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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120節

第120節

    當花吟的腳可以行走自如的時候,夏天也來了。她之前傷的重,后來也不老實,總是試圖逃走,腳上的傷也好好壞壞,看守她的侍衛來來回回捉她也捉煩了,后來還是烏丸猛面上烏云密布的警告她,若是她再敢試圖逃走,他就將她的手腳都砍了做成人彘。花吟這才老實了。那一世的夢里,花吟可是親眼見證了金國現而今正威風八面的慧嫻王后如何被做成人彘的,烏丸猛的警告她可不敢單單當成威脅,她曉得,他說得到做得到,因為慧嫻王后的倆條胳膊就是他砍斷的,一截一截的砍。烏丸一族五百余口,只剩他和烏丸鈴花得保性命,滔天仇恨,噬骨焚血,烏丸猛恨不得親手撕其血rou,若不是南宮金氏也是滿腔的入骨仇恨需要發泄,烏丸猛又豈是親手斬斷她的雙手那般的簡單。

    逃不走,又整日無所事事,腦子就容易胡思亂想。花吟少不得會追憶前塵往事,反思今時今日所作所為是非對錯。

    確記得,那一世,她十三歲那年,爹爹因她而死,她隨母扶父親官柩回京葬入祖墳。初到京城偶遇鳳君默于驚馬之下救出梁飛若,從此后,一眼傾情,誤終生。后三個月大哥為了護她被人設計陷害,受宮刑,大哥不堪受辱,獄中自殺身亡。那之后她做了什么?惱恨自己出生卑微,怨恨自己的兄弟不爭氣,沒臉沒皮的利用與永安候府那層薄弱的關系,又搭上與寧府二少奶奶云裳的舊時交情,以期受邀參加各種宴會,好展示自己的才能,讓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默默的等待,只為鳳君默。

    十四歲那年,她因為嫉妒梁飛若,利用二人交好的關系,對她下手,害得她毀了容貌,自習后郁郁而終。也因花吟表里不一的惡毒被南宮瑾撞破,花吟求他不要告官,南宮瑾似笑非笑,突然說:“我可以幫你,讓你得到你想要的尊榮富貴,只不過條件是,你從今后要當我的狗。”花吟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自此她與花家人斷絕關系,以無名氏的身份,拜入素錦門下,潛心做她的弟子。

    十五歲那年,那時丞相已故,花吟約莫聽說,卻不知緣由。只是有一天,南宮突然過來,一身的陰冷氣息,眸中潛藏著嗜血的可怖,他告訴她,她的新身份是他的義妹。花吟喜形于色,南宮卻又突然說,會安排她參加瓊花宴,但是她務必勾引皇帝的注意。花吟虛與委蛇,她的目標從來都是鳳君默從未變過,只可惜,即使她用盡全力,得到了與孫三小姐一般的才名,卻終不得鳳君默凝神一顧。那之后南宮要將她送給皇帝,她拒絕。她第一次挨了打,傷的很重。南宮不喜不聽話的棋子,有意丟棄。

    偶然的機會,她偷聽到南宮詢問素錦如何獲得女孩兒好感,花吟主動獻計,應承南宮瑾幫他娶到小郡主。這之后,用盡渾身解數,與小郡主認做異姓姐妹。

    十五歲半,因鳳君默婚期在即,花吟在御花園偶遇孫三小姐,一時沒忍住,將她推入掖池。后,三小姐雖有幸被救,但纏綿病榻,久治不愈,三月后,香消玉殞。這之后,她設計傅新與其他女子有染,又讓小郡主食了催情藥,讓南宮生米做成熟飯。彼時,花吟并不知曉南宮瑾不語,當時南宮眸色冰寒徹骨,她還當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太過卑劣,南宮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最終南宮還是按照了她的計策行事。事后,花吟又栽贓傅新想毀了小郡主的清白,自己義兄也是被迫的。那會兒,小郡主在花吟的不斷挑撥與撮合下,與傅新矛盾愈演愈烈,與南宮倒甚是投機。

    十六歲,南宮如愿迎娶烈親王府小郡主,花吟被南宮送入宮中陪伴太后解悶,借機竊取宮內各種情報與她,那會兒,她并不知曉南宮瑾的身份,只在不知不覺間當了賣國賊。

    十七歲,花吟想擺脫南宮的控制,南宮出于警告,害死了花吟的幺弟花玉,震驚害怕過后,花吟反而慶幸南宮沒有對自己下毒手。

    這之后花吟一直很聽話,南宮吩咐的事她也做的很干凈。

    十八歲,金國太子出使大周,欲與大周結秦晉之好,卻被害身亡。

    金周大戰,蓄勢待發。

    南宮心情大好,花吟見機,又提南宮曾允諾自己的事——嫁與晉安王。

    南宮久久凝望她,眸色嘲弄,終于,應了聲,“好。”

