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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且說烏丸猛回了相府后,直接去了南宮瑾的書房回了話,烏丸猛話少,南宮瑾想知道的更多不得不主動詢問了起來,一席話問的南宮瑾很煩躁。他突然發現像花吟那樣的真是好,不管他問不問,她都會嘰嘰喳喳的將自己所有想知道的和不想知道的都說了,雖然她說的話有九成以上都是廢話,但是不忙的時候聽她胡說還是挺愉快的。

    烏丸猛離開書房后,實在不明白主子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明明他問什么,他就答什么了啊。難道言簡意賅為主子節約時間也錯了?

    **

    次日,花吟收拾了簡單的行裝,騎了小毛驢在無影無蹤的護送下就回了相府。善堂的人也斷斷徐徐的往后撤了,只是因為之前攤子拉的太大,義莊內還有病人,一時不能走完。況,花吟也說了待夫人的生辰還會過來待幾日,待義莊剩余的病人都傷好離開了她再回去。

    花吟沒想到剛到相府就遇到了從外頭回來的南宮瑾,倆人打了個照面,花吟因為之前被掐了脖子的事,本能的感到害怕,在他靠近的瞬間,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動作幅度略大了些。南宮瑾察覺到了,頓住了步子,情緒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大踏步走了進去。

    花吟后悔不跌,急忙追了進去,卻被聞訊而來的蘭珠攔住了去路。

    蘭珠淚水盈盈,上前一把抱住花吟,口內道:“我的小乖乖,可想死干娘了。”說話的同時拉住她就往南宮金氏的院子走。

    ☆、第107章

    且說花吟自南宮金氏的屋子離開后,徘徊了好大會才朝南宮瑾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口還未進去,就聽小丫頭子喊,“可是花大夫回來了?”花吟回頭,揚臉一笑,打了聲招呼,小丫頭走到跟前,“喲,黑了不少!不過沒關系,您是曬不黑的,悶在屋里待個兩日就白回來了。花大夫這是過來找少爺的?”花吟忙應聲。小丫頭道:“剛回來又出去啦。”花吟不解,“出去了?去哪兒了?”小丫頭見左右沒人,湊到花吟跟前,小聲道:“昨兒少爺又歇在萬花樓,老爺不讓說,底下的人都知道,就瞞著夫人呢,你可別說出去呀,要是夫人知道氣病了,咱們都討不到好。”花吟愣了好大會神,這才點了點頭,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屋內窗明幾凈,纖塵不染,東西一應擺放整齊,與她走時一模一樣。花吟換了衣裳,捧出帝王蠱,又鋪上了新鮮的草藥。呆呆的看了會,腦子里一直都是那日南宮瑾掐她脖子的情景。她突然感到一陣害怕,南宮瑾想要她的性命可以說是隨時隨地,而她,說的輕巧,若是最終南宮瑾不知悔改繼續作惡她就與他同歸于盡。可笑,她拿什么與他同歸于盡?只怕在她稍微做出有損他利益的事之前,他就已經將她碎尸萬段了!在他面前,她卑微弱小的可憐!

    而這般弱小的她若是想轄制住他,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

    花吟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帝王蠱,不禁狐疑,這或許就死冥冥之中的自有天注定?

    她真的很沒信心她能將南宮瑾引向正途。

    南宮瑾想殺就殺的性子真的讓她感到萬般的害怕,她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鎮國公府的那位表少爺。

    花吟后脊一涼,禁不住攥緊了拳頭。

    晚飯的時候沒見到南宮瑾,丞相大人沒提,花吟也沒問,倒是夫人嘀咕了句,“最近這孩子也太忙了些吧。”

    入夜,花吟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次日醒來,腦子還混混沌沌的,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里都是南宮瑾濫殺無辜的景象,而她卻被困在籠子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百姓被屠殺,哭喊聲慘叫聲,不絕于耳。乃至她醒了來,好半天耳朵里似乎都還能聽到哭聲,花吟閉了閉眼她知道這不是夢,而是殘留在她腦海里上輩子的記憶。自她死后,因怨念不消,不肯入輪回地獄,游走在天地間,冷眼看人世間的生殺予奪,而那時南宮瑾身著黑色鎧甲,鐵蹄踏處,生靈涂炭。那小李莊便是南宮瑾長驅直入大周皇城,屠殺的第一個村子。無論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還是老人婦孺,無一幸免。為了攻破都城,動搖軍心,制造恐慌,他甚至命手下將士將小李莊及四周村子的所有百姓頭顱都割了下來,再借力拋進城內。那時若不是鄭西嶺一番“放棄只有一死,抵抗尚有一線生機”的激昂陳詞,重振了官民決心,恐怕別說是苦守三天三夜了,只需幾個時辰,大金的鐵蹄就會踏碎大周都城的大街小巷。

