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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徐后傳在線閱讀 - 第90節

第90節

    “哼,別看他們現在是公爵豪門,上一輩祖宗,不,就是魏國公也不過是個泥腿子農民出身呢,洗腳上岸沒幾天,身上還有土腥味,魏國公誠心求娶,正經三媒六娉,爹爹才不舍得把你嫁過去和這些暴發戶為伍。”

    陳氏臉一紅,嗔怪道:“爹爹,其實徐大郎對我不錯,這幾年女兒一直無孕,他也沒提納妾之事,家中大事任我掌握,從不相疑。您就別說暴發戶這種難聽的話了,小心被人聽見——皇上也是鳳陽農民出身呢。”

    陳老爺子瞇著眼閉目養神,說道:“文死諫,武死戰。何況皇上都說自家鳳陽農民,還坦言為了生存當過和尚,還忌諱咱們說嗎?暴發戶們不知禮數,不講規矩,一個女兒失蹤十年,回去后不好好關在家里教養規矩,當名門淑女,非要天天出來拋頭露面瞎跑,說得好聽點,是充當男兒養,效仿當年花木蘭,說得不好聽,就是不守婦道,不知廉恥。”

    到底是自家小姑子,陳氏趕緊出言維護,“爹爹,小姑小事糊涂,大事明白,今年元宵節城墻動亂,她一個姑娘家,硬是逆轉乾坤,將三個meimei都帶回來了,可見將門虎女,名不虛傳。要不呂家嫡脈為何要娶她當兒媳婦呢。小姑子自有她的好處。”

    陳老爺子不屑說道:“女兒家會點拳腳功夫不算什么,若真動起手,她能打得過男人?無非是護衛得力,人多勢眾,她一個傻大膽不知深淺,只知一味冒進罷了。女孩家應當以貞靜賢淑為主,恪守婦道,可是她偏不聽你的,屢屢頂撞你,還花言巧語挑破你和姑爺的感情。”

    陳氏低頭說道:“我和大郎吵架,其實和小姑子無關的。”

    陳老爺子睜開醉醺醺的雙眼,“怎么可能和她無關?你以前在徐家可曾和姑爺吵過?可曾受過小姑子的氣?就是徐妙儀回家后,你才和姑爺起了齟齬,頻頻吵架不說,還生一肚子悶氣,諸事不順,這一切都應徐妙儀而起。”

    陳老爺子說的是事實,陳氏嘆道:“爹爹,清官難斷家務事,其實并不都是小姑的錯。您別太武斷了,小姑子一個姑娘家,早晚打發出去嫁人,我忍她一時,不用忍她一世。爹爹,不如我和大郎回去吧。”

    憑著女人的直覺,陳氏覺得徐家的動向有些不太對勁,她表面鎮定,實則有些坐立不安。回家的這幾天,親戚們紛紛來串門,一口一個世子夫人,縱使高了好幾輩的長輩也對她彬彬有禮,不敢托大了。

    陳氏這才醒悟過來,她有今日的榮華富貴,不因她是陳家女,而是徐家婦。俗話說得好,若要人前顯貴,就得背后受罪。陳氏覺得自己那點委屈不算是受罪。相對于享受的富貴,那點怨氣說散就散了。

    陳老爺子這幾日被各種奉承話捧的不像樣子,看著一品爵位的女婿朝自己低頭,他還不滿足,長嘆一聲,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哇,我不耽誤你的富貴了,你走吧。”

    陳氏一聽這話,趕緊跪地說道:“爹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徐陳兩家是親家,又不是仇敵,這樣僵持太久,對陳家名聲也不好的。”

    陳老爺子說道:“子不教,父之過。徐家接連兩天來的都是姑爺和徐增壽這小子,魏國公都沒得吭聲,這是何道理?分明沒意識到錯誤,你何必上趕著回婆家。”

    陳氏頓時無語了,敢情親爹是打著要公公魏國公親自登門道歉啊!

    陳氏面有難色,說道:“公公公務繁忙,天沒亮就上朝去了,夜晚也大多宿在軍營,恐怕——”

    “君子齊家、治國、平天下。孔夫子說的道理焉能不知?”陳老爺子打斷道:“家宅不寧,高官厚祿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已,殊不知禍起蕭墻乎?暴發戶就是不懂禮數啊,咱們身為親家,清流文臣,就應該不懼權貴,直言勸諫,教會徐家為人處世的道理。”

    陳老爺子暗想,魏國公再忙,來親家喝一次酒的時間總該有吧?開國第一功臣親自上門賠禮道歉,他這個四品官以后走出去誰不高看他一眼?

