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其實五種靈根的人也不是不常見,但那種靈根是混合的,不怎么純正,就像雜交一樣,從來不被人看好,而北堂第五的靈根,五種都相當純正,他是一個可以控制五靈的人,這種人應該是奇才了。 卜凡有點不明所以,撓了撓下巴,看著大家用崇拜的眼神盯著北堂第五,甚至蘇久兮都用一種崇拜而不甘心的目光盯著他,卜凡納悶的又撓了撓下巴。 其實卜凡就屬于靈根很混淆的人,他的靈根還沒有開化,俗稱還沒開竅什么靈都控制不了,最多用別人畫的黃符來導出靈力。 那血臉暈在地上,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男人,身材不是很高大,有些佝僂,年紀也不是太輕,嘴巴上都是胡子茬子,身上穿著破布的藏藍色衣服,腳上踏著一雙臟棉鞋,這打扮倒是有些像這里的村民! 雖然還沒有天亮,但是村子里出了事,卜凡他們只好把村民都叫了起來,認一認人,看看這是不是他們村子里的人。 那向導一眼就認出來了,說:“這是我大哥,是咱們村的人!” 這是向導的大哥,也是村子里的人,但是不和向導住在一起,向導和大哥都已經成家了,和自己的妻子兒女住在一起,但是住的不算遠,沒想到他大哥半夜三更跑出來,而且滿臉都是血。 向導有個女兒,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小姑娘長得挺漂亮,一副很激靈的樣子,梳著兩條大麻花辮兒,一看就大喊著:“大伯伯也病了?” 卜凡聽了一驚,說:“這就是你們說的病嗎?” 向導點頭說:“對對,就是這種病,夜游怪嚇人的,老可怕,白天都好好兒的,還能上山砍柴,還能下地干活兒,結果一到晚上,就突然跑出去,真是怪嚇人的,而且沒什么征兆。” 他們正說著話,外面跑過來一個村民,說:“大勇子把我家狗給咬死了!” 他手上還托著一只狗,那只狗可不小,一只柴狗,長的是不好看,但是個頭非常大,還很兇悍的樣子,不過現在,連腸子都給拖出來了,看起來特別可怕,身上都是血。 向導家的小女兒一看,“啊!”的一聲叫出來了,嚇得花容失色,一張小黑臉都要變成小白臉了,因為卜凡離得最近,猛地躲在了卜凡伸手,抓住卜凡的衣服直發抖。 何止是小姑娘嚇壞了,這狗被咬死的樣子,簡直太可怕了,在場的成年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咋舌,而卜凡覺得真該慶幸,因為這個“大勇子”還沒咬人,如果咬人,也把腸子拖出來,那就太可怕了。 陳陌給昏迷的大勇子看了看,沉著臉,先是沒說話,然后讓所有的村民都退出去,只留他們在房間里,說是要做法。 畢竟對于這些村民,陳陌還是要用迂回的方法,如果說是要給他開藥吃,村民肯定不信。 那些村民一聽大師要做法,趕緊都退出去,還恭恭敬敬的,陳陌讓蘇久兮把門關上,蘇久兮一邊嘟囔著“指使我”,一邊乖乖把門關好了。 那小姑娘想要留在房間里偷偷看大師做法,揪著卜凡的衣服角不放,大眼睛眨啊眨的,說:“大哥哥,我能看看嗎?” 卜凡這可犯了難,北堂第五站在旁邊,雙手抱臂在胸前,一副很冷硬的樣子,說:“不能。” 小姑娘嚇了一跳,立刻就跑了,好像北堂第五是閻王爺一樣可怕。 卜凡:“……”北堂第五竟然能頂著如此英俊的臉,嚇壞一個小姑娘,真是一種天分。 等村們都出去了,陳陌怕不隔音,壓低聲音說:“我剛才看過了,他是中毒了,并不是中邪。” 眾人一陣吃驚,說:“中毒?” 陳陌點了點頭,說:“他的臉色發青,眼眶也是青的,不知道吃了什么,顯然是中毒的表現,幸好我帶了一些藥,不過還是要引吐,不吐出來肯定不行。” 卜凡松了一口氣,說:“不是狗的那種病就好。” 陳陌搖頭說:“那種病應該通過血液傳播,我剛才檢查了,他身上沒有什么傷口,自己本身沒有受傷,身上的血估計是那條狗的血,也沒有注射的針眼。” 陳陌都這樣說了,眾人松了一口氣,卜凡剛才聽到的狗吠聲,可能是大勇子在粗喘的聲音。 幸好不是狗,眾人默默把心臟放回了肚子里,然后趕緊配合陳陌。 