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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宰輔在上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頹然地坐回椅子,白氏面色灰白,心里頭覺得這高門貴女就是不一樣,處理事情來也叫人完全沒有招架的余地,白氏先前還覺得這些個貴女也就如此,蒙了冤屈只有哭的份兒。現(xiàn)在卻不這么想了,那些貴女家底子厚,渠道也多,不像她這樣的寒門女子,就是想要雇兇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江湖高人。

    接下來的日子白氏倒是消停了,路上遠(yuǎn)遠(yuǎn)見到聽蘭姐妹還會另擇一道避開她們,就是碰上了還會小心賠笑。

    聽月完全不知道白氏這是怎么回事,先前還對她兩張臉皮的,若是爹爹在場便會對她無比體貼,她要是面露厭惡不接受白氏的好意,這白氏又是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樣,惹得爹爹向她遞了好幾個責(zé)備的眼神。可爹爹一走,這白氏立馬眼露輕蔑地看著她,好似她先前下過白氏的臉面便被白氏記恨到了現(xiàn)在一般。

    聽蘭卻抿著嘴笑,因為她知道,這定是二jiejie的功勞!

    這后宅女子之間的暗流洶涌男子們是感受不到的,姜聞熠也沒空理會這些,他的冠禮將近,秦氏和老夫人卻更關(guān)心他的親事,明里暗里地提了許多次。

    譬如老夫人口上感慨著二哥廿二年紀(jì)成婚當(dāng)真是好,現(xiàn)在二嫂肚子里的娃娃都要出來了。說完還要瞟上姜聞熠一眼。

    姜聞熠是心知肚明。二哥只比他大上兩個年頭,卻早已娶了妻,就待二嫂臨盆了好當(dāng)?shù)K岳戏蛉诉@是在催他呢!對于這種催促,姜聞熠一概佯裝不知。

    夏末時節(jié),他的冠禮還未到,蘇穆宛便生了個閨女出來,乳名兒喚作念念。

    ☆、第98章 為非作歹

    聞?wù)巡粫缘们厥系拇蛩悖粐谝蝗嘿F女里頭。幾乎透不過氣來。三哥的冠禮走完了儀式,留下來的賓客可以一塊兒吃酒,不便留下的賓客也可以自行離開。而這些貴女逮著了空當(dāng)又拉著聞?wù)褑枛|問西,比冠禮之前還要熱情。

    這些貴女里頭有一些人是連姜聞熠的面都沒有見到的,只是聽家中長輩說起,心里存了點念想,加之長輩也盼著她們能嫁進(jìn)國公府,因此一個二個的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來觀禮。沒成想這三公子竟是這般耀眼的人物,就算沒有這叫人趨之若鶩的家世,也能將姑娘們迷得七葷八素了。

    聞?wù)押貌蝗菀撞沤柚案隆钡挠蓄^出來透口氣。此時的后院都見不著幾個人影,仆人也跑到前院幫忙去了,偌大的國公府在前院隱隱傳來的喧囂聲中顯得越發(fā)空蕩。

    聞?wù)淹P房方向走去,這大半天下來,渾身跟脫了力似的,叫她想稍稍躺躺,歇息歇息,待起來了再補(bǔ)個妝。可當(dāng)她靠近時卻發(fā)現(xiàn)臥房的門是虛掩著的,而扶搖芙蕖兩個必定不會粗心到連門都忘了關(guān)。

    聞?wù)焉陨蕴崃艘豢跉猓瑥陌l(fā)上拔下一根簪子來。芙蕖被聞?wù)蚜粼诹饲皬d,要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芙蕖可以應(yīng)對得更周全些,而扶搖則跟著聞?wù)鸦亓撕笤海奖銕吐務(wù)蜒a(bǔ)妝。扶搖心思粗,見聞?wù)寻瘟唆⒆酉聛磉€有些不明所以。

    “姑娘?”

