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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來生勿入帝王家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萬水千山總是情,收藏一個行不行?

    無奈落花流水去,評價一下算鼓勵!

    千金散盡還復來,打個兩分不要錢!

    ——————————小劇場的分割線——————————————

    阿日斯蘭:明天就是初試了,武經還未記得,梨花槍的第十八招還未純熟,射箭也只能中的七環,然而這有什么關系,朕是要當大汗的,又不用高考!

    奕楨:今天挨著嘉楠站,嘉楠真漂亮!

    嘉楠:今天七月初七,見著奕楨了。 =^_^=

    阿日斯蘭:為什么今天不讓朕去見嘉楠?!

    作者:因為七夕啊,你去不是被虐狗么?

    阿日斯蘭:考完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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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叼羊

    于是有人自伙房內逮來一頭活羊,將四蹄牢牢捆住,又將大紅稠花扎于羊角之上,置于演馬場最內側。

    十三隊人馬各換過兵器,整整齊齊等待于演馬場外。待得一聲鑼響,三十九人行動并不十分劃一,各有不同。

    比如有人便仗著一股豪勇兀自策馬沖鋒,確實身手不凡,可惜大大小小的拒馬、鹿砦委實不少,只策馬躍過了幾個之后,便落下馬來,有巡場的小校沖他比了個手勢,只得灰溜溜牽了馬出場。

    有一個小隊避開眾人,特特從邊路入場,三人三馬成一個品字前進。領頭一人持一桿去了槍尖的硬木□□,沿路遇到較小的障礙便持槍挑了,遇到大的則使了巧勁兒往旁撥開,后面兩人緊緊相隨,只須臾就將至半場。

    點將臺上眾人目光不由緊緊黏在這三人身上。嘉楠下巴沖那方揚了一揚,問到:“領頭的是誰?”

    廷鵠上前答到:“此人編號為甲三八。”

    嘉楠早知青影的規矩,派差的時候方可得名,至榮耀則是由主人親自賜名,若學藝不精,派不上差事,便永遠只能做個無名之輩。曹允不知此節,拾起案幾上隨手仍下的名冊一看,原來參選眾人皆無名,只有以干支加數字區別之。廷鵠少不得上前解釋了,曹允問到:“這一組他可是統領?”廷鵠說:“正是!”

    曹允傾身一邊觀察場下,一邊開口詢問自己的親兵:“爾等看此子如何?”

    一時有夸甲三八臂力過人的,也有諷他徒費力氣,為他人開路的。

    奕楨回到:“標下記得之前這位使得一手好槍法,騎射時是頭一個執了標靶下場,有武藝、有膽色。眼下看來臂力確實驚人,想來箭術亦不俗,但先前比箭的時候偏偏肯棄了箭術去執靶,想來對自己的伙伴極有信心,也愿身先士卒。此場比試尚不知其除此清障手段外還有什么其他后手,謀略如何,暫不好評說。”

    曹允點點頭,心中極是滿意。最初皇帝因著青影衛中某人一句夸贊,就丟了這么一個毛孩子到他的精銳營中,還指定要他親自帶領,曹允心中原是頗有些腹誹的。

    但奕楨有心盡快建功,并沒有十分藏拙。因而在曹允看來,這孩子竟像天生就是個軍人,無論武藝、經略俱都一點就透,一教就會。雖因為奕楨正式習武不過區區一月,內力幾近與無,筋骨也未曾打熬,戰力尚淺,但究其未來前途,人人已經看得出不可限量。

    短短時間,曹允已將奕楨視為自己的親侄子弟,一心栽培,故而破格編入自己的親兵,以便時時教導。

    點將臺上幾句話功夫,三人小隊已經率先沖過半場,果然有其他小隊見得有便宜可撿,便換了路線追來。

    那甲三八背手做了一個手勢,右后方一位少年放緩了速度調轉馬頭,手中持了一把二鈞弱弓,搭了羽翎箭沖那最前頭一人射去。便見得那追趕的騎手□□奔馬的腿腳一軟,倒地下去,把馬上騎手摔出去不說,馬身橫在路上掙扎難起,又阻了后續人馬的追趕。