陳陌要給大勇子引吐,這可惡心壞了蘇久兮,蘇久兮大少爺脾氣很重,扎著手都不知道怎么幫忙,自己差點吐了,陳陌戴著口罩,還笑了一聲。 眾人忙碌了一晚上,幾乎要天亮了,這才搞定,都累得不行,感覺像是打仗一樣,松了口氣,讓其他人進來,陳陌說了一下注意事項,讓大勇子的家人看好大勇子,然后就出去了。 大師們做了法,村們顯然都特別崇拜,雖然大勇子還沒有醒,村民們已經用深信不疑的目光盯著他們了。 向導的大哥叫做大勇子,向導其實叫勇子,也沒什么名字,大家都是這么叫的。 勇子千恩萬謝的趕過來,說:“幾位大師,先到我那里休息一下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大師們湊合吃點。” 還真別說,忙活了一晚上,卜凡的肚子真的餓得不行了,而且北堂第五臉色不好看,其是北堂第五也是有潔癖的,大勇子催吐了一晚上,屋子里都是餿臭味的,還不找村民來幫忙,北堂第五的臉色怎么可能好,只不過他少言寡語,不像蘇久兮那樣直接抱怨。 再加上一晚上都沒停下來,北堂第五真的稍微有些低血糖,這時候估計要犯了,不凡一看就明白了,趕緊掏出一顆草莓糖塞給北堂第五,笑著說:“來吃顆糖。” 北堂第五臉色雖然沒有好轉,不過捏過草莓糖來,剝開糖紙塞進嘴里了,舌尖輕輕的轉著草莓糖,只是吃顆糖而已,那種蘇度已經爆表了。 這個時候向導家的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咬著手指,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大哥哥,我也想吃糖。” 卜凡立刻又掏出一棵草莓糖,遞給小姑娘,還摸了摸她的頭發,小姑娘高興的蹦蹦跳跳就跑了,小麻花辮子一甩一甩的。 卜凡剛哄了孩子,還挺高興,畢竟他也挺喜歡孩子的,一抬頭就看到北堂第五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盯著自己,盯得卜凡后背發麻。 卜凡立刻干笑了兩聲,然后又拿出一塊草莓糖來,塞給北堂第五,說:“給你兩顆!” 北堂第五沒說話,不過還是接過去,終于不盯著卜凡看了,卜凡撓了撓下吧,感覺北堂第五怎么像是一個“爭寵”的大孩子似的!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向導帶著大師們回了屋子,已經天亮了,向導的媳婦給大家準備了早飯,擺了一張大圓桌,上面落滿了貼餅子一樣的東西,粗糧做的,看起來特別粗糙,不過冒著熱氣,看起來又特別暖和。 外面雖然已經不下雪了,但是才十一月,就已經這么冷了,感覺他們那邊的城區,就算隆冬也不會這么冷,大家趕緊圍在桌邊,用餅子烤烤手。 說實在的,他們都累慘了,昨天一整天坐火車坐大巴,下了車之后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還沒睡覺,后半夜起來做法,其實是催吐,一身味兒不說,累的都不行了。 不只是缺乏睡眠,肚子也餓,畢竟是體力活兒。 大家坐下來,向導又端出來一大盆黑乎乎的野菜,剁的很爛很爛,還有nongnong的醬,估計是抹在餅子上吃的,不過那野菜的賣相特別差,看的眾人沒什么食欲。 向導拿了一個小餅子,抹了醬放在一邊,然后自己拿了一個餅子干吃起來,其他人肚子餓得不行,也不嫌棄了,就拿起餅子來吃,卜凡試著抹了一下醬,頓時眼睛就亮起來了,含糊的說:“介個好粗。” 卜凡嘴里含著餅子,說話都不清楚,腮幫子還鼓鼓的,看起來特別好玩,北堂第五側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然后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卜凡鼓起來的腮幫子。 卜凡:“……”剛才一定是自己做夢,絕對不會是男神戳自己…… 祁戌也抹了一塊,咬了一口立刻點頭說好吃,然后勤快的給葉一夏也抹了一個餅子吃,大家很快就吃起來,向導的媳婦還端了幾碗熱開水來讓大家就著餅子吃,好像挺艱苦的。 