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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徐后傳在線閱讀 - 第13節

第13節

    “聽說宮里頭都被驚動了呢,有太監去了周府,我買重陽糕的時候,就看見太監的車駕,足足有三十多個護衛跟著。”

    周府之行,有得有失,殺母之仇得報,不過謝家蒙冤之事依然在迷霧中。姚妙儀心事重重,沒什么胃口,懶懶的吃著重陽糕,手里玩著糕上的小彩旗,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怎么知道車里的是太監,而不是官員或者女官?”

    宋秀兒說道:“我看見有人在路邊行禮,叫車里的人‘黃公公’呢。”

    姚妙儀暗道:黃公公?莫非就是蘇州城捉拿明教密黨的太監黃儼?

    三人正說著話,外頭走進來兩個家丁模樣的人,身上帶著孝,應是家主有喪事,但是神情頗為倨傲,問道:“聽聞這里有個女大夫?跟我們走一趟。”

    姚妙儀最煩這種狗仗人勢的家丁了,家丁如此,主人家八成也不是厚道人,她不和這種人家打交道,賺錢再多還不夠受氣的,干脆將生意往外推,“我們要打烊了,兩位去別處請大夫。”

    家丁鼻孔朝天,扔出一錠銀子在桌上,“這個總該夠了吧?”

    足足有五兩銀子!百和堂從開張到今日,利潤加起來都沒有賺過五兩銀子呢。

    阿福眼睛一亮,宋秀兒則朝著他搖搖頭,表示不要接這單生意。

    姚妙儀一夜沒睡,心情糟糕透頂,暴躁脾氣上來了,擺手說道:“銀子拿走,另請高明。”

    一陣粗氣從朝天的鼻孔里沖出來,家丁挽了挽袖子,“哎喲!我說你們這些外地來的杠頭(傻瓜),要你去看病是給你面子知道不?我們常家是堂堂開平王府,太醫院的御醫都請得,你這個民間醫婆反而推三阻四的?”

    ☆、第21章 浮沉無形

    姚妙儀暗道:開平王府?常森他們家的家丁?難怪都戴著孝,王寧就住在開平王府,有這種捧高踩低的家丁,王寧在常家的日子恐怕也沒他說的那么輕松,報喜不報憂罷了。

    阿福騰地站起來說道:“說話放尊重點,我們姚大夫醫術高明,可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醫婆,要看病找御醫去,我們不伺候!”

    阿福面粗心細,他曉得王寧是開平王府的座上賓、王府三爺常森的結拜兄弟,所以才敢這樣直言駁斥。我們百和堂是有靠山的。

    誰知家丁大怒,叫道:“小小平民,也敢對著大爺亂吠,今日若不砸了你的藥鋪,大爺以后就沒臉在金陵城混了,來人,給我砸!”

    阿福暗道:此人如此無禮,莫非不知道王寧和百和堂的關系?

    家丁罵罵咧咧的,作勢要砸藥鋪,鄰居綢緞鋪和繡樓等掌柜伙計們有來看熱鬧的,也有幾個厚道人跑進來當和事老,拉扯著勸道:“有話好說,莫要動手。”

    “女人家撐門面開鋪子不容易,大爺多擔待。”

    “是啊,萬事好商量,做生意和氣生財,姚大夫,快給這兩位爺陪個禮,咱們老百姓惹不起的官司。”

    阿福將姚妙儀和宋秀兒攔在身后,宋秀兒不忍姚妙儀被人折辱了,她是個直性子,踮起腳尖大聲叫嚷道:“開平王是蓋世英雄,可惜他尸骨未寒,你們這些家丁狗腿就出來禍害百姓!我才不怕你們!敢砸百和堂,我就敢去皇宮門口敲登聞鼓告御狀去!城隍廟的人皮還缺幾張呢!”

    其實城隍廟示眾的人皮都是官員的,家奴可沒有這么高的“待遇”。

    聽到狗腿二字,兩個家丁紅了眼,再聞“人皮”,更加怒火攻心,“鄉下來的土包子!你知道皇宮的門朝那開么?敢剝老子的人皮,老子先打爛你這個小婦養的嘴!”

    宋秀兒聞言,臉都氣白了——她以前被繼母賣到揚州,老鴇將她當瘦馬養著,差點淪落風塵,成為“小婦”了。

    阿福見狀,忙說道:“兩位稍安勿躁,你們是開平王府家丁,我們百和堂和常家也有淵源的,別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子人自己打起來了。”

    家丁叉腰罵道:“誰和你一家人?我們開平王府是太子妃的娘家,你這個臭藥鋪敢胡亂認親戚?走,跟我去衙門,治你亂認皇親之罪!”

