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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216節

第216節

    他的眸仿若暗夜里的倆簇火,落在哪里,哪處就著了,花吟心亂如麻,整個人都快承受不住這樣劇烈的刺激,若是可以她真想大口喘氣,但她不愿在耶律瑾面前露了怯,亦學了他平素慣有的面無表情,冷靜自持的回視著他。

    耶律瑾被她看的心頭火起,眸中迸射出如刀寒光。

    “好啊,”花吟突然出聲,唇角笑意溫和,卻又透著幾分任君采擷的散漫隨意。

    耶律瑾反倒愣住了。

    花吟又道:“陛下若是真心想讓奴替您生孩子,奴倒是無所謂,但若是因吃了某些不干凈的東西,亂了心智……現下看來,陛下清醒的很。”

    耶律瑾不可否認身體是渴望她的,越是壓抑越是渴望,自她走后,他不是沒嘗試過親近別的女人,但三兩下撫#摸過后,他的身體還是冷的,那些女人已經柔#軟的卷成了蛇,耶律瑾厭惡不已,再想進行下去,卻只覺得一陣陣惡心,再三嘗試,逼得緊了反生了殺心,只得放棄。他忽然意識到,她已然成了他的心魔,心魔不破,別說接納其他女人,就連姑娘們純粹的愛慕也只會讓他覺得別有用心,只想驅趕絞殺。

    王泰鴻說的對,心病終須心藥醫,逃避不是辦法。他渴望她,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她卻吃的好,睡的香,他憤恨不已,每每想到千百萬種方法折磨她,迫害她,卻最終都化成一聲長嘆。就連那個他花了大氣力修建的地宮最終都沒派得上用場,他還能對自己保有什么希望?曾經他夜夜最大的樂趣,便是臆想他將她囚于地下,經年累月,折了她的翅膀,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的倒是痛快,最后卻因太醫一句,“姑娘身子不大好,受不得寒,需得多曬太陽。”而淪為空想。

    撕裂,搖擺,皆因不忍與情難斷都化成了妥協與安定。

    他咬牙,“孤現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呢?你心中掛念著一個男人,還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

    “陛下是在說鳳君默嗎?奴早與陛下說的明白,鳳君默只是奴上輩子的癡念……”

    耶律瑾突然捏緊她的肩,很是用力,疼的花吟禁不住呻#吟出聲,但她仍不知死活的繼續道:“陛下不信奴,奴亦無話可說?!?/br>
    “那就不要說了,”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渴盼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卻又比記憶更加的醇厚甜美,這樣的滋味讓他瘋狂,他迫不及待的除去倆人身上的衣裳,直到肌膚相貼,二人的止不住的顫栗起來,緊緊相擁。

    月明星稀,遠處篝火明亮,精力旺盛的男女仍在唱著跳著,大海弓著身,即便不用附耳去聽,王帳內傳出的曖#昧聲響已叫他紅了臉,他替王高興,滿心歡喜,搖頭擺尾的進了邊上的小帳,一時得意忘形,不自覺哼了小調,趕緊閉嘴,竊笑不已。

    次日,耶律瑾毫無意外的起遲了,今日是趕牧節的最后一天,按照慣例,今日會有一場大型的放養幼崽儀式,由王親自放養一頭幼崽,向神明祈福,這一年風調雨順,牛羊肥壯,到了冬天,百姓不至于忍饑挨餓。

    這樣的大事,王不可能會忘,但他不起,大海也不敢催。

    耶律瑾這一覺睡的香,醒來時天光大亮,他偏頭就看到擁在懷里的花吟,記憶有瞬間的錯亂,仿若幾年前的日日夜夜,他們不曾分離過一刻。他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情不自禁順著她的眉眼輕啄幾口,一直滑到嘴唇,下頜,鎖骨,再要繼續,只覺身子漸熱,又生了欲念,念及昨夜折騰她夠狠了,生怕她吃不消,只得平躺了下去,冷靜了會,復又抱住她,不自覺嘴角勾了勾,果然,也只有對上她,自己才失了自制力。不會又是蠱蟲的作用吧?或者她對自己又用了其他什么邪物?若不然,為何只有她,才讓自己這般瘋狂?耶律瑾想的越多,心也漸漸冷了下來,不再眷念她的味道,離了床榻,披衣而起。

