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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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被人用這般不客氣的口吻對待,那女子高抬下巴,忍著內(nèi)心的不悅。“陸小姐,我是郡主的侍女,郡主在樓上與友人們吃飯,請您上去。” 這幅表情,還要說個請字?陸蒺藜在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是大為驚喜,當(dāng)即恭維地往前,“郡主在啊,那我可一定要去見見?!?/br> “奴婢給你帶路?!鳖櫮钪蝿?wù),那侍女硬是憋出笑臉,請她往上。陸蒺藜尤嫌不夠給她添堵,故意搖著折扇,問些蠢笨的話題。 終于捱到雅間,侍女片刻都不想慢地就將陸蒺藜推進去,“郡主,幾位小姐,陸小姐也來了。” “哼,有些人真是夠討厭的,什么時候都要粘上來。”率先開口的,是已然和陸蒺藜結(jié)了仇的祝小姐。 掃視一圈眾位小姐們,陸蒺藜故意瞪大眼睛,無辜地看向最中間的蕭明熹,“咦?不是說郡主請我來的嗎?我剛才在下面逛的好好的,壓根不知道你們在呀!” 嘴角一抽,蕭明熹對著她仿佛還是尋常表情,可是那桌子下面的手指早就掐做一處?!笆牵覄傇诖巴饪吹搅岁懶〗憬?jīng)過,特意示意侍女請她上來的?!?/br> 見好就收,陸蒺藜笑著坐下來,懶得去糾結(jié)她的話。而是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幅地圖?!巴?,這是什么呀?” “這是我們金國與你們晉朝的邊界,我在與眾位小姐們講我們那邊的趣事?!笔捗黛錅\笑著解釋,全然不顧周圍人們詫異的表情。 眼珠一轉(zhuǎn),陸蒺藜露出蕭明熹想要的表情,傾佩又親昵地靠近她。“是嘛,那正好,我也想聽。小二呢,再上一盤五香花生來!” “陸蒺藜,你也太無禮了吧,你把郡主當(dāng)成給你說書解悶的了嗎?”這下,饒是林儷也忍不下去,言談之際無意露出自己的扇墜。 喲,看來她和寧思遠的發(fā)展也沒慢嘛,這不就是寧思遠的墜子?也就是我朝民風(fēng)開放,倘若是不許私相授受的時候,看她還得瑟什么。壓下腹誹,陸蒺藜更為單純地看向蕭明熹,十分為難地皺著眉,“這可怎么辦,我就是愛吃東西聽別人講故事?!?/br> “罷了,隨她吧?!备涌隙俗约簩﹃戄疝嫉挠∠?,蕭明熹強忍著不適,繼續(xù)講著剛才的故事,“你們看這里,這是酉州,那個女土匪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里,她與旁邊並州的一個富商少爺定了情……” 一盤五香花生如愿端上來,還是沒剝皮的,陸蒺藜肆無忌憚地伸手揉搓,渾不覺自己發(fā)出了很大的噪音,聽地甚是認真。 期間倒是惹得蕭明熹青筋跳了好幾下,險些忘記自己編好的故事,等終于口干舌燥地說完一切后,強忍著脾氣看向陸蒺藜?!瓣懶〗?,你覺得這個故事怎么樣???” “嗚嗚,這個故事也太難過了,女土匪為何就不能和那富商之子好好廝守呢?”沒等陸蒺藜回答,祝小姐就先抽噎著開口。 林儷也是面色凄然,卻比祝小姐穩(wěn)重許多,“他們畢竟身份對立,這樣的結(jié)局也是沒辦法。” “陸小姐,你覺得呢?”連敷衍她們都沒興趣,蕭明熹緊盯著陸蒺藜的反應(yīng)。 “我覺得,兩個jiejie說得都對??!”故意亂扯一句,在蕭明熹的眼中浮現(xiàn)出狐疑的瞬間,陸蒺藜伸出手指,上面還粘著一小片花生皮,“就是這個地圖好像有問題,酉州和並州隔得很遠啊。” 還真是人傻無知,什么就都敢說了,祝小姐冷哼出聲,“這是郡主畫的,她還能畫錯?