    扶搖已經(jīng)喊出聲了,里頭的人應(yīng)當(dāng)知曉她們回來了,卻絲毫動靜也無,聞?wù)研南乱苫螅瑓s不動聲色地回了扶搖一句,“進(jìn)屋吧,我要先躺一會兒,過半個時辰再叫我起來。”

    聞?wù)延邢脒^里頭可能是陸然,但里頭也可能不是陸然,如果不是陸然……聞?wù)严氩怀鰜碜约旱米锪耸裁慈耍质鞘裁慈藭砼艿剿拈|房里。刺殺的地點有許多,在閨房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聞?wù)熏F(xiàn)在是待嫁之身,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鬧出了什么不清白的事,她與陸然的姻緣就岌岌可危了,那些本就反對這起姻緣的更會拿住這個說事。

    所以聞?wù)言桨l(fā)小心,在知曉里頭或許是歹人的情況下都不敢大聲喊護(hù)衛(wèi)來。

    “算了吧,母親該擔(dān)心我了,我還是快些回前頭。”

    扶搖疑惑地看著聞?wù)眩媚锓讲乓呀?jīng)派了芙蕖去稟過夫人了啊,現(xiàn)在怎么又說這種話?她張了張嘴想開口,卻見聞?wù)褤u了搖頭制止她,扶搖只好閉上嘴不說話。

    聞?wù)严胫镱^的人若是知曉她要回前院,自己的計劃實施不了,應(yīng)當(dāng)會稍稍自亂陣腳,可現(xiàn)在里頭仍是絲毫動靜也沒有。聞?wù)氧酒鹈碱^,難不成是進(jìn)了賊不成,若是賊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得手了。

    握緊了發(fā)簪,聞?wù)褏s沒有依言往前院走,而是迅疾的推開門,四下里一看,果真沒有人。可她的房間和先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被反動的痕跡,就連梳妝臺上的布置都紋絲未動。

    難道是她想多了?實際上是芙蕖她們忘了關(guān)門?

    扶搖雖不明白聞?wù)堰@一連串的舉動,卻礙于聞?wù)褔?yán)肅的神情沒有問出來,只安靜又麻利地將聞?wù)杨^頂上的飾物給取下來,好讓她休息得安生些。

    聞?wù)哑教稍陂缴希]上眼,心里仍有一絲怪異感揮之不去。恰在此時,聞?wù)延X得有一片柔軟的布料貼在了她的手臂上,身側(cè)也跟著一沉,就像是有人躺在了她的榻邊似的。

    嗅到了熟悉的清雅的香氣,聞?wù)淹蝗晃饋恚尺^身去悶聲道,“陸然你來做什么?我還以為是歹人呢,提心吊膽了半天!”

    陸然將聞?wù)岩粩垼銓⑺对诹俗约簯牙铮v然聞?wù)咽秦?fù)氣地背對著他,但是他的心里卻一下子得到了滿足。聞?wù)延麙觊_他,他的手臂攬得輕柔卻不容推拒,聞?wù)岩簿陀芍耍吡艘宦暎耙膊慌陆腥丝吹健!?/br>
    陸然在聞?wù)训陌l(fā)頂輕吻了一下,低聲嘆道,“太想你了。”

    聞?wù)褞缀跻凰查g便心軟了,卻仍是不愿就此放過他,轉(zhuǎn)過身面朝著陸然,一指抵在他的心口,小聲責(zé)怪道,“這樣也太冒險啦。”見陸然濃黑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直視她,聞?wù)延盅a(bǔ)了句,“再說,我們也不急這一時,對吧?”

    陸然仍舊不說話,聞?wù)延中跣踹哆兜赜f服他,“你看今日的賓客這么多,萬一哪一個瞧見了什么,這流言猛于虎的……而且今天來了好多女眷,她們就是連后院也進(jìn)得,且現(xiàn)在的姑娘家也喜歡嘴碎……”

    聞?wù)炎灶欁缘卣f起來,那紅潤的雙唇一開一合的,像兩片嬌顫著的花瓣,陸然直盯著那里,連聞?wù)颜f了什么都沒聽進(jìn)去。

    “所以我們再耐心地等上一段時日,成了親了自然日日都可以見到啦。”聞?wù)颜f完就抬起眼來征詢的陸然意思,卻見他雙眼黑沉,里頭像有兩個無盡的漩渦,直將人往里頭吸。

    她看見陸然抬起手撫在她的唇上,一寸一寸流連不去,聞?wù)压硎股癫畹厣斐錾嗉庥|了一下他的指腹,卻見陸然的指尖顫了一下。

    陸然幾乎是責(zé)備地看著聞?wù)眩粋€翻身便將她壓在底下,見聞?wù)训难劾镩W過一絲慌亂,陸然埋在她耳邊,啞聲問她,“你知道舔手指是什么意思嗎?”