    大海聽到了響動,急命宮人們送來一應洗漱用具,耶律瑾卻揮了揮手,走了出來,直接在外頭梳洗,臨走時又吩咐下去,王帳四周百米開外,嚴禁任何人高聲說話。

    花吟醒來時,大帳內光線昏暗,花吟也未起身,自言自語道:“啊,怎么天還沒亮???”

    卻聽有人冷哼了聲。

    花吟爬起身才看到耶律瑾正坐在案前看書,桌上燃了一盞油燈。

    花吟咦了聲,咬著拇指,還是稀里糊涂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難怪你現在瘦成這樣,吃飯的時間都用來睡覺了,作息不規律,這些壞習慣以后都得給孤改了,”頓了頓,又補了句,“身子不好,又如何能盡快的替孤生養孩子?!?/br>
    花吟還是有些兒呆,耶律瑾心內好笑,也不再教訓她,喊了人進來伺候她梳洗沐浴,一切收拾妥當,又命人準備了飯食,耶律瑾晚膳也沒用,刻意等了她一起,二人都凈了手,相對而食。

    飯菜很豐盛,花吟也有些兒餓,但吃了幾口就飽了,擱了碗,正要飲茶漱口,耶律瑾皺了眉,“怎么不吃了?”

    花吟輕聲道:“我飽了呀?!?/br>
    “你是小雞小鴨么?”言畢,不由分說,每樣菜色都夾了兩筷子,將她跟前的碗壘成了小山丘似的。

    花吟尚未吃都覺得反胃了,為難道:“我吃不下的?!?/br>
    耶律瑾很是不高興,“你以前就能吃的下。”

    “可是……”

    耶律瑾直接夾了一筷子煸炒牛rou塞進她嘴里,“任性!這些年就是沒人管著你,才瘦成這樣,孤可不想夜夜擁著一個骷髏架子,咯人?!毖援?,似乎又覺得今日話委實多了些,不自覺冷了臉。

    花吟柔柔一笑,重新執了筷子,細嚼慢咽的吃了。

    飯畢,耶律瑾還在數落她,“還得孤看著你,說什么吃不下了,不照樣將一碗的rou都吃了?!?/br>
    花吟笑了笑,“是啊,這世上也只有陛下真心待我好。”

    耶律瑾很是受用,頓了頓,又突然小心眼道:“是不是那個姓鳳的喜歡瘦弱女子?孤素來知曉周人好輕盈,你為討他歡心就故意將自己瘦成這幅鬼樣子?”

    花吟吃驚于他的想象力,繼而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

    耶律瑾丟了臉面,沒大好意思,面上一沉,“你別以為孤這就原諒你了,孤只是擔心你這樣的身子不宜生養。孤已經二十八了,孤想要個孩子。”這句話說的真摯,隱隱透著幾分無奈,花吟呆住了。

    耶律瑾卻站起身,朝她招手,“走吧。”

    花吟不解。

    “你睡了一天了,孤陪你出去散散步,順便消消食。”

    二人先是一前一后,走著走著耶律瑾攬住了她的肩,少不得又對她瘦弱的身子嫌棄了一番。

    花吟沉默良久,道:“昨夜情濃,不忍掃陛下的興,有些話奴忍著沒說……”她又用了謙卑的自稱。

    耶律瑾頓住步子,心知不是好話,偏又自虐一般,問:“什么話?”

    花吟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您知道的,奴流過孩子,傷過身子,避子丸也吃了數年,現在這幅破爛身體,服侍陛下幾年還是行的,至于懷孩子,怕是有些難了。”

    溫馨甜蜜的氣氛在這一剎那間消失殆盡,氣氛冷凝的仿若呼吸都帶著痛。

    耶律瑾握住她雙肩的手不斷收緊,語氣涼薄,滿是嘲諷,“你一個女人,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算是女人嗎?”