你聽不懂這種故事就不要胡說,難不成你見過金國和我們的邊境地圖?” “你怎么知道我沒見過,我就在爹爹房中見過!”頓時面紅耳赤地反駁,陸蒺藜卻在話語脫口的瞬間捂住嘴,臉上是一片慌亂,“不對,我沒看過,都是我記錯了。” 果真是個繡花枕頭,蕭明熹不再多言,頗具深意地笑笑。 臉色慘白,陸蒺藜再也坐不下去,倉皇起身,“我想起來還有些東西沒買,就先回去了,郡主,你們玩吧。”說完之后,她連別人的應(yīng)答都來不及等,轉(zhuǎn)身就走,差點撞到了門框。 “這個陸蒺藜,簡直是愈發(fā)荒唐無禮,郡主可不要因為她掃了興致?!苯衼硇《帐巴晁粝碌幕ㄉ?,祝小姐對著蕭明熹笑言。 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蕭明熹竟是直接卷了地圖站起來,“閑聊的也差不多了,本郡主先回去,你們聊吧?!?/br> 撇下那群人,蕭明熹下來帶走自己的侍女,往回驛館的方向走去。“那陸蒺藜出來后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很緊張慌亂,跟她婢女悄聲說了幾句后,那婢女也很慌張,兩人急忙走了?!笔膛貞浿?dāng)時她們的面容,說完后又頗有些自得。 “郡主,看樣子那陸蒺藜說的一定是真的了。那畢竟是邊境圖,平時本就少有人看,更何況是她這種白癡?定然是前幾日見了陸琇的布防圖,才有了印象?!?/br> 基本暗合了蕭明熹自己的猜想,她皺眉仔細思索起來,“我們還能在長安城里待多久?” “明日是定好與丞相見面的日子,過了明日,就只有六日可以待了。畢竟攝政王虎視眈眈,我們停留時間越久,越有可能生變故?!笔膛氐?。 憶起自己父親身為皇帝卻不得不卑躬屈膝的樣子,蕭明熹神色更加堅定,“好,從明日回來后,你就想辦法去約陸蒺藜與我見面。陸琇手上的布防圖,我也拿定了!” 第24章 收網(wǎng) 天氣已經(jīng)逐漸悶熱起來,儼然是到了暮春時節(jié),陸蒺藜坐在院子里寫信,距離她上次在蕭明熹面前故意指出那地圖的問題,已經(jīng)過了四日。 “小姐,郡主的侍女又來了,我們還是不見嗎?”從前院匆忙跑來,青荇擦著薄汗問道。自從上次見面,蕭明熹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派人來請小姐了,可是前兩次,小姐都找借口沒有赴約。 吹干信箋上的墨痕,陸蒺藜封著信追問:“這次,她提出的理由是什么?” “那侍女說,郡主請你去喝酒,順便聊聊她和荊國公的往事?!?/br> 紅唇輕勾,陸蒺藜知道,時候到了。“去回吧,就說我去,等我收拾一下妝容?!?/br> “小姐這次要去了嗎?”青荇有些意外,隨即壞笑起來,“啊,想必是因為這次要聊國公爺吧?” 輕啐這沒上沒下的丫頭一口,陸蒺藜撐著下巴瞪她,“你都在想些什么?我問你,她第一次約我的理由是什么?” “好像沒什么理由,就說是請小姐喝酒吃飯?!?/br>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記得是說得到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想要送給小姐,約您出去呢。” 撐著下巴笑,陸蒺藜又習(xí)慣性地伸手捏捏她,“然后這一次,她說是要和我聊羅止行的往事,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什么問題?。俊?/br> “真是個笨丫頭,她的理由越來越戳我內(nèi)心,連羅止行都主動搬出來,就說明她已經(jīng)很急切了,很有可能快離開長安城了啊?!毙χ酒饋恚戄疝寄弥雷由系膬煞庑?,“去,把這個沒封住的交給爹爹,這個火漆封好的找人暗地送給羅止行。” 訥訥接過來,青荇顯然還沒想通,“可是你等她快離開長安城做什么?” 這般笨的丫頭,不愧是我陸府的。