    今日是夫人的生辰,花吟怕自己心情不好會掛在臉上,打了盆涼水將自己的臉埋在水里好讓自己冷靜個徹底。擦洗完畢,大丫頭文竹進來,手中捧了新衣裳,笑嘻嘻的說:“蘭珠嬤嬤說的果然不錯,你真打算穿成這樣就準備出去?快換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也好意思穿成這樣?”

    花吟上下掃了自己一眼,的確素的寒磣人,旁無二話,接過衣裳站到屏風后,文竹只抿唇笑了笑,知道她不喜人在邊上伺候,便索性站到了門外。待她換好衣裳,這才從外頭走了進來,上前替她理了理領子,又拉著她坐到凳子上,親自替她梳了頭。

    文竹散了花吟的頭發垂到肩上,雙手攏了攏她的頭發,又站到她的面前,認真的瞅了她一會。

    花吟被看的不好意思,眼神古怪,道:“你看我做什么?”

    文竹噗嗤一笑,“我就不明白了,你長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怎么是個男的呢,你要是個女的,再過兩年長開了,那豈不是要傾國傾城了?”

    傾國傾城?有用嗎?

    你愛的那個人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會,就算你長的天仙下凡一般,又有何用?圖惹煩惱而已,被人捧的高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認為什么東西只要用手段都可以得到,真真可笑之至。

    又在亂想,又在亂想,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鼻子突然嗅到一股花香,花吟回神,見文竹正往她臉上抹著什么,慌忙站起身,文竹收了手,哈哈大笑。

    外頭有嬤嬤走了來,尚未進門就喊道:“文竹,你這蹄子在鬧什么呢?三郎,你干娘叫我催你過去呢。”

    花吟起身,沒好氣的用手指了指文竹,匆匆拿起鏡子照了下,見臉上并無異狀。文竹笑道:“別看啦,我就給你抹了點香米分。”

    與南宮瑾生辰那日的平常不同,今日相府內竟張燈結彩了起來,花吟曉得是宰相大人昨兒晚上臨時起的意,不為旁的,主要是現在夫人身子骨大好,府內上下都高興,借著生辰準備自家人好好熱鬧熱鬧,又請了戲班子,吹吹打打。

    相府一直以來就沒這般熱鬧過,府內上下都高興的很,即使宰相大人因為公務一早出了門,南宮瑾也沒回來,南宮金氏拉著花吟的手,在蘭珠的陪伴下,說說笑笑,樂的合不攏嘴。底下一眾婆子丫鬟小廝,因為全體放大假都搬了小凳圍在一起看戲嗑瓜子。

    辰時過后,斷斷續續的有各府的家眷或者管事的人往來送生辰的賀禮。南宮金氏吃驚不已,往年她雖也過生辰,也沒見過有誰家送了賀禮過來,心內暗自揣測難不成是府里一大早的吹吹打打,有人聽到了風聲?可宰相和南宮瑾都不在,南宮金氏一面遣人出去將老爺和少爺找回來,一面換了衣裳出去待客。

    南宮金氏雖然自從來了大周后因為常年臥床的緣故鮮少與官夫人們有來往,但她畢竟曾經是大金貴族拓跋家的大小姐,又是尊榮一時的皇后娘娘,又有蘭珠嬤嬤幫襯,應酬往來倒也得心應手。

    因為不斷有人過來,蘭珠嬤嬤便讓花吟到門口去迎客。花吟在與送禮的人交談中大概了解到他們是因為義診的事得曉宰相夫人今日生辰。花吟暗自咂舌不已,心想自己本打算借著夫人的生辰做些好事替南宮瑾贖一贖上一世的罪,偏生惹了這些麻煩,又擔憂宰相大人回來怪罪,因此面上雖笑臉相迎往來客,心內則惴惴不安了起來。

    大概半個時辰后,南宮瑾騎著馬從外頭趕了回來,遠遠瞧見花吟,一身紅衣,俏生生的立在門口,先是一愣,慢了下來。

    花吟被林管事提醒,忙揚臉一笑,努力跟往常一般,照舊熱情的喊了聲,“大哥,您可算回來了!”

