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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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說服他,首先自己就不能動搖,陸然神色堅定,“若行動地及時,他們并不會被如何。” 郭寅冷笑一聲,“行動得及時?如何行動?照狗皇帝的要求,這批孩子還有不到一月便要被送入宮中吧。這么短的時間你能做得了什么?!” “你若不停手,休怪我不顧情面,將你結果了之后再將那些孩子救出來!”說話間劍已出鞘,直直逼向陸然的脖頸。 陸然分毫不退,直視著郭寅,“你知道我為何要接受此事嗎?” “呵,還不是放棄不了自己權臣的地位,在那狗皇帝面前跟條哈巴狗似的。”郭寅氣得雙眼發紅,說話已經毫無顧忌了。 陸然也不生氣,伸手抵在他的劍刃上,當下便有一道血線,“劃在脖子上太顯眼了也不方便解釋。” 郭寅咬牙切齒地將劍收回了一些,“若你不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才不管你好不好解釋!” “你說以前那些孩子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宮的?他是如何瞞過世人的眼睛的?” 郭寅面色一滯,看向陸然,等待他的下文。 “一定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紫宸殿。”陸然面容肅穆,“他曾帶我觀賞過他的‘杰作’,那里便是密道里的一室,四周有幾處通道,定有一處可以通往宮外。” 郭寅呼吸急促起來,“你是說……” “沒錯,這密道極為隱蔽,因此防衛力量或許會薄弱許多。” 陸然看向郭寅,眼神如箭,“這就是我找你的理由。” 郭寅顯然有些激動,他手中的劍早已叫囂著要飲盡狗皇帝的鮮血,卻遲遲沒有這個時機。如今這條由宮外直通紫宸殿的密道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誘惑。 “你不是一向不同意用刺殺的法子嗎?”郭寅激動過后再次嘲諷地懟上一句。 “他這回也是把我逼急了,這才想要鋌而走險。” 郭寅陡然笑了幾聲,“好好好,你這溫吞脾氣,總算覺得忍無可忍了。” “阿寅。” “嗯?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這回的刺殺風險極大,你明白嗎?一不小心便出不來了。” 郭寅無所謂地攤手,“可若是能殺了他,也算是全了我畢生的心愿了。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要撐到砍下他的狗頭的那一刻。”言罷拍了拍陸然的肩,“若我未能殺死他,那狗皇帝立馬便知道了是誰背叛了他。這回咱們倆倒是可以同生共死了。” 陸然突然沉默。郭寅壓低了聲音問他,“你這小娘子怎么辦啊?我們兩個大爺們出事了無所謂,可別害了無辜的小娘子。” 陸然無聲笑了笑,“我會安置好她。”說話時兩眼看向幔帳處,明明連自家媳婦一片衣角都看不到,他的眼神卻格外柔和。 陸然回過神來,看向郭寅,“我會出動整個月照閣助你,你覺得勝算幾何?” 郭寅笑著,比了個數。 等外頭的聲音平息了,聞昭感覺到幔帳被人掀起,他解開了衣帶,往被窩里鉆,攬著她的腰身就往懷里帶。 聞昭有些困了,半睜著眼問他,“人走了?” 陸然“嗯”了一聲,埋在她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昭昭身上真香。” 聞昭繃不住笑出來,“都是一樣的胰子,你聞自己去。”話說出口聞昭心里竟生出一些滿足感,現在他們是夫妻,連身上的氣味都是一樣的,也說不出為什么,就是叫她覺得開心。 “不一樣,昭昭身上還有另外一種香氣。”陸然輕輕地吻起來,“甜的。” 聞昭往前頭躲了躲,“你這舊傷才好,又添了新傷,偏偏你自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陸然從聞昭的語氣里聽出來她有些生氣,立馬停了動作,抱住她。 看著聞昭白皙修長的后頸,陸然面上忽地帶了幾分苦澀,他也不曉得自己能與聞昭廝守多少日子,因此天天都想親近她。 聞昭問起來刺殺一事,他當時回地輕松又隨意,自然是不愿讓她cao心。 然而他根本就不敢想事情敗露的后果。 