陸蒺藜拍著額頭催她快走,“因為時間越緊,目的越急,就越容易犯錯啊。行啦,別琢磨了,快去辦!” 待陸蒺藜收拾好一切出門,跟著蕭明熹的侍女到她定好的地方時,那印著陸蒺藜自己小印的信剛送到羅止行案頭。 “字寫的可真丑。”尚未來得及拆開,只看到了封面,羅止行便先扯著嘴角笑。等看完了所有內(nèi)容后,他閉眼沉思片刻,將信放在燭火上燒盡。這個陸蒺藜,倒也真是使喚起他來不客氣。 旁邊站著的長均看著羅止行,目光有些急切,“爺,是陸小姐打算要行動了嗎,她需要我們做什么?” “你何時對她這么殷勤了?”沒急著回答,羅止行收拾完灰燼,納悶地看過去。 回想起那日聽到的話,長均語氣十分傾佩,“我以前不了解陸小姐,自從那晚爺與她密談后,她決心要阻止丞相賣軍防圖,我才知曉陸小姐的難得之處!這樣聰明又勇敢的姑娘,世上不多見!” 差點被長均逗笑,羅止行搖著頭先讓人去安排了馬車,才拍拍長均的肩膀。“嗯,知道你敬佩那些將士,見不得有人給他們戳刀子。那如今,陸蒺藜還真有件事要你去做?!?/br> “爺,你說,屬下一定完成!” 在長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羅止行又再三做了些叮囑,才目送他飛梁走壁離開。迅速換好一身衣服,羅止行坐上馬車,朝著曲江的方向而去。 啪! 金風(fēng)樓的三樓,蘇遇南沒好氣地摔下一個酒杯,臉黑得都要滴下墨來?!澳挠心銈冞@么辦事的?現(xiàn)在甩給我這么一筆爛事,讓我晚上生意都做不成!” “那小妮子就這么甩給我的。行了,也不至于太難辦。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再給你送來些好酒?!绷_止行兩手一攤,難得有些低聲下氣。 他這樣子倒是險些逗樂蘇遇南,“嘖嘖嘖,看樣子,你是真的對這個陸蒺藜不一樣嘛。這樣吧,我也不要好酒,你帶她來我樓中,我請她吃飯啊。” “我?guī)退?,也是因為這件事該去做?!弊煊驳胤瘩g一句,羅止行想起陸蒺藜也提過想見他,當(dāng)即就同意了,“等一切落定后,我便連她帶酒一起來找你。” 這才滿意地笑笑,蘇遇難丟開手中的酒杯,把樓中所有的姑娘們召集起來,不知說了些什么。 而此時的另一桌飯局上,卻是賓客盡歡。陸蒺藜三杯蜜酒下肚,雙眼就已經(jīng)迷離起來,“郡主,我真的特別喜歡羅止行,不然我會在大婚之日那么鬧嗎!你不知道呀,自從大婚的時候鬧了那一次,這京城中所有的小姐公子,都看不起我啊!” “那是他們荒誕可笑,只知道那些禮法,不懂真心?!睆娙讨牡椎挠|動,蕭明熹又給她倒一杯酒,眼中是說不出的焦急,“陸小姐,你還記得你父親做的布防圖嗎?” 仰頭將酒喝干,陸蒺藜扒幾口菜吃,“我就看過一眼,這哪能記得?。繉α?,郡主,你還記得羅止行他都喜歡些什么嗎?” 手指倏地蜷起來,蕭明熹移開目光,仿佛回憶著什么,“他喜歡喝茶,各種茶都很喜歡。平日里愛吃什么看不出,但是唯獨討厭蔥,若是吃到了只會囫圇吞下去。偏愛玉石,不喜金銀。” “原來是這樣,我都記住了?!敝刂攸c幾下頭,陸蒺藜臉上醉意更深,笑得露出幾分傻樣?!翱ぶ髂芎退黄痖L大,我可真羨慕!” 強忍著內(nèi)心的觸動,蕭明熹笑吟吟地為她倒酒,“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告訴我了,你家書房在哪?” “書房……書房我知道呀!”瞇著眼跳起來,陸蒺藜又頭暈地跌坐下來,“就在我的院子往東走,走到一片小竹林那就是了?!?/br> 按捺激動之色,蕭明熹攔下她繼續(xù)喝酒的手,“那平日里,守衛(wèi)怎么樣?” “自己家,守衛(wèi)什么!”不能繼續(xù)喝酒,醉鬼陸蒺藜顯然不高興,急切地想撥開她的手,“平日不過只有爹爹進去罷了,若是爹爹不在,那就沒有人在?!?/br> 終于移開手,蕭明熹看著外面,已然是濃黑的夜色。