦牛rou真是燉得軟爛入味,久煮不柴,牛筋也彈牙易嚼,連打底的胡蘿卜都十分味美……”她笑著說,又家常又爽朗。元噶都由心覺著溫暖甜美。 只見昌慶手指又動了動, “牦牛rou烤著吃也好,用藏醬一腌制……”他竟然也跟她交流起美食來,元噶佩服她梵文學(xué)得好,昌慶手指動得這樣快,要不是梵文極熟悉,怎么看得過來看得懂? 拿來小碗,銀河親手給他盛起。他嘗的時候,說實話銀河也挺緊張的,雖然在宮里她偷偷烤制熟悉好幾番了,還拿六子做過實驗,連六子都說好吃才敢這會兒遞到他跟前來…… “咸了些,” 誒!連元噶都覺著這老賊真挑剔,還真挑起嘴兒來了。 銀河倒虛心,趕緊地“好,再給您少鹽。” 全程,小林也不曉得他們說些什么,只除了銀河寥寥幾句國語,其余都是感覺他們交流的全是天外之語一樣。 銀河在捯飭另一塊松茸了,忽聽也坐一旁蒲團的元噶輕聲喊了她,“四主兒,”原來昌慶又在地上劃圈兒了,銀河看過去,這一看呀!銀河拿小鏟的手一頓,差點掉地上,小林趕緊接過來——銀河也松了手,她專注地注視著昌慶的指尖兒…… 元噶都緊急蹙起了眉頭,再次輕聲,“四主兒,不可!” 銀河卻一直望著他指尖兒,雖說眉心也蹙著,但,一直也不表態(tài)。 昌慶說, “我知道您來找我為了什么,我可以滿足您的要求,但我也有一個要求,我要親自教授小陛下習(xí)經(jīng),他很有天分。” 謝謝給小太陽小月亮投小鉆石喲,嘿嘿…… 第211章 211 也別怪銀河考慮再三,想得深遠(yuǎn),她可是惡補過許多史書的學(xué)霸,特別是深接觸過揄家學(xué)說。 揄子是主張“學(xué)而優(yōu)則仕”的。在《揄語子張篇》里,有這樣的句子:子亞曰:“仕而優(yōu)則學(xué),學(xué)而優(yōu)則仕”。盡管權(quán)威的解釋是,里面的“優(yōu)”字通“悠”,指的是有余力,就是說在學(xué)習(xí)之余還有余力或者閑暇,就去做官,強調(diào)的首先是搞好學(xué)習(xí)本身。但其實揄子是從不反對,甚至一直是提倡入仕的。 通俗地說,揄子一直想當(dāng)官。事實上他就當(dāng)過官,比如公元前499年,他就做過魯國的大司寇(相當(dāng)于代理宰相),也是位高權(quán)重。此時揄子已經(jīng)53歲,早過了不惑之年,并非一時的沖動。 揄子為什么要做官?因為入仕其實是揄家文化的核心之一。 揄學(xué)提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也是揄學(xué)追求的最高境界。那么就不難解釋,做老師的最高境界,或者終極追求也是“修齊治平”,歸根結(jié)底就是為了治理國家或天下而奮斗。 而治理天下的根本途徑是什么?擁有權(quán)力。沒有權(quán)力你什么也治不了。誰最有權(quán)力?皇帝或者君主。當(dāng)然皇帝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模跃鸵M可能控制皇帝;而控制皇帝的捷徑就是當(dāng)皇帝的老師,即做帝王師。……所以銀河才會慎之又慎,昌慶寥寥說“教授小陛下習(xí)經(jīng)”,本質(zhì)上就是帝師!銀河不可能不防備他背后的目的。 銀河很聰明,當(dāng)時她對昌慶說了這么一段話,“您或許還記得康萊因,作為八世帝師,他也算一名成功的改革家了。用20年時間進行了兩次變法,對戶籍、軍功、土地、稅收等方面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讓國力愈加強大。萊因變法是如何成功的?變法的理論核心是什么?‘立君之道,莫廣于勝法;勝法之務(wù),莫急于去jian;去jian之本,莫深于嚴(yán)刑。’他用嚴(yán)刑峻法治理國家,主張是‘弱民強國’,得罪了老百姓;可又‘刑無等級’,還是得罪了傳統(tǒng)官僚階層。