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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春獻給七零年代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咦,伯伯,伯母去哪兒了?”女孩子心細,觀察能力強,紀家三室一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才借用倒水的機會容慧只拿眼睛一掃,便知家里少了女主人。

    紀如海的妻子叫沈萍,對于這位沈阿姨容慧只知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挨過槍子,上過戰(zhàn)場,胸前各色獎?wù)录悠饋硪稽c不比紀伯伯少,當真一位受人敬佩的女英雄。

    哎,話說到這里又要悲哀地折回來——兩位大英雄的兒子居然是一只狗熊!

    經(jīng)容慧提醒,容川也才發(fā)現(xiàn)進屋半天了,卻一直沒見到沈萍,“是啊伯父,伯母去哪兒了?今天正月初一,我也要跟伯母好好拜年。”

    紀如海笑笑,似乎不愿意多談似的簡單應(yīng)一句:“噢,出去了。”

    容川一愣。

    容慧卻傻乎乎的:“啊,伯母工作這么忙?大年初一都不休息呀!”

    紀如海面露一絲尷尬,容川忙用手捅了口無遮攔的meimei一下,容慧恍然大悟,吐吐舌頭趕忙噤聲。

    后來還是紀如海率先打破了沉默,詢問容川在兵團過的好不好,勞動強度大不大,有沒有受傷什么的。容川都一一認真的回答,見時間不早就帶著容慧起身告別,紀如海一直走他們到門口,眼中有不舍,“容川,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是,伯伯,您也好好照顧自己。”

    紀如海欣慰地笑笑,猶豫了一瞬,才對正往樓下走的容川說:“這次回去……別再和北平打架了。”

    容川微怔,想春節(jié)前那次動靜實在鬧得太大,兵團領(lǐng)導(dǎo)一定告訴了紀如海。

    作為天生的冤家對頭,從小容川與紀北平看對方就不順眼,可每次打架,無論是誰把誰打趴下,紀如海卻從來只說紀北平不對,從沒有找容川家理論過一句。記得七八歲時,他用磚頭砸破了紀北平腦袋,那次下手重了,把他砸出了腦震蕩,結(jié)果大人們趕到醫(yī)院時,紀如海卻先去看容川傷了沒。

    也正是因為如此,容川雖與紀北平不合,但一直對紀如海尊重有加。

    “容川,算起來北平比小你幾個月,就當看我的面子,作為哥哥,他在生活中若有不當之處,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讓著他點。他啊,從小被他mama慣壞了,性子野的很,若是惹惱你,多擔待一些,別跟他一般見識,就當是自己親弟弟犯渾,好嗎?”

    這句囑托讓容川臉紅。是啊,自己太不懂事了。紀伯伯這么照顧他們家想必內(nèi)心深處就是希望能看在自己的面上,不要總和紀北平對著干,他犯渾的時候,作為大幾個月的兄長理應(yīng)冷靜面對,讓著他點又如何?

    容川咬咬嘴唇,望著紀如海鄭重其事地保證:“伯伯,您放心,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后我不會再和北平打架了。”

    “唉……”

    他離開后,紀如海一直站在窗邊目送他遠去。

    窗外一地爆竹紙屑,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火藥味,他大步踩在上面,昂首挺胸迎著太陽走,紀如海一瞬間有些恍惚,遙遠的時光深處,某個身著軍裝的少年也曾這樣踏著敵人的炮火沖鋒陷陣。

    “您的藥。”

    保姆打斷了他的思緒。

    紀如海把藥吃下,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受的那些罪,剛過五十就找回來了……

    ****

    七天假期很快過去。

    晚上,徐媛正站在廚房里擇菜,容川挑簾走進來,看著她,臉色微紅,眉目間帶著點少年人的羞澀。

    “媽……”

    見他欲言又止,徐媛抿嘴一笑,“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明早就走了,再跟媽說話可不知就什么時候了。”

    說的輕松,實則心里苦的很。

    七天過得太快,一晃到了尾聲,兒子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回來。

    容川揉揉鼻子,醞釀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您先別擇菜了,到我屋里,跟您說件事。”