    后面陸續更多的人趕來,然這少年箭不須發,又速速放倒了幾匹馬,在路上橫了一片,馬身不似路障,可以以槍挑之。待得有人也對他放箭,這少年已經得意地一笑,拍馬跑了。眾人眼看無奈,也沒有反復糾纏,撥轉馬頭從別路往前追去。之前落馬的幾人,只好垂頭喪氣的除了校場,站在場邊兒給自己的伙伴鼓氣。

    只這片刻,前方那二騎已經沖到活羊之前,那甲三八執了長*槍,側身把羊與同伴護住,另一騎手矮了身子去夠那地上的小羊。那叼羊的騎手輕松得手,打了一個唿哨,甲三八便領著他回轉,射箭的少年此時也與他二人會和,三人重結了品字往點將臺沖去。

    其余各組見這三人已經得手,俱圍了過來阻撓,甲三八和先前的射箭少年護著叼羊的騎手行進漸漸艱難起來。一個不妨,有人眼看不能得手,混亂間悄悄割斷了困羊蹄的繩索,那小羊本來就被挾得難受,四蹄一被放開,立時掙扎起來,一個不妨,便掙脫了跑到地上。

    合該這小羊命大,下地之后,眾人齊齊爭奪,互相阻撓,馬蹄亂踏之下,竟然沒被踩到,只是一陣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點將臺上眾人不想場面變得如此混亂,不禁忍俊不禁,又不由得為甲三八一隊暗暗可惜,不知道這亂戰之中誰能得手。

    那失了羊的少年心中沮喪,其實他三人之中馬術最佳,沒想到被伙伴委以重任卻在最后關頭失了手。那甲三八拍馬靠近他,悄聲道:“出去等,腹里藏身!”于是他矮身鉆到馬腹之下,趁亂出了亂斗圈。甲三八對先前的射箭少年大吼一聲:“把那羊射死,誰也別想撿便宜!”

    那射箭少年想也不想,一箭往那小羊射去,自然有人撥開了,那少年干脆使上了連珠絕技,小羊身邊更多的兵器伸過去格擋,一時間刀光劍影,把那小羊倒看不清楚了。

    有人醒悟過來,喊到:“砍他下馬!”就有人過來要與那少年相斗,少年撥了馬頭跑開,笑嘻嘻地問:“我又不是羊,尋我做甚?”眾人一時醒轉來再看地上,羊已經不見了,甲三八與那射箭少年策馬并肩,手上除了兵器并無他物。

    校場上人人面面相覷,互相打探猜疑,有領隊發話尋找,于是人人四下散開查看。然則場上除了尋常的校官,馬背上這些騎手,并幾匹跌了主人放空了亂跑的駿馬,并沒有其他活物的蹤影。

    正沒奈何間,忽而聽得點將臺邊傳來三聲鑼響。誰這樣好運,竟然趁亂得手了!

    此時點將臺下,之前那失了羊的少年方抱著羊從馬腹下鉆出來,捧了羊神氣活現地的站在鑼手旁邊。眾人方大悟上了當,然為時已晚,只得拍馬回轉。甲三八與那箭手喜不自勝,一馬當先沖將出來,到了捧羊少年的旁邊,下得馬來,三個人抱住笑做一團。那笑聲里少年特有的爽朗傳到點將臺之上,感染了眾人也不禁嘴角上揚。

    上午的比試至此完結,曹允向嘉楠拱了拱手:“公主此試別出心裁,倒讓本督開了眼界,期待午后各隊還有什么精彩表現!”

    嘉楠謙虛到:“曹卿見多識廣,這些不過是本宮小孩子家胡鬧游戲。”

    曹允擺擺手:“公主無需謙虛,實則公主所言之游戲,更近實戰,原常設之武舉科目,倒未免有失教條了。”

    嘉楠見曹允似有所動,有意提點于他,話里有話道:“本宮聽的北漠來的皇子說起過,他們北漠兒郎平日游戲就是便是如此。譬如射箭,草原上慶祝豐收的那雅爾大會上,眾人竟是齊齊圍站在地靶兩側,絲毫不懼射手有失手之患;又或者賽馬叼羊,也是西域那邊騎手自小常做的游戲,并不獨軍中有此喜好。再則他們竟無謂兵士與牧民,個個兒從小弓馬嫻熟,上馬殺敵下馬牧羊。”見曹允聽得進去,又撿了前世在北漠的種種見聞,略加改動,娓娓道來。

