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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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爺,”這已經是一段很久遠的過往了,以至于虞淵說起來的時候,甚至有些艱難,可當他看見面前少年認真傾聽時白皙的小臉時,莫名地又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感覺,催促著他說下去,虞淵閉了閉眼,聲音有些干澀道,“我爺爺,是當年擒獲溫特麗的人。” “那是老爺子一輩子的最后一場戰爭了,我當時很小,不懂太多問題,只知道他很堅持得要活捉溫特麗,那時候我總以為他可能是想殺雞儆猴,引起重視,可后來才明白,爺爺他應該是想借著溫特麗的事情,傳達點什么,對整個亞特。” “不過這件事讓他很犯難,他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卻一直在想辦法幫溫特麗,以及被她率領的那群族人,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個辦法,他就死了。” 虞淵說到這的時候,聲音平穩到幾乎聽不出情緒,然而褚書墨的雙眼卻猛地一睜。 “是溫特麗的余黨做的,在他們眼里,我爺爺大概是讓他們行動失敗的,罪為禍首。” 這點曾經在少年時期百般困擾著虞淵,父親不管母親不疼,從小他就和爺爺最親近,當年的事情也看在眼里,整個亞特上層,分明只有他爺爺虞鎮一個人想用那次危機轉變一下兩個種族之間的關系,卻不曾想過自己會死在溫特麗的余黨之下。 所以在少年時期,虞淵的的確確,是很恨溫特麗的。 “虞將軍他……不覺得憤怒嗎?溫特麗犯下的事。”褚書墨見虞淵停下來了,有些小心的問道。 “肯定有,不過到他那個年紀,看得多了,想的應該也多了。” 虞淵還記得,當時爺爺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先是震驚,完了,竟然有些頹然得坐回了沙發上。 他告訴虞淵,債這種事情,欠了,就是要還的。 在溫特麗帶領著她的隊伍在邊境大肆屠殺魂獸之前,每一個魂獸的手上,都沾了太多太多諾爾族的鮮血。 以至于一直到現在,虞淵都有點想不明白這件事。 千百年來,魂獸族對待諾爾族的方式,讓虞淵覺得當年那些事,哪怕溫特麗不做,也總有人會做的。 尤其是在看見李逵的過去時,虞淵甚至有點贊同溫特麗了。 這不是什么可以用人道主義來權衡的事情,如果有人想讓你,乃至你整個種族滅亡,你除了奮起反抗以外,還能怎樣呢? 在涉及自身利益時,別說溫特麗,這么多年下來,魂獸才應該是首當其沖,最為自私自利的一個。 可他又從心里覺得,溫特麗做的也不是很對。 這樣糾結來糾結去的想法曾經困擾了他很久,讓他一直都有點想不通。 目光落在面前認真聽他講話的少年身上,虞淵突然內心一動,然后問道,“你覺得,溫特麗這么做對嗎?” “不對。”幾乎完全沒有思索,褚書墨就給出了答案。 這讓虞淵有些意外,“為什么?” “諾爾族和魂獸族是不一樣的,雖然很抱歉這么說,但溫特麗的做法,在我看來,和魂獸族幾乎相去無幾,她的確是失敗了,但如果她成功了,能成就一番怎樣的未來呢?魂獸族和諾爾族地位顛倒?那和現在又有什么區別?”褚書墨默默地咬了咬吸管,有些平和道。 還從未聽過褚書墨用這種語氣說話的虞淵微微一愣。 “諾爾族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膽小,脆弱,甚至可以說是懦弱,但是當他們想要保護同伴的時候”娃娃的笑臉一閃而過,褚書墨眸光也閃了閃,“是可以不顧一切的,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依舊很善良。” “諾爾族不需要以多么殘暴的方式拿到什么,我們有的,都已經在我們身上了。”不知不覺中,他的稱謂也變了。 “在我看來,魂獸族的平等對待,魂獸族給的資格證,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們不需要魂獸的定義,諾爾族只是諾爾族,僅此而已。” “而要做到這點,并不是靠戰爭。” 褚書墨為此想過很多很多種方法,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諾爾族拿回自己的東西,并且能夠變得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呢? 要知道,諾爾族需要魂獸族的精力生存,而魂獸族,則需要諾爾族的雙眼,拿到能夠維持生命的魂力。 到這兒,褚書墨突然抬頭沖虞淵笑了笑,“這應該是你的老本行了。” 聽見他這句話,虞淵的目光突然一動。 “它可以變成一個交易,如果有一個公司作為媒介,而有意向的諾爾族去上班,有需要的魂獸族通過精力和金錢進行購買。” “它會是一個平衡點。”