    多有面子!

    陳氏囁喏道:“這個……很難。”

    陳老爺子酒勁上來了,大手一揮,“這有何難?馬上就是重陽節了,進宮朝賀,家里祭祀皆需你這個宗婦cao持。你不回去,難道要家里的姨娘或者小姐們動手?這不合規矩啊,你放心,著急的是徐家,他們定會低頭的。”

    陳氏暗想有道理,心里雖惴惴不安,但也不好意思執意回徐家。

    陳氏沒有想到,正是自己一時的軟弱和愚孝,將自己推向了火坑。

    九月初八,陳家望穿秋水,都沒盼來徐家的人影。

    陳老爺子也慌了,但實在拉不下面子送女兒去徐家,這樣陳家就成了金陵最大的笑話了。反正都走到了這一步,陳老爺子決定繼續死撐著——徐家總不會休妻吧!

    九月初九,重陽節,京城四品以上的命婦皆進宮朝賀,馬皇后掃了一眼齊齊跪拜的命婦,覺得少了一個人,想了想,說道:“魏國公世子夫人怎么沒來?”

    身邊已經下嫁給王寧的懷慶公主笑道:“聽說世子夫人在娘家小住呢,進宮朝賀的鳳冠霞帔都在瞻園,穿著常服進宮,豈不是殿前失儀了。”

    懷慶公主自幼得父皇母后母妃疼愛,口無遮攔,能主動追駙馬的公主,很瞧不起陳家的矯情,何況陳家背后還詆毀徐妙儀的聲譽。

    徐妙儀是王寧的同鄉好友呢,王寧是我駙馬,陳家敢編排徐妙儀,豈不是沒把王寧放在眼里。

    在場的誥命夫人是按照品級派的順序,陳氏之母陳夫人是四品誥命,早就排到坤寧宮大殿后面去了,根本不知道馬皇后這里的對話。

    而一品誥命夫人大多都是類似徐家這種戰功封爵的勛貴之家,和魏國公徐家多多少少都有交情,所以沒人站出來為陳家說話。

    馬皇后久居深宮,那里知道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身邊的女官胡善圍耳語了幾句,馬皇后眉頭都沒皺一下,說道:“賜宴吧。”

    馬皇后對此不做評價,甚至都不提陳氏了。徐家心中有底,重陽節家祭是徐家四個千金cao辦的,好像并沒有大嫂這個人似的。

    重陽節,陳氏對月流淚,徹夜未眠,次日,陳老爺子親自送陳氏回瞻園,覺得自己足夠誠意。

    陳老爺子一行人到了瞻園門口,角門緊閉,看門的并沒有向以前那樣老遠就打開門,拆了門檻迎馬車進府。

    陳老爺子沒法子,只得親自下馬車敲門,門房久久沒有回應。

    陳老爺子只得回到馬車里,對女兒說道:“徐家或許還在氣頭上,我們改日再來。”

    陳氏面如枯槁,“不,徐家定是不要我了,盤算著要休妻呢。”

    陳老爺子冷哼道:“你是三媒六娉進門的,并無大過錯,豈是說休便休?徐家仗勢欺人,我們陳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陳氏踉蹌著走下馬車,拍著門哭道:“大郎,是我,我錯了,你開開門吧。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樣對我。”

    哭了一刻鐘,依然毫無音訊,陳氏頓時絕望了,把心一橫,“我身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

    言罷,陳氏朝著門口石獅子沖去,頭顱重重的撞在石獅子上頭,血濺三尺,眼瞅著不能活了!

    ☆、141.冰釋前嫌

    陳氏拍門時,親爹陳老爺子就站在石獅子旁邊。

    啪啪啪!

    陳氏每一次拍門,陳老爺子覺得像是被扇了一記耳光!臉都被打腫了,顏面無存,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陳老爺子僵直的站著原地,暗想該如何收場呢?徐家拒絕兒媳婦進門,擺明了下一步就是休妻。陳家倒不在乎養女兒一輩子,添雙筷子就成,可家族名譽必然受損,須知陳家百年書香,從未有過被休棄的女兒啊!

