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卜凡趕緊點了點頭,北堂第五就走到卜凡身后,然后兩只手從他身體兩側伸過來,好像環抱住卜凡一樣,卜凡比他矮了很多,北堂第五需要微微低頭,呼吸輕輕灑在卜凡的耳朵邊。 北堂第五的手真是好看,非常有型,又長又有力,上下翻飛著,卜凡看的有點發愣,頓時臉就紅了,總覺得他們這個姿勢很奇怪,有點親密的感覺。 北堂第五系好了領帶,把領帶給卜凡掖進馬甲里,說:“會了嗎?” 卜凡這才如夢初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說:“沒……沒看清楚,對不起。” 北堂第五見他一副小孩子犯錯的樣子,他剛才就注意到了,卜凡一直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并沒有看怎么系領帶,而且還用一種癡迷的目光,那目光里滿滿都是愛慕,估計只有遲鈍的卜凡自己看不出來了。 蘇久兮都看出來了,翻了個白眼,說:“我先回去了。” 蘇久兮剛一走出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一只大手一把捂住了嘴,從后背一拽,一下就把他拽到了角落去,蘇久兮嚇了一跳,還以為光天化日之下,學校又要發生“命案”呢! 結果冷靜下來一看,原來是色老頭陳陌! 陳陌伸手捂著他的嘴巴,很快就松了手,蘇久兮立刻說:“你這個色老頭!你干什么?!” 陳陌笑著說:“又喊我色老頭,嗯?你剛才在教室里,偷偷說了多少遍,以為我沒聽見嗎?” 蘇久兮一陣心虛,不過梗著脖子說:“有本事色你沒本事承認是吧!” 陳陌頓時都給氣笑了,說:“你倒是說說,我色誰了?色你了嗎?” 蘇久兮臉上一紅,瞪著陳陌說:“你還不承認!施小姐人家才二十幾歲,你都三十多了,你準備當她爸爸啊!” 陳陌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說:“你不會真喜歡施小姐吧?” 蘇久兮一愣,沒聽懂,這什么跟什么,不過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卜凡曾經說過。 其實陳陌有這個想法,也是因為卜凡信誓旦旦的說蘇久兮喜歡施小姐。 陳陌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他默認了,說:“大侄子,施小姐可不好惹,你喜歡誰也別喜歡施小姐。” 蘇久兮用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陳陌以為他不信,蘇久兮用特別鏗鏘有力的聲音大喊著:“我為什么要喜歡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啊,白癡!” 蘇久兮喊完,使勁跺了好幾腳陳陌光潔可鑒的皮鞋,然后氣憤的調頭就走了。 洗手間里的人都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紛紛當做沒看見,轉頭就淡然的走了。 大家回到教室里,施小姐的目光一下就鎖定在北堂第五身上,北堂第五穿上了西裝,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比之前更帥了,仿佛隨時隨地散發著荷爾蒙,看的施小姐眼睛差點冒桃心。 卜凡看著施小姐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剛才看到北堂第五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樣?太丟人了…… 其實卜凡不知道,他看到北堂第五的時候,眼神比較靦腆,但是里面滿滿都是愛慕,瞎子都看出來了。 北堂第五就喜歡他那種有點靦腆,又非常誠實的目光,既溫柔,又可愛。 肖瑾然見施小姐還沒回過神,咳嗽了一聲,說:“施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 施小姐這才回神,說:“對對對。” 施小姐的車子就在門口,開了好幾輛車來,一是黑色的商務車,其中一輛車子里有恒溫系統,還做了嚴密的保險措施,就是準備運輸古董用的。 大家上了車,很快就往博物館開去,施小姐的私人博物館在其他城市,已經和這邊的博物館簽好了合同,為期一周借出一件展品去展示,然后完完好好的還回去,如果展品丟失,或者損壞,賠償的價格也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施小姐這回才下大血本,請了這么多保鏢,還請了蘭祠的人。 