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卜凡穿好衣服,先把手套戴上了,然后低頭去系鞋帶,發現真的很難系,想要把手套摘下來再系,結果北堂第五走過來,說:“別摘了,我幫你。” 他說著竟然半蹲下來,一只膝蓋點在地上的,這種動作顯得北堂第五的腿更長,身材好的讓人臉紅心跳,他的手上也戴著白色的手套,看起來特別禁欲,低著頭給卜凡系上鞋帶,雙手十指飛快的翻動著,靈活又纖長,還帶著一股力度的性感…… 卜凡特別不好意思,因為北堂第五半蹲下來的動作,好幾個女人都頻頻往這邊看,一臉羨慕的表親看著卜凡。 卜凡咳嗽了一聲,說:“謝謝……” 北堂第五沒說話,站起來說:“走吧。” 祁戌因為手受傷了,不是特別好穿衣服,葉一夏穿好之后就幫他整理衣服,祁戌一直傻笑,一成不變的笑容,盯著葉一夏看,葉一夏的臉色就從淡定的白皙慢慢變成了潮紅,一直紅到耳根,紅到脖子里,沒好氣的說:“你老笑什么?” 哪知道祁戌特別實在,說:“因為……因為小夏長得太好看了。” 葉一夏沒想到他是這個回復,氣的瞪了他一眼,趕緊轉頭走了。 卜凡真是佩服祁戌,葉一夏平時都很冷淡,對誰都一樣,不過祁戌竟然有辦法讓葉一夏“害羞”,絕對是害羞,葉一夏臉紅的都不行了。 大家走進農田了,北堂第五因為有潔癖,眉頭一直皺著,看起來特別不適應這里的環境,不過卜凡就很適應,畢竟他從小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 卜凡和北堂第五被派去提水,因為旁邊的井枯了,而且有人跳井,所以北堂第五和卜凡需要從宿舍的井口抬水回來,非常遙遠,中間大約有小一公里的距離,來回一走就是兩公里,這么一大片農田,要反復的抬水。 不過北堂第五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起碼不用一整天站在農田里,那股肥料的味道就讓他皺眉。 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都搶著吃飯,好像一個個餓狼似的,卜凡就聽到肖瑾然和幾個老師站在門外面,似乎在討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那頭瘋牛是有記號的,原來是呂玉玉家里的瘋牛,而那個七孔流血的男人,也很湊巧,是住在呂玉玉家里的工人。 卜凡一聽,頓時有些奇怪,皺了皺眉,怎么都這么巧,全是呂玉玉家里的,就連那天跳井的工人也是呂玉玉家里的。 呂玉玉家在這一片是首富,家里的農田非常大,學校租下的這一片是一直閑置的,呂家還有大片的正經農田,這么多農田,還有幾家工廠,就需要大量的工人,本地的工人就住在自己家里,還有很多從更偏遠的小村子跑過來打工的,就住在呂家。 呂家的房子很大,有個專門供工人住的宿舍,之前跳井的那個男人是呂家的工人,昨天半夜跑到農田里啃草的也是呂家工人。 不只是卜凡,肖瑾然也覺得奇怪,皺眉說:“呂家是怎么回事?” 那個老師說:“誰知道呢,而且橫的厲害。” 陳陌也在旁邊,笑著說:“我剛才把那個工人送過去,呂家簡直就是地主,真的不把工人當人看。” 肖瑾然皺眉說:“看來我要和呂家的人談談才行。” 陳陌搖頭說:“我剛才就想問問情況的,畢竟這么多的巧合都碰在一起了,讓人不注意都不行,不過呂家的人說呂先生昨天出門談生意去了,現在呂家是他的女兒呂玉玉負責,但是更巧的是,呂玉玉昨天晚上病倒了,誰都不能見。” 肖瑾然皺了皺眉,說:“真的病倒了?” 陳陌聳了聳肩膀,說:“誰知道呢,不過我們到的時候,倒是有不少醫生堆在門口。” 卜凡越聽越覺得奇怪,不過呂玉玉的父親出門的時候,的確每次都是把事情交給呂玉玉,畢竟呂家雖然比較富裕,但是家里沒有男丁,不然也不會想找個倒插門的女婿了。 