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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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就聯想到了當時被那些白大褂的人帶出去的諾爾族。 所以,布朗尼特是把他們放在了自己的隔壁? 就在褚書墨一邊思考,一邊本能的后退避免被他們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動作傷到的時候,幾個沖在前面的諾爾族突然身體一僵。 然后一個個重新癱回了地上,其中有幾個沖的厲害的,甚至不小心磕到了身體,在不大的空間里發出了一絲呻吟,這時候的褚書墨才發現,這些諾爾族的身上,似乎都套著重重的鎖鏈,很明顯是被鎖在那個小房間里了。 看著他們那種渴望,又帶著點害怕,還有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褚書墨頓了頓,最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 “如您所想。”控制臺前,早些時候的克朗正坐著,看著眼前的一幕出現之后,回過頭沖布朗尼特示意。 “嗯。”三米之外的布朗尼特瞇著眼睛,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然后道,“還有多久到?” 克朗低頭向左邊的人說了兩句之后回答,“最多二十分鐘,很快了,殿下。” 這時候,布朗尼特的眼睛才重新睜開來,看著自己頭頂的天花板,微微一笑。 第110章 狹窄的隧道周圍是起伏不平的石塊,這些石塊分布的毫無規律,連綿起伏的突起顯得前方的隧道越來越窄,再加上心理的壓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喂,還能往前走嗎?”黑暗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仔細一聽,就會發現,這是之前在洞xue里窩著的那幾個人中,那個高壯男人的聲音,他看上去似乎有點不耐煩,又似乎有點焦慮,“所以說為什么不跟著地圖上面走啊,明明從校長那里拿到了地圖,現成擺著的不用非得自己找罪受,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啊。” 空曠的洞xue里回蕩著男人的聲音,洞xue的氣氛一再緊張起來,同行的人中多多少少有些不滿和不愉快,他們本來就不是長期合作的組織,只是因為共同的目標,才偶然的聚集在一起的。 所以對于面前這個聒噪的男人,還有空降的新首領,無論是哪個,他們都沒有太偏袒的情緒,只是悶著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然而高壯的男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很高興,他對新首領,也就是大眼睛的不滿實在是太強烈了,幾乎看他做什么事情都覺得不順眼,這會兒見大眼睛不回答他,心里更是氣急,于是干脆就站著不動了。 只是他聒噪歸聒噪,體格確確實實是所有人里最強的,在這群身體明顯不夠強壯,也不是很適應這種狹隘洞xue,還不得不一邊走一邊翻騰找路的人里,他不動,就相當于失去了一個中堅力量。 于是沒多久,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目光在那個男人和大眼睛身上晃來晃去的。 “你想按照地圖走?”大眼睛悶聲不吭地繼續手上的活,一步步的朝前走,他在這方面其實也不算擅長,瘦小的身體讓他沒辦法堅持這種長期體力活,所以說起話來時,都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他這些動作和樣子激勵了什么,其中有個小個子的咬咬牙,走上來幫忙了。 “當然,有地圖不用,非得自己找路,這不是傻子才會干的事情嗎?”高壯的男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里滿是不屑,仿佛和大眼睛同呼吸一個地方的空氣,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這里可是地下,不是有人常年維修的機械工廠,地下的路況根據整個地底情況,隨時都有可能出變化,你要我完全相信一張老舊的不行還不知道是誰畫的地圖?”大眼睛轉了轉手上的工具,“等著讓人給你收尸吧。” “你……”男人臉色一變。 “更何況,老校長都不想我們跟過來了,又怎么可能會在辦公室放一張百分百正確的地圖?假設有真的地圖的話,他恐怕早八百年前就來了解這些事情了,也不用等到這種窮途末路的時候……” “有光!”大眼睛的話沒說完,就被那個小個子的小家伙給突然打斷了。 