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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奇正一邊吃著飯,一邊抽空看兩眼以辰。 見她神色格外專注,眉頭還微微緊鎖的樣子,不免更加疑惑了。 以辰難道真的看得懂?那些東西不工作個一年半載的,恐怕是極為晦澀難懂,再說以辰連書都讀不明白,真能看得了這個? 等安奇正吃完了飯,收拾完了餐具,還工作了好一會,安以辰還是在沙發上坐著看資料,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安奇正幾乎要懷疑女兒是不是中邪了,平時讀幾篇課文都難,竟然能對著這些資料坐這么久? 期間他想跟安以辰說說話,居然被她抬手制止了,好像不想自己被打擾。 辦公室進進出出來了不少員工,然而安以辰還是穩如泰山般坐在原地,翹著二郎腿看資料,背挺得很端正。 “以辰……” 安奇正還是忍不住想開口問問她,結果又被安以辰一抬手止住了話頭。 她終于把最后一份資料放到了茶幾上厚厚的一沓沓文件中,放下二郎腿起身。 “資料我已經都看完了,”她走到角落,拉出白板,“再結合網上的一些東西,對安氏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安氏靠旗下最大的奇天商城起家,十余年來,奇天一直是燕市流量最大,知名度最廣的老牌商場,”以辰打開記號筆,在白板上花了一個圈代表安氏,“但是從兩年前開始,由于始終不在形式上有所創新,因循守舊的經營方式,奇天利潤日益低下,前幾個月,多家奢侈品的退出更是讓奇天陷入了巨大的危機,我說得對嗎?” 安以辰邏輯清晰,思維敏捷,再加上氣場自信穩重,莫名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安奇正明明大她幾輪,卻不由自主地跟隨起她的思路,點了點頭。 “至于安家之所有日暮西山的原因,我歸納為兩大點,”她一邊說一邊在白板上畫圖,“一為主因,也就是外患,兩年前入駐燕城的天泰,裝修前衛時尚,營銷鋪天蓋地,同時引進了不少所謂的網紅店,瞄準年輕人為消費群體,短時間內吸引了極大的客流,導致奇天日漸沒落。” 安奇正連連點頭,專注的盯著安以辰的筆尖。 “二則是內憂,安氏的董事會成員思想老派,不愿意嘗試新鮮事物,再加上企業內部盤根錯節,中層管理腐朽嚴重,又不愿意為年輕人讓位,這是老企業的通病。” 安奇正并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些原因,只是猛地被安以辰一針見血的指出,而且還是一向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女兒,他心頭一時激蕩得難以平復,呆呆地盯著安以辰平靜而又專業的面龐。 安以辰在白板上寫下一個巨大的“改革”,又畫了好幾個圈,“我猜或許也想過要改革,只是被董事會駁回,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我說得對嗎?” 安奇正震驚地微張著嘴,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樣,熱情的回答老師,“對!” “那就由我來。”以辰微勾起嘴角,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弧度。 “什么??” ———————————— 已入深夜,因為上午爽約的緣故,謝景琛下午被朋友們拉著打了好久的籃球,累得不行,躺下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然后就開始做夢。 這次的夢境竟然不想往常做夢的時候有云里霧里還有點無厘頭的感覺,畫面清晰得讓他覺得像在看電視劇。 夢里出現的城市叫京城,和燕城有九分像,壓根兒就是換了個名兒的燕城。 他看到京城的一所學校,估摸著也是所貴族學校,女學生都是襯衫加百褶裙,男學生也是襯衫加西褲,非常貴族的樣子。 此時一輛世爵停在了學校門口,頓時吸引了學校門口少男少女們的視線,他們紛紛望著這輛豪車開始竊竊私語。 “安家的車,是安以辰!” “這車我認識,好像是安以辰的大哥安以賢的車,之前在宴會上他開的就是這輛。” “你見過安以賢?!快快快偷偷告訴我,長得帥不帥!” “我就遠遠看了一眼嘛,也沒怎么看清楚,反正挺高的,你看以辰和以星學長就知道了嘛,肯定不會差!” “那倒是,哎你怎么臉紅了還。” 安以辰?謝景琛疑惑了,自己怎么會夢到安以辰?而且這個走向是什么情況,安以賢和安以星是誰?安以辰不是獨生女嗎?自己怎么會腦補出這么多東西的? 世爵的后座下來了一對容貌格外出眾的男女,一見兩人出現,周圍人群的sao動就更厲害了。 走在前面的女孩赫然就是今天剛見過的安以辰,但是有一點不一樣,她沒了一頭略顯不羈的紅發,而是束成高馬尾的黑色長發,氣質更加清冷,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后面的男生長得跟她七八分像,一雙桃花眼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親戚。 副駕駛的車窗被降了下來,駕駛座上的男人露了臉,他很俊,但是五官不如以辰以星精致,但是勝在氣質十分柔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完全彌補了他在五官上的不足。 他的聲音也同樣讓人非常如沐春風,“小星小辰,晚上回老宅別忘了,哥哥下午出差,昭軒會過來接你們。” 安以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安以星沖著安以賢燦爛一笑,攬住了安以辰的肩膀,“行了哥,我們都這么大了,用不著囑咐地這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