    邊關危機,鳳君默主動請纓,南宮不知使了何種手段,太后主動提出要在孫兒出征前為他納個側妃。

    花吟被指婚,春風得意。

    正陽街上偶遇云裳,茶館包廂喝茶,因被云裳指出卑賤身份,惱羞成怒,二人推推搡搡中,誤殺云裳。

    后失魂落魄之下逃回花家。

    三日后,晉安王迎娶側妃,雖因戰事在即,辦的簡單,但與花吟來說也是風光大嫁。同一時間,花三郎頂罪,被斬與菜市口。

    半月后,鳳君默披甲出征,花吟仍是完璧之身。

    十九歲,小郡主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后直接抱了孩兒住在娘家,與親娘一起各種冷嘲熱諷,用盡手段折磨花吟,花吟不以為意,每日一封書信,日夜盼望夫君早日歸來。

    二十歲,南宮瑾于金國都城登基稱王,坑殺大周數十萬將士,晉安王身死,消息傳到京城,花吟心死。南宮瑾身份大白于天下,花吟是金國jian細一說也隨之曝光,憤怒的百姓沖入烈親王府將其扒光游街,后割其血rou,讓其受凌遲之刑,痛苦死去。

    花吟想到這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身子。雖然過去多年,記憶已然模糊,但那種刻骨的痛,每每回想起,她的后脊都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涼意。

    大抵是花吟數月來的安靜讓眾人放松了警惕,又或者她的腿腳徹底好了起來,幫了她的大忙,在某個蟲鳴蛙叫,夏雨磅礴的夜晚,花吟用自己暗暗采來的草藥配了一點熏香,迷暈了看守她的侍衛丫鬟后,悄悄離開了這里。

    花吟離開這里后,才曉得關押自己的地方是繁華的鹽城,鹽城離京城五百里地,這里貿易發達,有廣闊的運河,來自各地的商人都喜在此買賣。而花吟所住的院子,從外頭看并沒有什么特別,要說唯一特別的地方,那就是里頭從管事到仆從丫鬟都是金人,這也難怪,對外這里住著一位腰纏萬貫的金國商人,不過這是花吟不知道得了。

    花吟起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她心里清楚,南宮瑾是要關她一輩子的,她這般不聽話的跑出來,南宮瑾說不定會一怒之下真的殺了她。

    而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失蹤四個多月,花家人烈親王府的人都在找她,自然,現在貴為丞相的南宮也挨不過母親的追問,也做做樣子在找,但時間一久,大伙兒心中都涼了半截,不敢明說,卻也猜測她或許兇多吉少了。而南宮自那日將她丟掉后,對底下人的吩咐也是,如果她乖乖聽話,待在這就好吃好喝養一輩子。若是她敢跑,格殺勿論。至于她跑了許多次沒被殺,還是烏丸猛留了情面,讓底下人只許嚇,不許傷。

    花吟逃走后,很快有人遞了消息給烏丸猛。烏丸猛有好幾次想報告給南宮瑾,最終都沒有開口。

    他果然是說到做到了,他說要忘記她,從今后不再見她,他確實這般要求自己,自那日回了京城后,他果然不再提她,不聞不問,不管其生死。

    烏丸猛思慮片刻,覺得一個已然無關緊要的人,丟了就丟了,只要她不出現在主子面前,管她生死?于是叮囑底下人,嚴守回京城的路線,只要她出現就打斷她的腿,帶回去。

    花吟深知自己此番若是去京城兇多吉少,可她不去,又無法放得下心來,南宮瑾現在沒了他舅父的約束教誨,只怕是整顆心都黑了爛了,不定要做出多壞的事,她倒是有一勞永逸的法子,但自她上次自殺未遂后,又聽說鳳君默并未身死,甚至在二月前被封為晉安王,她就不想死了。倒不是她這一世的喜怒哀樂還隨著鳳君默,而是她覺得一切尚有轉機,了緣師傅為她取法號“引善”,不是叫她以暴制暴,而是以善引人向善,心存慈悲,方能救人。

    ☆、第176章 鬼魂

    次日夜,花吟并未歇在客棧,而是一處亂葬崗的窩棚里,經歷一世,鬼做的久了,旁的本事沒學會,膽子倒是出奇的大。

    如今她要回京城,不敢走官道,只能撿了小道繞著走,想來也沒有人會料到,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會膽子大的頂了天去,專走不是人走的荒墳古道。

    大抵是逃跑的時候精神太過緊張,而亂葬崗又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身子才挨上亂草雜枝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仿似有人推了她一把,花吟睜眼,卻見南宮元正笑瞇瞇的低頭看著她。

    花吟一喜,猛的抬起身子,大喊了聲,“老伯!”

