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山中歲月匆匆過
八歲大的五丫,已經是灶上的一把好手,所以兔子讓五丫自己做,安羽寧完全不擔心。 至于藥品,為了以防萬一,安羽寧還是特意的囑咐了她一聲,以防她把這藥品拿給了女毒蛇去用。 至于五丫會不會因為,自己打傷她的親娘而記恨自己?會不會真把藥品轉頭就拿給女毒蛇去用?這一點安羽寧完全不擔心。 且不說五丫根本打心底里,就不喜歡她那個偏心眼的娘,且不說即便是這女毒蛇用了藥,憑自己的本事,剛才她下手的分寸,自己就儼定了,女毒蛇這腿是絕對好不了了,以后只能是跟惡心大伯一樣,只能當個瘸子嘍! 把背簍交給五丫后,安羽寧回頭掃視了身前眾人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到了,正抱著右小腿嚎叫不已的某毒蛇,聲音冷冷道。 “我的東西,是拿給我三叔與五丫、五郎他們使的,我可不希望,某些臭不要臉的到時候拿來用。當然了,若是某些個臭不要臉的人,自以為我不在就看不見,不知道的話,呵呵~那她可真就打錯了主意了。我今天把話說在前頭,但凡是某人膽敢用我的東西,若叫我發覺了,便是她這腿治好了也沒關系,大不了我再辛苦一回,再來敲斷一次好了,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不疼。” 隨著安羽寧的話音落下,那本還抱著小腿哭嚎的周花枝,在聽到這話后,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可見這毒蛇,剛才還真就打著背簍中藥品的主意。 只是現下安羽寧如此一點明,周花枝倒是心中膽怯了,畢竟斷一次腿就疼得她死去活來,要是再來一次?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好吧! 至于懷疑小殺才此話的真實性?這點周花枝根本不敢,兩年來的接觸下來,她哪里還能不知道,眼前的小殺才是個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的煞星? 為了自己少遭罪,周花枝在心底告誡自己,萬不能去打背簍中東西的主意,她受不起啊! 見到周花枝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安羽寧這會也不打算回山洞中去看看了,更也沒打算去跟窩棚里的三叔碰面,以免兩廂看著都尷尬,徑直的踢了踢地上死狗般的周花枝,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今天遇到這件事,她還得趕緊回樹屋那邊去,跟自家爹娘老子、兄弟姐妹說個清楚明白呢! 至于身后,那三個對自己恨的咬牙切齒,覺得她心腸狠硬、冷心冷肺的耆老們的態度? 至于身后,也都覺得她安羽寧太過得理不饒人,且性格冷血的村民們? 這些人的想法與意見,她根本就不在意,無所謂。 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家子就要南下去避難了,去躲開這個吃人的亂世去了,眼前這些人怎么想自己,怎么看自己,她有必要在乎嗎? 都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說她狠毒,她就狠毒好了;說她心腸冷,她就心腸冷好了;這些人又不是她的爹娘,她在意個毛! 掩藏著自己的足跡,安羽寧一路順利的回到了崖下的山谷。 她將將下到崖底的時候,自家爹跟有財叔他們一群大小男人,也都剛巧狩獵回來。 看著自家老爹臉上,因為收獲頗豐而喜氣洋洋的模樣,安羽寧心里也跟著放松了些。 自打胡人打來的那個晚上開始,自家爹娘臉上就沒有了笑容,眼下老爹能心情放松些,好不容易有了個笑模樣,自己到底要不要說出周花枝的事情來掃興呢? 安羽寧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三家人聚在一起吃夕食的時候,安羽寧把今日所發生的事情,都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在場的人聽。 剛開始,李興田與何念娘夫妻在聽到說,原來平日在看著跟受氣包一樣三弟妹,居然就是謀害了自家小兒子的兇手時,他們臉上的驚訝與不可置信,安羽寧看的真真的。 還是安羽寧再三強調,自己絕對沒有冤枉她,而且還有五丫的話,當場間接的證明后,夫妻二人才唏噓不已的信了。 可信了過后,他們心底又猛地生氣一腔憤怒。 也是,他們能不憤怒嗎? 比起大房來,他們是更加親近三房一些,便是有點掙錢的門道,李興田也因著記掛著老實的弟弟,每每都悉心提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真心換來的卻是人家的恩將仇報,那周花枝的良心,真真是全都喂了狗了! 氣憤不已的夫妻二人,后頭還是聽安羽寧說,她出手打斷了周花枝的右腿,已經幫小六報了仇后,他們心里的氣才漸漸平息了下去,但是平息過后,心地善良的他們,轉而又擔憂起自己的弟弟李興林,還有那苦命的侄兒侄女來。 可憐這對夫妻二人,真是白擔了那混不吝與潑辣貨的壞名聲,其實他們真是對心底柔軟,恩怨分明的好人呢! 在聽了一耳朵事情經過的,譚家人與趙家人的唏噓中,事情就算這么告一段落。 都說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他們待在山谷中吃喝不愁的,人還沒多大感覺,其實眼下山外頭,早已經鬧開了花。 他們半夜狼狽上山避難,是十月中旬的事情,到后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時間轉眼都已經過去了兩個來月了,便是安羽寧打斷了周花枝的腿的日子,也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如今日子已經到了十二中月,進到了臘月里,天氣也越發寒冷,眼看著再過十多日就要過年了,此刻村民們卻依然只能窩在山上不敢下山回家。 當然了,不是大家伙不想回家去,而是真的不能回,眼下外頭越發的亂。 期間里長也有安排,村里幾個身強體壯的年輕后生,悄悄摸的下山去打探過。 可惜人都還沒有走多遠,就在上下坎村的地界,他們就遇到了不下三撥胡人,如此他們還怎么敢輕舉妄動? 不管他們窩在山里頭,日日夜夜如何想外頭的形式,如琢磨大岳官員與軍隊到底都到哪里去了?他們最終也只能是默默的祈禱,內心無限期盼和平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