大家坐在車里,這輛車子沒有施小姐,肖瑾然帶著卜凡北堂第五、葉一夏和祁戌坐了一輛車子,施小姐陳陌和蘇久兮坐了另外一輛車子。 卜凡奇怪的說:“肖老師,咱們保護的展品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還要蘭祠的人來保護?” 肖瑾然笑瞇瞇的說:“你倒是問到點兒上了,這次算你們走運,可以大開眼界了。” 祁戌好奇的說:“肖老師,到底是什么好東西啊?” 肖瑾然說:“其實我也沒見過,但是我在蘭祠的古典籍里看到過,是一種很神秘的杯子。” “杯子?” 大家都是一臉好奇,提到杯子,北堂第五倒是皺了皺眉,說:“難道是杯中雪?” 卜凡和祁戌還是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他們,葉一夏有些驚訝,說:“我也在典籍里看到過。” 北堂第五和葉一夏不愧是學霸級別的,肖瑾然點了點頭,說:“就是這個杯中雪。” 卜凡一頭霧水,撓了撓下巴,求助性的看向北堂第五,北堂第五看到他一臉好奇的樣子,就給他耐心的科普,說:“杯中雪相傳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有靈力的酒杯……” 杯中雪是一種美稱,杯中雪本身是酒杯,但是這種說法,好像讓所有人都注意到的是“雪”,而不是杯子。 其實杯中雪的真正讀音是“杯中血”,這是一只有靈性的杯子,相傳是上古時期,共工怒觸不周山的產物,當時神山炸裂,掉落出凡石,還有凡石碎渣從不周山上滾落下來,女媧娘娘用凡石冠以五行之力補天。 而掉落人間的凡石碎渣,有一部分被上古人收集,鍛造出了這么一件酒器。 相傳用這個杯子喝酒,喝到嘴里的都是血,有人傳說其實毒死南唐后主的并不是牽肌酒,也不是馬錢子,而是這種杯中雪。 杯中雪因為是凡石,可以運化各種五行之力,普通人得到這個酒器,看到的就是一個普通的空酒杯,但是有靈力的人得到這個酒器,那就大不相同了,酒杯里會產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想要當做毒藥,還是補藥,只需要看持有者的想法了。 杯中雪好像是一個百寶囊,很多修行者都想得到,他們想用這個杯子幫助自己修行,就算不會應用杯中雪,它本身就是凡石所鑄,靈力也非常雄厚。 卜凡驚訝的聽著北堂第五科普什么是杯中雪,說:“還有這么神奇的酒杯?” 肖瑾然笑著說:“但是多半是傳說,誰也沒有見過,沒想到咱們有幸能見到。” 杯中雪的事情,還是陳陌和施小姐相親的時候聽說的,陳陌就毛遂自薦了,當時施小姐只是找了一幫保鏢,但是杯中雪這個東西,其實是有靈力的,所以施小姐又找到了蘭祠,才有了他們的護送任務。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博物館,這所博物館也是私人興致的,說是博物館,其實更像是美術館,外形非常非主流,也沒什么保安措施。 大家下了車,隨著施小姐往里走,很快有人接待他們,把他們領進了工作室里,拿出一個箱子,箱子里就是他們夢寐以求見到的杯中雪。 施小姐自然要驗一下貨,然后去簽字,才能把貨物運走,博物館的管理員把箱子打開,好幾把大鎖,打開之后,里面還有一個小的手提箱。 “咔嚓!”一聲,手提箱的鎖一下打開了,管理員把手提箱慢慢掀開,眾人就看到了那只酒杯。 酒杯的造型很古樸,上面好像鍍了一層金子,因為凡石肯定不是這種顏色的,還雕刻了很多龍形的花紋,這只上古的杯子,顯然經過后世的時候,被改造過很多次,看起來非常雍容富貴的樣子。 杯子放在手提箱里,施小姐戴了手套,把杯子拿出來看了看,施小姐一轉動杯子,卜凡差點驚訝的喊出來。 血! 杯子里的真的有血! 杯子里面有一層很少的血,在施小姐轉動下,還在波光粼粼的晃動著,不過是小姐面色沒什么異樣,似乎看不到杯子里的血,只是檢查了一番,然后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在場蘭祠的人都是一臉震驚,好像大開眼界了一樣。 卜凡也是一臉震驚,不知道為什么,這只杯子給人的感覺很熟悉,讓卜凡莫名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 卜凡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心慌似的。 北堂第五說:“怎么了?你臉色不好。” 卜凡趕緊搖頭說:“沒事沒事,可能是暈車。” 卜凡可從來不暈車,暈車的是北堂第五,不過北堂第五沒有再說話,只是又看了一眼卜凡。 施小姐取了杯子,立刻讓人嚴密的保護著,就送上了車子,他們準備上了車之后,直接去機場,有私人飛機去別的城市。 