    花吟呼吸一窒。

    他的手又順著她的肩撫上她細弱的脖子,慢慢道:“懷不上?那就一直侍寢到懷上為止好了。記住,孤的兒子,大金未來的儲君,只能由你來生?!毖援叄瑏G開她,大步邁回大帳。

    大海遠遠的跟著他倆,見二人和好如初,心里頭也高興的不行,誰料眨眼功夫就變了天了。

    先是王上怒氣沖沖的自他面前刷的一下就過去了,他愣在原地,跟了幾步,又站住,趕著眾人叫他們跟上去伺候著,自個兒則跑到了花吟身邊,哎呦呦的叫喚著,“我的老祖宗唉,這又是咋啦?”

    花吟心內難受的緊,只能靠不斷的呼氣吸氣緩解疼痛,大海卻圍著她羅里吧嗦,沒完沒了。

    好不容易,心里頭的那股絞痛平復了下去,花吟終于忍耐不住朝大海的腳背踩了一腳,“你是蒼蠅嗎?嗡來嗡去,還沒完沒了!”

    大海一面嚷著疼,一面又笑呵呵的請了花吟隨他回去。

    大帳內耶律瑾手背在身后,正來回走個不停,顯然的心煩氣躁,花吟一進來,耶律瑾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花吟嚇的后退了一步,大海冒著冷汗正要說幾句廢話調和調和。卻見耶律瑾大步沖了過來,一把將花吟抱在懷里就兇狠的啃了上去。大海傻眼了,又急急忙忙遮了眼,退了出去。

    一番激烈的云#雨后,雖然都很累,身上都汗濕透了,耶律瑾卻不想起身沐浴,更是毫無睡意,而是抱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融融的暖意觸動他的心弦,他突然問,“你會離開我么?”

    “不會?!彼鸬暮敛贿t疑。

    “如果我趕你走呢?”他心知自己經常會發瘋,事后又會后悔,但他又不是那種愿主動求和的人,只會胡思亂想,將自己困進死胡同里,苦了自己又坑了愛人。亦如三年前,他因為惱她無情,負氣而去,這三年他過的非常不好,又自以為的恨她徹骨,哪知人回到了身邊,他才終于明白那徹骨的恨不過是想而不得的寸寸相思罷了。

    “也不會?!被ㄒ鞅ё∷牟弊?。

    “那我當真了?!?/br>
    “嗯?!?/br>
    耶律瑾心頭一柔,抱住她深吻了一番,繼而,又道:“我說大金未來的儲君必須由你來生,我是認真的?!?/br>
    花吟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如果我可以的話……”

    耶律瑾推開她,看定她的眼,不滿她敷衍的態度,“明日起駕回宮,你就搬回乾坤殿?!?/br>
    半夜,耶律瑾睡的沉,花吟卻自王帳內沖了出來,守夜的宮人吃了一驚,正要出聲詢問,卻見她“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一口接一口,仿似胃都吐空了般。

    大海也聽到響動,披衣走了過來,

    花吟擺了擺手,沒讓他們說話,漱了口,洗了臉和手,又躡手躡腳的回了大帳。

    耶律瑾似睡的不安穩,一只手在空出半邊的床榻上夠來夠去,眉頭越皺越緊,花吟爬回床,鉆進他的懷里,他這才消停下來,抱緊她,又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295章 日常

    回了王宮,花吟便搬去了乾坤殿,除了夜里與耶律瑾歇在一處,其他日常并無太大變化。

    耶律瑾心疼她身體瘦弱,卻也打定了主意不讓自己太過關注她,他在怕,怕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毫無防備的陷進去,最終只會被傷得更深。

    他愿意再次接納她,并不是他原諒了她,而是他想解開心結。

    這世上沒有什么問題是他克服不了的,既然這份感情放不下,那就拾起,常聽聞得不到總是最好的,亦有遠香近臭之說,他想那就不要克制好了,但也不要再放在心尖上,時日長久,求而不得變為稀松平常,感情也會有淡下去的時候。

