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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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紅從旁道:“娘子怎的不好好打扮一下呢,您要是打扮起來,絕對能夠超越魏夫人。” 吳清趕緊將食指壓在唇上:“吁,要是被人聽到了,少不得要誤會我了。” “對不起,奴婢一時糊涂不是故意的。”青紅臉上怕怕的。 吳清一時心軟,就沒再說什么了,只叮囑她以后注意點就行了。 隨后青紅端早飯去了,吳清則坐在窗前喝白開水,喝到一半時青紅端早飯回來。 “娘子,早飯拿來了,快乘熱吃吧。” 吳清坐過去,伸手端起粥碗,舀了一小勺粥放進嘴里,剛吞下去,下人進來稟報家主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干嘛還要跟她說啊!真是太無聊了! 她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xù)吃粥,待到第四口粥入口,忽然聽到門外侍女行禮聲,當下既被粥嗆到了。 青紅連忙給她拍背順氣,待她停止了咳嗽將水杯遞過去:“娘子喝點水吧。” 吳清拿帕子拭了拭嘴巴,再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最后抬眼看向沈成:“要不要吃早飯?” “嗯,你給我盛。”他撩起衣袍坐下,冷厲的眸子在她臉上來回巡視。 吳清被他看的很不自在,盛粥的手微微發(fā)抖。 “你手抖什么?” “啊,沒啊!”矢口否認。 他沒再追問,從她手里接過粥碗,慢條斯理地喝起粥來。吳清不好干坐著,用一雙干凈的筷子夾了些小吃放他面前,他看她一眼,接著將她夾的東西全吃完了。 飯畢,他溫聲道:“今日我無事,可以帶你出去逛逛。” 吳清愣了下,片刻后謊稱身子不適不想出門。而事實卻是很想出門,只是不想跟他出去而已。 沈成不信,瞇起眸子:“哦?可是小腹不舒服?” 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吳清一時也想不到別的理由,只好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揉一揉吧,我們到床上去。” 見他起身往內(nèi)室走,她攔都來不及,頭一下子就大了。他說到“揉”,絕對沒安好心! 她連忙跟上去,著急道:“那個,小腹又好了。難得今日天氣好,你也有時間,我想出去走走。” 他挑著眉回頭:“真的好了?” 她用力點點頭:“真的!” 他忽然笑了下,卻意味不明。“那就走吧,別愣著了。” 她趕緊跟上。 吳清的身份是不允許從正門走的,從小門繞到正門前,不想魏夫人也在。 那魏夫人看見她,微微頷首算是招呼過了。 三個人坐進一輛馬車。幸好馬車足夠?qū)挸ǎ駝t的話還不夠坐呢。 明明府里有許多輛馬車閑著,卻只駛出來一輛,真鬧不明白三人擠一塊干嘛! 莫不是沈大公子想要……畫面太污了,不敢想象。 魏夫人與沈成在棋盤上對弈,吳清坐在門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馬車駛到萬年橋停下,聽到小廝說到了,吳清迫不及待推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 沈成帶來的護衛(wèi)誤會她想要逃跑,瞬間將她包圍住,弄得吳清有些哭笑不得:“各位好漢,你們誤會了。” “怎么回事!”是沈成的聲音。 護衛(wèi)見家主出來,畢恭畢敬道:“我等誤會吳娘子逃跑,所以……” 沈成揮手打斷他們:“都退下吧。” 魏夫人這時走至吳清,溫聲道:“方才meimei跳的太急了,可有摔著哪?” 吳清搖搖頭:“哪有這么嬌氣,您過慮了。” 魏夫人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到沈成身后,眼瞼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吳清自她身上收回目光,待他們走動了方移步跟上。 橋下就是有名的黃月河,幾艘畫舫載著游客的歡聲笑語緩緩駛過。他們立在橋頭看了會,隨后也登上畫舫。 這是吳清有史以來首次乘船,想不到會有輕微的暈船。 魏夫人見她臉色不怎么好,關(guān)問道:“我見你臉色不好,可是暈船?” 魏夫人說完,沈成就朝她看了過來。吳清沒什么精神氣不想說話,于是點了點頭。 “meimei實在是無福之人,實在可惜了這么美的風景。”魏夫人一臉可惜道,隨之吩咐侍女去拿些姜片過來。 待姜片端過來,她對吳清道:“吃這個能治暈船。” 可這個東西好辣,怎么吃! 吳清看著姜片不動,很是糾結(jié)!魏夫人笑了下,繼續(xù)勸道:“沒事的,就吃一片就好了,你想想看,它總沒藥難喝吧。” 她一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jié)了。 姜片果真有效果,吃過后,幾乎不暈船了。吳清懶洋洋地扒著畫舫欄桿欣賞兩岸秀麗的風景。魏夫人高興,叫人取來琴,在沈成面前撫上一曲。 “好!把這酒喝掉!”沈成拍手叫好,叫人將酒給魏夫人端過去。魏夫人接過酒一飲而盡,笑道:“多謝爺?shù)木疲斫袢諏嵲诟吲d,再給您撫一曲吧。” “嗯!” 