他們正在吃早飯,那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進了門,高興的笑著說:“大伯伯醒了!” 眾人一聽,立刻放下手中的餅子,小姑娘說:“大伯伯的病好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了!” 向導一聽,立刻高興的說:“大師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我們村子終于有救了!” 小姑娘蹦進來,就看到了向導抹得那個餅子,抓起來往嘴里塞,吃過了之后,還有點意猶未盡,眨著大眼睛看著卜凡,卜凡可能長得好看,而且身材不強壯,對小孩子來說沒什么威脅,天生有股親近的感覺,所以那小姑娘一直和卜凡很親近。 卜凡被小姑娘盯得不好意思,又弄了個餅子抹了菜,遞給小姑娘,小姑娘立刻高興起來,笑著說:“謝謝大哥哥!” 向導趕緊抓下那塊餅子,說:“乖,一邊兒玩去,這是給大師吃的,你剛才吃過了。” 向導不讓小姑娘吃,小姑娘癟了癟嘴巴,一臉要哭的表情,卜凡趕緊攔著向導,說:“我吃飽了,讓她吃吧。” 向導這才松了手,讓小姑娘把餅子吃了,卜凡有些奇怪,小姑娘可是向導的女兒,怎么連個餅子都不給吃。 小姑娘一邊咬著餅子,一臉的幸福,一邊說:“這個菜是我爹爹從后山采下來的,可好吃啦,一般是吃不到的,尤其是冬天,要往山里走好遠才能采到。” 卜凡一聽,終于明白了,村民一直不進后山,可能是因為巫女娘娘的傳說,也是因為后山有很多野獸,向導為了迎接大師們,所以特意進了后山弄了些野菜來,這已經是當地最好吃的東西了,尤其是冬天,簡直難得一見。 村子里還有幾個發病的人,一直病怏怏的,晚上會起來夜游,一到早上,照了太陽之后就病怏怏的起不來床,一天比一天虛弱。 眾人吃了早飯之后,趕緊跑過去看了看,無一例外,全都是中毒了,陳陌讓大家給病人催吐,一鬧就鬧到了中午,可算是把村子里所有中毒的病人全都搞定了,眾人都是筋疲力盡的。 卜凡感覺自己都要站著睡著了,實在不行,一定要先回去睡一覺。 大家草草吃了午飯,然后就回了房間,還是那張大通鋪,窗子掉了沒有按上,向導弄了塊被子給擋上了,不往里灌風就行。 眾人躺下來,很快就都睡著了,卜凡也躺下來,一閉眼立刻就要睡著,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簌簌簌”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 卜凡雖然困,但還是睜開眼睛,一絲小眼縫,使勁看了看,原來是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躺下之后竟然又坐起來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卜凡掙開眼睛,一臉困得要死的表情,說:“怎么了?” 北堂第五站起來,把外套披上,說:“沒事,我出去一趟。” 卜凡一下就醒了,說:“啊?去哪?” 北堂第五見他一臉緊張,笑了一下,說:“身上都是味兒,我去打水洗洗。” 卜凡這樣才松了一口氣,也從床上爬起來,走路都打晃兒,說:“那我也跟你去吧。” 北堂第五說:“你睡吧。” 卜凡搖了搖頭,伸手揉著眼睛,說:“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北堂第五有些無奈,自己這一身功夫,而且還有靈力,竟然有人對自己不放心?如果說不放心,卜凡才讓人不放心,沒有靈力,血液又特殊美味,不知道招了多少人忌憚和嫉妒。 卜凡揉著眼睛,也披了衣服,跟著北堂第五出了房間,其他人太累了,都沒有醒過來。 他們走出去,向導和他媳婦都不在,小姑娘說去山里砍柴了,晚上要拿回來燒,家里沒有柴火了。 卜凡一聽,這下好了,沒辦法洗澡了,沒有柴火燒熱水,要是洗冷水澡還不凍死?