    她看上去茫然又懵懂,可她年紀(jì)不小,從陸然的語氣里察覺出這動作一定有什么深層含義,雖然不清楚,卻不妨礙她的雙頰一點一點染上粉霞。

    看著這樣的聞?wù)眩懭辉僖舶殉植蛔〉匚橇松先ァK胫龝郝務(wù)堰€要見客,本是不會親她的,可現(xiàn)在卻克制不住了,他太想念這觸感了。這回的吻同樣憐惜溫存,聞?wù)褏s覺得仿佛多了些什么,他的舌尖戳刺糾纏,像極了意味曖昧的暗示。

    聞?wù)延X得有什么抵在了她身下,雙眼猛地睜大,眼里閃過不可置信,兩只手也開始推拒起來。

    陸然察覺到自己的失控,連忙退開,稍稍喘了幾口氣,幾乎狼狽地道,“我先走了。”

    聞?wù)押卧娺^陸然那般落荒而逃的模樣,待他走后仍舊沒有緩過神,臉上仍是燒紅一片,卻控制不住地輕笑出聲。

    喜愛之人對自己輕易起了反應(yīng),本就是叫人竊喜的一件事,她當(dāng)時只是驚訝而已,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經(jīng)過去年那一個“花燭夜”之后,聞?wù)岩呀?jīng)確信了,陸然是不會再成親之前越過雷池的,因此剛才的推拒也只是提醒他而非害怕。可他的反應(yīng)卻太“可愛”了些。

    席面散了之后秦氏才去打聽清楚了那個藕色衣裙的姑娘。那姑娘姓江,小字韻華,是兩廣總督之女,近日里在京城兄長家住著。說來也巧,她的兄長正是姜聞熠同科的探花郎江明誠,現(xiàn)任京兆少尹一職。

    秦氏本是覺得這個兒媳就是身份不高也無事,姜家也無須與多高門第的人家結(jié)親,只要姑娘家各方面令她滿意就成。現(xiàn)在卻覺得,這姑娘的身份委實太好了些。倒不是兩廣總督多高不可攀,只是這兩廣總督天高皇帝遠(yuǎn)的,早已是一方土皇帝,只有每年年關(guān)時候進(jìn)宮述職時方才叫人覺得他仍是華夏的臣子。

    這江明誠好好的兩廣少主人不當(dāng),跑到京城來做官,他們家的閨女也跟著跑到京城來,這一出實在叫人費解。

    聞?wù)崖犝f秦氏有中意的人選之后,立即跑到三哥那邊通風(fēng)報信,笑嘻嘻地問他有沒有看清別人姑娘家,生得好不好看。姜聞熠將她搭在肩上的爪子一把拍下,站起身收好紙筆,隨意道,“冠禮那日我哪個姑娘都沒有看清,倒是有一只小兔子沒一會兒就蹦得見不著影子了。”

    聞?wù)崖犓@一說,當(dāng)下心虛起來,她沒影兒之后與陸然的那些事若是叫三哥知道了,必定要大發(fā)雷霆的。聞?wù)颜龘?dān)心三哥從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來,卻被三哥撫了撫頭頂,他說,“我知曉昭昭不愛應(yīng)付那些人,昨日辛苦昭昭了。”

    聞?wù)蚜ⅠR笑開,“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三哥快點給昭昭找個三嫂就行。”

    姜聞熠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聞?wù)鸦胤亢髤s想起了秦氏打聽的那個江姑娘。上輩子三哥是探花,那個江明誠才是狀元郎,在科舉里頭有條約定俗成的、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探花郎一定要生得好看。三哥同科的榜眼才華并不如三哥與江明誠二人,但他們二人卻因著容顏出眾,做不了狀元的就得做一甲第三探花郎。

    聞?wù)褜@個江明誠了解得不多,也不曾留意江韻華這個姑娘,因此現(xiàn)下也是一頭霧水,只有慢慢打聽了。

    只是有一件事叫她在意。姜家分明沒有邀請江韻華,這姑娘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他們府里?難道當(dāng)真是對三哥有意思才來的?不過也不排除是來看熱鬧的,聞?wù)褯Q定多多留意觀察這個江姑娘。

    ☆、第99章 詩酒重陽

    陸然有些惱上了自個兒。

    晚上夢一夢,偶爾想一想也就罷了,偏他竟然還當(dāng)著聞?wù)训拿嫫鹆朔磻?yīng),也不聞?wù)褧绾蜗胨j懭坏茸约浩綇?fù)下來之后才去的前廳吃酒,叫旁人都瞧不出異樣來,只他心里頭卻反復(fù)想起此事。等回了府,在榻上平躺著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這般其實是一件比較正常的事,畢竟聞?wù)咽撬膼鄣墓媚铮羰桥c心愛之人親近還不能起反應(yīng)的,那才叫有問題罷。