幾個人聽見這句話均是一愣,高壯的男人都顧不上大眼睛話里略帶諷刺的語氣了,其他人更是然后爭先恐后的朝小個子的地方涌過去,只有大眼睛在原地不動地皺了皺眉頭。 并且順著那個小個子的家伙的目光往前走,在那塊突然掉下來的石頭里邊,看見了虞淵,還有他身后穿著筆挺的阿澤,以及穿著……筆挺的卡爾曼中將。 · 虞淵手上的魂術靈并沒有帶給他多少有關褚書墨的訊息,他看著手里的小家伙,唯一能夠知道的事,就是褚書墨應該沒出什么大事,還能弄出這么個東西來,完了就是被這個小家伙黏黏糊糊的。 虞淵其實并不喜歡看見這個小東西的,他基本上能猜出它和褚書墨的關聯,但是不知道是距離主人太遠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之這個小家伙看上去狀態非常不好,好一陣子身體甚至都會變成透明的,這讓虞淵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而卡爾曼中將的存在簡直就是雪上添霜的災難,反反復復的念叨讓他對看不見,掌握不了褚書墨的安全問題變得越來越焦躁,于是在得到賽文的消息,老校長留下的定位器在移動的那一刻,就立刻下了決定,帶著阿澤出發去尋找那個定位器。 之后,越是順著指示往下走,虞淵就發現自己手上的那個魂術靈身體會變得越明顯,偶爾的時候還會撒嬌似得蹭他的手臂,整個都變得靈活起來了,這讓他更加產生了一種“往下走就能見到小墨”的感覺。 而當他們一路往前走,當面前的石壁掉落,露出那邊一個個人臉,其中一張還帶著幾分熟悉感時,虞淵的目光登時一動。 與此同時,他隨身攜帶的對講機里傳出了聲響。 “到了,虞總,你目前的位置和定位器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米。” · 褚書墨當然不知道虞淵那邊發生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老校長廢了那么大勁,中途還不得不把他也卷進來的東西是一個定位器,更不知道那個定位器所定位的,也是傳說中老校長自己選的接班人,大眼睛。 要說他原本還打算用自己小魂術靈逗逗虞淵的,比如說假扮成拳頭在對方臉上轉來轉去,或者變成一個奶嘴,還有那個粉色的小口袋……甚至是模仿一下自己的樣子,這些褚書墨都有想過,不過他也糾結過這樣一來魂術靈和虞淵的關系就太親近了,讓他有點不舒服這點。 只可惜,在門被打開之后,他就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再去思考這些了。 在腦袋里大概推測了一下布朗尼特的用意,發現無果之后,褚書墨就干脆不去想了,從自己的小房間里搜刮了各種各樣的吃的,玩具,小衣服,甚至是被子,還有藥箱。 藥箱這種東西的存在實在是神奇,幾乎是讓他篤定了發生的一切都是布朗尼特的安排,且不說這個星球上諾爾族存在感低到幾乎沒有人會愿意醫治他們,所以相關的醫療方面一直都不夠發達,布朗尼特給他的環境這么好,干嘛還好好的配個藥箱在這里,多余到讓人懷疑。 不過既然有人準備了,褚書墨當然沒有讓人失望地用上了。 一番忙碌下來,自己身上也臟兮兮的,他倒是不介意,原地一坐,任由四周的人盯著他看,一點形象也沒有地吃著小餅干。 “你,你是誰呀?”旁邊有個小諾爾族小心翼翼地輕聲問了一句。 褚書墨看了他們一眼,因為食物被分掉了以至于餓的難受,所以有些沒好氣道,“不知道。” 他倒不是生氣,只是莫名的覺得有點煩躁,他和這群諾爾族坐在一起的感覺,讓他沒來由的靜不下心來。 這些諾爾族身上的傷痕都非常嚴重,尤其是眼睛,有一部分嚴重的褚書墨甚至懷疑他們已經看不見東西了,用藥的時候也不是沒懷疑過這些也有可能是布朗尼特的陷阱,比如說下毒啊什么的,不過到最后,褚書墨還是用了。 他的觀點還是沒變,布朗尼特拿他們這群手無寸鐵的諾爾族想做點什么,幾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何況不管那些藥是什么樣的,大概也不會比他們現在的傷勢更慘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那股能量波動距離他越來越近,假設布朗尼特是要帶著他們去那股能量波動的原始地的話,那么這群諾爾族就應該和他一樣,還有利用價值。 雖說……那上古的封印魂術到今天還帶著的血腥氣味讓他有幾分壓抑和不安。 褚書墨垂首看著地板,到底什么東西,會用這么強力的魂術來封印,而且那種強烈的不詳感,又是從何而來? 這股魂術的味道,無論怎么想都應該是太玄時期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那個時代的事,因為能造出這么完美的魂術陣,只能是魂術師最鼎盛的太玄,可它到底是什么呢?那可是亞特的環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還依舊能夠留存下來的封印術啊…… 就好像他的魂術一樣,受到亞特環境的限制,發揮出來的能力不及以往的百分之一,可是這個封印術,卻至始至終都存在,甚至一直到現在,威力依然不減,發出來的魂術動蕩都那么清晰,強烈,簡直就好像什么不屈不撓的…… “眼鏡!”