    言罷,就來拉扯阿福,阿福一邊推搡,一邊大聲叫道:“不是和常家攀親戚!我們和府上住的王千戶是老鄰居!王千戶和你們常三爺是——”

    “你們住手!”

    沒等阿福將“結拜兄弟”四個字說出來,一個中年婦人走進醫館,出言阻止了家丁的惡行。

    一見到此人,兩個家丁立馬從惡犬變成了俯首帖耳的忠犬,“崔嬤嬤,這些外地人不知好歹,敢對咱們王府不敬,還想冒認皇親,小的就給他們一點教訓。”

    崔嬤嬤穿著天青色素面對襟衫,頸脖處有一對白玉云紋領扣,玄色馬面裙,舉止端莊有禮。度其相貌氣質,應該是開平王府地位比較高的管事嬤嬤。

    看其面相,應該是個懂禮知禮的,宋秀兒忙解釋道:“我們平民百姓,不敢對開平王府無禮,也并非有意拒絕。實則是今日重陽節,百和堂要提前打烊休息,回家過節,不接診的。”

    “你們就是這樣請大夫的?”崔嬤嬤掃了告黑狀的家丁一眼,家丁立馬垂首斂眸,大氣都不敢出了,崔嬤嬤對著姚妙儀行了一禮,“下人粗鄙魯莽,還請姚大夫海涵。這一次是想請姚大夫進王府,給我們家主人瞧病。”

    姚妙儀站起來,還了半禮,說道:“開平王府都是貴人,請的都是御醫這等杏林高手,民女不敢班門弄斧。”

    周嬤嬤說道:“姚大夫客氣了,聽聞你出身杏林世家,在蘇州也是頗有名氣的女大夫,很受敬重。我們主人是女子,身體有些微恙,請女大夫看病能方便一些,還請姚大夫跟我去一趟王府。看診完畢后,會速速送姚大夫回家,不會耽誤大夫過重陽節。”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又是體面的嬤嬤親自邀請,姚妙儀不好再拒絕。

    宋秀兒背著醫箱,陪姚妙儀一起進開平王府,阿福尤不放心,干脆關了店門,親自趕車接送。

    開平王府就在皇宮附近,距離百和堂所在的織錦二坊這種平民居住區挺遠,一般坐馬車都需要半個時辰。

    阿福趕著自家的馬車,跟在崔嬤嬤的車駕后面,一路有兩隊騎兵和兩隊家丁騎馬開道,所以路上非常順暢,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開平王府和魏國公府的瞻園建制是一樣的,都是占據整整一條街,所以這條街干脆叫做常府街了。

    馬車行駛在常府街上,姚妙儀太累了,已經被顛的睡著了,感覺馬車好像拐了彎,宋秀兒揭開窗簾看了看,低聲道:“福叔,停車。”

    阿福不明所以,但還是拉了拉韁繩,將馬車停住。

    感覺到身下的顫動消失了,姚妙儀醒過來,揉著眼睛說道:“這么快就到了?”

    宋秀兒搖搖頭,“小姐,常家欺人太甚,那個崔嬤嬤的馬車是從王府正面的西角門進去的,但是引路的家丁卻要福叔把馬車趕到后面的小門進府。小姐,后門是下人仆役們出入的門戶,咱們是來看病的,又不是來當奴才的。”

    “喂!這么不走了?”引路家丁騎在馬上叫道,“磨磨蹭蹭的!”

    姚妙儀正待說些什么,被宋秀兒按住了,低聲道:“小姐,你別和這些家丁吵架,沒得自降身份。福叔,你來說。”

    阿福冷哼一聲,站在車轅子往上空揮了揮鞭子,“給你們主子看病,讓大夫走后門?果真是禮出大家啊,今日我算是見識了。”

    家丁不耐煩說道:“連御醫都沒有你們家大夫規矩多!主子是深閨千金,她住在內宅,走后門比走前門快。”

    簾后的宋秀兒低聲說了幾句,阿福照葫蘆畫瓢說道:“我雖老了,眼睛倒不瞎,剛才那個崔嬤嬤就是走前面的角門。”

    家丁一楞,而后很快說道:“崔嬤嬤另有要事,她不去內宅。”

    阿福更不相信了,“你們一張嘴,說什么就是什么。既然你們毫無誠意,那我們就告辭,諸位另請高明吧。”

    “好好好!”家丁見阿福態度強硬,立刻調轉了馬頭,跑到了馬車跟前,頂著一張笑臉說道:“福叔,福爺!您別生氣啊,剛才是我們著急進府,沒顧著禮數,是我們不對,該打該打!”