卜凡仔細想了一下呂家的位置,然后又想了想農田的位置,感覺這也太奇怪了,呂家的牛和工人都可以說是千里迢迢跑過來啃草,還是大半夜,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卜凡也來不及想更多,午休和吃飯的時間合起來才半個小時,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開始體能拉練,種地果然是最可怕的體能拉練,大家累的都賊死,一個個有氣無力。 太陽落山之后,所有學生都是掐著點從農田里沖出來,感覺再也不想多呆一秒,大家把防護服一脫,狂歡似的往宿舍沖,都準備沖回去搶晚飯吃。 卜凡覺得還好,他小時候開始就幫著家里干活了,也不算太累,回去之后換了一身衣服,看見北堂第五一直皺著眉,就知道他肯定是潔癖發作。 于是卜凡提著暖壺跑出去燒了一壺水,然后又跑回來,笑著說:“你要擦擦嗎?” 卜凡找了個盆把熱水倒出來,把毛巾弄濕了遞給北堂第五,北堂第五立刻把上衣一脫,光著膀子,快速得用熱毛巾擦自己的身體,從臉開始,然后是脖子,最后到胸口和后腰,擦的很快,動作流暢,熱毛巾在他身上快速的留下濕濡的水漬,將小麥色的皮膚微微打得紅潤起來,胸肌和腹肌因為熱毛巾的溫度和輕輕顫抖收縮著。 “咕嘟……” 卜凡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趕緊轉過頭去,心說只是擦擦身上而已,這動作為什么這么性感? 卜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燙,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看著另外一個男人覺得很性感,這樣還有救嗎? 卜凡想到這里,頓時哀嚎了一陣,就聽站在身后的北堂第五說:“卜凡,定力……盆里的水要撒光了。” 卜凡:“……” 卜凡一回頭,真的看見裝著水的盆在猛顫,里面的熱水“波光粼粼”,簡直太丟人了。 卜凡正丟人,外面的兩個女生回來了,一回頭就看到了光著膀子赤裸著上身的北堂第五,都是“啊呀!”驚叫了一聲,滿臉羞紅,然后頻頻看過來。 卜凡趕緊把衣服拿起來丟給北堂第五,說:“快穿上,女生回來了。” 北堂第五看著顫抖的更猛烈的水盆,不由笑了一聲,然后慢條斯理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穿衣服的動作也很帥,特別蘇,黑色的衣服順著北堂第五的胸肌滾到腹肌上,最后將他的上身全都蓋住,那種好像特寫一樣的動作,張弛的肌rou,讓卜凡心跳有些失常。 北堂第五穿著衣服,就聽到卜凡突然低聲“哀嚎”了一聲,然后抱頭蹲在了地上,一臉懊悔的樣子。 旁邊的蘇久兮嚇了一跳,沖過來說:“卜凡,你頭疼嗎?” 卜凡的確頭疼,他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不止頭疼,他還臉紅! 就在眾人嘻嘻哈哈的享受晚上的空閑時間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宿舍里的學生有些奇怪,說:“不是又發生什么事情了吧?” 他們說著,有人悄悄打開了門,往外看了看,外面來了幾個陌生人,不過卜凡認得,是呂家的人。 那些人進來之后似乎是找肖瑾然,畢竟肖瑾然是這里的負責老師。 肖瑾然很快走了出來,說:“怎么了?” 那幾個人的確是呂家的人,竟然是請肖瑾然過去的。 卜凡他們在門邊上看情況,沒想到呂玉玉真的是病了,而且據說是撞邪了,呂家的工人跑到農田里發瘋的事情,肖瑾然還想和呂家交涉一下,結果呂玉玉生病了,誰也不見。 沒想到到了晚上,呂家的人就跑過來了,說是請肖瑾然過去,一定要救救呂玉玉,因為呂玉玉似乎不是病了,而是中邪了! 呂家的人從中午開始就給呂玉玉請了巫師和法師,結果根本不管用,呂玉玉剛開始只是發燒,到了晚上,竟然出現了癲狂的現象,呂老板也不在家里,眾人都沒有辦法,忽然想到肖瑾然是蘭祠來的,所以就想請他去做法。 肖瑾然遲疑了一下,說:“等我拿些東西。” 他說著進屋去,很快就出來了,然后轉到這邊的宿舍,敲了敲門,說:“北堂。” 