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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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羅止行捏著書角的指尖用力,微瞇了瞇眼。 只當自己還沒說清楚,汪爍深吸一口氣,“而且你是金國選定的人,除非陛下強勢拒絕,你們的婚事多半就定了。你快進宮去,求陛下的旨意!” 第41章 變天 在他話音落后,羅止行已經(jīng)壓制了慌亂,非但沒有行動,反而坐好,更是轉(zhuǎn)頭請汪爍也先坐下來。“汪大人先別急,坐下喝口茶吧。” “怎能不急!”汪爍一看到他這樣淡定的樣子,心中生出一股無名的怒火,“難道你真的想要娶這個什么金國郡主不成?啊,對了,你們本就是年幼時相識的,那你要陸小姐怎么辦!” 手指輕點幾下桌面,羅止行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汪大人似乎有些急躁,還是喝杯茶吧,去去火。” 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汪爍無奈咬牙,強迫自己坐了下來,將一旁的茶一飲而空。 先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下,羅止行才又轉(zhuǎn)眼望向他,雖說自己一向是不愿解釋的,可是對著他,還是不要讓他有些不該有的想法好。思及此,羅止行淡笑著開口,“這個婚事我不會接,我要娶的,只會是蒺藜。” 眼神閃爍一下,汪爍放下空的茶杯,“那既然這樣,國公為何不急著去找陛下?” “因為我找陛下,壓根沒用。”冷笑一聲,羅止行用手捋平放在折皺的書角,“我這位皇帝舅舅,絕對不可能讓我娶蒺藜。現(xiàn)在這樣好的一個機會放在他面前,他巴不得我應下。” 這倒是讓汪爍有些奇怪,“怎么會,陛下不是一向最疼愛你了嗎?” “原來你們眼中,是這樣的啊。說來也是,我的吃穿用度,一向是最好的。從十三歲起就想把我養(yǎng)成一個閑散廢人,當然疼愛了。”羅止行低頭,像是不經(jīng)心地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可汪爍卻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齟齬,想必皇上對于他一直心存忌憚,“那,國公打算怎么辦?” 揉捏幾下手指,羅止行慢慢開口,“蒺藜是大將軍獨女,現(xiàn)在陸將軍掌管的軍隊又是我父親生前掛帥的,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求皇上。但你說的沒錯,這樁婚事,也只有皇上才能拒絕。汪大人,這只是你暗中得來的消息嗎?” “是,我們今天先整理文書時,我無意間看到的。但是金國的國書很快就會被送上去,最多明日,皇上就會知道了。” 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看的,羅止行也沒戳穿他,而是笑著起身到他旁邊,“皇上知曉之后,總有一道工序是要做的,即便是下旨,也是等確定要我娶她才行。” 望著羅止行又給自己倒上的一杯茶,汪爍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沉穩(wěn)下來。“是,需要讓司天監(jiān)的合過命理八字。難道國公打算在這一步動手?” 羅止行笑笑,算是默認了,“到時候難免請汪大人再推波助瀾一番了。” “這我自然心中有數(shù),不過國公,你是打算讓司天監(jiān)的說你們命理犯沖嗎?”汪爍站起來,低聲詢問。 倏得一下笑開,羅止行搖頭,“不,要說我們八字極其相合,一旦成婚就會有助于我的運勢,對我越有利越好。” 茫然地看了看他,汪爍嘴唇微抿,“國公自然有自己的法子,只是這消息明日大概都會傳開,陸小姐那邊,可能你還得安慰一二。” “這就不勞煩汪大人費心了,而且以她的性子,還真不一定會放在心上去。”像是想到了陸蒺藜全然不在意的樣子,羅止行無奈地搖著頭笑。 心中多了些落寞,汪爍愈發(fā)板正了臉,“國公和陸小姐互相了解,是我多嘴了。