他雖主張刑必上大夫,卻又認(rèn)為刑不上君主。這樣讓他過不了君王霸權(quán)這道坎,其法制歸根結(jié)底仍是人治,所以,造成了他的悲劇。支持他變法的八世死后,他被人誣告謀反,繼位的九世聽信讒言,將他車裂并且滅門,萊因還是成了王權(quán)犧牲品……” 她邊娓娓道來,邊還在為他炙烤松茸——真的!且不談元噶那激動的心情,就是小林聽著,也是多么多么的!……這個美麗的女人,她真的不光只有這身皮囊叫人喜愛折服啊…… 昌慶這等博學(xué)的大喇加大巫,哪能聽不懂她拿康萊茵來警示自己:做到帝師又如何,就算你控制得了“你的學(xué)生”,你最終還是反抗不了王權(quán),注定徒勞。 昌慶真的頭回露出了笑顏,還那般真純,他的指尖再次劃動起來,但,感受比之前要誠摯許多,“您多慮了,我一個鄉(xiāng)野狼子哪有獅子雄心,我真的只是看中了小陛下的天分與我的緣分,您看看我,”劃著劃著,他手又掂量了掂量自己,“我什么時候到頭我心中有數(shù),我只想自己這些不成氣候的東西有個人繼承,他是陛下,那已是我最大的榮光了。” 就此,銀河才稍加放心,她愿意相信一個“功成大喇”在這方面的坦白與誠意。當(dāng)然,她最大的心愿,要救六子!只得同意。 于是,世人罕知,十八世的“啟蒙帝師”實際是一位道行奇絕的藏地大巫!之后,溥嬰身上總籠著一層詭譎神秘的色彩,也就不難想象了…… 昌慶被秘密接進了大紫陽宮,雪銀河為此費了好大的心思,因為得避人耳目,特別是避開參長……就此,小天宮秘密奉養(yǎng)著一位大喇,昌慶說是教小舞,其實,前期大半,是教了小舞的媽了…… 你看小舞的媽能耐大吧,她不僅藏得起一個大喇,緊接著,她還藏得起一個“消失的君王”! 也就把昌慶接進小天宮不過月余吧, 這天,她帶小月亮出來買衣裳。 好容易有個閨女兒了,奶毛毛里她就要打扮她。 她的小月亮太好看了,簡簡單單一個蕾絲花邊兒的小帽子戴著就夠無比美膩啦,去她常逛的小店又磨蹭好久,跟原來不熟但聊得來的朋友嘰嘰喳喳聊好開心喏,都搶著抱小月亮,愛得不行。銀河看了啊,她這姑娘比兩個兒子都“不黏她”,誰抱走都開開心心,一逗就笑;跟別的毛毛呆一起,也一會兒就混熟,才不認(rèn)生。相較起來,她兩個兒子——不知道叫高冷啊,還是cao蛋,外人跟前又認(rèn)生又膽小,熟人前頭就是狠角兒,一點不客氣地折騰你……小月亮就軟和多了,一小就看出來是個軟甜妹子。 出來,小林開車準(zhǔn)備回宮了, 才駛出花鳥胡同,銀河就看到了她久違的“熟悉的大陣仗”! 啥,逮人的大陣仗唄。 她從前跟胡育顏鬼混賭場,光被六子就不曉得大張旗鼓地逮過多少遍,眼下這“熟悉的陣勢”簡直記憶猶新,車烏壓壓,燈閃得心慌慌…… 也難怪銀河本能就心虛慌張,這里離徐群他們一個“地下窩點”可不遠(yuǎn),她立即喊了停車就開始打電話! 結(jié)果,急死人吧,徐群這會兒關(guān)個什么機! 胡育顏不在,徐群這些人的“安危”那更是她的責(zé)任一樣,她怎么可能坐視不管?下了車,抱著她姑娘就往“窩點”走——嗯,小林肯定跟著呀,瞧她那“做賊心虛”樣兒,也不好多問,就只有加大警惕緊跟著。 要她的命喏,越走越心慌慌, 沿途都是巡捕,還不能往里頭走了,人家把人都往外趕,說里頭在“執(zhí)行任務(wù)”,禁行了!銀河更著急,“窩點”就在他們封禁的小巷子里,別是徐群真被他們端了吧! 謝謝給寶貝兒投小鉆石喲,嘻嘻。 第212章 212 參長正在聽取他的高參們的討論匯報,手機振動,一瞧,是孩兒他媽。 起身,走到咖啡機前,已經(jīng)接起電話,嚴(yán)肅的面孔已然帶著笑,“咋了,” “你在忙么……”參長一聽,銀河那頭鬧哄哄的,然而最叫六子心軟的是,聽見他的小月亮咿咿呀呀發(fā)出聲音,還挺急切的樣子,她mama又去安撫她“好,一會兒去看……” “你們在哪兒,”參長已經(jīng)一手招來徐樹,嘴型說“先結(jié)束。”