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我嚇得叫出聲來,“姐!你干嘛呢?!什么事想不開?” 說著,我就追過去想拉住她,就在我靠近她的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衣領(lǐng)被人一把揪住,再一晃眼睛,眼前哪有什么堂姐? 而我自己已經(jīng)站在平臺的邊邊上,再多走一步,就要掉到樓下摔得粉身碎骨! 我嚇得一陣腿軟,回頭一看,只見季孫緊緊的抓著我,把我往后連拉了好幾步,才松開手。 我的心還在突突的跳著,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季孫停了一會,才對我問道,“你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我指了指剛才差點(diǎn)掉落的地方,“我剛剛看到那里有人……有人要跳樓……” 季孫用鼻子哼了一聲,“迷幻術(shù)。你看到的都是幻覺。”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跳出來,對著我兇狠的罵道,“這樣你都不死!看來我爸說的沒錯,你的命硬得很呢!我倒是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手段硬!” 阿年! 我一看到她,就和她第一出現(xiàn)的時候,祁天養(yǎng)看到她那副心情一樣:頭疼不已。 她明明長著一張無害的小臉蛋,一副無害的小身板,若是善良些,不說人見人愛,至少也有大半的人都會喜歡她,可是她似乎偏偏喜愛做讓人嗤之以鼻的壞事,甚至不惜害人性命。 良久,我才意識到,其實(shí)她和祁天養(yǎng)是同一類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會不擇手段,他們的字典里沒有道義可言和是非,他們的目的就是衡量一切的標(biāo)準(zhǔn)。 阿年充滿敵意的打量了季孫幾眼,冷哼一聲,“裝神弄鬼,把臉蒙成那樣,是見不得人嗎?” 季孫絲毫也不理會她,悶不吭聲的彎腰扶我起來。 阿年見自己一拳頭打在軟棉花上,一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得到,不由更是怒火中燒,她拍了拍手,發(fā)出清脆的巴掌響聲。 巴掌聲落,只見老徐從另一邊緩緩走出來了。 阿年對著他便喊道,“快啊,抓住她,把她推下去!” 老徐陰沉的著臉,冷冷的說道,“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跟班了?隨時聽你吩咐嗎?” 阿年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什么意思?” 老徐淡淡道,“任何人我都只相信一次,你已經(jīng)失去機(jī)會了。” 阿年還想說什么,老徐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我連忙起身,對著老徐的背影喊道,“你別走!你說清楚你把祁天養(yǎng)家人怎么了再走!” 老徐連頭都沒有回,輕蔑的說道,“家人?都死絕了,還能算家人嗎?” 聽了他的話,我憤怒不已,還想上去追他,季孫卻把我拉住,“算了。” “怎么能算了?!你知道他手上有什么嗎?”我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了季孫滿臉疑惑的眼神,這才想起,季孫對于祁天養(yǎng)家里的事,并不知情,我不知道祁天養(yǎng)想不想讓他知道,便也不敢再說。 就在這短短猶豫之間,老徐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阿年見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氣焰立刻矮了半截,便也轉(zhuǎn)身準(zhǔn)備跑。 放跑了老徐,我只覺得自己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渾身都沒了力氣,再也沒有心思去追究阿年對我的所作所為。 阿年見我并沒有要找她算賬的意思,又囂張起來,“也不知道天養(yǎng)到底看上你哪一點(diǎn)?要什么沒什么,現(xiàn)在還開始勾搭野男人了!” 野男人?! 我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季孫。 這下我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你夠了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祁天養(yǎng),你又對他做了什么?聯(lián)合別人一起害他!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在這里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告訴你,你就是哭瞎眼睛祁天養(yǎng)也不會看上你!” 阿年還待跟我斗嘴,季孫卻黑著臉,擋在我身前,“姑娘,我不想跟你結(jié)梁子,但是如果你執(zhí)意要和我過不去,季孫不是怕麻煩之人。” 季孫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而越是沉默寡言的人,偶爾開口,才有比普通人更強(qiáng)的威懾力。 阿年見季孫既高大壯碩,又陰冷沉穩(wěn),也不敢太過放肆,哼了一聲,迅速的走了。 我這才又癱坐下來,渾身乏力,口干舌燥。 季孫見我實(shí)在是沒法走動,只好陪在我身邊坐下。 我有些失落的問道,“李曉倩的事,是我錯怪祁天養(yǎng)了嗎?” 季孫微微蹙起眉頭,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龐,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糾結(jié),“這個事,你們都沒有錯,你們各自有自己的原則,你善良,他嫉惡如仇,我也說不出你們誰對誰錯。畢竟……他是為了救你,那個姑娘已經(jīng)完全走火入魔了,祁天養(yǎng)不那樣做,說不定她會做出什么事來,當(dāng)時連我都很擔(dān)心你的安危。” 聽了他的話,我許久都不知道說什么,最后腦子一熱,問出一句,“九年前那個被你帶到村里的女人,是破雪嗎?” 正文 46.被盜 紅衣女人的名字叫破雪,我們都聽過季孫喊她。 季孫是個不會撒謊的人,但他顯然也沒有想要告訴我什么,因此他選擇了沉默。 我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為難他,“我們回去吧。” 季孫卻沒有起身。 空曠的風(fēng)吹到他的身上,而他一動不動,堅(jiān)毅得猶如一尊古銅雕像,“她來過是不是?” 我愣了愣,這才意識到他其實(shí)已經(jīng)默認(rèn)了我的猜測,雖然祁天養(yǎng)早就這么暗示過我,但是親耳聽到季孫承認(rèn),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完全想不到九年前,那個古老閉塞的村落里,到底發(fā)生了一段怎樣的故事。 季孫似乎沒有在等待我的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這傷口,是她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