    前倨后恭,變臉如翻書。

    阿福甚少被人奉承為“福爺”,一張老臉刷的紅了,忙說道:“折殺我了,我不過是個趕車的,不用這么客氣。”

    家丁笑道:“福爺,論年紀,您可以擔上我這聲‘爺’,事不宜遲,您這邊請。”

    言罷,家丁騎馬將車往前門的西角門處引,阿福不敢自專,對馬車里的人說道:“姚大夫,您看——”

    姚妙儀覺得有些蹊蹺,說道:“他們既然給了臺階,就去看看吧。王寧在開平王府住著,此刻不好撕破臉。”

    西角門有小廝歇了門檻,馬車直接駛進石板鋪就的甬道,宋秀兒十分想看看大名鼎鼎的開平王府到底是何模樣,但又怕被家丁下人取笑了,連帶著姚大夫也被人看輕,只得強忍住掀開窗簾的念頭。

    姚妙儀倒是見慣了富貴,對開平王府沒甚興趣,常家是太子岳家,可是古往今來,能夠順利登基為帝的太子有幾個?何況如今洪武帝春秋鼎盛,好像能活很久的樣子……

    正思忖著,馬車在二門垂花門下停了,家丁說道:“內宅不準外男進入,會有婆子抬轎送姚大夫進去,勞煩福爺隨小的去門房歇一歇,喝喝茶。”

    大戶人家規矩多,想當年常遇春也是和父親徐達一樣,都是鳳陽普通農戶啊!連飯都吃不飽,如今只到了第二代,就立刻身嬌rou貴、排場了得,難怪王寧說常家的女兒們過得日子和神仙一樣。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啊。

    開平王府是如此,估摸親爹魏國公府徐家瞻園也差不多……不過目前這個狀態,恐怕也難和徐達父女相認了。

    畢竟兒時的記憶太過美好,對父親還有眷戀,當周奎斬釘截鐵的說不是徐達作為,姚妙儀的心有了一絲安慰。

    但是一旦相認?義父怎么辦?如何向明教交代?謝家的冤案如何平反?

    還是算了吧。

    姚妙儀心事重重,下轎后跟著一個中年管事娘子往前走,也沒留心周圍的景致和榮華,倒是宋秀兒忍不住了,一雙大眼烏溜溜的亂轉。

    管事娘子看在眼里,暗暗敬佩這個姚大夫的定力和氣魄,果然與眾不同,難得生的又好看,相貌不輸大家閨秀,可惜出身低微了,不然……

    心里如此想著,言語間格外客氣殷勤了,管事娘子將姚妙儀引到一個敞亮的客堂,“方才進門時有些誤會,還望姚大夫海涵。請坐下喝茶歇息,吃些點心,待會就請您去見我們家小姐。”

    常家的小姐?是哪位?姚妙儀回憶著小時候的玩伴,當時常家一共有四位小姐,嫡長女嫁給了太子,剩下三個都是和她年齡相仿,時常在一起玩鬧嬉笑。

    姚妙儀品著龍井茶,吃了兩個酥油泡螺,味道和胡善圍托付王寧從宮里帶出來的一樣,看來是內造賜給開平王府的。

    客堂東邊的角落里擺放著一人多高的西洋大座鐘,宋秀兒盯著左右晃動的銅制鐘擺,低聲說道:“小姐,這個很值錢,從好遠的西洋運過來的,足足要兩千兩銀子呢,我家以前——”

    宋秀兒眸色一黯,悄聲道:“那時候我父親還在,爹爹說……將來這個大鐘就是我的嫁妝。”

    可是父親一死,繼母當家,她就墜入了冰窟……提起往事,宋秀兒眼眶都紅了,姚妙儀拍了拍她的手,“總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第22章 千面紅顏

    姚妙儀和宋秀兒正在耳語時,東間的繡房里,崔嬤嬤和常家三小姐常槿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常三小姐常槿是太子妃常氏的同胞妹子,因還在父孝期間,常槿脂粉未施,發髻上插著素銀風頭簪子,面色蒼白,一副病容,生的和太子妃有幾分些相似,但是比太子妃貌美許多,有西子捧心之相,不像將門虎女,倒像是書香門第的小姐。

    常槿的嘴唇毫無血色,氣得微微發抖,說道:

    “崔嬤嬤,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張,用這等下作的伎倆折辱姚大夫?她不是普通的醫女醫婆,她是王寧的同鄉好友!”