    南宮元笑,“你這小孩兒,怎地好好的地方不睡,偏睡這冤鬼陰魂愛待的地方,害我好找。”

    花吟剛剛站起,就發覺不對勁,一回頭,見自個兒還好好的睡在窩棚里呢,她倒沒受到驚嚇,反笑嘻嘻的說:“老伯這是入了陰界改行當鬼差了?你這是要勾我去哪兒呀?”

    南宮元瞪她一眼,“我這根狗繩子已經斷了,若是再將你給勾走,那瘋狗還不將天下人都給咬了?!”

    花吟一愣,繼而沒大好意思的悶笑出聲,暗道,怎么心里想得都被他知道了?果然做了鬼就是不一樣。

    南宮元問,“丫頭,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呀?”

    花吟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其實我也沒有主意,先悄悄回了京城再說吧,如今南宮瑾恨我恨的不行,就算我有心回到他身邊,他也只會當我是居心叵測,非一劍將我劈成兩半不可。我愁啊,雖然我死了吧,他也會跟我一起入黃泉,沒命作惡了,但,怎么說呢,這一世我活的還挺開心的,不想死啊。”

    南宮元嗤的一笑,也不言語,轉身就走。

    花吟一怔,又走?急跑兩步,抓住他的袖子,嘴內嚷嚷,“不帶你這樣的啊,每次就露個面,正經主意沒拿個又跑,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天地陡然變了顏色,花吟一陣頭暈目眩,再回神,南宮元突然按住她,壓低聲音,“別說話。”

    花吟驚異,發現自己藏在草木叢中,肩背被南宮元的一只大手壓著,花吟吃力的半撐著身子,順著南宮元的目光看去。

    仿若是倆個世界,昏黃幽暗的景色,滿天黃沙,遠遠的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他兜兜轉轉,也不知在找些什么,他一直的走,一直的走,焦慮凄惶,后來大概是力竭了,終于,跌坐在地上,抱著腿,將頭沉沉的埋了下去,花吟看不清他的臉,卻莫名的生出一股凄涼之感,忍不住抬頭問,“他在找什么?”

    南宮元沒有說話。

    影影綽綽,仿似出現了幾個人,那跌坐在地上的人似有所感,抬頭看去,面上一片狂喜,他瘋狂的朝他們跑去,但,尚未將他們攬入懷,宛若海市蜃樓,那些人又逐個逐個消失不見了。那人不甘心,繼續在無邊無際的黃沙中奔走,追尋,慢慢白了頭,蒼老了容顏。

    場景變幻,原本年輕的人兒變成了孤獨的老者,他杵著拐,身形消瘦干枯,衣衫襤褸,一步一挪,仿若是一場永遠都沒有終點的旅行,他看到房舍屋頂炊煙裊裊,聽到女子呼喚丈夫孩兒歸家吃飯。田間地頭皆是歡聲笑語,只除了他,形單影只,他在看他們,但那些人的眼中卻沒有他,經過他,不曾有片刻停留。夕陽西下,滿目血紅,無處躲凄涼。

    花吟看著看著突然一拍腦門,之前有段時間她仿似失去了對人臉的辨識能力一般,此番仔細看去,那不是南宮瑾又是誰!

    大抵是之前被南宮瑾欺負,她心中還存了恨意,說是恨意吧,也不全是,總之就是很不高興他就是了,現在見他這般凄慘,竟莫名的生出幾分快意,她從來就是個活潑的性子,此刻,更是沒忍住,突地從藏身處跳了出來,朝他遠遠一喊,“喂!”

    南宮元拉她不住,睜圓了眼,只來得及喚了聲,“那是他的夢境,你給我回來!”

