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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165節(jié)

第165節(jié)

    丫鬟面有異色,問,“公主你還醒著?”

    花吟正覺奇怪,站起身子說:“你問的這叫什么話,”陡然,只覺身子猛的一個晃蕩,腦子一懵,些許糊涂。

    “公主?”丫鬟上前。

    花吟旋即反應過來,一把揪住她,厲聲道:“酒里下藥了?”

    丫鬟被她嚇住,面上一白,卻在下一秒,花吟整個人一軟,丫鬟急急拖住她,門外又有兩個婆子跑了進來,幾人一起架住她。

    高將軍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看了眼說:“重新給她梳洗,要快,她身上的衣裳也要從內(nèi)到外都換了。”

    婆子丫鬟抱著花吟,一路手忙腳亂的忙活去了。

    楊樹下,曹文欲言又止。

    高戈說:“若是旁人也就罷了,我祖母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我是她老人家一手拉扯大的,她要是有何閃失,我也無顏茍活于世了。南宮瑾那人,看來我真是小看他了。”

    曹文也是一臉憂慮的樣子,“如今他大權在握,背后又有偽王撐腰,宮內(nèi)又囚著太皇太后與太上皇,況這京城之內(nèi)大都是皇親國戚,朝中大臣的親眷家屬俱都在此,一旦開戰(zhàn),可想而知我們該有多被動。又有,鄭西嶺將軍率領的那支大軍完勝陳國,不日將返朝,如此看來,我們是難有勝算啊。”

    高將軍重重一嘆,“我是千算萬算沒料到鄭西嶺那小子居然是用兵奇才,本來想著陳國的大軍拖住他們,偽王兵力不及我們,兵貴神速,我們或可一戰(zhàn)。但如今看來,偽王身邊,文有南宮瑾,武有鄭西嶺,即便他再是昏庸無道,也不是短時能拿下的。時間一久受苦受難的還是大周百姓,咱們這正義之師,若要叫百姓遭受戰(zhàn)亂之苦,無論成敗,將來史書上也要留下罵名了。”

    曹文擰緊眉頭,“可如今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將軍可有妙策,解此困局?”

    高將軍看他一眼,“賭!”

    “賭?”

    “如今回想來,我之前的計劃真是大錯特錯,錯的離譜。我之前只道南宮瑾對花吟有情,我或可利用花吟殺了他。如此,朝堂之上偽王失了主心骨,必然方寸大亂,而朝中那些人也素來對南宮瑾馬首是瞻,偽王無道,心腹并無一人,我等想拿下皇城,可謂是輕而易舉。但如今細想來,且不說刺殺南宮瑾困難重重,一個不慎,若是他尚有一息,恐怕就要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亦如現(xiàn)在,我們什么還沒來得及做,他已然知道鳳君默與秀麗的事,偽王恨毒了鳳君默,若要叫他知道,后果不堪設想……”

    曹文聽了一半已覺冷汗涔涔。

    “但是,若我們換個角度去想,如果南宮瑾真如鳳君默所言那般,確實是金國的王呢?若他是一國之主,我們更是殺不得,他一死,金國必亂,到時候周國內(nèi)憂外患,那坐收漁翁之力的就只有陳國了。細想想,他擾亂周國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他的私心。他目的已然達到,為何還不走?金國如今積貧積弱,他想吞并周國那是不能的,卻仍舊苦守在此,倒叫人費解了。所以我打算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雙方若能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曹文說:“只是我素來聽聞南宮瑾那人疑心病頗重,您要與他談,又叫他如何信你?”

    “所以……”高將軍笑的深不可測,“我要先送他一個禮物,但愿他能看在禮物還合心意的份上,能看出我的誠意。”

    ☆、第223章 深得我心

    花吟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十幾只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她嚇的一個激靈,再是混沌不堪,也睜了眼,霧氣蒙蒙,她的眼看不真切,這些人卻像跟她有多大仇似的,可著勁的扯她的頭發(fā),搓她的皮。花吟疼的受不住,心里惱的不行,一口咬住正往她臉上抹東西的那人的手。

    婦人尖叫一聲,掙扎之中撞到身邊人,打翻了香精乳液,有人一不留神滑到,四仰八叉,旋即亂成一團,花吟失去支撐,一頭沉進浴池里,倒是狠灌了幾口洗澡水,還好那些人反應夠快,又七手八腳的將她撈了上來。嘴里罵罵咧咧,花吟意識不清,聽不明白,胸口憋悶的疼,喘不過來氣,身子又被他們?nèi)啻甑碾y受異常,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高將軍一直沒走,不一會有下人進來,曹文隨口一問,“那個丫鬟怎么樣了?”