    曹允聽了,良久未言,心中大動,嘆到:“多年前,寧國公主未嫁時,余尚為一裨將,也曾與北漠會戰,觀其戰術戰陣稍糙,但兵卒騎射功夫極佳,余也曾與聞‘上馬殺敵下馬牧羊’之語。但到底總相會于戰時,平日里如何演練知之甚少,如今聽公主說來,這北漠人竟是仿若生在馬背上一般,個個皆是自小兒的童子功,兼之全民好戰之風,家家戶戶皆追求以軍功立身,果然天南難與之相較。”

    曹允身為虎豹騎的都督,平生夢想追求的便是率虎賁之師,立不世之功。然天南風氣,講究的是耕讀傳家,詩書百年,并不十分推崇武功。譬如皇帝雖然聽了廷鶴之贊,有心將奕楨投入軍中,也要先用科舉之路試他一試,做個樣子。

    他戎馬半生,立下了赫赫戰功,然朝堂上總免不了受文官的掣肘。乍一聽得有這樣一個尚武的所在,實在忍不住心馳而神往之。

    嘉楠聽得他這一聲嘆,趕緊給他拉回來:“司馬法曾云:國雖大,好戰必亡!本宮還聽得當年拓跋汗之所以求娶寧國姑姑,正是北漠各部連年內斗不休,搞得草原上戰火連連,無人生產。拓跋汗有感于南朝的富庶,愿學天南治國之道呢。”

    嘉楠所說這番話的是無奈之下,話趕話的不得不張冠李戴了。拓跋汗是因為窮了求娶寧國公主不假,然則只是沖著陪嫁去的,正是寧國公主帶去的財富重整了他的兵馬,助他收買了盟友,降服了對頭,方才讓他終于一統了草原,建立了帝國。而天南也靠著這一事,換得了大批良馬。雙方這才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真正愿學南朝治國之術的,乃是在天南有過類質子經歷的阿日斯蘭。阿日斯蘭本是幼子,草原傳統,原該幼子守灶,繼承父業,然則他母親是南朝公主,在草原上無甚根基,而異母的兄長早已長成,有了自己的部落人馬。拓跋野暴亡之后,蘇合扎手握重兵,雖沒有能震懾住草原各部,但憑借一個‘快’字奪了汗位。

    因阿日斯蘭是拓跋野再世時曾指定的守灶子,蘇合扎為免各部以此發難,沒敢立時殺了他,讓阿日斯蘭有機會逃入天南。于是蘇合扎以每三年良馬一百匹的代價,暗地收買了南朝扣押住阿日斯蘭,永不放他折返。

    阿日斯蘭在母親的故國以這樣一種不倫不類的,類似質子而又不是質子的身份生活著,為天南帶來每三年一百匹良馬。對南朝皇帝而言,于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于寧國公主死后繼續保持良馬的來源,于私又能得到保護外甥的名聲,簡直名利雙收,自然與那蘇合扎心照不宣。

    這種情形下,阿日斯蘭被安排入宗學,同窗因著他尷尬身份,皆少有交往,只嘉楠、奕楨稍微親近,主要精力便不得不放在學習之上。宗學之內基本上是宗親,主修治國輔政之道,阿日斯蘭一學之下方才知曉這南學并非凈是之乎者也的迂腐造作,其中稼穡戎祀法禮工教,件件樁樁都有偌大門道。因而求娶嘉楠時,他才特別請求陪送經史子集農醫歷書等各色書籍若干,又由嘉楠出面禮聘了儒生百人,于燕城設立明知堂,自此漸漸將南朝治國之道在北漠撒下了種子。

    累世之后,當日阿日斯蘭興南學之舉,終使得北漠逐漸脫離了數百年部落內斗,征戰不休的局面,漸漸集權于燕城,終成為一個真正的帝國。當然,不僅阿日斯蘭不曾活到這一日,就是嘉楠也并沒有見到這樣的情形。