    且說已然年老的南宮瑾心中正撕裂般的痛,他沒了父母親人,又沒有妻子兒女,天下何其之大,卻無他容身之地,來去無所,孑然一身,正孤苦凄惶之際,聽的脆脆的一聲兒,他老了,耳朵聾了,但那聲兒卻帶著舊年的記憶,熟悉到讓他不敢相認。

    花吟盯著南宮瑾看了一會兒,往日的金鉤玉帶豐神俊秀不復存在,如今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個破破爛爛光著腳丫子的老者,頭發花白,面上都是褶皺,因著反差太大,花吟一時沒忍住,雙手叉腰哈哈笑了起來,笑到最后,彎了腰,捂著肚子,一遍遍的說:“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南宮瑾你太有意思了,你就算再落魄也不會變成這樣啊,哈哈……”做夢都將自己夢的這般可憐,這人簡直沒救了。

    南宮瑾看著她竟有些呆了,她是誰?好熟悉的感覺,是他的親人嗎?他不敢靠近,生怕是自己的幻覺產生的臆想,他伸出手,虛抓了把,淚水竟不自覺模糊了眼眶。

    花吟笑夠了,這才又蹦又跳的到了他面前,睜大眼仔仔細細看了他一遍,又高聲道:“原來你老了就長這樣子啊,我記住了,唔,看來再美的花兒也有枯萎的一天啊,以前我沒好意思說,現在對著一張老臉,倒沒什么難為情了,我一直想說,你長的挺好看的,要是不冷著一張臉,和鳳君默一樣好看。”

    鳳君默?好熟悉的名字,他卻想不起是誰,但是從她的嘴里念出來,又讓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怨氣。他很困惑,凝神去想,眼睛卻舍不得離開眼前女孩俏生生的臉。

    “你看你都老成這樣子了,你再看看我,當初吧,我叫你和我一起潛心向善,研習修仙之道,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你一凡人生老病死,我就好了,位列仙班,不老不死……”花吟信口胡謅,只覺得戲弄起他來暢快無比。

    而另一頭,南宮元隱在暗處,急得大喊,“丫頭,休得胡鬧!快些回來!”

    “知道了!”花吟回了聲,轉身就要走。

    南宮瑾突然一把拉住她,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他已經是個垂暮老者了,即使動也不動,身上各處也骨頭散架般的疼,但他舍不得她走,雖然記憶模糊,他有些想不起她到底是誰,但是他知道,這是一個讓他感到溫暖的人,他不能讓她走,因為焦急,他的淚就那般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花吟見到,也是一愣,不動了,看定他,輕喚了聲,“大哥,”但一瞧他的年紀,又改口,“老伯,”又改,“老爺爺”

    南宮瑾聽她這般喚自己,直覺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對,反正就是舍不得放她走,他好孤獨,孤獨了一輩子,他父母俱都不在,沒有妻子兒女,這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只剩他一個人……茍延殘喘……他仍在想著,突覺得鼻尖一股屬于女孩兒的清香,就那般始料不及的,她突然回身抱住了他,他佝僂了背,她的下巴剛好落在他的肩窩處,她也不嫌他臟,八爪魚般的結結實實環抱著他,輕拍他的背,“莫哭,莫哭,不是還有我在么。”

    南宮瑾心頭一顫,淚如泉涌,可下一秒,頭突然裂開一般的疼,他覺得他要想起這個女孩是誰了,他拼命去想,周遭的一切也急速變形扭曲起來,花吟被這情景扯的東搖西晃,身子快要被撕裂般疼痛。花吟想抽身離開,但南宮瑾將她抱的那般的緊,她根本逃不開,她大口的喘息,暗嘆,吾命不久矣。突然一股力量襲來,花吟只覺得手腕被人握住,帶著險些扯斷臂膀般的力量,花吟終于從那團破碎的夢境中掙脫開來。

    一番云霧動蕩,再回過神來時,她卻站在云層頂端。

    南宮元累的氣喘吁吁,沒好氣的捶著她的腦門大罵,“你好死不死的闖入他的夢境做什么!要不是老夫反應快將你拖了出來,你就要死在他的夢里了知不知道?”

    花吟扁扁嘴,以前她也入過他的夢境啊,就沒這般兇險,唬鬼呢?

    “你現在是鬼魂,亂入活人夢境,若是他中途醒來,你逃脫不及,就會被夢境撕碎,魂飛魄散。”

    喲,這么邪門!