褚書墨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放在過去,可能執行起來會很難,但魂石機這件事,卻恰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虞淵看著他認認真真,一副仿佛可以隨時拼命的樣子,突然就嘆了口氣,伸出手來,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還沒等褚書墨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然后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 “你就這么相信我?什么都說。” 褚書墨的目光閃了閃,有些不好意思,“你爺爺的事都跟我說了,我沒道理不相信你……再說了,公司這種事,還是要你幫忙才能做得出來的,我不是很了解這些。” 虞淵揉了揉他的腦袋,“可以,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種寵溺都快溢出來了,褚書墨再怎么樣,也逃避不了了。他耳根子有些紅紅的,好半天之后,低聲道。 “那,那你最近都在跟近的,魂石機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聽到他這句話,虞淵一挑眉,松開了人,然后饒有興趣得看著他的小少年,“你怎么知道我在查?” 第84章 菲克爾很神奇的發現,這段時間以來,虞淵的話變得越來越多了,這種情況當然不是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的,而是獨獨在面對那個小少年的時候,比他以前任何時候都愿意多說很多很多。 這要是讓以前那群被他壓榨著仿佛能多得到一個字的命令都是萬分慶幸的高管們看見的話,恐怕會齊刷刷的下巴落地,然后再也撿不起來了。 不過有關溫特麗的事情,也的確不是什么太遙遠的新聞了,盡管那個時候的菲克爾還沒懂事,但相關的閑言碎語,總還是經常能聽到一點的。 他也同樣還記得,當初在他童年那會兒,魂獸族對諾爾族的仇恨值幾乎達到了一個歷史上的最高點。 不過他年級要比虞淵小一點,更不像后者一樣能接觸到有關溫特麗那么貼近的情報,所以聽他講完全程,心里其實還是有點震驚的,于是沒忍住,默默地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 料想之中的,虞淵的目光始終落在少年身上。 褚書墨似乎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了看虞淵,然后小嘴巴上下一碰,也不知道在糾結什么,明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都沒說出口。 最后還是虞淵揉了揉他的腦袋,動作很輕柔,同樣是什么也沒說,不過那種意義仿佛瞬間就在空氣里彌漫開來了。 菲克爾的目光立刻就像觸電了一樣地收回了目光。 嘶 這日子要怎么過下去喲,天天醬醬釀釀,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一邊默默在心里捂住自己受傷的胸口,一邊從后視鏡里小心地看了虞淵一眼。 · 一段本來好端端的出去游玩的計劃,被約翰的一通通訊直接給打斷了,對于他說的那些事,虞淵看上去似乎早有預料,不過褚書墨就不一樣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繼續玩鬧下去的心情。 所以虞淵就干脆把他帶回了家,一方面和約翰見個面,另一方面,也算是打算回答一下他有關“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準備了?”的問題。 不過小家伙就是小家伙,他身體本來就已經夠不穩定了,這么長時間的車程,讓他有些扛不住的昏昏欲睡,沒多久,就“交代”在懸浮車的后座了。 車晃來晃去,怕他撞到車窗難受,虞淵很自然地把人放在了自己肩上,相對的,換了個姿勢,能讓他更舒服的睡著。 到了之后,也是很輕手輕腳地先把人放好了,才下車準備繞到另一邊去抱人。 只是就在他準備下車的一剎那,菲克爾突然率先下去了,一條腿剛邁出車門的虞淵斜了車前座一眼控制臺還沒有關。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然后繞到了另一邊,不過并沒有急著打開門,而是看著在駕駛座門邊皺著眉頭苦大仇深的菲克爾。 “怎么?”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想說點什么卻又猶猶豫豫沒開口的樣子,虞淵干脆先開了聲。 聽見他說話,菲克爾的目光立刻一閃,看了看虞淵,又看了看里面的褚書墨,然后木訥的叫了句虞總。 “有話說話。”他這模樣做的太過顯眼,虞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菲克爾一直都是個挺爽快的人,即便是當年毅然決然地決定當諾爾族醫生也是一樣的,他很少見他有這么來來去去兜不清的時候。 不過看看他眼神來來去去在哪兒,虞淵大概也猜到他想說什么了。 “就是……”又停頓了一陣子,菲克爾才抓了抓腦袋,一咬牙,低聲道,“就是,虞總你別覺得我多管閑事啊。” “你說。” “你是真的……真的想和小墨長期發展下去,還,還只是覺得新鮮好玩啊?” 