    南宮瑾微不可聞的嗯了聲,徑自從她身側經過,卻又緩了緩步子,花吟察覺,忙問,“大哥,怎么了?”

    南宮瑾大步邁了進去,冷冷的。

    花吟愣了會神,心中一涼,暗道:“南宮瑾這人的心果然是鐵鑄的,根本捂不熱。”

    而南宮瑾此時的情緒也很微妙,一是他察覺自己對花吟的感覺不一般本能的想逃避,二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那晚差點殺了她就后怕不已,生怕自己再不受控制的做出如此瘋狂的事。因此在沒調整好心態理清思緒之前,他索性來了個不理不睬,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花吟又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就有一張姓管事匆匆的跑到她面前拱著手說:“花大夫,您到后頭歇著吧,前門小的來應酬就行了。”

    “不用,我不累,里頭的事還需要您照應,我又幫不上什么忙,我還是站在這里好了,多少能出些力。”花吟笑著說,根本沒多想。

    張管事卻很為難,候了會才說道:“花大夫,是少爺讓我來替下您的。”

    花吟一怔,“為什么?”

    張管事也不知道原因啊,只是少爺很不高興的喚了他來,叫他替下花大夫,其他一個字都沒說。管事見花吟盯著他看,急的抓耳撓腮,胡亂掰扯道:“大概是因為,您畢竟是客人吧,總不能什么事都勞煩您是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花吟呆了好一會,訕訕的笑了聲,掉頭走開了。

    花吟還想去里頭找點事忙活,畢竟今日的忙亂也是她惹出來的,可她剛往人多的地方一站,文竹就跑了來,拉著她就往后院走,口內說:“少爺說讓你回去歇著,等忙完了再出來。”

    花吟覺得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心頭悶悶的,倒也沒任性的和南宮瑾對著干非要去找點事做。很是聽話的隨了文竹去了后院,到了地方文竹正要走,花吟一把拉住她的袖子,道:”好jiejie,你告訴我一句實話,大哥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文竹正忙的不可開交,急著走,于是故意唬她道:“可不是,誰叫你惹出這些子事來。”花吟怔怔的送了手,文竹噗嗤一笑,“跟你玩笑呢,我去忙了。”

    雖然是玩笑話,花吟到底入了心,這之后她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先是發了會呆,后來干脆什么都不想,一門心思的搗藥煉藥去了。

    ☆、第108章

    一直到快晚飯的時候花吟似乎才被人想起,文竹請了她過去。到了前廳,送禮的人早就走光光了,大廳內擺滿了一桌子的美味,宰相大人和夫人看上去都很疲憊。花吟心中有愧不敢吱聲,走過來時腳步也邁的很輕,眾人都沒發現她。倒是蘭珠嬤嬤一轉身的功夫瞧見她,拍著胸口笑道:“你這孩子,怎么跟個貓似的,走路都沒腳步聲的?”

    南宮金氏也側過身子沖她張開手,“快來,到我這兒來。”花吟走了過去,南宮金氏便拉住她,從手摸到頭,滿臉關切道:“現在頭還疼嗎?好好的怎么發起燒來了?還好,還好,現在不熱了。”

    南宮金氏這般摸她的時候,她不禁又想到了那日她一時忘形也這般摸南宮瑾的情形,心頭一跳,耳內又聽南宮金氏說了那些話,不覺一愣,正要開口,文竹忙接口道:“夫人說的是呢,若不是少爺發覺,命我強拉著花大夫下去休息,恐怕他還要硬撐著替夫人待客呢。”

    花吟會意,心內止不住的發涼,嘴上卻附和道:“夫人掛心了,我回去煎了一副藥,又睡了一覺,現在一點事都沒了。”說完后,又有些難過,面上勉強維持著笑,嘴上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喲,長壽面來了!”蘭珠嬤嬤突然興高采烈的一喊。

    花吟回頭就看到南宮瑾雙手端著一海碗面條從走廊外走了進來,裊裊的熱氣暈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花吟怔了怔,南宮瑾卻一言不發的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花吟心里想著南宮瑾討厭她,所以所見所聽都是南宮瑾在刻意疏遠她,就連南宮瑾最尋常的表情都被她解讀為,他見到自己很不高興。因此,她的眼和心都自帶過濾功能,只看到了南宮瑾的“面無表情”和“一言不發”,沒看到他暈在眸底的暖意,以及經過她身側時不著痕跡的微微一頓以及勾唇淺笑。

    卻說南宮金氏一看那面當即就抱怨上了,“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吧?這么一大碗面,你是想撐死你親娘?”