褚書墨還沒想完,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小聲的叫喊。 喊出來的名字讓他下意識的一愣,接著,目光就轉了過去,然后下一秒,眼眸猛地一睜,想也不想地就站起了身,朝那個方向走去。 只見角落里,扶著眼鏡的小女孩,正是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甜甜,而他面前失去眼鏡的眼鏡,和看不見的盲人也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了,甚至連褚書墨的走近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褚書墨走到他面前,眼鏡的動作才微微一僵,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又似乎出現了點別的什么情緒,看見他這副狀態,褚書墨才想起來什么,然后手忙腳亂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他撿起來的那副眼鏡,遞給了面前的人。 總算是恢復了視力的眼鏡看著面前的褚書墨,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失神,好一陣子之后,面色才逐漸恢復過來。 “小墨……”沙啞,飽受傷痛的嗓音傳進了褚書墨的耳中,后者愣了愣之后,對著面前的眼鏡,用力地點了兩下頭。 “是我。”他說道。 他的尾音一落,那頭的眼鏡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鼓舞一樣,他張開嘴巴,磕磕盼盼反反復復地想說點什么,卻是激動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渾身毫發無傷,給了這里諾爾族食物和藥物的褚書墨就好像當年把醫生帶去給大眼睛治病時一樣,宛若水面上的最后一根浮木。 眼鏡是真的驚呆了,這種落入絕境之后面前又出現光芒的奇跡讓他甚至忍不住想去揉眼睛,可他這個動作才剛剛做出來,飛船就突然一顫,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樣不得不被迫停下來一樣,整個飛船都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第111章 “怎,怎么回事?”李博士之前還在遙控處理那艘停在地表已經被發現了的飛船的事情,包括布朗尼特吩咐的任務,好不容易忙完,立刻趕回到控制艙,就立刻面對了這一陣晃動。 因為深知這艘飛船接下來的航行路線以及目的地,所以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概是受情緒的感染,他這一聲呼喊出去,顯得有幾分驚慌失措,聲音不受控制的飚高讓他有點尷尬,尤其是在下意識的呼聲出去之后,目光捕捉到坐在中間靠在一個巨大的椅子上面的布朗尼特時,李博士的表情簡直就像生吞了一個雞蛋一樣精彩。 還沒等里面的人回應,他就后退一步沖布朗尼特鞠躬,“殿下,我,我剛剛沒有注意您也在……” “什么情況?”李博士話還沒說完,布朗尼特就睜開了雙眼,慢悠悠地問了一句。 這種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受,尤其是布朗尼特說話的對象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助理克朗。這讓李博士的心里有點微妙的不平衡,畢竟他才剛剛處理完一堆瑣碎又無聊的事情回來,對目前的狀況完全不清楚。 “好像是,好像是已經到了標記點了,”克朗看上去非常專心,一副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博士的樣子讓后者有點牙癢癢,只見他盯緊了面前的屏幕,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可思議,“控制器的波動已經完全,完全亂了,探測儀似乎也被那些波動擾……天哪這可是全世界最杰出的探測儀,不過是在地下幾百米而已,怎么會……” “在克拉多斯面前,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布朗尼特勾起唇角,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準備好吧,按原計劃進行。” 他這句話說完之后,就徑直走出了大門口,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多看還停留在門口完全沒明白發生了什么的李博士哪怕一眼,讓后者有些明白不過來。 “什么,什么原計劃?”