那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在下就告辭了。” “今日還是要多謝汪大人,和談之事瑣碎繁雜,恐饒了你的正事,我也本不該多留。”客氣地扶起了他行禮的身體,羅止行語氣愈發(fā)認真一些,“但有一件事,我希望汪大人能幫我。” “國公請說。” 收回自己的手,羅止行直視汪爍,目光懇切。“蒺藜他是否托你,借著和談事宜,暗中探查林丞相貪污行賄?” 心臟瞬間跳動地更快一些,汪爍緊繃著身體,“國公爺在說什么,我不太懂?” “你不用再瞞我,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更多。我問你,你就沒想有過,她為何要這么做,又打算等你查完后做些什么嗎?”羅止行此時倒是語氣有些焦急。 汪爍猶豫許久后,才遲疑地回道:“我隱約也了解了軍防圖一事,或許她只是想要報復丞相?” “她要做的遠不止是這些,況且就算是只想報復丞相,那也是及其危險的一件事。”羅止行微斂著眉頭,“我不求你往后轉(zhuǎn)而為我做事,我只想要你把查到的東西提前讓我知曉。她要做的事情,我自會替她完成。” 沉默良久,汪爍卻還是搖搖頭。“國公,我不能答應。” “你不信我?” 看到他帶著著急的樣子,汪爍苦笑著搖頭,“我信,但是我更想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我或許沒有你那么了解她,但我也知道該尊重她的意愿。” 羅止行微有些怔愣,像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況且在我離開之前,陸小姐再三叮囑過,要我記得,在困境中救下我的是她,不能再受別人的拉攏了。”語氣略微輕松一些,汪爍笑著補充。 到底也不是強迫別人的人,羅止行垂頭想了片刻,對著他拱手。“既然如此,我也不逼迫你了。汪大人慢走。” 叫來丫鬟送著他走遠,羅止行轉(zhuǎn)身將自己剛寫好的東西拿出來,走出書房,“羅叔!” “國公。”在他話音剛落下的時候,羅杰就從轉(zhuǎn)角處走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紙掃了兩眼,一時心情有些復雜。 羅止行卻沒有管別的,只是摸著腰間的玉佩吩咐,“剛才我們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是,老奴明白,那司天監(jiān)的鄭大人還欠著咱們一份人情,這事一定會辦妥。”像是要讓氣氛輕松些,羅杰淡笑著開玩笑,“到底是我們國公,讓那郡主還念念不忘。” 回想起最后一次見面時,蕭明熹說過的話,羅止行低嘆一口氣,“念念不忘是假,想報復我們才是真。” 抿抿唇角,羅杰收好那張紙,對著羅止行一拜。“國公的意思,我心中清楚,這就去辦。” “羅叔。”在他轉(zhuǎn)身后,羅止行卻又叫住他,眼神中略有些愧疚,“本來答應你要好好過普通日子了,但還是要走到這一步,是我不好。” 心疼地看他一眼,羅杰搖頭,竟還笑著戲言,“這樣也好,咱們之前廢了那么大力氣做的一切準備,不就用的上了?” 低頭一笑,羅止行抬手示意他離開,自己則是站在遠處,仰頭看著天邊的烏云。很快,就又要變天了。 “今日的早朝,也太兇險了,簡直是要嚇死我了。” “可不是,一下子那么多的人被罷官,職位最高的那位孫大人,可是位居從三品啊!” 宮門外,一群剛下朝的官員們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回家,反而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是臉色蒼白一片,像是還沒有緩過勁來。 寧思遠倒算得上神色如常,打算繞過這些人先走,沒想到還是被人揪住。順著抓著自己的手,他看到一張圓臉,是戶部的馮大人。 “寧大人,先別急著走啊,你往常最懂皇上心意,今日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馮大人不撒手,反而把另外的幾個官員都招了過來。 不動神色地轉(zhuǎn)動手腕想要掙開,卻沒有成功,寧思遠勉強笑笑。“今日是有很多官員突然被罷免,可那些不都是御史臺正常彈劾的嘛。