    “呸呸呸!”蘭珠嬤嬤反應敏銳,“夫人,今兒個是您的生辰,大吉大利,長命百歲。”

    南宮金氏也慌的忙改口,“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

    旁邊站著仆從俱都笑了起來,花吟也擠了個笑。

    眾人落座,上首宰相大人和夫人,宰相的邊上是南宮瑾,夫人的邊上依次是蘭珠,花吟。

    南宮瑾和花吟的中間則坐著烏丸猛。

    若是以往,花吟一定會覺得烏丸猛坐在她旁邊只會讓他大氣也不敢出,這次兒卻有些慶幸,似乎不管是誰,只要不是南宮瑾她都不會有什么特別感覺。

    花吟發著呆,并未察覺到面前的碗何時被人拿走了,又何時裝滿了一整碗的面。花吟展眼四顧基本上每人面前都放了小半碗的面。在大金壽星分面取的是福壽均沾,吉祥如意的意思。況不是一家人不能分食一碗面,南宮瑾做了這么一大海碗,南宮金氏又給每人都分了些,自然是將在坐之人都視為一家人的意思了。

    花吟見眾人雖分了面,卻獨獨自己的碗里堆滿了rou片。這也是夫人疼自己了。花吟雖則心中感動,卻不好明目張膽的破戒。

    其實這面若要做的好吃,自然不可能全素,像上次花吟替南宮瑾吃的那一碗面,雖然沒吃里頭的半片rou,但是葷油還是嘗到了,所以花吟這俗家弟子做的就有些“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意思了,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花吟最終的目的是親近南宮瑾,引他向善,她與相府的人同吃同住這般久,不可能還好意思叫相府的人另備飯菜,而蘭珠嬤嬤更是看不慣花吟小小年紀就一心侍佛,有時候見滿桌葷腥菜色也裝作看不見。花吟也不是那種愚頑不知變通之人,這種時候她為了不叫大家難堪,只能葷腥內挑素菜吃了。吃完喝完趕緊躲回屋子替滿桌的雞鴨魚rou超度念經,其實有時候她自己也挺疑惑的,難道不吃rou既為善?所謂眾生平等,那花兒草兒就沒有生命?

    禽獸有聲,宰殺之時會悲鳴,能激發佛祖的慈悲憐憫之心,難道花花草草不懂得喚疼就可以隨意割殺食用?她想不通,并且喜歡鉆牛角尖,所以就連了緣師父也曾說過她,雖有“出家之心”,卻無“出家人的慧根”。因為參不透,所以無法成佛。不過這些都被花吟選擇性忽視了。某種時候可以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是亙古不變之真理,花吟經歷了一世,雖做到了痛改前非,誠心悔過,但是她偏執的性子卻是半點為變。前一世她為了鳳君默成魔,這一世她為了南宮瑾要成佛?

    南宮金氏催她,“快嘗嘗,你大哥的手藝堪比御廚。”

    花吟卻盯著面前的碗沒動,雖則感動卻仍舊堅持道:“夫人,您忘記啦,我是佛門俗家弟子,我與師父約好了,將來遲早是要出家的。雖然我現在身在紅塵難免破戒,但是這般明目張膽的吃rou,似乎不大好?”

    南宮瑾看了她一眼,蘭珠卻嗤的一笑,“小孩子家家的說什么傻話,出家,出家,古語尚且有云父母在不遠游,況且還是出家,你準備將生你養你的父母棄之與何顧?”