吳清對琴聲一竅不通,聽不出她撫的好與不好,更聽不出那琴聲里的綿綿情意,只覺無趣,起身走到了船尾。 青紅跟在旁邊,嘆道:“魏夫人真是多才多藝,一首曲子便將家主迷的神魂顛倒,這等功夫……哎,娘子多學學才是。” 吳清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學她做什么?” 青紅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抓住家主的心啊。” 吳清呵呵兩聲:“我為何要抓住他的心,他的心想在哪便在哪,與我何干。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嗎,擠成這樣!” 話音一落,只見青紅撲通一聲跪下,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吳清反應(yīng)過來連忙回頭,便見沈成陰著臉站在船艙門口,想來聽到了她的話。 她并沒有像青紅那樣產(chǎn)生恐慌,反而異常平靜。 他們誰也不說話,就這么僵持著,直到魏夫人走出來打圓場。“今日難得有空出來游玩,meimei高興點,隨我向爺敬個酒吧。” 吳清咬了咬唇想拒絕,卻見魏夫人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便不怎么情愿地跟著對方走進艙內(nèi)。 魏夫人先端起酒盅敬沈成:“妾身先干為敬!”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隨之抬起纖纖玉指撫著額頭狀似頭暈道:“妾身實在不勝酒力,不能喝了,望爺體恤!翠枝,扶我出去醒酒。” 一眨眼的功夫船艙內(nèi)只剩下吳清和沈成了。 吳清把心一橫舉起酒盅道:“我干了。”言外之意你隨意。一口將酒吞下,瞬間就將眼淚給辣出來了。 她不喜酒味,更不勝酒力,只一小盅酒下肚便支持不住了,身體軟綿綿的,醉眼朦朧,面前的人由一個變成好幾個。 沈成走至她面前蹲下,見她醉態(tài)的樣子要比平時格外可愛,像只毛茸茸的免子似的,忍不住想要揉進身體里。 這么想著便這么做了。 吳清給給弄的快要透不過氣了,掙扎起來:“放開我!” 不放,這輩子休想他會放手! 船艙外,魏夫人神態(tài)悠閑地端坐在椅子上欣賞美景,眼里哪有半點醉意。侍女翠枝將沏好的茶水端給她,恭敬道:“夫人請用茶!” 她接過茶盞飲了兩口茶道:“里面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 翠枝面上一紅,吞吞吐吐道:“吳娘子好似醉了,家主他……”里面的動靜可大了,真是羞死人了。 魏夫人明白翠枝的意思,說心里不難過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有什么辦法能夠改變呢。 翠枝善于察言觀色,見她臉上藏不住的失落,安慰道:“夫人莫要難過,家主對那個女人也就圖個一時新鮮罷了,要不了多久就會食膩,她的下場就絕不會好到哪里去。” 魏夫人想想也是,這么多年了,始終陪在沈成身邊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這么一想,也就釋懷了。 見她心情轉(zhuǎn)好,翠枝也跟著高興,又去端了兩碟子點心過來。魏夫人對翠枝還是滿意的,便賞了她一碟子點心。 翠枝高興的連聲道謝,拿去與小姐妹們分了。 天氣晴好,黃月河上風光無限,畫舫慢悠悠的行駛著,到了中午時分,船艙里的動靜方停。 魏夫人吩咐人端茶送水,備好午膳! 船艙里散發(fā)著濃烈的歡愛味道,魏夫人命人將窗戶打開吹走屋子里的味道,再走向榻上累得不想睜眼的女人。 近看之下,她真的好生嫉妒床上之人,沈成與她在一起時,何時這么久過,每次都是草草了事,更不要說身上會有宣示主權(quán)的一枚枚紫色咬痕了。 別說自己,恐怕其他女人也沒有被他這般“特殊”待過。 深吸了口氣,笑道:“meimei可否起來用膳?” 吳清不想動彈,卻不想魏夫人誤會自己嬌氣,勉強起來吃了幾口飯便扒著欄桿暈暈欲睡。 見此,魏夫人忍不住打趣:“爺,看您吧meimei累的,呆會我讓人做些好吃的給meimei補補。” 沈成挑起眉毛不置可否,伸手指著她面前的酒盅:“把它喝了。” 魏夫人不敢不從命,笑著喝了。當然,她的酒量也是曾經(jīng)鍛煉出來的,半斤酒下肚絲毫沒有問題。 直到一斤酒下肚,魏夫人終于有了醉意。“爺,妾身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好啊,醉了就睡覺,繼續(xù)給她倒酒……” 聽著那兩人的聲音,吳清無力翻了個白眼。喝喝喝,怎的不喝死他們!兩個酒鬼! 緊接著一陣風吹過來,吳清舒服的閉上眼睛,沒多會便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回到了她和王大勇的家,盡管屋子破舊,沒有家具,卻使她倍感溫暖的家。 夢里,王大勇笑著對她說:“媳婦兒,咱有錢了,咱可以造新屋子住了,你看,這里好多好多的錢。” 她一看,臉色突變! 那哪里是錢啊,分明就是燒給死人的紙錢,王大勇一定想錢想瘋眼花了。 她想說那不是錢,不想王大勇連同那堆高高的紙錢一同不見了。 她忽然從夢中驚醒,手心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