也許就是一時間湊到一起,趕巧了。” “寧大人,今日的事情可不像是趕巧這么簡單啊。不說別的,都是完全的證據(jù)確鑿,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官員被彈劾的說法啊。你不覺得,都是照著皇上不能忍受的點嗎?”壓低聲音,馮大人臉色有些神秘。 這么一說,幾個官員還真的如夢方醒般議論起來。“確實是這樣,往日御史臺彈劾人,都是朝著他們的政績說事。可這次更多的是說他們對皇權有多不敬。” “慎言慎言。”裝模作樣地壓幾下手掌,馮大人又看向?qū)幩歼h,“寧大人,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和我們說了吧,也好讓我們不亂猜,免得失了分寸。” 笑著搖頭,寧思遠這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拍拍馮大人的胳膊,“大人,在下真的一無所知。但是行得正,自然無所畏懼。我們都是對陛下忠誠的人,定然沒事的。” “是,還是寧大人說得對。”重重點幾下頭,馮大人見實在問不出什么,才放開手。等到寧思遠走遠了,又神秘地沖著別的官員們說,“要我說,還是撞了邪,咱們回去之后,可要找些辟邪的桃木、黃符之類的。” 煞有介事地點頭,幾個大人們轉(zhuǎn)而一起相約去買桃木了,喧鬧一時的宮門口,此刻才算是安靜下來。 可是國公府里,卻多了位意外的客人。羅止行疾步迎出來,看到站在廊下的蘇遇南。“你不是向來不出你的金風樓的嗎,今日為何過來?” “羅止行,你都在干些什么!”將頭上的帽子一摘,蘇遇南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第42章 召見 耐著性子讓附近的丫鬟把扔在地上的帽子撿起來,羅止行帶他回到自己的書房,關上門才笑著開口。“我也沒做什么,那些人在位子上待久了,也該下來了。” “可你也不該一次全都動啊!但凡是長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聽完了他的說法,蘇遇南可謂是更加生氣,真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羅止行倒還是笑得淡然,斜靠在椅子背上,“新上的茶不錯,你嘗嘗。” “你還有心思品茶?”不由得瞪他一眼,蘇遇南雖是這樣罵了,卻也拿起來小啜一口,“倒還真的是好茶,看在它的分上,我繼續(xù)幫你收拾殘局吧。放心,我能夠遮掩過去的。” “誰說我要遮掩?” 一聲清淡的反問,讓蘇遇南瞪大了眼睛,撐著身子看他,“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向不愿意顯露手段,只管一人在背后謀劃的嗎?” 長卷的睫毛,在羅止行的眼皮下方投出一片陰影,他的嘴角輕輕勾起,無端顯得冷漠。“那是以前,韜光養(yǎng)晦是為了更好的拔劍出擊,如今時機到了,該讓我的皇帝舅舅看看我的本事了。” 嘴角微沉,蘇遇南難得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臉上的笑意都不見分毫,“我以為,你放棄了之前的打算。如今不是有那個寧思遠在做嗎,你還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你為何還要冒險復仇?” “你都說了我是在復仇,那自然是自己動手才解氣了。”噙著笑,羅止行看起來沒有絲毫的不妥。 但蘇遇南就是覺得不對,卻又在他的神色中探查不出任何問題,良久之后,只能挑眉坐回去。“罷了,想來是我太天真,以為和國公爺已經(jīng)成了無話不談的摯交,沒想到還是要被滴水不露地瞞著。男人啊,都是這個樣子。” 額頭的青筋跳動幾下,羅止行被他這話給氣笑,“你已然是知曉最多的人了。我看你真是和你們樓中的姑娘呆久了,說話越來越不著調(diào)。” “切。”冷哼一聲,蘇遇南趁他不備突然發(fā)問,“是因為陸蒺藜,對不對?” “你覺得你還能從我這里套話?”抬袖倒上一杯茶,羅止行岔開話題,“我前幾日讓你查寧思遠,你有頭緒了嗎?” 見他真的不愿再說,蘇遇南索性也順著聊,“我親自出手安排的,當然有收獲。