徐樹去那頭告知諸位今天的會議到這里,各位輕手輕腳離開了。 銀河說了大致位置,徐樹開車載參長過去了。 車停到道旁,見銀河抱著女兒過來,徐樹已經(jīng)打開車門,一手擋在上頭,銀河彎腰踏進來,參長已經(jīng)張開雙手抱過來小女兒,“怎么了,噢喲,誰惹我的小月亮了,”一看就曉得毛毛才哭過,六子心疼喏,親親又親親,銀河撇嘴,“這小丫頭片子恁得犟。”是了,她的小月亮是個軟甜妹子,可不意味沒個性哈,跟她一個犟脾氣,不如她意了,可也能鬧呢。 六子又來哄大毛毛,“怎么了撒,”也抱住她,“她望見人給自行車打氣,非吵著要過去看,”銀河有急事兒哪兒還顧得上瞧這些,現(xiàn)在也沒工夫說這些,她嘰里呱啦著急講了前頭發(fā)生的大陣仗,說,我有朋友在里頭,不能抓他們! 你說她都把他招來了,心得多急——還說她姑娘犟,任性,她不一個樣兒!非得先把這事兒給她辦好了! 六子也不急,肯定先給她把事兒辦了,至于“朋友是誰”,這是接下來可以再問的事兒,哦對了,還有件“急事”他也得辦了——看看,祁神寵閨女就能到這個程度!徐樹不多會兒就真弄來一輛自行車,還有打氣筒,就在這停靠的車旁,祁神抱著女兒,“看,打氣氣。”看徐樹笑著給自行車打氣——小月亮圓溜溜的美膩眼睛里全是好奇。 他抱著女兒外頭站著看打氣,銀河可沒這心思,她坐車?yán)镞€在不停撥打徐群的電話。這長時間了,她也換過幾部手機,金鹿豆豆的手機號也沒留下…… 只見徐樹手機響起,他停下接手機,六子一手接過打氣筒,單手就這么打,還在哄他姑娘開心,徐樹放下電話,過來跟參長匯報了下,參長點頭,這才抱著女兒又晃回車跟前,“誒,祖宗,解決了,人都撤了。” “是嗎!”你看銀河激動得,跑下車就要又往那兒去,還邊打電話,她叫小林還守那兒呢。 六子一把抓住她胳膊,“什么朋友撒,這么在乎,”誒,別看六子笑著,拽她的勁兒可得勁兒——六子不否認(rèn)是吃味兒呢,我和女兒你都不顧,就這樣也好“拋下”我們? 銀河曉得不把他安撫好甭想走,她挽住他胳膊,低聲“是徐群他們……” 說過六子被魘也不是全然失憶,從前胡育顏那一攤子爛事他也記得,隱隱約約她跟他們那些混事也有些印象,倒是自己從前如何“激烈反擊”反倒記得不那么清楚了——所以六子心里就想,我從前也是太大度,怎么就容得下你跟這些鬼事扯不清楚?哎,事到如今,六子內(nèi)心也是無奈,覺著自己從前“不在乎”一味放縱到她這個程度,怪鬼!自己還不是得“自食其果”…… “去去,不想聽你們這些鬼事。”六子有點撒氣地聳她吧,銀河噘嘴巴,不過還是走了,聽見身后六子對毛毛說,“看你mama個混賬,就喜歡跟些狐朋狗友扯不清楚……”銀河回頭跺腳!六子慢悠悠抱著閨女轉(zhuǎn)頭繼續(xù)去看打氣咯,才不理她。 “四主兒!”小林迎上來,“走走,”銀河不歇腳直往小巷里跑,小林緊跟著,到了一戶四合院兒門口,銀河先敲門——誒,小林注意到她敲門是有“暗號”滴哩。 無人應(yīng)答。 然后,她在門口站了會兒,又蹙眉頭又咬指甲的,又東看西看,最后蹲下在右面門下頭摸索半天,找出一把鑰匙! 沒這么容易,有鑰匙還打不開,里頭還有密碼鎖,她又搗鼓半天,錯了一次,再輸,誒,對了!終于進去了。 里頭是個挺規(guī)整的四合院人家,談不上奢侈可也不能說普通,小林是警衛(wèi)出身,自然一進來就覺出異常來——這個地方攝像頭特別多! 她卻很熟悉這里, 她跑到內(nèi)屋,一面看似普通屏風(fēng)下頭,竟然隱藏著一個小保險柜,她蹲下來,這次密碼一次就打開,里頭大把的現(xiàn)金、卡,當(dāng)然,還有一支衛(wèi)星電話,她拿出來,再次撥打了電話,這次有人接了,只見她匆匆走到窗邊,面對陽光,“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是豆豆,他看見電話號碼實際也一驚——要不是此時他隱藏在車?yán)铮贿h(yuǎn)處見到胡育顏本人!