    至于曹允,他當然只知寧國公主陪嫁換戰馬舊事,對所謂拓跋野仰慕南學暗道了一句“小孩兒家家,胡說八道”,心中嗤笑一聲,不以為然,但嘉楠是公主,他也無謂多言。

    一時又各自閑話了幾句,有隨侍過來回稟午膳已備,請貴人移駕。嘉楠想也不想吩咐了一句:“兩位大人還請同去,各位隨扈小將軍辛苦了半日,也自去用膳吧。”奕楨知她體貼,心中一甜,趁眾人起身混亂之時,見人不備,悄悄塞了一物到嘉楠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叼羊”是用的死羊,所以活羊跑了是我瞎掰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o^=

    關于□□實際上是長、槍兩個字,對于這個屏蔽,我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不知道為什么收藏很低,評論也很少,這是為什么呢?

    看我真誠臉,收藏和評論能給我很大的鼓勵,這讓我知道還有人喜歡看這個故事,能支撐我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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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______________小廣告結束了____________________

    ————————小劇場時間

    阿日斯蘭:楠楠,那是朕的眼光,朕的深謀遠慮,是朕,是朕!

    嘉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奕楨:呵呵,你們猜我給楠兒塞什么了?

    作者:我還沒想好。

    奕楨:泥垢了!

    ☆、私會

    到得午后,眾人便不上點將臺了,皆會與中軍營帳,仍是嘉楠首座,曹、廷二人陪之。當中前半場設了十二條案,乃是通過前述科目的十二領隊的考桌。十二條案之后是一個巨大的沙盤,自帳頂垂下帷幕蓋住。

    先試策論,隨侍拿托盤托了武經若干,請嘉楠揀選。嘉楠身量不足,因而站起來,抬眼往盤子里略掃了一眼,取了《武經總要》,翻到第一篇,提朱筆圈了“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幾個字。然后放了筆,曼聲說到:“此番非是問治國策、治軍策,余之私屬選將耳,各人自陳有何勝任之能即可。”

    嘉楠說完頓了一頓,向廷鵠示意。廷鵠上前接著介紹:“自認完成者,可將考卷呈上,主考認可后,可即刻進入帷幕,觀察沙盤,并提前選取兵卒,無論是否答完,一個時辰后開始沙盤對戰。”

    題目規則自有書記記于榜上,呈上來給嘉楠看過無誤后,請用了公主金印,懸掛于考場前方正中。十二人中有冥思苦想的,有奮筆疾書的,有且作且思的,不一而足。

    題榜之下,設有一案幾,點了一支兩尺線香。嘉楠與曹允、廷鵠三人枯坐無聊,不免緩步在場內打探。見有人索性把那《選將》一篇默書在紙上的,曹允默默搖了搖頭;又有人把那五才五謹一股腦往自身上扯的,將自家形容為將星下凡,冠軍再世一般,嘉楠忍不住莞爾一笑;廷鵠連看了幾個,面上都波瀾不驚。

    自兩刻后,陸續有人交了卷,其中有那默書原文的,被曹允發回重寫;又有實在文筆不通,錯字連篇一人,當場黜了。甲三八寫的不多,自陳其青影受訓之績,又敘公主衛之責,再述自身對統領一職之籌謀,雖無甚文采,勝在語調平實,言簡意賅,首先交了卷,待三人看過后,被允第一個進入帷幕。

    又過了半刻,最后一人也被允了可入沙盤區域,于是又隨侍將帷幕升起,條案撤去,眾人圍站于沙盤之前。沙盤中下部是一片綿延的山脈,峰頂泰半涂了白色,山脈以北逐次是緩丘、草原上有若干蜿蜒曲水,偶有一些村莊,北部一處有一座雄城,背靠一群低矮山丘,旁側是一個大湖。

    奕楨隨曹允上前,往那沙盤一看,身軀不由一震,目光轉向嘉楠。嘉楠恍若未覺,持竹竿在沙盤上虛指:“此山脈以南為紅軍大營,以北為藍軍。執藍者可于城外任意扎營,以攻入城中為勝;執紅者可選一隊守城,余者須從大營馳援,以在藍軍入城前解圍為勝!”