只是現(xiàn)在都是些猜測,實證還在找,你可以當作我的猜想聽一聽。” 抬手示意,羅止行端起一杯茶到嘴邊細抿。 “你還記得,這大晉朝的江山,是怎么奪來的嗎?”笑嘻嘻地問過后,見羅止行壓根沒打算配合,蘇遇南才翻著白眼繼續(xù)說,“咱們的開朝皇帝,最開始只是前朝的一名武將,前朝末期,吏治混亂,皇帝昏庸無道,□□皇帝逐漸奪得兵權。” 就因為這些過往,武將一向是本朝皇帝最為忌憚的,羅止行冷冷一笑,“這些陳年舊事,和他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比如說,他可能就是前朝的遺孤血脈。” 吞咽茶水的動作一滯,羅止行暗中吃驚片刻,又恢復成淡然的樣子。“怎么說?” 還是沒有嚇到他,真是無趣,撇著嘴,蘇遇南回想著搜集到的一些信息。“最開始查他的時候,我只是照常從他的親友、家鄉(xiāng)這些地方入手,可緊接著我覺得不對勁。他的過往太干凈簡單了,仿佛和最普通的人沒有任何差別。” “可要真的是最普通的人,沒有經(jīng)歷過一些痛徹心扉的事,又怎么可能會萌生謀逆的念頭。咱們的圣賢書,可不是這么教的。”轉(zhuǎn)動著茶杯沿,羅止行面帶嘲意。 “正是此理!不過你也是熟讀圣賢書的人啊,這番話就和你身份不符了啊!”調(diào)侃他一句,蘇遇南繼續(xù)說道,“再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和一個人有關系。前朝那個被廢黜的太子,你還記得嗎?” 勾起些許興趣,羅止行點頭,“這我倒是清楚,我記得這個太子也算是個人物,一度想要改革變法,整頓吏治。只是可惜啊,注定要滅亡的朝代,容不下這樣的人。寧思遠和他有關系?” “那個前朝太子被廢了之后,過的那叫一個慘啊,在邊地受苦受累,本就身子不好了。后來開朝皇帝起兵,他又擔憂不已,就這么積勞積怨地病死了。他的家眷,自此散落。后來□□皇帝也派人尋找過,可都只找到了他出生的幾個孩子,就以為是全部了。” 只是可惜,這些孩子被找到后,幾年后也都陸續(xù)死了,死因為何,不得而知。隱下心底的唏噓,羅止行敏銳地抓住問題,“看你這用詞,難道還有遺腹子?” “人太聰明了,真的很無趣,你這樣讓我覺得沒有成就感啊。我猜到的,你都知道了。”無聊地瞥他一眼,蘇遇南兩手攤開,“是,太子殿下在被貶后難免心緒浮動,為寄托抑郁,寵幸了當?shù)氐囊粋€舞娘。但是后來,這個舞娘莫名奇妙就不見了。” 眉頭輕輕挑起,羅止行挽著袖子,過去幫蘇遇南添上一杯水。 正說得口干,蘇遇南也沒客氣,拿起來就喝,“然后就聽說,那個舞娘是因為惹怒了太子被趕走的,離開的時候,小腹微微隆起。我琢磨著,很有可能是太子早料到結(jié)局,故意讓她走的。再然后,線索就斷了。” 這算是什么,羅止行撇著嘴,正打算追問。 “先別急!”抬手止住他的話,蘇遇南神神秘秘地笑,“可是這個斷,只是□□皇帝得出來的。但是我不一樣啊,我的眼線,遍布了我想去的所有地方。我直接想辦法遣了一個商隊過去沿線打聽,還真的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就在邊地,當時有很多逃難去的人,其中有一個美貌的姑娘匆忙嫁給了一個漁夫,五個月后就生下了一個兒子。而不巧的是,寧大人的父親就是這個兒子。更有趣的是,寧思遠自出生后就一直在他祖母膝下養(yǎng)大。” 斂著下巴,羅止行望著手中的茶盞出神。若是說這才是寧思遠真正身世的話,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有了解釋。 “當然了,這些線索串起來才是我的猜測,只是能證明的實證怕是難尋。你要是還需要的話,我再去找。” 抬眉看他一眼,羅止行笑著搖頭,“罷了,也不用。我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 見他沒有再繼續(xù)的要求,蘇遇南自然也是樂得悠閑,“那也好。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我回去睡覺了,一天天地跟著你cao些不必要的心。你倒是連自己要做什么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