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得學會獨自堅強
嘎子不確定的望著馬鏢頭開口,“鏢頭,您看這個?” 馬鏢師當然也看到了,安羽寧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嘆了口氣,心道這會這小家伙看著才像個孩子啊! “你忙你的去吧,抓緊時間。” 馬鏢頭拍著嘎子的肩膀,吩咐他去忙自己的,他則是在傻大個的尸體前蹲了下來,開始仔細的翻撿起傻大個身上的財物來。 不得不說,馬鏢頭是個非常有經驗的人,這位大鏢頭連上到尸體嘴里的金牙,下到腳上穿的鞋子,他都沒有一絲錯漏的翻撿了一遍。 拿著尸體手里還捏著的刀,親手把傻大個嘴里的兩顆金牙給撬了下來,連同他在尸體臭氣熏天的鞋子里找到的銀票,最后再加上馬鏢頭親手從尸體喉間拔下來,還帶血的箭支一道,馬鏢師帶著這些收獲,徑直的走到了安羽寧的馬車跟前。 看著坐在車轅上,還在望著天空發呆的小家伙,馬鏢師笑笑,盡量的使自己的表情溫和些。 “寧寧啊,你個小家伙,怎么把這些東西給忘了?喏拿好了,伯伯都給你取來了。” 說著話,馬鏢頭不由分說的就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股腦的都塞給了安羽寧。 懷里突如其來的多了不少東西,安羽寧先是一愣,隨即低頭看著懷里的東西,特別是那支帶血的箭,安羽寧呆了,傻傻的望著面前的人。 “馬伯伯?” “怎么?伯伯都給你送來了,你還不想要?” 安羽寧正想點頭,身為過來人的馬鏢頭,多少也猜到了這個孩子為何會如此,大掌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安羽寧的小肩膀,語重心長的出聲。 “寧寧啊,這個世間的事,有時候很殘酷,不是你不去招惹,人家就不來動你。如果想要好好活,必要的時候,你要學會心狠,要懂得殘酷!命只有一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我這么說,你懂嗎?” 懂,她當然懂! 可懂得,并不代表就能做到啊! 馬鏢頭看著面前的安羽寧,揉揉她的頭,“不急,你還小呢,還有時間慢慢適應,不過寧寧啊,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你就要試著去接受,你得學會堅強!” 說完,馬鏢頭也不打算再勸,因為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孩子是個心思通透的,說的再多,還不如給她時間慢慢的自己去想,去接受。 再次揉了揉安羽寧的腦袋瓜以做安慰,馬鏢頭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抬腳便離開了馬車。 不過在轉身離開的瞬間,馬鏢頭還在心里想著。 他得狠狠心,讓這個孩子自己學會心狠,學會殘忍,只有這樣,這孩子才能在離了鏢局的保護范圍后,自己獨身一人在北地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小家伙即將要去尋找的父母,要去團聚的親人,會是個什么樣子! 與其讓孩子軟弱被動的去接受,馬鏢頭寧可自家的孩子是個狼崽子! 直到目送馬鏢頭遠去,安羽寧才抱著懷里的東西幽幽嘆息。 是啊,在這個封建等級嚴苛的陌生朝代,在這個女人很難立足的大岳王朝,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娃,不狠一些,不堅強一些,怎么能活? 極限都是被逼出來的,這一點她上輩子早就已經知道! 上輩子,她能被逼著一步步的走向成功,那么這輩子她也要好好的逼一逼自己,逼著學會狠心。 這么想著,安羽寧掏出懷里擦汗用的手絹,仔細的把帶血的箭包好,準備以后就把這只箭當成警示,用它時刻提醒自己! 包好了箭,把它放到一旁,安羽寧這才得了機會來查看,剛剛馬伯伯拿給自己的其他東西。 一目了然的是兩顆黃燦燦的小金疙瘩,安羽寧伸手捏起來一看,她越看越覺得像牙齒,莫名的她身上泛起雞皮疙瘩,甚至覺得手里像是牙齒的東西有些臭。 老天,這不會是馬伯伯從那尸體嘴里撬下來的吧?想想那尸體,想想這金牙是來自那傻大個的口腔,她怎么覺得那么惡心? 安羽寧趕緊把兩顆金牙丟到箭支包著的布兜里,心里想著,到了城鎮后,她立刻把這玩意給兌換掉,太惡心了! 顧不上去清點剩下的東西,安羽寧忙拿著東西轉身回了車廂。 車廂內二林子已經昏睡過去,安羽寧趁著四下無人,借著背簍的掩護,把箭支與金牙都收入空間,隨即拿出水囊趕緊出來,坐在車轅邊,安羽寧洗干凈了手,這才收了水囊,開始查看起剩下的東西來。 首先看到的是兩根銀簪子,安羽寧看著是舊物,不像是新買的,不過好歹怎么說,這兩根簪子也是實心的,掂在手里還挺重,以后自己若是沒錢了,拿去當銀子花也成,想來這玩意也是那傻大個打劫來的吧? 除去兩根銀簪子外,自己的手里還剩下一張淡黃色的,比牛皮紙微微薄一些的紙。 安羽寧打開一看,特么的,居然是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 這玩意她見過兩回,可那也都是十兩一張的,那還是爺爺走了一趟大鏢得到的工錢。 五十兩啊!這是五十兩! 爺爺累死累活的,臨了到死,排開那些不知來處的金葉子外,存下的銀子也不過五十五兩之數,不說爺爺還是個經驗豐富,常年走鏢的大鏢頭! 可見這銀子是有多難掙? 但是這靠打劫為生的響馬傻大個,出來打個劫,身上居然還帶著這么一張銀票,安羽寧心里怎能不吃驚? 捏著手里的銀票,雖然安羽寧覺的這銀票甚是味道重,心里直接懷疑它的出處,卻也對馬伯伯的為人產生了敬佩,更是為自己發了橫財而感到欣喜。 看來這打劫,才是發家致富的最好途徑啊!不然為何這些響馬們,拼了命的也要來劫道? 收好了銀票,安羽寧心里一邊想著,等進了城后,自己定要把這臭臭的銀票,還有惡心的金牙都給換了銀子,一邊又打開身邊的水囊開始洗手。 別看剛才,安羽寧心思直上直下的來回起伏變換,可這也不過是短短片刻功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