喝完最后一杯酒,陸蒺藜閉著眼趴在桌子上,似乎還在嘟囔些什么。 推幾下陸蒺藜的胳膊,蕭明熹高聲叫道:“陸小姐,你還好嗎?” “喝酒!”猛地坐直身子,陸蒺藜合著眼喊一嗓子,又重新到了回去,已然是完全不省人事了。 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蕭明熹走到門口,將自己的侍女和青荇一起叫了進來?!瓣懶〗愫茸砹?,我們送她回去吧?!?/br> “誒呀,小姐怎么喝了這么多酒!”青荇皺著眉沖上去,拍著陸蒺藜的后背,“郡主,您也該攔著點她啊。小姐每次喝了酒就不記得事情,還要累的將軍照顧。這樣回去,等明日酒醒,將軍定會責(zé)備她的?!?/br> 這話倒是惹了蕭明熹侍女的不滿,“哪有青荇姑娘這樣說話的,這酒難不成是我們郡主硬灌給她的?” “不準(zhǔn)多言!”厲聲喝退侍女,蕭明熹上前,親自與青荇一起扶住陸蒺藜,“本郡主此前不了解陸小姐的酒量。只是她當(dāng)真會什么都不記得嗎?” “奴婢騙您這個做什么?就是因為小姐喝醉酒不記事,將軍才不準(zhǔn)她貪杯的?!睌v扶著陸蒺藜往外走,青荇此時的語氣才稍微和緩些,“方才事奴婢情急下亂說的,郡主莫要掛懷。” 得到青荇的肯定,蕭明熹心中更為竊喜,哪里還會責(zé)怪她方才口吻的不客氣。迅速坐上馬車來到將軍府,剛扶著陸蒺藜進來沒走幾步,聽到小廝通傳的陸琇就趕忙跑了過來。 “怎么又喝了這么多?快去煮些醒酒湯來!”接過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兒,陸琇難堪地對蕭明熹笑笑,“真是對不住啊郡主,這丫頭給你添麻煩了?!?/br> 看到陸琇眼底的焦急,蕭明熹笑著背手,“無妨,先將陸小姐扶進去吧?!?/br> 再三沖蕭明熹歉疚地點點頭,陸琇這才與青荇一起,帶著陸蒺藜往她的房中送去。 注視著陸琇忙亂的身影,蕭明熹暗垂下頭,心中突然在想,要是父皇也能夠像陸琇一樣喜歡女兒,而不是時常為沒有兒子嘆息,該有多好。 “郡主?!?/br> 侍女察覺到了蕭明熹情緒的浮動,輕聲喚了她一句,拉回蕭明熹的神智。將那些不必要的情緒都趕走,蕭明熹笑著往前,迎向又從陸蒺藜房里出來的陸琇。“陸小姐還好嗎?怪我,不該給她喝那么多。” “哪里能怪郡主。已經(jīng)扶著她躺下了,不礙事的?!标懍L客氣地回道,“多謝郡主送她回來,只是眼下時間也不早了,我送郡主出去吧。” 尚未等蕭明熹表態(tài),房中突然傳來陸蒺藜嘔吐和丫鬟驚叫的聲音,陸琇也是擔(dān)憂地回頭。蕭明熹立馬理解地開口,“無妨,將軍去照顧陸小姐就好?!?/br> “這個丫頭,真是被我慣壞了?!标懍L無奈地叫來一個小廝,“那便讓他送郡主出去吧?!?/br> 笑著點點頭,蕭明熹轉(zhuǎn)身跟上小廝的步子,走出陸蒺藜的院子后,路過一個昏暗些的地方,蕭明熹伸手出掌,直接劈向小廝的后脖子。 兩眼一翻,那小廝無聲地軟軟倒在一旁。與侍女一起,蕭明熹將他拖在一邊放好,又拿出準(zhǔn)備好的黑布遮住臉。 第25章 唇槍 “郡主,現(xiàn)在就要動手了嗎?”侍女看著蕭明熹準(zhǔn)備就緒,低聲問道。 黑夜中點點頭,蕭明熹的眼睛愈發(fā)明亮,陸琇一心照顧陸蒺藜,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澳悴粫涔?,就先去將軍府門口等我。我很快回來。” “是,郡主一路小心?!笔膛谝宦暎首麈?zhèn)定地朝著出府的方向走去。 按照陸蒺藜說的話,蕭明熹很快摸到了陸琇的書房。在外圍屏息等了片刻,竟然真的沒有守衛(wèi),當(dāng)即推開窗跳進去。不敢點蠟燭,蕭明熹只好摸出一個小的火折子,借助微弱的火光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