    他這樣,像極了小時候干完“壞事”不知如何收場時的窘迫。徐媛納悶,再想多問一句,容川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容慧今天跟同學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許媛擦了擦濕乎乎的手,抬腳進了容川的房間。

    “媽,您坐這兒。”他指指自己規(guī)制整潔的床鋪。

    看來去兵團鍛煉也不是全無好處,這次回來,自理能力明顯提高了許多。

    徐媛安心坐下,“川子,到底什么事?”其實作為母親,她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絲預(yù)感,算陰歷,兒子今年也有二十一歲了,是不是……

    果然,容川遞給她一張黑白相片。徐媛接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姑娘穿著知青的綠軍裝,兩條麻花辮,一張漂亮的鵝蛋臉,清秀娥眉下是兩只水靈靈招人愛的大眼睛。

    “她是誰?”徐媛明知故問。

    容川害羞地一笑,母親的注視讓他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說吧,這屋里就咱倆。”徐媛鼓勵道,心里五味雜陳,看來與自己預(yù)想的無差,兒子確實有了女朋友。也難怪,他那么出色……

    容川一屁股坐在母親身旁,傻笑了片刻才說:“媽,你覺得她咋樣?”

    徐媛故意板起臉,搖頭:“不怎么樣,太瘦了,一般般。”

    容川急了,站起來急急地辯解,“媽,這您可就錯了,王嬌人長的是瘦了點,干活可不一點都不含糊,她人特好,思想覺悟也高,她,她……”

    徐媛忍不住一笑,搖搖相片,“噢,原來她叫王嬌。”

    容川反應(yīng)過來,敢情母親用了激將法。一瞬間他臉更紅了,“媽,您,您這樣,不對啊。”

    作為母親,徐媛當然要問問王嬌的家庭情況,再聽到她是上海人后,本能地生出一絲親切感,后又聽容川講到那悲慘的身世,徐媛竟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原來,也是一個苦孩子。徐媛沒有那種門當戶對的封建思想,她是個開明的人,也相信兒子的眼光,“川子,只要你喜歡,mama沒有意見。”

    聽母親這么說,容川心里就吃了定心丸,其實在黑龍江時他就好幾次想把自己和王嬌的事告訴母親,但始終不知如何提筆,況且,母親看著脾氣溫和,實則也倔強的很,不然不會在運動開始后,寧可挨罵挨打,也咬死牙關(guān)不揭發(fā)團長所謂“不堪入目”的過去。

    一段戀情,若有長輩的祝福才叫幸福圓滿。

    “川子,既然認定了人家那就好好相處,別像在家似的總耍小脾氣,她是女孩,又比你小,若有矛盾,你可要懂得謙讓。”徐媛把自己的經(jīng)驗毫不保留的告訴兒子,作為母親,她只希望容川幸福。

    “媽,我知道。”容川收起笑臉認真地說,然后坐在母親身邊一起看相片上的王嬌,“您別看阿嬌年紀小,但人很成熟,自從認識,我倆從來沒吵過架。”

    “她讓著你還是你讓著她?”徐媛忽然八卦起來。

    容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都,都有吧。”

    所謂一物降一物,徐媛是過來人,知道兒子忽然變得善解人意這是動了真感情。還是那句話,兒子喜歡誰是自由,她不干涉,只要他覺得幸福快樂就好。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幸福,快樂,多么珍貴。

    第二天容川背起行囊離開北京。

    “容川,到了兵團好好勞動。”

    “哥!一路順風!”

    “我知道,你們放心吧!容慧,好好照顧咱媽,明年我還爭取回家過年!”

    火車鳴笛,漸漸啟動,母親與meimei的身影快速后退,最終變成兩個模糊的小點。

    唉,不知下次回來又是何時?容川坐在窗邊獨自惆悵。

    那時,身邊應(yīng)該有阿嬌陪伴了吧?

    不!一定會有她的!