    這可怎么辦?急火攻心時,陳老爺子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古文死諫,武死戰。要是女兒在被休棄之前死了就好了,生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這樣就能保住徐家這門顯貴的姻親,也能保住陳家的名聲。

    陳老爺子被自己這個惡毒的念頭嚇到了,但轉念一想,女兒被休回家,唯一的出路就是送到寺廟修行,青燈古佛一輩子,生不如死。

    與其這樣,還不如用生命換一個貞節牌坊,算是對報答陳家的養育之恩。

    或許是父女同心,被拒的陳氏面如死灰,大聲叫道:“我身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

    陳老爺子就站在石獅子旁邊,眼看著女兒朝著石獅子撞過來,血脈相連,他本能的伸手阻止,可就在即將碰到女兒手腕的那一刻,陳老爺子的手往外一縮,手掌輕輕撫過女兒的衣袖,不帶走一絲云彩。

    咚!

    陳氏的頭顱撞在了石獅子上,飛濺的鮮血直入陳老爺子圓睜的眼睛,陳老爺子蹲下捂臉,眼淚和鮮血糅雜在一起,順著臉頰流到了山羊胡子上。

    從那以后,陳老爺子再也沒有蓄須的習慣了,只要胡子稍微留長一點,他就聞到一股令他噩夢連連的血腥味,無論熏多么名貴的香料都驅散不了這股味道。

    陳氏細若游絲,一直是昏迷狀態,三天后停止了呼吸。陳家和徐家關門商議了一整晚,最終達成了協議,對外宣稱陳氏得了急病死了,在徐家出殯,喪事從簡,但不葬在皇上御賜的雞鳴山徐家祖墳,而是在城南觀音廟附近找了一個風水寶地下葬。

    沒想到陳家會如此無恥,將女兒變成一座人形貞節牌坊豎在門口,徐家就像吃了蒼蠅似的惡心,但蒼蠅已經飛下肚子,吐也吐不出來,不吃也得吃。

    那日在場的旁觀者都下了禁口令,并遠遠打發到鄉下莊子去了。對于陳氏的死,陳家和徐家對外都說是暴病而亡,明眼人大概猜出了發生了什么,私底下有過議論。

    不過此事滿的過別人,瞞不住錦衣衛,毛驤將此事原原本本報給了朱元璋。朱元璋聽了覺得頭疼,“魏國公識人不清啊,怎么結了這樣難纏的親家?陳家既然瞧不起鳳陽出來的農民,那就不勉強他們為朝廷效力了,都歇著吧。這種自身不思進取,靠著女人的血淚往臉上貼金的人家,不堪大用。”

    于是陳家的男丁幾年間斷斷續續的被各種理由丟了差事,起復之日遙遙無期,原本相好的呂家見陳家失了君心,翻身無望,趕緊撇清了關系。

    陳家無人提攜,百年書香門第,就這么湮沒了。

    大嫂去世,縱使喪事從簡,該守的孝期也是必須的,徐妙儀的婚事便再次擱淺了。世子徐輝祖被岳父家擺了一道,備受打擊,主動請纓去了西北征戰沙場。

    徐達知道兒子心情不好,便同意了,虎父無犬子,徐輝祖在沙場上作戰勇敢,智謀了得,頗有父親開國第一功臣的風范。

    徐家后繼有人,徐達郁悶之余,也稍有欣慰之感。

    被陳家惡心到的不僅僅是徐家人,燕王朱棣也是如此,原本回京之后打算求馬皇后牽線求娶徐妙儀的,可陳氏一死,徐妙儀這個小姑子在家孝期間,不便談婚事。

    朱棣深厭惡陳家,在陳家倒臺暗中推了一把。

    秋風瑟瑟,陳氏草草下葬,徐家在觀音廟給陳氏做了幾場法事,超度亡靈。禪房里,和尚們念的往生經伴著秋風秋雨傳到了徐妙儀耳邊,徐達遞給女兒厚厚一沓紙,“那天追擊你外祖父的名單和下落都打聽清楚了。”

    為了避免女兒再犯險,徐達決定出手幫著女兒重查謝再興案,說動了當年經歷此事的曹國公李文忠幫忙,魏國公人脈手段了得,很快就有了結果。

    十年前李文忠兵分幾路追擊謝再興,李文忠親自帶隊的一支走錯了路線,是另一隊人馬追上了逃亡中的謝再興,雙方在河邊淺灘處交戰,各有傷亡,淺灘處有謝再興的佩劍和倒地的戰馬,但是謝再興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一隊共有二十五人,其中十二人當場死亡,剩下十三人兩個重殘已經退伍,八人在后來的各種戰役中陣亡,只有三人命大,還在人世,并且皆是千戶以上的官職。

    徐妙儀指著神機營歐陽千戶的名字問道:“這個人名字上有一個紅圈,是何意?”