    花吟呆呆的沒動,南宮瑾卻突然伸過胳膊,越過烏丸猛直接拿走了她面前的碗。

    花吟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飛快的看了眼南宮瑾,又匆忙低下頭,心內頓時沉入谷底,眼圈有點兒發熱,不過她好歹爭氣,沒當場哭出來,氣鼓鼓的拿過蘭珠面前的半碗面就埋頭吃了起來。一碗面吃的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半天滋味都沒品出來。

    蘭珠“哎”了一聲,無奈一笑,只當花吟耍小聰明,故意吃她的面,于是愛憐的揉了揉他的頭,滿臉慈愛。

    南宮瑾夾住rou片的手頓了頓,他心細敏感自然感覺到了花吟的不對勁,卻無力解釋,只默默的將面條推到蘭珠嬤嬤面前。此處無話。

    且說當晚花吟又是一番胡思亂想,心中更是堅定了南宮瑾性子冷漠,翻臉無情。

    次日晨,花吟天還沒亮就起身去了小李莊,一番忙亂,偶然從村民的打豬草中發現了一株紅色的植物,根莖纖細,無花,葉僅有六片,長不足三寸,嗅之有淡淡異香。花吟大喜過望,小心翼翼的摘出來用布包好,因不確定是否是《老邪筆記》中提到的那株草藥,當夜也沒在小李村停留,急急的趕回家翻看筆記去了。

    只不過她剛騎驢進了城,經過正陽大街,就被正求醫的素錦街花樓的婆子瞧見了。那婆子一瞧見她,瞬間兩眼發光,一路小跑迎上了她,嘴里念念有詞,“哎呦喂,謝天謝地,可叫我碰到活菩薩了。”

    原是花樓內的一個姑娘落胎,吃了藥后,雖出了血,卻疼的死去活來。

    花吟急忙跟去,這之后又是一番驚心動魄的生生死死。好歹姑娘的命是包住了,花吟一面洗著沾滿血腥的手,一面臉色凝重的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是家小妓院,規模遠不及怡紅院與萬花樓,姑娘們的生存狀況自然也差了許多。

    屋內站著幾個女孩,俱都臉色慘白,滿臉淚痕。有女孩兒支支吾吾的說:“花大夫,聽怡紅院的jiejie們說您會配那種藥,求您也給我們配點可好?”說著話就跪了下來,其他的姑娘情之所至也紛紛跪了下來。

    花吟手上不干凈,忙不迭的喊他們起來,又說:“你們說的那避子湯我也還在試驗階段,尚不知可有什么毒害,所以暫時不敢推廣。”她沒好意思說本來她是要在動物身上做試驗的,后來怡紅院的姑娘聽說了,都爭先恐后的表示自己愿意試藥。

    “花大夫,求您也讓我們試藥吧。”一女子膝行上前揪住她的褲腿。

    **

    花吟離了素錦街后,心情非常不好,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抑郁了。入夜,素錦街上行人往來如織,處處都是春色,一派歌舞升平的奢靡景象。

    花吟身上披了件斗篷,從頭一直蓋到腳,直將個人蓋的嚴嚴實實,這是花樓的姑娘特意拿了給她的,就是因為現在入夜了素錦街熱鬧,怕花大夫這般出去惹人非議。卻不知花吟這般打扮更惹人眼,只不過素錦街的人都是來取樂的,即使她著裝詭異,也無人有閑心來管這閑事。

    一路出了素錦街,往丞相府而去,卻被一隊巡邏人馬攔住,花吟被喝令挑開頭蓬,月色下領頭的挑燈看去,一頓,滿臉驚艷,卻又正色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大半夜的女扮男裝,到底所謂何?”

    花吟尚不及回話,領頭身邊的副官忙附耳嘀咕了幾句,只見領頭的面色變了變,忙伏低做小拱手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尊駕是相府的人,方才得罪了,請大人贖罪。”

    恰在此時,只聽有人樂呵呵的笑道:“喲,這不是花半仙么!”

    花吟循聲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鳳君默與傅新。他二人一身勁裝正駕馬而來,身后還跟著數個家丁。剛才說話的正是傅新。

    花吟心知鳳君默不是那種多舌之人,大概是心中困惑無意提到了那日她二人談話的內容,恰被傅新聽了去。傅新借故編排起了她。

    花吟笑臉相迎,向二位世子爺見了禮。

    鳳君默笑,“花賢弟可真是個大忙人啊,眼見著我們王府的櫻花開了都快敗了,花賢弟可還記得當日與我的約定?”

    ☆、第1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