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知道,有人帶我去。”盛子芙推推她,說,“你快上去幫我點餐,你知道我的口味。” “哦,好。”白蕖不疑有他,提著裙子往甲板上去。 微風吹來揚起了她的裙擺,她伸手撩了一下擋在眼前的頭發。 甲板上,一張白色的餐桌放在中央,船邊的欄桿都用白色的布纏繞好了,每一米都會有一個粉色的蝴蝶結,溫馨可愛。 霍毅坐在那里,對著一只氣球戳啊戳啊。 白蕖坐在他對面,問他,“霍叔呢?” 霍毅把氣球繩子繞到一邊的酒杯上,停下手,說:“他暈船,去找酒喝了。” “暈船還要喝酒?”白蕖錯愕。 霍毅一笑,有絕代風華之姿。 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朵玫瑰,他捏在手中,嗅了一口,送到白蕖的面前,“送給你。” “就一朵?”白蕖輕笑接過。 “一心一意,再多了也沒用。”霍毅盯著她,嘴角掛著微笑。 白蕖的心跳漏了一拍,總覺得他很詭異。他這種肆無忌憚的釋放荷爾蒙的狀態多半是在床上,很少在白天出現。 天邊的夕陽即將落下,晚霞在兩人身上灑滿了光輝,金黃金黃,暖洋洋的。 游輪已經開出了很遠,白蕖暈乎乎的看著霍毅,一點一點的看著他的唇靠近。 “唔......” 她雙手纏繞上他的脖子,仰著頭,盡情的回應他。 這個吻,在時間上很短暫,但在白蕖的心里卻十分悠長。像是吃了那種甜絲絲的糖,明明拿開了,卻仍然黏在嘴唇上。 “霍毅......”白蕖迷蒙著雙眼看他。 霍毅側坐在桌上,把系著氣球的酒杯推給她,“這個送給你。” 白蕖舉起空空的酒杯,氣球隨著風一蕩一蕩的,像是她難以控制的心。 白蕖學著他的樣子戳著氣球,撅著嘴說:“人家七夕要送很貴很貴的禮物,你就送我一只氣球?” “氣球不好嗎?你想飛多遠飛多遠,繩子在我手里,我輕輕一拉,你便回來。”霍毅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白蕖推開他,說:“難道不應該你是氣球我是握繩子的人嗎?你飛得再高再遠都要落在我的懷里。” “嗯。說得好。”霍毅嘴角漾起大大的笑容,點頭表示贊同。 白蕖紅著臉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戳氣球,她的臉色都快要跟這紅氣球一樣的臉色了。 砰! 白蕖瞪大眼嚇呆了,氣球它......爆了。 低頭看自己的指甲,這是罪魁禍首。被比作他們的氣球,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自己戳爆了......白蕖欲哭無淚,太壞氣氛了。 “我......”她正準備道歉,卻聽見叮咚一聲清響,一顆東西落到了空杯子里,亮閃閃的。 霍毅捏著那枚亮閃閃的東西,再一次單膝下跪。 “我的天......”白蕖驚呼,捂住了自己的臉。 估計是天色漸暗的緣故,她戳著氣球半天都沒有發現它的秘密,實在是遲鈍。 霍毅穿著黑色的西裝,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他單膝跪在白蕖的面前,眼睛里的笑意跟那戒指上的鉆石一樣閃亮。 “這是第幾次了?”霍毅輕笑。 “三?四?”白蕖眼眶含淚,她的眼睛在笑,手半撐在桌面上看他。 “你肯定怪我怎么忘了七夕這么重要的日子,今天一天都在吐槽我吧?”霍毅一手捏著她的手,細細的摩挲。 “我沒忘......”他執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他說,“這是我策劃求婚的日子,怎么可能輕易忘記。” 白蕖眨了眨眼憋住眼淚,抑制住心里的激動,她笑著問:“那你這次想好怎么說服我了嗎?” 霍毅點頭,他說:“我們現在已經離海岸線很遠了,我想好了,這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跳下去喂鯊魚。” “什么?”白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求婚多次失敗,我還有何顏面見我們的孩子。”霍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眉頭輕蹙,十分可憐。 白蕖哭笑不得,“喂,這么浪漫的場景,你非要毀了才算好嘛!” 夕陽一點點的落下,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平線,游輪上的彩燈亮了起來,五顏六色,在朦朧的白紗里,影影綽綽。 霍毅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筆直,他說:“我打了很多草稿都沒有一篇滿意的,那些rou麻的字眼和蒼白的句子根本配不上我們的愛情。” “能讓我一次又一次求婚,一次又一次甘心失敗的人,只有你,我的小蕖兒。”霍毅繞著白蕖的手指,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他說,“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愛你’三個字都太沒意思,恨不得自己發明一個詞語,才可以完整的詮釋我對你的愛。” “但你也知道,我向來文科不太好,沒有這方面的造詣。”