    甲三八質疑到:“雖說是守城易、攻城難,但一則城內與山南難通音信,消息只怕不易送出;二則援軍須得翻越大山方能馳援,觀其雪線,此山甚高,翻山則足以折損過半,以疲憊之師擊敵不易。又只有一隊在城中,攻城一方足有六隊,只怕守方堅持不得。藍軍幾是必勝之局,紅藍兩軍贏面大不相同,實在不公,還望公主明鑒。”

    嘉楠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藍軍幾是必勝之局,然則你現在是公主衛統領,本宮陷在城中,你待如何?”

    甲三八目光一凜,正色道:“敢為公主效死!”便要往紅軍大營方向走去,又有幾人聽了,暗覺是個表忠的機會,便要跟過去。嘉楠微微一笑,緩緩說到:“只是沙盤推演而已,本宮是不論立場,只取勝方的!”跟隨者中便有人腳下改了方向,也有人心下暗悔,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上。

    甲三八腳步未停,在紅軍大營方站定,眼睛亮若星辰,信心滿滿地向嘉楠拱手道:“小子非是作態。既是馳援公主,非小子不可!”

    奕楨原本對甲三八印象頗佳,明知忠勇是選將之首要,但聞聽此言心中還是一滯,大為不快,瞬間就冷了個臉。嘉楠向他看了一眼,心內忍不住想笑,臉上就帶了出來,溫言對甲三八到:“好,那本宮靜候你手段。”

    奕楨見嘉楠笑語嫣然,更是忍不住要攥緊了拳頭,想給那耍寶的小子一拳揮去。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緊緊抿了嘴,臉上如同掛了寒霜,幾乎要把人給凍住。

    一時各隊擇定陣營,待得一聲鑼響,便各展手段。曹允也覺這戰例極為不公,又因為先時對那甲三八印象極好,暗暗為其可惜,于場上對他更是頗多關注。

    嘉楠看了一會兒道:“曹督,本宮賬內待久了氣悶,借你親兵帶路出去散散,此處便全盤托與大人了。”

    曹允見嘉楠年紀尚小,嘆她能堅持了這大半日已經十分不易,遂承諾到:”殿下放心,臣必然盡心竭力。”

    嘉楠隨口說到:“楨哥哥原是舊識,便多有勞煩了。”

    奕楨心中快意,冰霜臉瞬間化了凍。嘉楠吩咐隨侍:“你等在這里好生看著,回頭好生給本宮分說戰況。”只帶了玉瓊便讓奕楨帶路出了營帳。

    剛出了營帳,嘉楠便嚷嚷天氣炎熱,騎裝氣悶,要換衣服,帶了玉瓊往臨時安置的行營而去。進了內帳,嘉楠直接吩咐玉瓊到:“你在此處守候,有人尋來就說本宮累了,在內休息,等本宮醒了方可通傳。另取你替換的衣裳來與我換了。“

    玉瓊大驚,阻撓到:“婢子不敢,殿下這是要往何處去。”嘉楠定眼看住她:“本宮要與奕小將軍巡營。”

    玉瓊幾乎要哭出來,先那奕公子在宮中之時,便覺得殿下對他青眼有加,別有關照。當時想到公主年幼,尚不敢深思,加之那奕公子又出了宮,想來經年難見,倒無需生事。

    眼下公主如此吩咐,由不得她不多想一層,帝姬身份不同普通女子,若是成年公主同哪個臣下狎昵些,雖則說起來不美,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嘉楠不過年方十歲,想來未必是自己懂什么旖旎之思,說不得便是被那個姓奕的小子哄住了。

    嘉楠看她表情便知她所想,有意今天要說通此節,否則日后行事處處不便。于是循循善誘到:“你必以為本宮與奕小將軍有什么私約。又或者說,奕小將軍看本宮年幼,哄了本宮意圖攀附,是也不是?”

    玉瓊一聽正中所想,拼命的點頭。

    嘉楠嘆了一口氣,說到:“阿瓊,你長了本宮三歲,原來在母后身邊伺候的時候,帶著本宮玩耍,本宮還叫過你瓊jiejie,可還記得?”

    玉瓊含淚點點頭:“殿下聽玉瓊一句勸,遠著奕公子些兒吧!”

    “瓊jiejie,經了宮外一險,本宮已經不得不長大,你也要快快成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