    想清楚了,陸然便釋然幾分,他只是太想要聞?wù)蚜恕?/br>
    又是一年重陽節(jié),這還沒到日子,聞?wù)褞讉€便接到了長公主的請?zhí)沂菃为毾碌模绾吐犔m也有。帖子上說是“詩酒大會”,可仔細(xì)一想,大抵又是類似春宴的場合,長公主這是紅娘的心又在蠢蠢欲動了。所以在他們這三個受邀的人里頭,長公主應(yīng)當(dāng)是盯上了三哥。

    去年的重陽節(jié)聞?wù)褟奈魃缴纤は聛恚家詾闆]命活了,結(jié)果卻奇跡般地生還,世人獵奇,聞?wù)延质菄墓媚铮虼诉@事兒是鬧得人盡皆知,連深宮里的娘娘都曉得,更別提時時關(guān)注外頭動靜的長公主了。

    因此這一回重陽節(jié)長公主也不提登高了,便想了這么一出。

    估計三哥自己也猜到了長公主的意圖,接到請?zhí)麜r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自然是不想被亂牽紅線的,但長公主的邀約總歸要去。另外,母親應(yīng)當(dāng)也盼著他早日有點苗頭,去這詩酒大會也好全了母親的心思。

    聞?wù)褟娜缒抢锍鰜恚瑓s在路上遇見了白氏。她因著先前的威脅,現(xiàn)在依然學(xué)乖了,聽蘭也說白氏再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但現(xiàn)在瞧她的模樣卻有些憔悴,這美人就算憔悴起來也是惹人憐愛的,聞?wù)巡孪肴迩粕习资蠎?yīng)當(dāng)不只是對她的家世放心,更多的卻是看上她的美貌了。不得不說,白氏比之晏氏,要好看太多了。當(dāng)然晏氏也不丑,只是面向有些刻薄,將她本就不甚出眾的相貌襯得更少了幾分姿色。

    白氏見了聞?wù)驯闶且恍ΓH熱地喊道,“聞?wù)寻 !?/br>
    “三叔母。”聞?wù)盐⑿χ厮睦飬s有些疑惑,為何這個白氏會對她這般親近,再加上先前那個金牡丹的封紅……

    聞?wù)巡粍勇暽乇荛_白氏欲挽過來的手,笑道,“三叔母若是沒事,侄女兒這就回房了。”

    白氏動作一滯,隨后又笑,“我與你兩人年紀(jì)也差不了多少,聞?wù)丫筒槐刈苑Q“侄女兒”了,聽著見外得很,說句心里話,我一瞧你啊,就覺得親切,仿佛姐妹一般。”

    “三叔母,禮不可廢,侄女兒要是隨便得很了,怕叫三叔責(zé)怪。”

    “他哪里會啊。”白氏回得很是隨意,拉過聞?wù)训氖直愕溃敖袢者@日頭正暖,聞?wù)雅c我說說話可好?就在院子里頭賞賞花喝喝茶。”

    聞?wù)崖牥资线@說話的語氣,就曉得白氏這是將三叔給吃得死死的了。

    聞?wù)讯⒘税资弦粫海瑢资峡吹猛樕厦嗣翱墒悄樕嫌惺裁礀|西?”末了還眨了眨眼,十足地?zé)o辜。

    白氏將聞?wù)牙M(jìn)她的院子,中央的石桌上猶有未收的書冊和字帖。白氏見著了歉意一笑,“瞧,這都忘了收了。”

    正說著,白氏便碎步走到石桌前,整理起來。聞?wù)淹痔弦黄常娚项^的字筆鋒剛猛又滄桑,不大像是女子的字。

    白氏仿佛察覺到聞?wù)训哪抗庖话悖餍詫⒆痔麛傞_給她瞧,面上隱隱帶了自豪,“這是我爹的字,我從小便臨的他的字帖,可這字啊還是半點不像他。只能算我天賦拙劣罷。”

    “三叔母的字已經(jīng)有七成像了。”聞?wù)巡挥嗾f,白氏卻就著這話題興致勃勃地講起來。

    “我爹說啊,我這字是形似神不似,要練成怕還要經(jīng)歷許多,才能啄磨出來里頭的韻味。”白氏將書冊合上,續(xù)道,“不怕你笑,我活了這么大,最崇拜的人還是我爹爹。要我說,他就是被點了狀元也使得。”白氏說完仿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面頰紅紅,還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

    “可爹爹到現(xiàn)在還只是個舉人,也沒有入官場,我想想就覺得很是惋惜……”白氏看了看聞?wù)眩瑖@道,“瞧我一說起這些就止不住,聞?wù)芽隙ú粣勐犨@些吧?”