聞昭背對著陸然,心里滿是不確定,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若是事情能成,太子能取而代之,自然皆大歡喜。以太子的品性,也能少許多的腌臜事,對整個華夏而言都是利大于弊的。然而一旦失敗,便再沒有前路可尋了。 雖然陸然為了安撫她,從沒有說過刺殺一事的危險,聞昭卻是心知肚明的,但她無法阻止。他們這一群人等的就是這一個時機。若放任皇上在龍椅上再做個十幾二十年,屆時局勢如何實在不可預測。 聞昭轉過身來,窩進了陸然的懷里。 京城里頭有不少的年輕貴婦,一天呆在府里無甚事做,便想著三五幾個友人結一個詩畫社以供聊賴,卻沒想到這玩意兒一出來倒是受到了不少人的追捧,紛紛擠進去,盼著自己閑暇時所作的詩畫能得人青眼。 莊蕓自然是什么都想試試的,奈何自己做姑娘的時候貪玩去了,看的正經書也都是只有書皮子正經,因此在這詩畫社混不出什么名堂來,這就想到了聞昭。 聞昭對這詩畫社無甚興趣,但主辦的那幾家夫人想著聞昭若是加進來對于詩畫社而言是極好的宣傳,因此是三邀五請的,格外熱情。 聞昭坐著馬車去了,途經鄭大人胡同,聞昭撩起了車簾往外頭瞧了一眼。 這條胡同有些偏僻,住的人家也都是小門小戶的,此時一個蒙了面紗的姑娘從轉角處走出來,見著了聞昭的馬車之后當場立住不動了,聞昭覺著有些眼熟,正待細瞧,那姑娘已經垂眸疾步走了。 隨后下了馬車,那些個夫人親熱的笑臉、熱鬧的人聲,都叫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直覺得好像錯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重要到若是沒有想起來便一定會后悔。 因為心里始終有一塊疙瘩在,隨后的幾天聞昭多次有意路過鄭大人胡同,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姑娘了。派了小廝去問,胡同里的住戶也說沒這一號人。 他們胡同里住的都是些布衣百姓,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城西豆腐坊的豆腐西施,說是豆腐西施,也只不過比尋常賣豆腐的姑娘漂亮了那么一點罷了,并不像聞昭描述的那般,一雙美目便可以窺得佳人風采。 聞昭也說不出自己為何對那一雙眼睛那般執著,聽了這些人的話,便想著一定要見一見那位豆腐西施才行。那些人所言不假,這位豆腐西施也只能勉強稱得上是清秀罷了,那一雙眼睛與她先前所見大相徑庭。 陸然察覺出聞昭有些心事,便問她,聽了聞昭的描述之后便大笑起來,“昭昭莫不是哪一輩子生作了男兒,那姑娘便是那一世的妻子投胎轉世之人。那不成,就算是女子,我也要吃醋的。” 陸然上來摟她,聞昭正色道,“我心里覺得此人非同小可,必須想起來才行,你別說笑了!” 見她認真,陸然便收了笑容,“那好,我立馬將京城里頭的女子做了花名冊給你,只是這畫像卻不一定都有……” 聞昭拉住他,“罷了罷了,你白日里忙了正事,現在就歇息一下吧,我自己好好想想,沒準兒就能想起來。” 陸然又笑,“傻昭昭,做花名冊一事又無須我親歷親為。” “我現在就將看到的樣子畫下來,省得忘了。”聞昭說著就等不及了,喚了丫鬟去取了筆墨來。 “嗯,她的眼尾好似是上挑的……垂眼的時候可以看見眼瞼上的一粒黛色小痣……”聞昭邊說邊畫著。 陸然盯著畫上的眼睛瞧,雙眼微微瞇起來。他自幼擅長辨音擅長識人,現在他可以確定,此人他也是見過的。 “我知道是誰了……此事必須立即通知太子!”陸然的面上露出了處理政務時才有的嚴肅,甚至還有幾分凝重。 ☆、第109章 雨夜秘事 陸然走后,聞昭仍坐在榻邊,直到身上生出涼意,這才回過神來。 他竟憑一雙眼睛便認出了人來,只是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那里。屋里安靜得滲人,唯有燭火輕輕搖曳,窗外是不可視物的漆黑,像是有未知的危險潛伏窺伺,趁人不備便會亮出它的尖牙。 既然那人有本事將他的女兒救出去,那他自己呢,是不是早已不在天牢之中了?他會舉家鋃鐺入獄,陸然出力不少,薛守義必定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明刀易躲、暗箭難防,陸然的處境只怕不妙。 聞昭打了個寒噤,扯過被子擁住自己。 陸然回來的時候,聞昭已經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睡過去了,聽到了聲響立即睜開眼來。 