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家里似乎也沒有水,村子里的水就是他們之前喝過的苦水,是從后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每天每戶人家都會去打山泉,洗衣做飯飲水都用山泉,要洗澡就現打水。 家里沒有水,也沒有柴,這簡直不能再好了,卜凡還以為就能回去睡覺了,哪知道北堂第五潔癖太嚴重,皺了皺眉之后,就推門走出了房子。 卜凡趕緊追上,被冷風一吹,凍得直哆嗦,碩大的雪片子撲面而來,打在臉上,原來竟然又下雪了。 北堂第五將自己的外衣拉鎖“嗖”一聲拉到頂頭,然后把手插進口袋里,往外走去,卜凡趕緊追上去,說:“去哪里啊?” 北堂第五抬了抬下巴,說:“我之前看到那邊有一個小湖泊。” 卜凡好奇的跟著北堂第五往前走,小湖泊?然后呢?難道北堂要打湖水來洗澡?可是沒柴啊,怎么弄熱水? 兩個人走了大約五分鐘的路,果然看到了一個小湖泊,這會兒下著雪,霧氣有些大,湖水好像仙境一樣,湖面上漂著一層雪花,那景色美不勝收。 不凡站在湖邊,縮了縮肩膀,實在濕冷,這湖水是山泉的分支,從山上留下來,就積攢在這里,因為不是流動水,所以村民不會在這里打水做飲用水,水邊上容易結冰,特別滑,村民看多了這種景色,也不覺得漂亮,所以一般沒人過來。 下了雪,天色又昏暗了,遮住了光線,明明才是下午,一片灰蒙蒙的,感覺要天黑似的。 北堂第五掃了一眼那湖水,突然把外套的拉鎖拉下來,然后施施然的脫了外套。 卜凡一看,頓時跑過去,壓住北堂第五的手,說:“你不會要在這里洗澡吧?這天氣太冷了,會生病的!” 北堂第五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不過動作沒停,把外套脫下來扔在旁邊結冰的石頭上,然后雙手一曲,舉過頭頂,把自己黑色的毛衣也脫了下來,扔在旁邊。 北堂第五肌rou流暢的上半身一下就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看的卜凡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不只是冷,后脖子竟然爬起一股雞皮疙瘩,有一種麻嗖嗖的感覺。 北堂第五站在湖邊,然后又開始解開自己的皮帶,把自己的褲子脫下來扔在一邊,隨著“喀啦”一聲,北堂第五身上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內褲,緊緊包裹著他的臀部,看的卜凡差點閉眼睛,北堂第五那個地方好像有點大…… 就在卜凡閉眼睛的時候,聽到“嘩啦——”幾聲,是水流波動的聲音,北堂第五真的淌著水走了進去,走進了冰冷的,飄著雪花的湖水中。 冰涼的湖水首先浸沒了北堂第五骨節分明的腳踝,然后是小腿肚子,湖水像是溫柔的手,一點點往上浸沒,接著就把北堂第五一雙大長腿直接淹沒,隨后是有力的胯部,結實的腹肌,一直淹沒到胸肌附近。 “咕嘟……” 那仿佛是一場名模的走秀盛宴,卜凡看的睜大了眼睛,望著北堂第五被湖水浸濕的背影,背后兩個蝴蝶骨張弛有力,隨著北堂第五抬起手來用水抹臉的動作,后背的肌rou頓時噴勃而起,那種力度的野性,讓卜凡差點流鼻血。 卜凡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鼻子,看了一眼手心,發現沒有鼻血,只是鼻子里癢癢的,看過之后才發現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兒。 而這個時候,北堂第五正好把頭發全都背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卜凡,正好看到他的小動作,笑了一聲,從水中伸出手來,向他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