    “蓮心!你這個死丫頭又來告狀?!”崔嬤嬤狠狠的瞪了一眼常槿身邊捧著茶碗的青衣丫鬟。

    丫鬟蓮心打了個哆嗦,將身體縮到了常槿身后,囁喏道:“嬤嬤,您這次做的太過分了,那位姚大夫豈止是王千戶的同鄉,她還是道衍禪師的義女呢。您安排人砸醫館、引她走下人出入的后門,這事若傳出去,恐怕有人閑話說開平王府輕狂。于咱們小姐的名聲也不好聽。”

    今日之事,背后主使其實就是剛才在百和堂裝好人的崔嬤嬤,是她指使家丁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潑找事,以試探姚妙儀的深淺。

    崔嬤嬤冷哼一聲,“蓮心啊蓮心,你才進府幾年?乳臭未干的臭丫頭,敢教訓起我了!什么道鹽(衍)、道油、道醋的,不過是一個和尚的養女,我是小姐的奶嬤嬤,她這出身給我提鞋都不配。”

    常槿看著崔嬤嬤渾然不覺的輕狂樣,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對丫鬟使了個眼色,“蓮心,你下去,我有話和嬤嬤說。”

    “是。”蓮心放下茶盅,行禮告退。

    崔嬤嬤以為三小姐要和她說體己話,便重新泡了一壺紅茶,添了兩勺新釀的桂花蜜,雙手捧給常槿,“小姐,你月事不調,小腹很難受吧,來,喝喝這個,最能暖宮去痛了。”

    常槿接過了茶盅,卻放在案上不喝,嘆道:“嬤嬤,您是我的教養嬤嬤,目光不能僅僅盯在內宅這些瑣事。那個道衍禪師不是普通的和尚,今年蔣山法會,道衍禪師得了皇上的喜歡,欽點去天界寺修《元史》,后來又封了使者,拿著國書去東北高麗國。”

    “多少豪門貴族想要結交而不可得,你何苦為了一些莫須有的謠言得罪姚家呢?”

    崔嬤嬤板著臉說道:“怎么是莫須有?王寧就住在咱們開平王府,他是咱們開平王一手提攜出來的青年才俊,小姐的三個哥哥都喜歡他的人品才能,留他在王府居住。尤其是咱們三爺,還和他拜了兄弟。若不是孝期,小姐和王寧的婚事就能定下來。”

    “如今倒好,突然冒出一個什么同鄉醫女姚大夫,王寧只要得空,就拿著一堆東西去百和堂看她。我還聽三爺無意間說過,這個姚大夫和王寧在蘇州是街坊鄰居,從小青梅竹馬,孤男寡女的,這里頭不知有什么道道呢。”

    “今天是重陽節,家里人都去了鐘山登山祭祖了,就小姐一人身體不適在家里。所以我就想出這個辦法試一試姚大夫的深淺,若是個好打發的,對王寧并無多少情誼,那就罷了,給她一些錢財,從此和王寧斷了來往。若是難纏的,這個王寧再好,也不是小姐您的良配,咱們也早點另覓——”

    “住口!”常槿大怒,素手往案幾上一拍,茶盅呯呯顫抖,抖出幾滴殷紅的茶水。

    “嬤嬤好糊涂!父親新喪,我三年父孝在身,此時談婚論嫁,置忠孝綱常于不顧,豈是人子作為?再則我們常家雖然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富貴,但是……”

    常槿纖長的睫毛潤濕了,她眨了眨眼,強行將淚意逼退,“但是父親已經走了,三個哥哥都還年輕,并無多少功勛,如今太子東宮里頭……側妃呂氏正得勢,呂氏的娘家世代書香,多少門生故舊對呂家俯首帖耳。”

    “咱們常家稍有不慎,就會被文官御抓住把柄參奏,長此以往,爹爹以身殉國的功績就會被抹黑,開平王府岌岌可危,還會連累東宮太子妃,jiejie這幾年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又何苦給她添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