卜凡跟著大家下了車,施小姐親自拎著箱子,然后坐進了一輛車子里,肖瑾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北堂第五和卜凡剛想要做到后面的車子去,施小姐突然說:“那個帥哥,我看你特別可靠,你坐我這邊兒吧。” 蘇久兮一臉不耐煩的說:“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可靠了?” 保護任務第一天,蘇久兮就要和雇主吵架?開玩笑,陳陌趕緊捂住蘇久兮的嘴巴,說:“來來,咱們坐后面。” 北堂第五沒有說其他的話,自己坐進了車子里,還有一個空位,卜凡也就坐進了車子里。 大家都坐好,肖瑾然系好安全帶,關上車門,說:“開車吧。” 他一說話,司機突然笑了一聲,肖瑾然一側頭,頓時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說:“怎么是你!?” 施小姐奇怪的說:“肖老師,你認識我的私人保鏢嗎?” 開車的司機是施小姐的私人保鏢,雖然那張臉很陌生,但是聲音和氣息真的一模一樣,絕對是老崔! 老崔笑著說:“這位肖先生肯定是認錯人了。” 車子很快就啟動了,肖瑾然沒想到老崔又橫插一杠,老崔出現的地方,好像總沒有好事情發生。 老崔開著車,輕聲說:“沒想到你能認出我來。” 肖瑾然翻了個白眼,說:“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老崔挑了挑眉,說:“話別說的太滿,那可不一定。” 肖瑾然沒當一回事兒,后面的北堂第五和卜凡也認出了老崔,老崔什么時候變成施小姐的私人保鏢了。 卜凡一陣緊張,總覺得老崔出現的地方肯定不安全,北堂第五倒是淡定,伸手拍了拍卜凡放在膝蓋上的手,說:“別緊張,沒事。” 卜凡點了點頭,結果不經意的一瞥,發現施小姐臉色很難看,順著施小姐的目光往下一看,就看到了北堂第五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卜凡瞬間嚇了一大跳,北堂第五的左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結果北堂第五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枚鉑金色的戒指!竟然和自己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 卜凡頓時臉色通紅,然后默默的低下頭,心想施小姐千萬別想歪了,這只是護身符,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 第64章 杯中雪2 施小姐一瞬間就想“歪”了,臉上頗為不甘的盯著北堂第五手背上的戒指,還有兩個人搭在一起的手,最后還是悻悻然的把目光收了回來。 坐在前排的肖瑾然看不到那兩個人搭在一起的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老崔身上。 老崔正在開車,肖瑾然嘴皮都不動,輕聲說:“你到這里來干什么了,每次見到你都沒有好事。” 老崔輕笑了一聲,說:“真薄情啊,上次見面你還摟著我親個不停呢。” 一說到這里,肖瑾然的臉先是紅,隨即又變成了青色,下意識的狠狠抹了一下嘴唇,那時候明明是老崔自己貼上來的,別看肖瑾然長得很好看,但是他沒談過女朋友,初吻就這么糟蹋在老崔的手里了。 肖瑾然臉色很難看,老崔笑著說:“別緊張,我只是打工而已,總要糊口吃飯不是嗎?” 肖瑾然冷笑一聲,說:“你不是替丞先生辦事兒,還要糊口吃飯?” 老崔說:“你把我們都想想成神仙了?其實我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最后一句老崔說得很輕很輕,肖瑾然似乎都沒聽清楚,老崔說完又笑了一聲,說:“前面有點堵車,我記的你暈車的,靠著睡會兒吧。” 肖瑾然瞇了瞇眼睛,看著他說:“誰跟你說我暈車?” 老崔一愣,隨即笑著說:“上次你們去拉練,不暈車嗎?” 肖瑾然隨即又笑了起來,看起來很愉快,說:“你自以為什么都清楚?我暈車的毛病,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好了。” 老崔又是一愣,肖瑾然似乎很喜歡看到他怔愣的樣子,老崔的臉上還有一絲懊悔,這可完全取悅了肖瑾然,頓時覺得扳回了一盤。 肖瑾然笑瞇瞇的說:“看來你的情報也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