陸然抱過她,笑著斥她,“小迷糊一個,這么睡覺該著涼了!” 聞昭從他懷里稍稍離開些看他,“說得怎么樣?” 陸然將她平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上去,“別擔心,他不會對我們做什么的。他現在唯恐藏不好自己呢。” 他好像會讀心術似的,一眼就能識破聞昭心底深處的恐懼。 陸然將聞昭擁在懷里,靠在枕上,那些機密要事從他嘴里輕松隨意地倒出來,“太子底下的人曾發覺京郊突然多出許多流民,雖然沒有確鑿證據,卻因事出反常向太子稟報過,現在太子將這些事串在一起,便有一個猜測。” “嗯?”聞昭稍稍抬頭,柔軟的發絲蹭得陸然下頜微癢。 “薛守義秘密逃獄,可能所謀不小。” 聞昭微張著嘴,有些驚訝,“可,可他的勢力都瓦解了吧,還如何……” 陸然搖搖頭,“薛守義在朝經營十數載,他的勢力一朝一夕是瓦解不了的,不過大有減損倒是真。他若再要生事,只怕還要借助外力。” 陸然說得含糊,聞昭也不得甚解。見聞昭疑惑的小模樣,陸然點了點她的鼻子,“一下皆是我的猜想,若是猜錯了,還望昭昭不要笑話才好。” “好好好,我的夫君上天入地第一厲害,猜得自然都是對的!”聞昭眨眨眼,眼里俱是崇拜,雖然她開玩笑成分居多,但這崇拜卻是不假,陸然的分析向來極少出錯。 陸然被聞昭崇拜的眼神看得心里熱乎乎的,湊上去就親起來,聞昭也極配合的回應,半晌見他仍不停下來,甚至越來越起勁,手也不老實了,聞昭推他,“正事兒還沒說完呢!” “明天說也成。” 聞昭不依,“不說我睡不著覺啊。” 陸然沒法了,只好接著說,“我之前搜集他的罪證時,發現他與西戎皇室有些私底下的接觸,因此猜想他想要借助的外力就是西戎的勢力。” “可是西戎不是覆滅了嘛。” “偌大一個國家,怎么可能說滅就滅,他們的勢力定然還沒有被瓦解。且你也應當知道,祖父為了消滅西戎余孽而多留來了一段時日,最后實在找不到才回的京城。我猜測,今日出現在京郊的流民極有可能是西戎的余孽。” 聞昭睜大了眼,“他們竟可以到京郊來!是如何躲過盤查到京郊的?” 陸然沉吟了一會兒,“這個猜想我也確定不了。不過我想,他們若是隨著其他流民混到京郊也未嘗不可。雖然西戎人與我朝子民面貌體態有頗多出入,但當他們個個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模樣時,那些盤查的官兵極有可能揮揮手便放他們過去的。”說到這里陸然低低笑了幾聲,“說不準還是捏著鼻子一臉嫌棄,還罵他們進來得不夠利索。這樣的人,我曾在游學時見過。” 他的話語低沉卻柔和,分析得也頭頭是道,聞昭已經信了七七八八,又問他,“若這些流民當真是西戎余孽,又與薛守義暗中勾結,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陸然已經在把玩聞昭的手指了,“我透露出了想要‘螳螂撲蟬、黃雀在后’的意思,太子并不反對。所以這些人先放著不動。” “那薛守義那邊……” “我們決定這幾日多去鄭大人胡同轉轉。”陸然的面上有幾分玩味的笑意,見聞昭懵懂的模樣,又解釋與她聽,“若他以為自己敗露了行蹤,必定會加快動作,少些準備的時間對我們也是好事。” “可是留給我們應對的時間也會變少……” 陸然抱緊了聞昭,笑道,“我倒是可惜今晚的時間在變少……” 很快京城迎來了一個雷雨天,雨中的山路泥濘不堪,陸然與鐘玉一行人悄然上路了。 這種天氣一般極少人出行,此時又是深夜,因此是最好掩人耳目的了。陸然披了蓑衣騎在馬上,乍一眼瞧去與那些侍衛無異。身后車輪滾滾,一群人默然無聲。 有了雨天的遮掩,沒有人能看清陸然的神情了,那是一種透徹的冷。這雨天最易印下罪惡的足跡,也最易洗盡這些令人作嘔的腌臜和不堪。 這一行人沒有絲毫停歇,不過個把時辰便到了地方。這是一處荒草掩映的枯井,絲毫不打眼,行人走過時極少會留意。 “將他們帶進去吧。”說話的是鐘玉。 枯井里頭別有洞天,不過不少機關卻是有自己的法門的,旁人進來也只當這是一處尋常枯井罷了。 陸然默默記下他們的動作。 以下為防盜內容,明早替換,正版讀者請移步作者有話說。 陸然回來的時候,聞昭已經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睡過去了,聽到了聲響立即睜開眼來。 陸然抱過她,笑著斥她,“小迷糊一個,這么睡覺該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