    下人回說:“死了。”

    曹文面上一白,高將軍也是神色一凜。

    最開始伺候花吟寬衣梳洗的是倆個丫鬟,誰知才一會功夫,那倆丫鬟竟一前一后暈倒在地,眾人莫名其妙,只見一個丫鬟口吐白沫,臉色烏青,看上去像中了劇毒一般,另一個呼吸尚存,面上也紅潤,就是怎么叫都不醒。曹文趕緊的叫人請大夫,也就眨眼功夫,那口吐白沫的丫鬟已然斷了氣,而那暈過去的丫鬟,還是那個樣子。眾人惶恐不安,待大夫過了來,怎么瞧也瞧不出這丫鬟到底是怎么了,只見她呼吸越來越微弱,面上卻沒有痛苦之色,睡著了般,后來一口氣沒上來,不知不覺間也去了。

    高將軍面上怔怔,表情復雜,半晌無言,倒是曹文一再叮囑伺候她的婆子務必小心謹慎,將她身上有可能藏了毒的地方清理干凈,后又不放心,調(diào)了倆個藥女過去。

    花吟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洗了一遍又一遍,后來眾人看她皮膚都洗皺了,確信她身上沒殘留什么可疑的毒物了,這才小心翼翼的給她穿了衣,又喂了一碗湯藥,而后出去回稟了高將軍。

    高將軍進屋,只快速的瞧了一眼,趕緊撇開眼,出了去,曹文跟在他身后,尚未看清,就被他推了出去。

    曹文覷了一眼,見高將軍神色有異,略一思襯,反應過來,笑言,“美人傾城,就不知這招美人計好不好用了。”

    **

    南宮瑾從天亮一直等到天黑,只等的脾氣都上來了,也沒見高戈有什么表示,忍了又忍,直惱的體內(nèi)怒火澎湃,堵在胸口,下也下不去,終于,這口惡氣還是燃盡了他最后的耐心。

    一直候在外頭的大海只聽得書房內(nèi)一疊聲的桌椅杯盞落地的噼啪聲響,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旋即房門猛的被推開,南宮瑾看也不看他,點了二十多個武功高強的護衛(wèi)出了相府。

    一路疾馳,策馬狂奔,到了高府門口,反定了定神,翻身下馬。

    門房見到是丞相,也不敢攔,口內(nèi)道:“相爺,我們家老爺恭候多時了。”

    南宮瑾眸色一愣,冷冷哼了聲。

    高戈本在書房內(nèi)踱來踱去,時間過去的越久,他心內(nèi)益發(fā)的惶恐不安,之前他早有安排,聽的下人通傳,丞相來了,他一顆懸著的心反而安定了,又問他帶了多少人,下人回說,“匆匆一瞥,人不多,就二十多個,可看那架勢個個都是練家子,不是一般的隨從。”

    高戈與曹文對望一眼,不自覺露了笑。

    他一直不動,不過是在試探南宮的底線,他表現(xiàn)的越緊張,他們的勝算就越大。

    高將軍遠遠迎上他,口內(nèi)連聲道:“哎呀呀,丞相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南宮瑾冷笑一聲,高將軍本想迎他去議事廳說話,但見他臉色難看異常,心內(nèi)暗驚,略一思量,決意不在此刻撩他的逆鱗,緩緩嘆了口氣道:“丞相請隨我來。”

    高將軍領路走在前頭,南宮瑾倒不急著跟上,四周略看了眼,但見護衛(wèi)朝他使了個眼色,這才抬步。

    高將軍也意識到他的顧慮,笑著站住步子說,“丞相大人,老夫的為人難道您還信不過?再說老夫是有家有室的人,做任何事都會有三分顧慮的。”

    大海騎馬不行,慢了好一會才跟上,此刻也追了上來,直喘粗氣。

    南宮瑾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跟過來干嘛?”

    “奴才過來伺候主子啊。”大海回的理所當然。

    南宮瑾無語,倒是高將軍說了句,“這位公公仿似在哪見過,”言畢,“啊呀”一聲,反應過來。

    大海不待他說,恭敬回道:“奴才曾在皇上跟前伺候過,后來丞相大人見奴才伶俐,夸了幾句,皇上就將奴才賞給丞相大人了。”

    **

    不得不說,高將軍的府邸外面看著不怎么樣,里頭倒是別有洞天,繞來繞去,只繞的南宮瑾頭都暈了,才看到一處孤單的小院,瑩瑩燭火透過小窗。

    高將軍說了句,“大人,請。”

    南宮瑾尚未說話,大海上前一步,極盡恭敬,“將軍先請。”

    高將軍呵呵一笑,看了大海一眼,走了進去,南宮瑾正要進去,大海卻擋在他身前,先是走了進去。

    南宮瑾見大海這般,索性在外頭站住了,直到護衛(wèi)將這處小院里里外外查看了遍。

    高將軍見南宮如此謹慎,心中暗驚,竟有些慶幸自己及時改變了計劃。

    他見南宮瑾不進來,自己入內(nèi)也無趣,將里頭服侍的倆個丫鬟叫出來,一同出了小院子。

    不一刻,大海慌里慌張的跑了出來,說:“大人,人在里頭。”

    南宮瑾一驚,抬頭,剛好與高將軍打了個照面。

    高將軍面色曖昧,口內(nèi)道:“丞相大人,時候不早了,好生歇息,老夫這就先告辭了。有些話老夫明兒個再與大人詳談。”

    南宮瑾直到高將軍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輕嗤一聲,這才腳步匆匆進了院子。

    到了門口,他先理了理衣裳,轉而問大海,“我之前心情不好,臉上肯定也不好看,現(xiàn)在可好些了?”