    兩天后,容川回到當年初次來黑龍江下車的佳木斯火車站。時光荏苒,站臺依舊破破爛爛,記得當時,為了迎接他們這幫知識青年,火車一路停靠的站臺都是鑼鼓喧天,群眾列隊跳著大紅綢舞,仿佛火車上的知青們是即將出征打仗的戰(zhàn)士。

    當時,知青們都覺得很新鮮,心中也充滿鼓舞。那些不想來邊疆的人,也在這一刻改變了想法。

    看!群眾多么歡迎我們,我們是對國家有用的人才。

    如今三年匆匆而過,那種初來乍到的喜悅早已隨著皚皚白雪掩埋進時光深處。現(xiàn)在團部里,十個人中有八個人想回到家鄉(xiāng),剩下那兩位不是不想回,而是因身份問題回不去。

    站臺上,那位賣雞蛋的老伯還在。

    容川走過去,“煮雞蛋多少錢一個?”

    “2分。”那人說。

    容川微怔,聽聲音這人很年輕,抬頭一看,對方就是一個年輕小伙子,瞅模樣跟自己差不多大。

    “同志,你瞅我干啥?”

    容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剛才我以為你是一位老伯,那年來佳木斯,我記得是一位老伯在站臺上賣煮雞蛋。個子不高,挺瘦的,花白頭發(fā)。”

    小伙子笑了,說:“你說的那人是我爺爺。”

    容川驚訝,沒想到賣雞蛋還有繼承一說。“那老伯人呢,還好嗎?”

    本以為是天氣太冷老伯不能出來,結(jié)果,小伙子神情黯淡片刻,說:“我爺爺去年夏天就走了。”

    容川惆悵,買了兩個雞蛋匆匆走出車站。

    站外小廣場上,團部的帶防雨棚的綠色卡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容川把行李往車上一扔,雙臂一撐車斗,身手矯健的爬了上去。

    車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歸來的知青,大家互相寒暄問好,拿出家鄉(xiāng)特產(chǎn),容川也拿出茯苓餅和果脯分給大家。過了一會兒,司機見人差不多裝滿了,腳踩油門正要開車,只聽一個人在不遠處喊道:“喂!等一下!”

    這聲音聽著耳熟,容川抬起頭,而那人也已跑到車下,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愣住。竟然是紀北平。

    看見容川,紀北平立馬拉下臉,眼神還是一貫的不屑。

    容川卻很平靜。

    這時,司機從駕駛室探出腦袋,大喊一聲:“上不上啊?”

    北平搖搖頭。他寧可再等一輛。

    司機說:“上來吧,車上還有地方,跟大家擠一擠,今天團部忙,下一班車不知道啥時候來啦。”

    北平開始猶豫,如果放在從前他肯定不會退縮,老子說不上去就不上去,大不了在佳木斯再住一晚。可倒霉催的,昨天自己跑出來玩,因大意,錢包被人偷了,去派出所報案,人家只說等有了消息就通知團部。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如今,北平兜里還剩下五毛八,也就夠湊合吃一頓飯的,本想打電話告訴連隊領(lǐng)導(dǎo),但覺得磨不開面子,畢竟平日里他總給人家使絆子,如今出事了求人家,人家能管嗎?而總跟著他的那幾個小嘍啰前幾天也被派到密山上伐木去了。

    身邊無人,又沒有錢,人生第一次北平覺得自己特別孤獨。

    “真不上啊?”司機又好心問了一句。“現(xiàn)在已是傍晚,說不好這就是今天最后一班車了。”

    “不上。”北平倔強地咬咬牙,大不了去火車站湊合一宿。

    汽車重新開動,北平狠狠瞪了容川一眼,仿佛自己這么倒霉全是拜他所賜。就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卻聽一個爽朗的聲音說:“別等了,趕緊上車吧。”

    這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記憶中,它從未像此時這般平和友好過。

    北平眉頭微蹙,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頭時,看到容川半截身子已探出車外,風夾雜著積雪,吹白了他的帽子。

    ☆、第36章

    卡車緩緩開動。

    北平依舊站在原地,瞇起眼睛,視線穿過風雪看向漸漸遠去的容川。他們?nèi)绱耸煜ぃ谶@一刻,像足了陌生人。

    手緊握成拳,北平很想大吼一聲“裝什么好人李容川,想看我笑話是不是?!”,但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仿佛有一塊石頭壓住了喉嚨。

    “上來啊!”眼看汽車越開越快,容川整個身子近乎探出去,焦急地喊道,“上車,紀北平!快點上車!”

    他的面容在白茫茫的風雪中像陽光一般真摯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