他真以為見了鬼!這支電話可只有胡育顏會用! 卻,一聽是銀河,也放心就是,“我在米國,出什么事了?” 再聽銀河一說起這邊的事,豆豆笑,“哎喲放心,那個場子早關(guān)了,沒事沒事兒……哦,徐群金鹿我們都在米國呢,放心啊四兒,我們哪兒那么容易被逮住……” 掛了,豆豆的笑容卻淡下來,接著蹙起眉頭,“花鳥胡同那邊搞掃蕩,四兒碰見了,以為我們在那兒急死,她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去了宅子拿了衛(wèi)星電話才打給我。” 原來徐群也在車?yán)铮恢蓖穷^的胡育顏——此時,育顏已經(jīng)換上了米空的制服,正在一架戰(zhàn)斗機跟前和其余技師在說些什么——這也是叫徐群十分擔(dān)心的,育顏屈服了?愿意從米軍了? 徐群也摸出了手機,確實關(guān)了機。他和豆豆秘密在跟蹤育顏,又是在這樣敏感的地帶,除了豆豆身上那只衛(wèi)星電話,其余手機全關(guān)了機……“看來必須得告訴銀河了,要真他從了米軍,事情就更復(fù)雜了……”徐群憂心說。 第213章 213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小舞兩只小手背在身后規(guī)矩吟出了這首詩,成安看著這小小人兒,忽有些熱淚盈眶感:銀河把孩子教育得極好…… 事實,小舞的天資加上幼年時就開始了mama及昌慶的悉心教導(dǎo),“十八世盛世”絕非偶然。 當(dāng)然,銀河也是盡所長所愛教導(dǎo)兒子,譬如這詩詞吧,她喜歡王維的詩,兒子對其詩就格外熟悉。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使至塞上》)”“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山居秋暝》)”“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漢江臨眺》)”“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送邢桂州》)”“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山中》)”等等等等,王維像陶淵明一樣,使世間一切華麗、嘈雜的文字無地自容。 他們像明月一樣安靜,不想驚動誰,卻實實在在地驚動了方圓一大片,這真可謂“月出驚山鳥”了。當(dāng)然,在銀河看來,與陶淵明的安靜相比,王維的安靜更有一點貴族氣息、更有一點精致設(shè)計。他的高明,在于貴族得比平民還平民、設(shè)計得比自然還自然。 之后,十八世也愛寫詩,詩作數(shù)量僅次于他祖爺爺?shù)淖鏍敔斒馈J酪蝗藢懺姷臄?shù)量已經(jīng)與《全玄詩》差不多,除去他的《樂善堂全集》、《御制詩余集》、《全韻詩》、《圓邵園詩》之外,在《晚晴簃詩匯》中據(jù)說還有四萬一千八百首。如果加在一起,真會讓一千年前的那兩千八百多個作者羞愧了。 十八世沒這么夸張,可明顯詩的質(zhì)量要遠(yuǎn)超他這位“祖宗詩王”。“云來氣接巫峽長,月出寒通雪山白”“向來皓首驚萬人,自倚紅顏能騎射”……想來,這樣浩大的氣魄,在帝王詩里也屈指可數(shù)吧。 “小太陽這幾天有點咳嗽是吧,”成安關(guān)心問,“沒大礙,這娃娃貪吃,有點嗆奶,”銀河笑著說,提起小兒子,就是個“憨樂果兒”,圓圓胖胖噠,跟個小rou球一樣,能吃能睡特別愛惜自個兒;醒了,又會自娛自樂,看見啥都新鮮,一逗笑得涎流,誰見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