他輕輕一笑,像是拂過她臉頰的風,讓她發燙發熱。 “所以委屈你將就聽一下吧。”他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白蕖,我愛你,這一次嫁給我?” 因為被拒絕了太多次,以至于一向蔑視一切自信心爆棚的他最后不得不用一個問句來結束。 白蕖撇著嘴,表情痛苦。 “不答應就算了,沒必要這么難受吧。”霍毅握著她的手,嘴上在開玩笑,心里卻像漏了風的小房子,寒風呼嘯。 白蕖的手指顫抖,捂著肚子,她說:“好酸,好痛......” 她堅持聽完他的告白,到這里實在是忍不下去,終于喊疼了。 霍毅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準備把她抱起來。旁邊的人一看情況不對,也都立馬涌了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 “我怕是要生了......”白蕖撐著桌面,感覺整個人往下在墜。 “回航,快往回走!” 眾人皆是一片驚慌,沒有預料到她會在今天發作。 白蕖搖頭,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白雋來抱她,她撐著桌面不走。 為什么是白雋來抱她呢?因為正主手腳發軟的跪在她腳下,雙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像是在催眠自己,“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來,起來。”白雋和魏遜一塊兒扶起白蕖。 “等一下......”白蕖叫道。 “等什么等!你馬上要生了,外面風大趕緊進去躺著啊。”盛千媚焦躁的說。 白蕖握著霍毅的手,緊緊的握著,低呼:“我的戒指,我要戴戒指......” 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圣誕,為了慶祝就讓霍爺求婚成功啦! 大家圣誕快樂哦~要一直開開心心,希望小萌萌們遇到的每一個作者都有好坑品,每一篇文都能帶給你正能量,愛你們~ mua~ ☆、第71章 白蕖 “啊......” 待產室發出一聲嚎叫,外面等候的眾人集體一抖。 “為什么還不出來!”白蕖捶床,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黏在她的額角和臉龐,看起來極為狼狽。因為眼睛里迸發的兇光,活像是夜叉駕臨。 霍毅握著她的手連連安慰,“醫生說再等等,我們再等等。” 白蕖雙手握拳砸在病床上,脖子直梗著,仰頭咬牙。 已經四個小時了,他們的孩子卻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意思。從海邊到醫院,霍毅快把車速提高到飛機的時速了,匆忙而來,卻耗在這里四個小時都沒有動靜。 “宮口只開了兩指,還要再等等。”接產的醫生剛才這樣說。 白蕖拉住醫生的手,雙眼冒著乞求的淚水,“不可以直接劃一刀嗎?我求求你,直接劃一刀吧......” 醫生尷尬的掙開,“不好意思,您不符合剖腹產的條件。” “我喜歡剖腹產啊,你們來個醫生隨便給我一刀吧,我實在是忍不了了......”白蕖捧著肚子坐在床上,絕望死了。 醫生看了一眼霍毅,后者揮了揮手,他如蒙大赦,夾著本子飛快逃走。 “嗚嗚嗚嗚......”白蕖側臥在床上,嚶嚶哭泣。 霍毅撩開她的頭發,也不嫌它早已被汗濕,他說:“很快了,別著急。” “你來生,你試試會不會著急!”白蕖一下子坐起來,蓬頭垢面,實在是狼狽。 外面的人不被允許進來,所以受擠兌的就只有霍毅一個人。雖然他平時沒有什么耐心,但好在卻把為數不多的耐心通通給了白蕖。 他低聲安慰,“你不是一直不知道給孩子取什么名字嗎?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時間充足,我們可以好好想想了。” 白蕖略微打起了一些精神,撐著床,說:“可我們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是男是女都是他們的寶貝,所以誰也沒有去問醫生,也不在乎。 霍毅笑著說:“如果是女孩兒呢?你想要取什么名字?” 白蕖鼓了鼓腮幫子,說:“大名留著再說,但小名要叫棉花糖。” 霍毅憐愛的撫了撫她的肚子,理解的點頭,“是不是餓了?我讓他們去買點兒吃的好不好?” 折騰了半天的晚餐,還沒有端上桌白蕖就發作了,搞得現在誰都是肚內空空。那滿桌的海鮮大餐被晾在游輪上,不知道有不有海鷗聞到味兒來光顧。 “不是餓了才叫棉花糖的。”白蕖分辯。 “好,那如果是男孩兒呢?不能叫棉花糖了吧。”霍毅笑著問道。 白蕖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雙手一拍,說:“可以叫龜苓膏啊。” 霍毅:“......” “怎么?不好聽嗎?” 霍毅起身朝門外的人招手,“弄點兒吃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