    耶律瑾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想法,他深恨花吟對他的欺瞞,因此在感情方面,自以為的開誠布公,直言自己的私心,但又一再重申大王子還是要她來生的,因為她欠他一個孩子。

    對此,花吟總是笑看著他,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這讓耶律瑾火大。尋常仍不叫她和外人接觸,看管的頗緊,就連太后傳召也都被他以王令回了。

    一日,花吟在藥圃采藥,吉云偶然經過,說是偶然也只有當事人心里清楚了。

    吉云手里捧著花枝,花朵艷麗,襯的她的臉更是嬌艷柔媚,就是那神情不大好看。

    花吟挺喜歡逗她的,花樣的年紀,又是對耶律瑾一片真心,若是好性兒,將來自己不在了,有她伴著耶律瑾她倒也放心些,花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就這樣吧,心里頭模模糊糊的有了想法,但也不愿活的太明白。

    “來來來,聽說公主對草藥頗感興趣,剛巧本官得空,教公主認認。”

    她這語氣就跟長輩對晚輩一般,吉云心里更不爽利了,但若非花吟開口,她也不能貿然走過去,這是陛下的命令,就連太后都莫可奈何,她自是不敢違抗。

    果見護衛們有片刻的遲疑,但又想陛下只是下令不準花吟見以往的老熟人,暗道了句吉云公主與她以往并無交集,想了想,也就算了。

    花吟倒是正兒八經的教吉云認起了草藥,吉云學的心不在焉,其實她又何嘗對這些長的一個樣的草藥感興趣?

    學這東西,吉云又開始看不起自己了,她一面嫉妒著花吟,一面又忍不住的學她,總希望這樣就能讓那天神一般的男人垂眸一顧。

    花吟起先教的認真,后來也瞧出來了她的三心二意,心內搖頭輕笑,其實她也挺累的。

    “說了這么半天,我也口干舌燥了,公主要不要一起飲杯水?”

    “好啊,”吉云想也不想張口應道,相對于這些枯燥的學問,飲茶要舒服多了。

    婢女端上了熱茶點心,花吟慢慢的飲,細細的吃了一小塊點心,吉云面上漫不經心,其實一直在暗自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暗暗記住她的言行舉止,只希望在獨自面對陛下時,能將她的神韻學到十之七八。

    到底是小女孩兒,心機不深,花吟一眼就看出來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吉云被她的笑聲拉回了神思,唯恐她看出端倪,板著小臉問,“你笑什么?”

    花吟將點心推到她面前,說:“公主愛吃就多吃點,其實,我原本很能吃的,只是現下胃口不大好,吃得少了。小姑娘,還是多吃點東西,健康點好。”繼而,又補充了句,“公主,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處,你只需做自己,就是最好的?!?/br>
    吉云一下子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道:“你,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沒有要學你!我,我來的時候才吃過東西,我不餓?!?/br>
    花吟柔和一笑,呷了一口茶。

    吉云丟了臉,到底是小孩子脾氣,不服氣道:“我知道你最喜歡騙人了,我才不要聽你的話?!?/br>
    花吟一怔,眸色漸暗,從來說她擅于騙人的就只有耶律瑾,看來他沒少在吉云跟前說她壞話?。▽崉t此處是花吟想多了)。陰郁的情緒也只有那么一瞬,很快消失殆盡,她笑呵呵的問,“公主何出此言?我何時騙過公主?”

    吉云的目光滴溜溜的就轉到了她的胸部,挨近她,壓低聲音恨恨道:“你騙我說陛下喜歡……我瞧著你的胸也不大?!?/br>
    花吟聞言大笑出聲,繼而狀似嚴肅的思考了番,才一本正經的回道:“以前很大的,現在身子壞了,又吃不下東西,養不回來了?!?/br>
    吉云睜大眼睛看著花吟,心內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又暗想,難道陛下就好這一口?

    飲完茶,花吟還有許多事要做,盛情邀請吉云公主共事,吉云嚇的連連推拒,那么枯燥又燒腦的東西,她避之還唯恐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