    主子,你尋常不都是面無表情么,現(xiàn)在和剛才也沒區(qū)別啊。

    大海尚未回話,南宮已等不及,推門而入,可是人并不在正屋,他愣了愣,放輕了腳步朝廂房走去。

    室內(nèi)燈光搖曳,有種催人心跳加速的暖意,但是他展目四顧,室內(nèi)空無一人。

    他一怔,轉而就想問大海,但見那小子并未跟進來,他不禁蹙了眉,直到錦帷之內(nèi)傳來一聲極輕微的嚶嚀聲。

    他心頭一跳,上前,精鐵軟扇挑開帷幔。

    她睜著一雙朦朧的大眼,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呢。

    南宮瑾見到她的同時,一顆心算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姆呕亓硕亲永铩?/br>
    他看著她笑,她只是一會睜眼一會閉眼,二人相對無言。

    南宮瑾突然覺得有些兒口干舌燥,他怎么看不出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床上是何意思,只是他很好奇,于是他坐到床沿,用折扇敲她的頭,“你這是做什么?跟我使美人計嗎?什么時候你竟變的這樣聽話了?”

    卻見她動也不動,目光直直的,似在看他,眸中又空無一物,微微喘息,煩躁不安的樣子。

    南宮瑾這才察覺她有異,探手摸上她的額頭,些微不同尋常的熱,“你這是怎么了?先不說那么多,你先起來,跟我回去。”

    他說完見她充耳不聞的樣子,嘆了口氣,彎腰直接將她自床上抱起,只是手觸上她身子的同時,整個人猛的一震。

    隨著他的動作,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掉落下來,垂在腰際。

    南宮只覺心神一蕩,喉頭發(fā)緊。

    任他做過千般想象,也未曾料到,他們這次相逢竟是這樣的場景,薄被之下,她未著寸縷,如玉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米分色。

    他深吸一口氣,心知再這般下去,恐要不妥,就在他目光游移,找尋她的衣裳之時,她纖細的臂膀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南宮一僵,她溫熱的臉已然貼上他,磨蹭了起來。

    南宮瑾只偏過臉,就情不自禁吻住了她,這一吻過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花吟的熱情叫他根本把持不住,他心知她這是被下了藥,心里罵著“高戈老鬼!”身體卻受用不已。

    到底是寂寞太久,亦或者久旱逢甘霖,一夜荒唐,顛鸞倒鳳,自不必細說。

    次日辰時花吟便醒了,南宮瑾本還當她會多睡一會兒,畢竟昨兒夜實在是太激烈了。

    花吟是醒了,不過也只是因為藥性過了,腦子清醒了,身子卻乏得緊,她只是迷蒙中睜了下眼,翻了個身又要睡去,卻感覺有具赤裸的身子緊貼在她后背,到底是經(jīng)過人事,腦子轟的一炸,身子猛的繃緊,旋即尖叫出聲。

    南宮瑾正徜徉在柔情蜜意里,被這一聲尖叫也是嚇了一跳,到底是反應神速抱住了幾乎跳起的花吟。

    他無奈,“是我。”

    花吟瞪大了眼,因被捂住了嘴,無法出聲發(fā)泄情緒,只胸口劇烈的起伏。

    好一會過去,南宮瑾問,“好些了沒?我放手了!”

    南宮的手自花吟嘴上移開,花吟這半會過去,已然想明白了一切,恨的心頭千層浪卷,痛罵,“高戈老狗!”

    南宮不料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當場笑噴。

    他展臂抱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一只手從她頭頂?shù)陌l(fā)一直撫到腰際,一遍遍的撫摸,說:“老狗雖可恨,可他這次辦的事,卻深得我心。”

    ☆、第224章 委屈

    大抵是昨夜累得很了,南宮瑾一時半會也不想起身,將她圈在懷里,他素來早起,已成習慣,其實這會兒他雖躺在床上也是全無睡衣的,可是起了來又舍不得這份甜蜜滋味,只想就這樣安靜的摟著她,多一會兒,再多一會兒。

    花吟也不知什么時候拿了他的軟扇在手中把玩,他說:“你當心著點,軟扇鋒利。”伸了手握住她的腕。

    花吟攥著軟扇,偏不松手。

    南宮不得不從她肩頭伸出另一只手,他動作很快,旋即一柄軟扇就被他拆成了軟劍。

    花吟執(zhí)柄握在掌心,對著帳頂胡亂揮了幾下。

    只見帷幔層層層疊疊蓋在二人臉上身上,南宮瑾由著她胡鬧,只是笑,“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