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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突然變亮了,謝景琛嚇得一激靈,低吼出聲,“誰?” 由于忍耐許久,他此刻聲音變得低沉暗啞,透著欲望。 安以辰沒有答他,顧自走進了浴室,看了一圈兒沒發現盆,只好拿兩個漱口杯接了水,緩步走到床邊。 謝景琛也還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看到安以辰,氣得快炸了,“安以辰!你……” 他話還沒說完,安以辰果斷地把兩杯水潑到他臉上。 謝景琛見兩杯水兜頭潑下,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一時想不清楚是什么狀況。 要說安以辰給他下藥吧,下了藥,潑他干嘛? 安以辰冷冰冰地看著他,“藥不是我下的。” 她言簡意賅,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是一種勞累,惜字如金到了極點。 男生長得格外俊朗,劍眉星目,下顎線雕刻般分明,輪廓疏朗,帥得極為經典,依他這個顏值,男主角確實是舍他其誰了。 因為剛被水潑過,黑色的短發濕答答的,竟然透出一絲性感來,頗有點小狼狗的感覺。 不等謝景琛反應過來,安以辰發現了桌子上的熱水壺,立刻舍棄了手里的漱口杯。 這個容器大多了,安以辰很滿意,扭頭就再次進了浴室。 水一時接不滿,安以辰把電熱水壺卡在洗手池里,這才有空抬頭看看鏡子里的自己。 一樣的桃花眼,一樣的明艷動人,長得和原來的自己一模一樣,就是這一頭紅色長卷發不太一樣。 好在這頭紅色紅得很深,并不算太出格,不細看還看不出是紅的,安以辰這才壓下當場剃光頭發的想法。 但還是忍不住有點嫌棄,這是中二還是非主流?怎么有種中世紀女巫的感覺。 謝景琛剛抹了把臉上的水,抬手把濕漉漉的劉海往后一撩,緊接著更大的一盆水當頭澆了下來,給謝大少來了個透心涼,就是心飛揚不起來。 謝景琛:…… 謝景琛一點都沒覺得這盆水緩解了他內心的燥熱,他氣得更熱了!感覺全身的火越燒越旺! “安!以!辰!” 安以辰不為所動,冷靜地看著他發紅的臉。 臉怎么還這么紅?估計是澆得不夠。 謝少剛張嘴要說什么,又被潑了一嘴的水。 嗆了好幾口,謝景琛終于被潑得沒脾氣了,緊閉口鼻,不再試圖開口說話,只瞪著眼前容貌明艷的少女。 可能是受藥物的影響,少年的眼神有點濕漉漉的,和安以辰陌生記憶里那個張揚肆意的男孩略有不同,看起來更乖順一些了。 “你這是干什么?剛給了我這么盛大的一場表白,”男生在盛大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現在又來潑我水,安以辰,你又在玩什么花樣?” 安以辰目光沉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第一次在對著他的時候臉上沒了笑容,由于她站著他坐著,還多了幾分睥睨的味道。 謝景琛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女孩,心里生出一絲疑惑,她明明長著和安以辰一樣的臉,但卻總覺得有些不同,這種冷靜,穩重的氣場,一點都不像那個囂張跋扈,喜歡嘰嘰喳喳的安以辰。 安以辰看他臉上潮紅還不退去,轉身又要去接水。 謝景琛嚇了一跳,他實在不想再被水潑了,趕緊叫住她,“別去了!我好多了!” 安以辰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她,傳達自己的不信任。 “真、的、好、多、了。”謝景琛咬牙道,他現在深深覺得安以辰就是潑他水來解氣,“告白,偶遇,威脅,自殺,你還有多少手段要玩?趁早告訴我,我好有個準備。” 安以辰依然沉默,她瀲滟的桃花眼里深不見底的墨色,讓人無端想起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詩句,謝景琛被她看得簡直有點無所遁形,連氣勢都弱了大半截。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瘆得慌!”謝景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不敢再和安以辰對視,總覺得自己在她的目光下好像全被看透了。 安以辰冤啊,她只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盯著謝景琛,以免被看出破綻。 她不知道自己在職場歷練多年,早就養成了一個眼神就讓下屬不寒而栗的功力。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房間里的氣氛頓時有點詭異,片刻過后,安以辰清了一下嗓子。 “進去洗個冷水澡,或者摳嗓子眼吐出來。”安以辰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不早了,平常的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家里辦公,而不是在這里為莫名其妙的事情浪費時間。 “我先走了,叫人送衣服給你。” 安以辰說完就毫不留戀地打算離開,她怕再留下去男主要誤會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 安以辰是十萬分的不愿意和男主搭上邊,書里的安以辰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按照戲份也是個妥妥的女二,不遺余力地在給男女主角下絆子,最后落得個格外凄慘的下場。 只要遠離男主,一切隱患就都不存在了。 然而她剛打算離開,腳下懸空地一絆,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謝景琛倒去,猛地把謝景琛撲在了床上,來了個扎扎實實的壁咚。 安以辰沉默地看著他,臉上絲毫不見心虛羞愧之色。 她一副無事發生過的樣子,淡定而自然地起身收拾收拾衣服走了。 謝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