他說著沖北堂第五招了招手,北堂第五立刻站了起來,看起來肖老師需要幫手,當然會選北堂第五,畢竟北堂第五在蘭祠里可是學霸,刷新各種分數線的優等生。 卜凡見北堂第五要走,一臉期望的盯著肖瑾然,似乎也想去看看,肖瑾然被他盯得壓力很大,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卜凡趕緊跳起來往外跑,跟上前面的肖瑾然和北堂第五。 其他人也有想去的,也有怕被點名要去的。 卜凡和北堂第五跟著肖瑾然出來,陳陌已經帶好了醫藥箱,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說:“行了,走吧。” 呂家的人還開車過來的,他們上了車,一路坑坑洼洼的,路不是很好走,很快就到了呂家,呂家里特別熱鬧,燈火通明的,好多人忙前忙后。 卜凡跟著眾人走進去,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個房間里傳出女人的喊叫聲,“啊啊啊啊——”的喊叫聲,卜凡嚇了一跳,這聲音太凄厲了,好像是瘋子一樣。 然后那聲音突然轉了一個彎,從凄厲的喊叫幾乎變成了呻吟的叫床,卜凡頓時滿臉通紅,小聲說:“這什么聲音?” 呂家的人趕緊帶著他們走進去,果然是沖著那聲音走過去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有人推開門,眾人就看到里面堆滿了人,呂玉玉躺在床上,不斷地喊叫著。 卜凡一瞬間有點想吐槽,這么多人堆在里面,還有凄厲的喊叫聲,不知道是中邪的,還以為是要生孩子呢…… 眾人走進去,其他人趕緊站起來,就看到呂玉玉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真的是滿臉通紅,臉上仿佛著起了火,特別可怕的樣子,她臉盤子本身就大,一紅起來特別嚇人,顯得更是碩大。 呂玉玉整個人在床上打著挺兒,瞪著大眼睛,眼珠子也是紅色的,好像隨時能從眼眶里跳出來,不僅如此,她整個人還被捆在了床上,手腳都捆著,如果不是捆著,呂玉玉好像隨時都會跳下來。 呂玉玉嘴里不斷的喊著,發泄一樣,一會兒是“啊啊啊啊!!”的叫喊,一會兒又是“呋呋”的和竄粗氣聲音,沒停的折騰。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嚇了一跳,感覺呂玉玉這邪性中的不淺。 肖瑾然看了一眼,回頭看陳陌,陳陌趕緊走過去,看了看呂玉玉,說:“不是中邪,是中毒。” 陳陌說著,還笑了一聲,說:“大補藥吃多了吧?還發燒,先降溫吧,我給她一針,不然這么燒下去,明天就燒成傻子了。” 陳陌說著,揮手說:“你們幫忙,讓她別這么動。” 房間里人太多,都很礙事,他們還想看蘭祠的人做法是什么樣子,但是這事情很不需要做法,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中邪。 肖瑾然先把房間里的人都請出去,然后指揮著北堂第五和卜凡壓住不斷大吼的呂玉玉。 卜凡有點無從下手,畢竟是個女孩,而且她總是亂動,還亂喊,一動她就發出怪異的聲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卜凡頓時頭上都出汗了,壓力很大,小聲說:“我怎么覺得她跟吃了鬼頭草似的。” 他一說話,旁邊的北堂第五、肖瑾然,還有陳陌猛地回頭看他,盯得卜凡嚇了一激靈,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結巴的說:“怎……怎么了?” 北堂第五搖了搖頭,說:“的確很像,而且是用量不小的表現。” 肖瑾然皺了皺眉,說:“先壓住她打針。” 卜凡趕緊伸手按住她,心想著這不是辦法,動的太厲害了,剛想讓北堂第五用木靈把呂玉玉捆上,結果呂玉玉捆在床上的手腕發出“啪!”的一聲,繩子竟然崩開了。 