    “上個月剛死。”徐達說道:“歐陽千戶在神機營cao練□□隊時,手中的□□槍管爆裂,當場就炸死了。”

    徐妙儀的手指在紅圈上輕輕敲動著,“死于意外?這也太巧了吧。”

    徐達生怕女兒又干出挖墳驗尸之舉,趕緊解釋道:“當時歐陽千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炸死的,肯定不會有假。神機營□□的性能不穩定,火炮偶爾也會炸膛起火,好幾人一起送命。”

    徐妙儀以手支頰,看著這個死亡名單,“如此說來,只剩下兩個活口了。一個是青州衛的指揮使,一個是泉州衛副指揮使,隔著京城那么遠,有些話在信中說不清楚,我要親自去青州和泉州一趟——爹爹不用擔心,這次我會帶足人手,要二哥也陪著,也絕不擅自行動,肯定沒有危險。”

    當然,朱棣也會跟去。

    徐達厲聲道:“不許去!不許離開京城半步!”

    徐妙儀靜靜的看著父親。

    徐達深深一嘆。做出了讓步,“我已經通過兵部的關系,想辦法調動這兩人來京城了,到時候會安排他們和你見面。”

    權利和地位多么重要啊,她費盡心力難以辦到的事情,父親隨便交代幾句就能達成了,親爹真好。

    徐妙儀抱著徐達的胳膊搖了搖,“多謝父親。”

    時隔十一年了,女兒第一次抱著自己撒嬌,徐達差點老淚盈眶,為了保住做父親的威嚴生生忍住,拍了拍女兒的手,感慨道:“你小時候才到桌子這么高……”

    徐達的手掌在虛空中比了比,“一撒嬌就抱著我的腿不肯放,你母親笑話說你是狗屁膏藥,撕都撕不開。”

    提起童年天真無憂的時光,徐妙儀也心有所觸,說道:“是啊,父親也舍不得把我的手指掰開,往往蹲下身來和我平視,抱著安慰我呢。”

    徐達身體一僵,“你……你記起以前的事情了?”之前徐妙儀一直說自己小時候一場高燒,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啊!我怎么不長記性,每每被觸碰到軟肋就不小心說出了實話?徐妙儀暗道不好,她垂眸說道:“嗯,回家快一年了,有些事情恍惚還記起來了,只是模模糊糊像是做夢似的不真實。”

    徐達狂喜,上下打量著女兒,“太醫說的果然沒錯,回家多和你說說話,回憶往事,有些事情就慢慢能回憶起來了。”

    徐達興奮的打開硯臺,遞給徐妙儀紙筆,“你若想起了什么,不管是否清晰,都把它記錄下來,就像手札似的裝訂成冊,沒事就打開看一看,想一想,滴水成河。”

    徐妙儀提著筆為難道:“父親,您也太為難我了——時隔太久,您就是讓二哥和meimei她們回憶往事,也未必全能記起來啊。”

    這倒也是,徐達暗想,連我也記不清小時候父母的容貌了,何況有過失憶的女兒呢?不過——

    徐達小心翼翼的問道:“太醫說過,有些深刻的記憶很難遺忘,妙儀——可否能回憶起當年你母親遇害時的情形?”

    記得,我當然記得,無數個夢里,這個噩夢反復重現,恐怕要困擾我一輩子呢。

    看著女兒怔怔出神,徐達暗自悔恨,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逼你。你母親泉下有知,會不得安寧的。”

    徐妙儀心中酸澀,但更多的是溫暖。為了保護她避開危險,父親不惜冒險觸龍鱗,這和當年母親拔簪自盡何其相似?

    猝不及防的親情融化開來,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她走近過去,靠在父親寬闊的胸膛上,靜默不語。

    徐達身形僵直,不知所措,這——這是原諒的意思吧!

    徐達趕緊抱著女兒,昔日才到大腿的寶貝女兒,已經長成齊胸高的大姑娘了,她勇敢,堅強,還那么漂亮,還原諒了我,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啊!

    徐達緊緊抱著女兒,又怕自己太用力,把女兒捏碎了,便松了松胳膊。徐妙儀感覺到父親的用心,她也伸出手,環住了父親的腰,回應著父親的擁抱。

    男兒有淚不輕彈,徐達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秋雨般簌簌落下,只是秋雨是涼的,眼淚是溫的,融化著父女十年隔閡。

    ☆、142.重cao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