    聞?wù)言谑噬献拢诌吘褪且粎矃驳姆劬铡B務(wù)汛故州p輕撫了撫,搖頭道,“無妨。”這是承認(rèn)了不愛聽她說的話了。

    白氏笑容淡了一瞬,隨后卻笑得更燦爛,“聞?wù)训奈椿榉蚴莻€什么樣的人?我只聽說他是堂堂中書令呢,應(yīng)當(dāng)很厲害吧?”

    聞?wù)芽戳税资弦谎郏蹘n色地回道,“厲害是厲害,但他才廿一的年紀(jì)就當(dāng)上了中書令,實在叫人擔(dān)心。”

    這話將白氏噎得不輕。她的爹爹都一把年紀(jì)了卻還沒有入仕,這對比叫她心里難受得很。其實白父一介舉人如何沒有機(jī)會入朝為官?只是白父祖籍京城,便不大愿意到外頭去做官,可京官的門檻又高得很。這高不成低不就的,于是一蹉跎便蹉跎到了現(xiàn)在。

    白氏突然抓住聞?wù)训氖郑砬蟮溃奥務(wù)芽煞衽c中書令大人引薦一下家父?家父雖是白身,但他文采見識都是有的,不會辦砸了差事的。好不好?”

    聞?wù)研南耄资系降壮敛蛔饬耍惹澳且贿B串的鋪墊想必就是為了這一個請求了。

    “他是中書令,不管官員啟用之事。”

    白氏眼里帶了淚花,直直地看著聞?wù)眩暗悄敲创蟮墓伲欢ㄓ洲k法吧?對,還有三公子,他是吏部侍郎,他管的是官吏升遷的事,你也與他親近。聞?wù)涯愕男珠L和未婚夫都這么厲害,一定有一人幫得上爹爹吧?”

    聞?wù)延榛厥郑瑓s發(fā)覺白氏實在握得太用力了,將她的腕子勒得死緊,聞?wù)崖曇粑⒊粒叭迥讣热患捱M(jìn)了姜家,令堂自然也會衣食無憂,為何執(zhí)著于為官?”

    白氏抹了抹眼淚,回道,“不一樣,這不一樣的。爹爹的一腔抱負(fù)還沒有實現(xiàn),我這個做女兒的再清楚不過,他想在官場上施展施展拳腳,卻連這個機(jī)會都沒有,我瞧在眼里,心中難過。”

    “侄女兒有一事不明,令堂身為一介舉人,為何沒有機(jī)會入朝為官?”

    白氏抿了抿嘴,猶疑著開口,“那些職位都在京外,爹爹既然可以勝任京城里頭的官職,為何要去外頭?祖母也年邁了,爹爹去外頭也人生地不熟的……”

    聞?wù)训驍嗨叭迥福∥抑毖浴A钐眠@樣的舉人華夏不知凡幾,那些個熬出頭來的,都是先去京外做了官,從芝麻大小的官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升上來的,從沒有一步升天的道理。聞?wù)驯静辉摲亲h長輩,可心氣兒高本事又不夠的人,實在不適合入朝為官,不如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含飴弄孫。照您說的,在家里陪著年邁的老母豈不更好?”

    聞?wù)堰@話雖說得在理,卻到底直白了些,白氏聽得面上血色盡褪,顫抖著松開聞?wù)训氖郑G訥道,“算了,算了,二姑娘不愿幫忙就算了。”

    聞?wù)岩娝嗳醯胤路鹬︻^輕顫的黃葉,一碰就要落下來,也不管她會不會怨上自己,張口便告辭了。她與白氏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聞?wù)岩膊辉改拖滦娜グ参克f完便走了。

    白氏今日的這一出,還有她的刻意親近都是有著她自己的私心的,因此聞?wù)研睦镆唤z愧疚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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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氏笑容淡了一瞬,隨意卻笑得更燦爛,“聞?wù)训奈椿榉蚴莻€什么樣的人?我只聽說他是堂堂中書令呢,應(yīng)當(dāng)很厲害吧?”

    聞?wù)芽戳税资弦谎郏蹘n色地回道,“厲害是厲害,但他才廿一的年紀(jì)就當(dāng)上了中書令,實在叫人擔(dān)心。”

    聞?wù)延榛厥郑瑓s發(fā)覺白氏實在握得太用力了,將她的腕子勒得死緊,聞?wù)崖曇粑⒊粒叭迥讣热患捱M(jìn)了姜家,令堂自然也會衣食無憂,為何執(zhí)著于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