    南宮元無心與她多說,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帶你入那孩子的夢不是叫你使壞的,我是想叫你明白,他并不是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冷漠堅強,他很脆弱。那孩子太苦了,與他來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不過是父母在堂,妻賢子孝,兒女成群,一家人其樂融融過一輩子。什么帝王霸業,什么復仇雪恨,都只是他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意識,或許他自己尚未看清自己,但夢境卻是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南宮元還要說什么,突然面色變了變,“我得走了,你也快些回去,”言畢朝花吟的后背猛的推了一把。

    結果他走的匆忙,手上的力失了準頭,并未將花吟推回到身體里而是撞到了一棵樹上。

    花吟回身,見南宮元早已不知去向,而自己的rou身仍舊好端端的躺在地上。

    花吟眼珠子一轉,暗道,難得出來一趟,若是這般輕易就回去了,豈不可惜?憶起昔年行千里路不過眨眼間,何其暢快!于是一個沒忍住,縱身一躍,身子騰空而去,直往京城飛去。

    也就轉瞬間,花吟先是去了自己家溜達一趟,見家中父母俱都安好,心中略略放心,身子穿過大嫂的臥房時,蕊蕊似是餓醒了,大嫂迷迷糊糊間掀了衣裳給她喂奶,花吟素來喜愛這個小侄女,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豈知她躲在母親懷里竟然奶也不吃了,腦袋隨著她動來動去,花吟一直聽老人說小孩兒的眼睛最純凈無暇,能見鬼怪,不免有心試探,遂捏了眼耳口鼻沖她做了個鬼臉,蕊蕊突地“格格”笑了起來,聲音頗大。原本翠紅還有些迷糊,聽這聲兒,倒清醒了幾分,笑著說:“這孩子怎么回事,半夜的也不吃奶,倒傻笑起來了。”

    邊上花勇探手摸了摸閨女的頭,聲音含糊沙啞,“她姑姑小時候就這樣,喜歡傻笑。”

    提到花吟,翠紅也笑不起來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大meimei那般的一個好心腸兒,怎地就遭了那樣的事,唉……晉安王那就一點消息都沒?他倒是個福大的,跌落山澗都撿回了一條命,我大meimei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嗚嗚……”

    花吟聽到嫂子哭大哥唉聲嘆氣,心里也不好受,抓了抓頭發,又從屋子里飄了出來,轉而又跑回爹娘的臥房,見爹娘睡的安穩,但面容顯而易見的憔悴,看來,他們都當自己遭了不測了吧。該死的天殺的南宮惡魔!

    花吟在心中將南宮瑾詛咒了千百萬遍,罵著罵著,突然轉念一想,罷了,罷了,既然爹娘都當自己死了,已經難過一回了,那從今后自己就當自己確實死了吧,了緣師父也說了她日后的路九死一生,既如此,就這么著吧,總不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平白讓家里人為自己擔驚受怕,起起伏伏,誰的心臟受得了?

    也好,也好,沒了父母的牽掛,她倒能放開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話分兩頭,且說南宮瑾夢中驚醒后,夢中情形歷歷在目,仿若親臨,那樣的刻骨孤獨,凄涼無助……

    只不過……

    他情不自禁嘴角一扯,眸中似隱隱含笑。

    到底還是忘不了她啊,就連夢中的那一絲溫暖都是她給的。

    噩夢中的那絲溫暖像一筆濃墨凝在心頭,讓他忍不住細細回味。

    那夢境,他不由自主的又在心頭過了遍,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頭不高興的蹙了起來,她稱呼自己什么?老伯?爺爺?

    南宮瑾心情不好了。

    他不解,怎么自己會時不時的夢到她,那樣可怖的夢魘,若非她給予他溫暖,他又怎能一夜到天明,多久了啊,他都多久沒有做噩夢了。

    他突然想去見她,非常非常的想,立刻,馬上,但是……

    他說過不要再見她,要他承認他想她,怎么能?!

    他靠坐在床上,卻怎么也無法入眠,最終,他還是因為那個夢有了幾分動容,喊了聲,“叫猛來見我。”

    烏丸猛過來后,南宮好一會沒說話,有些下不了臺吧,但烏丸猛畢竟是他的心腹,從他憋紅的耳尖還是約莫著猜出了些,他想了想,決定據實已告,“屬下無能,她昨夜逃走了。”

    “逃走了?”南宮怔了怔,心里竟莫名生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喜悅的情緒,他不想承認,但卻控制不住。

    “屬下已經派人嚴守通往京城的關卡,主子放心,屬下絕不會讓她出現在您面前。”

    南宮瑾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輕輕的“噢,”了聲,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她要是來京城……別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