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想活著咋就這么難?
“怎么樣?” 看著面前匆匆歸來的人,安羽寧急忙詢問,不等對方回答,安羽寧忙就探頭到院門外,結果空無一人的巷子,看的她不由的急了,急急追問對方,“怎么就你一個?大夫呢?” “寧寧,對不起,我鎮里鎮外都找遍了,沒有大夫!沒有大夫了……” 顧長年此時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疲累,更沒有去擦拭,那已經滑落到了眉角的汗珠,只是一臉自責表情的幽幽開口。 對方的這句話,無疑把安羽寧打入了深淵。 “四姐,四姐,你快來呀,快來呀!小六吐了,小六吐了……” 不待顧長年想說他再出門去碰碰運氣,屋里頭一直守著小六的五丫,人奔到堂屋門口,沖著院門內交談的安羽寧大喊起來。 聞聲,當下顧不得其他,安羽寧飛速轉身,忙就往屋子里沖。 一進堂屋,對面休息養病的何念娘,在聽到五丫的喊聲后,也撐著病體,扶著墻出了屋門,看樣子是想去對面屋子里,查看小六的情況。 見此情景,安羽寧哪里能讓! 娘自己的傷都沒有養好,先前給她看診的老匹夫也說,娘這病是須得安心靜養的,如此,安羽寧怎么可能讓她多cao這份心思? 即便那老匹夫再沒啥醫德,可人能對自家弟弟的病情說出一二,眼見著娘的傷勢在他的方子治療下漸好,安羽寧自然是會按照他的醫囑辦事的。 快步上前,強硬的攙扶起自家娘,不顧對方的反對,把她帶回到了屋子里。 “娘,弟弟的事情有我在,您的緊要任務,是養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別給我添亂!沒得我要掛牽弟弟的同時,還得掛牽你。” “四丫,我的兒啊,可苦了你了……” 面對閨女如此說,何念娘悲從心來,伸手摟住清瘦了不少的安羽寧,語氣悲苦的開腔。 安云寧抬手撫摸著娘的后背心,輕拍“好了娘,您別出門,好好養著,我去看弟弟,您別擔心。” 來不及多花時間安撫母親,安羽寧說完話,人就出了屋子,直接往對面屋子去。 進屋去的時候安羽寧就看到,五丫在照顧炕上的小六,依然不停的在給他換毛巾,而顧長年,卻是拿著笤帚,在清理小六吐出來的污穢。 見到安羽寧進來,跪在炕上給小六換毛巾的五丫,忙稀意激動的看著安羽寧。 “四姐,眼下可怎么辦呀?小六再燒下去可不得了!”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呢? 那庸醫說,自家小六得的是瘟疫,她卻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的。 可任憑她再如何不信,她的腦海中,卻又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己弟弟很有可能得的就是瘟疫。 問題是,假若真的是瘟疫的話,那小六得的是何種瘟疫?該如何治療?眼下上哪里去找大夫?這些都是問題。 讓自己強制鎮定下來,安羽寧壓下心中焦急中,她很清楚,對于疑是得了瘟疫的弟弟,他們一家子都得小心應對,萬不能弟弟都還沒好,他們就一個個的都倒了下去。 安羽寧先囑咐顧長年,把小六吐出來的污穢,先在院子里挖個坑,在沒有石灰的條件下,他們就燒了柴火焚燒過后再深埋。 她自己則是給了家里人,每人一個當初做來擋寒風的口罩后,自己親自出門跑了一圈,實在是尋不到大夫的情況下,安羽寧挑著一擔子,從空間拿出來的草藥回家來了。 她不會治病,只是懂得一點點簡單的醫理。 不管弟弟此刻到底是不是瘟疫,是何瘟疫,她都得在盡量救治弟弟的同時,保全好其他的人。 吩咐譚寶栓拿著艾草與醋,把整個院子里里外外都一日三頓的熏烤,讓顧長年再去尋了趟那個老匹夫,在他手段強硬的威逼下,最終帶回了兩張藥方。 一張是治療小兒感冒發燒的,一張則是預防疫病感染的草藥湯,雖然這方子,很可能沒什么鳥用…… 不管怎么說,安羽寧還是按照這兩個藥方,到空間里分別抓了藥,親手煎熬出來,把治療發熱的藥湯,親自給小六灌下去后,又吩咐家里人每人都喝上一碗預防病疫的湯藥。 這時的安羽寧心里凄苦,卻只能咬牙堅持,只能希望自己的小心,其實是多此一舉的…… 這個時候的安羽寧,她內心里依然還是在祈禱,祈禱是庸醫誤診,祈禱弟弟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祈禱弟弟喝了藥就能快快好起來,祈禱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罷了…… 等小六喝了湯藥,高燒漸漸退下去后,安羽寧終于是松了口氣,可還沒等她這口氣松完,第二日一大早的,安羽寧查看弟弟時發現,明明昨日已經退熱的弟弟,這會子又開始重復著昨日的經歷。 先是打擺子,然后是發熱,最后了,小家伙的口鼻處,居然出現了皰疹,安羽寧大驚! 然,更讓她著急擔憂,身心疲憊,嘴里泛著凄苦滋味的事情,卻還在后頭等待著她…… 昨個夜里,顧長年根本不聽安羽寧安排的那樣,跟譚寶栓一起,在外頭堂屋里搭木板床睡覺,反而是以可以就近照顧小六的借口,態度強硬的留在了小六的屋里,晚上跟小六睡在了一個炕頭。 許是昨日幫小六清理污穢的時候,顧長年就已經感染了病毒;又或許是跟小六同住一屋,導致身體還算健朗的顧長年,最終也跟著中招。 總之,就在安羽寧看完了小六的情況,心里焦急著,想著自己得趕緊去,再熬一碗藥給小六喝,準備喊醒炕尾睡著的顧長年,起來看著弟弟的時候,走到炕尾的安羽寧發現,此刻窩在被窩里的顧長年,也跟著打起了擺子。 安羽寧的心開始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看著身體不停的打著擺子,牙關不停打著顫的顧長年,對方見自己看他,這家伙居然很吃力的,用一副他很抱歉的眼神看著自己,惹得安羽寧鼻子發酸。 老天啊!她想好好的活著,想讓家人好好的活著,咋就這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