菲克爾說完這句話,整顆心臟就立刻像是打鼓似得,撲通撲通直跳。 不能說菲克爾遲鈍,現在才開始問,只是早些時候,他確確實實沒想到這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再說了,虞淵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也不是他能隨便去問的,尤其是以前,他旁邊老是站著阿澤。 阿澤看這些場景的時候那叫一個波瀾不驚仿佛啥也沒發生,站在一旁的菲克爾自問當然不能弱勢下來啦。 不過心里較勁歸心里,時間長了,菲克爾自己心里也發生了點變化。 最早的時候,虞淵其實就已經表現出來了對褚書墨的特殊,菲克爾當然也看得見,只不過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團子的褚書墨,完全沒法引起菲克爾這方面的聯想,再加上他那個時候是知道褚書墨給虞淵挑了塊很好的魂石的。 虞淵向來是個知人善用的好上司,一個有能力的諾爾族,而且是綁定了契約的,穩住了他性命的諾爾族,特殊一點,也是正常的。 只是最近,尤其是褚書墨兩次變大的之后,菲克爾忍不住往這個方向想的同時,虞淵的一些動作似乎做的更加明顯了。 親吻,和親昵地稱呼,還有這種宛若對待非常珍貴的人一樣的態度,菲克爾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就忍不住問了,不光是為虞淵,更多的,也是為了褚書墨。 虞淵這種身份的人,想做什么,想丟掉什么,都非常容易,但褚書墨不一樣,在菲克爾心里,褚書墨就好像一個剛剛長大的小孩兒一樣。 他會貪戀虞淵給的溫暖,那到時候假設虞淵并沒有這方面的長遠打算,那小墨怎么辦? 畢竟從布朗尼特身上,就已經能看得出一部分帝國的縮影,一個魂獸和一個諾爾族待在一塊,這種跨種族的感情,對目前的亞特而言,接受起來……還是很難的。 “不可以嗎?”聽見菲克爾的問題之后,虞淵的臉上一點驚訝也沒有,相反,他還很淡定自若地反問了一句。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萬一”菲克爾說到這,突然就頓住了。 他突然發現,他萬一后面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接什么了。 萬一虞老夫人不同意?虞淵他在乎嗎? 萬一婚證法不同意?虞淵他在乎嗎? 萬一輿論壓力過大?……說真的就虞淵以前干娛樂那塊那股邪力,他都懷疑虞淵和褚書墨的事情真的公開了,褚書墨非但不會成為什么人人得爾誅之的諾爾族,相反,說不定還會被他弄出個史上最受歡迎的諾爾族來。 琢磨來琢磨去,菲克爾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語塞,再一想虞淵想做的事情,什么時候不會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立刻就想穿越時空回去把自己先抽醒再說。 看他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想明白了,對他這些想法,虞淵倒是不怎么介意,相反,這么多人都這么為褚書墨著想,他還挺高興的。 彎下腰去打開了車門,剛想伸手去把人抱出來,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就在褚書墨額前的碎發邊轉了轉。 接著,少年的眼睛就直接睜開了,剛睡醒的雙眼還蒙著層水霧,看向虞淵時帶著幾分迷茫,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變化給他帶來了超乎尋常的困意,他看也沒看周遭的環境,順著虞淵的動作看了一眼之后,就雙手非常自然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乖巧地把腦袋放在他的頸窩處。 這是一個再純粹不過,出于本能地動作了,說明他在潛意識里,對虞淵根本就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把自己交給了他。 這么個動作做出來,讓虞淵心里暖的不行,不過他還是沒有忽略褚書墨這種不正常的睡眠習慣。 “我只拿到了一份數據。”抱著褚書墨走進去的同時,虞淵低聲道。 “我知道,后面的在分析,已經成立專門的醫療小組了。”菲克爾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褚書墨身體的事,為了這件事,虞淵連夜把許許多多這方面的大家給請過來了,其中還包括菲克爾的老師,就在安德魯斯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 目前第一階段的分析已經出來了,不過得不到原始資料,他們的分析還在艱難地進行中,就目前為止,發現的情況,對褚書墨的身體情況幫助都不是很大。 “盡快。”盡管目前為止,褚書墨的身體都沒有出現什么太大的問題,但他還是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