李博士瞪大了眼睛,他可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一茬,而且剛剛布朗尼特的動作,讓他有些蒙圈。 事實上,從克拉多斯這個計劃開始執行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腳步一直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當初和虞淵的合作,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能夠完成他創造魂石機的夢想,誠然他的的確確是有用魂石機代替諾爾族的想法,可身為魂石機的主刀科學家,卻比誰都清楚,這在短時間之內并不可能。 之后被虞淵放棄合作,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李博士都處于研究低谷中,他熱衷于摧毀諾爾族以及虐待諾爾族的行為都不再能夠暢然進行,一直到虞老夫人找上他。 那個時候的李博士一方面感慨于兩次都是虞家的協助,另一方面,又覺得有些不夠,畢竟虞老夫人的勢力還是太過單薄了,她本人都是靠著虞淵養才能有今天,不過真正等你到了舉步艱難的時候,你是什么都吃的下去的。 所以李博士不光接受了虞老夫人的贊助,另一方面,也在偷偷的調查虞淵的各種行動,從巔峰到低谷的經歷讓他徹徹底底的恨上了這個人,這種仇恨的遷移,以及自己的計劃虞老夫人不可能撐得住資金的暴躁,在他發現虞淵準備切斷虞老夫人的資金鏈開始,一股腦的沖上了頭。 也就是在這時候,虞老夫人向布朗尼特引薦了他。 從遇見布朗尼特的那一刻開始,李博士就覺得自己的計劃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無論是讓諾爾族毀滅,還是用機械頂替諾爾族,一切他曾經只是暗中琢磨的事情,全部都被布朗尼特抬上了水面,接著,在幾天前,布朗尼特才剛剛告訴他,所謂的克拉多斯計劃。 傳說中遠古時代封印下來的石塊,據布朗尼特所說,是一塊吸納了亞特從太玄時期,到現在一大部分魂力的石頭,這種石頭的特性,就是將自己身上的能量,全部都輸送給自己身邊的石塊,這是布朗尼特當初發現它與眾不同的原因。 他放了非常多非常多不一樣的吸收石在克拉多斯身邊,用來測驗這一點,最終發現了一個很驚人的秘密。 就是由克拉多斯散發出來的魂力,亦或者是說,當石塊是從克拉多斯身上吸收到魂力的話,那么它的魂力,和亞特現有的魂力是不一樣的,它的魂力具有自主性,會自動尋找符合自己的主人,而不符合的,剩余的魂力則會乖乖的留在石頭里。 所以同一塊石頭,只要進行循環,有效的利用,就能滿足好幾個魂獸,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魂力自己選擇時,幾乎不會出現諾爾族的誤差。 這才是布朗尼特下定決心讓諾爾族消失的真正原因。 因為身世原因本來就對這個種族憎恨的不行,溫特麗是他一生的恥辱,更何況這塊克拉多斯,最開始是諾爾族發現的。 他們非但沒有盡到百年來,魂獸族與諾爾族只見虔誠的誓言,甚至嘗試摧毀它,他們想要摧毀掉,對魂獸而言神圣不可侵犯的克拉多斯! 再結合這些年來諾爾族的動蕩不安,克拉多斯的出現,讓布朗尼特艱辛,是時候終結那些老舊的條約了,在他的帝國里,再也不需要任何威脅到魂獸的勢力了,而無論他的身世污點有多么多么沉重,這樣的舉措,都會讓他成為魂獸史上,當之無愧的,開辟新道路的王者。 “什么,什么計劃?”晃晃腦袋,把一切跑出腦后,李博士還深刻記得布朗尼特給他許下的承諾,那些榮華富貴足夠他享受一生,甚至會超越他父親所擁有的一切,而且……跟著布朗尼特這么長時間,他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做的,他手上擁有的東西,足夠讓布朗尼特兌現他的承諾。 所以他攔下了克朗,畢竟后者是他的貼身助理,哪怕現在似乎深受布朗尼特的……信任。 克朗抬頭看了看布朗尼特,又看了看李博士,似乎猶豫了一瞬間,他的動作讓李博士光火的不行,可挨著布朗尼特在,卻又不好發作,就這么來來去去好一會兒,克朗才擺出一副念在舊交情份上,低聲說了一句。 “因為克拉多斯的影響,所有的探測儀都會失去功效……這些都是殿下說的,所以一旦到了這個標記點,我們就不得不靠自己走進去。” “走進去?!”本來還在糾結于布朗尼特的態度的李博士,聽見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用擔心,殿下說過,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到了這里,不出五分鐘就能抵達的。”克朗說完之后,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跟著布朗尼特離開了,獨留下李博士一個人,留著心里的各種不快與疑惑,悶地連個爆發點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