呂玉玉猛地撲起來,卜凡正好按著她上半身,這一撲起來,頓時把卜凡“咚!”一聲撲在床頭,然后猛地張口就咬。 卜凡“嘶……”了一聲,哪想到呂玉玉竟然咬人,手臂一疼,被呂玉玉連抓帶咬,不過沒有咬實,北堂第五雙手一掐,木靈“嗖!”一聲竄出來,一下捆住了呂玉玉,猛地將她綁在床上。 卜凡按著自己手臂,稍微有點小血口子,不是很嚴重,幸虧北堂第五反應迅速,不然呂玉玉這一口咬下來,真的要咬掉一塊rou。 最可怕的是呂玉玉剛才太激動了,她的唾液流了下來,滴在卜凡的傷口上,卜凡趕緊用紙巾擦了擦。 卜凡擦干凈自己的傷口,傷口特別小,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卜凡莫名的覺得傷口有點紅,而且細小的傷口在發熱。 卜凡“哎”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自己的臉也在發熱了,說:“壞了,我是不是也中毒了?” 眾人好不容易制住了呂玉玉,回頭一看,就看到卜凡白皙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色,眼眶瞬間也濕潤起來,蒙著一層霧氣,呼吸非常急促,而且越來越急促,露出來的小臂上上都潮紅一片,挺翹的小鼻尖上滾下來晶亮的汗珠兒,順著臉頰滾進脖子里。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說:“果然是鬼頭草。” 北堂第五的嗓音和平時沒什么差別,依然低沉,聽起來很沉穩,然而此時在卜凡耳朵里,聽起來就格外的性感,從卜凡的耳朵鉆進去,仿佛會流遍四肢百骸…… 卜凡心里“咯噔”一聲,突然響起北堂第五教過他的,鬼頭草能加快血行,會讓人亢奮,還有就是通過性表現出來…… 卜凡簡直冤枉,自己根本沒有碰過鬼頭草,只是被呂玉玉稍微抓了一下,呂玉玉她是吃了多少鬼頭草,又不是補品! 卜凡呼吸越來越快,身體發軟,感覺生理淚都要熱的流下來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忽然站起來,說:“剩下交給你們,我先帶卜凡回去了。” 肖瑾然和陳陌都沒來得及回話,北堂第五立刻扶著卜凡走出了房門,快速的出了呂家。 大半夜的,天已經黑的透了,四下沒什么燈光,天氣很亮,昨天夜里剛下了雪,氣溫比剛來的時候低了很多,然而卜凡只覺得熱,除了熱,心跳還很快,快的讓他心慌,無力。身體無力,但是精神卻很沖動。 卜凡雙腿發軟,已經跟不上北堂第五的步伐,猛地一軟就要倒下來,粗喘著氣,滿臉都是汗,平時看起來粉紅色的嘴唇,此時已經變成了艷紅色,舌尖輕輕舔侍著自己干燥的嘴唇,說:“我……有點奇怪……” 北堂第五伸手摟著他,但是卜凡一直往下出溜,只好將他慢慢放下,讓他坐在地上,靠在自己懷里,盯著卜凡紅潤且鍍著一層晶瑩水光的嘴唇,那里面紅色的小舌頭若隱若現,隨著他舔弄嘴唇的動作,仿佛是一條干渴的小魚。 卜凡盡量不去看北堂第五的臉,但是他靠在北堂第五的懷里,低下頭卻能聽到北堂第五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卜凡敏銳的發現,那心跳聲,仿佛比平時要快一點,雖然北堂第五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跳的聲音,真的要比平時快了。 卜凡聽著那心跳聲,張合著嘴唇,輕輕的喘著氣,鼻子里發出難過又隱忍的鼻音,汗珠順著他的喉結,輕輕的滾動下去,一直流進他的衣服里。 卜凡正艱難的呼吸著,突聽頭頂上傳來一聲嘆氣聲,北堂第五的嗓音有些無奈,但是又有些沙啞,更加低沉,說:“不緊張,發泄出來就好了。” 卜凡迷茫的睜著眼睛,抬起頭來看著北堂第五張合的嘴唇,薄薄的,有些不近人情,看的卜凡在發呆,嗓音有點軟,帶著一股軟糯的鼻音,呆呆的說:“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