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婁情挨著尹昱棠,兩人忍不住看過來。 “當然。”米天師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說道:“左叔你放心吧,奚老大去鬼墓是找郁敏敏的殘魂,他對鬼墓沒有興趣。” 左逸微皺眉,然后嘆了口氣,說道:“奚展王沒興趣,其他的妖卻有興趣的。剛才在山上,你們走后,我遇到一只妖,是羅魄王特地派過來找奚展王的。” “那個羅魄王?”婁情插嘴道:“他又想干什么了?鬼墓可沒有妖喜歡的東西。” 尹昱棠卻說道:“不一定,羅魄王和奚展王的性格不同,他向來有野心,指不定看中了鬼墓什么東西呢。畢竟這鬼墓是陰間的東西,千年難得一遇,這座還是修羅墓,哪里能不心動。” 左逸點頭,說道:“你們看吧,明天會有更多的人過來。” 這鬼墓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就會有更多的有心“人”過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如何。 左逸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婁情看了看,突然想到什么,悄悄和男朋友道:“昱棠,我先前摔倒時,在江郁齡身上聞到一種不同尋常的香味,是妖的氣息,人類身上能沾到這種氣息一定是和那只妖發生過關系,而且次數一定很多。” 尹昱棠眉頭一挑,有些驚訝地道:“你確定?” “當然。”婁情很確定,然后可惜地道:“其實江郁齡這人挺不錯,今晚她幫了我很大的忙,家里有錢有勢,可是個白富美中的戰斗機,偏偏和一只妖在一起……” 今晚的事情,江郁齡的表現出乎他們的意料,比特殊部門的那些人還要優秀幾分,這種不拖后腿又能打的女人,婁情向來欣賞,不由得有些明白堂姐婁悅為什么只見過她兩次,就對她的印象不錯了。 比起婁情比較女人的思維,尹昱棠卻想得比較多。 比如江禹城父女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奚展王為什么會和一個人關在一起,還有江郁齡所持有的渡厄鈴,這些都不同尋常。可惜米天師這人太油滑,透露的東西不多,根本無從猜起。 幾人又等了一個小時,終于見云修然回來了。 云修然手上托著一盞引魂燈,宛若黑暗中的光明使者一般,周圍的一些孤魂野鬼忍不住追著他,期盼他能開啟黃泉路,讓它們好進黃泉路,省得在這人間無意識地徘徊。 左逸等人趕緊站起身迎過去。 等走近時,就見云修然身后不僅有一個扛著女人的鬼奴,還有一個長相清秀、通身卻給人一種媚到骨子的女人。 只需要一眼,幾個天師便能看出這女人是個成精的妖。 見云修然將那女人捉回來了,幾人都松了口氣,又有些驚訝。 左逸先是朝云修然說一聲辛苦了,然后轉向那只妖,問道:“這位是……” “我是羅戀,幾位天師大人,打擾了。”妖媚的女人朝他們開口道,聲音嬌滴滴的。 婁情打了個哆嗦,這嬌里嬌氣的聲音,真是讓人受不了。 左逸略一想便想起這女人的資料,只要是成精的妖,異聞組里都有記錄,清瘦的臉上沒什么笑意地道:“羅小姐不用客氣,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云修然讓鬼奴將那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放下,冷冰冰地說道:“剛才多虧羅小姐幫忙才捉住她。” 幾人看他神色冰冷,又瞅了一眼那叫羅戀的女人,哪里不知道云家對妖類的態度,這會兒被一只妖幫著捉人,心情可能不會太美妙。 第105章 漆黑的山林中,幾盞便捷式照明燈驅散了周圍的黑暗,也將黑暗中潛伏的妖魔鬼怪鎮住。 十幾個人蹲在一片空地上,交流著信息,臉色都有些凝沉。 “黑老大,荀九他們死了,馮山受了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明天,孟蓓半途被人捉走了,捉她的人手持云家的引魂燈,應該是云家的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說道,他就是先前從莫莊農家樂里成功逃出來的人。 原本他們一共有五人過去,除了他之外,兩死一傷一被捉。 “云家的人?是云修然吧?聽說他是云家年輕一輩的高手,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子。”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開口,一對精芒四射的眼睛鎖著面前的人,“孟蓓身邊可是有一個鬼將保護,云修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那鬼將可是上頭煉出來的一只鬼將,不知有多少人眼熱,因為孟蓓做了不錯的貢獻,才將鬼將賞給她。 “當時恰好有一只妖出手偷襲,使得保護孟蓓的鬼將受了重傷,被云修然用引魂燈開啟黃泉路送進陰間了。” 那人嘆了口氣,“那些妖好像對鬼墓也感興趣,今晚原本可以驅使山里的妖物作亂的,沒想到莫莊里潛伏著一只大妖,那大妖將山上作亂的妖物鎮壓了,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才會失手。”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人幾臉色越發的難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過了會兒,那叫黑老大的人對那受傷的人道:“先讓鬼奴幫你將身上的傷處理一下,沒事吧?怎么會弄成這樣?”看他那沾著血漬的衣服,看起來好像挺嚴重。 那人咧了咧嘴,將身上的衣服脫了,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讓坐在他身邊的鬼奴給他處理傷口,一邊罵罵咧咧地道:“他娘皮的!這次失策了,原本以為毀了左逸的眼睛其他的不足為慮,沒想到異聞組還派了一只妖過來幫忙,要不是那只妖,我根本不會傷這么重。” 當時因為他們偷襲,加上他們不像異聞組的那些天師顧忌太多,行事隨心所欲,倒是占了上風,可哪知道卻因為一只妖失手了。 要是普通的小妖,妖力弱小,分分鐘就能將之收了,可那只妖分明不同。 “那只妖是誰?”黑老大問。 “沒看清楚,應該是一只實力不錯的大妖,當時我不管逃到哪里,都有妖藤攔著抽我,抽得可疼了,你們看我身上這些傷,就是被那妖藤抽出來的,他娘的,可真疼,以為在抽變態呢……” 眾人看過去,確實像是被什么藤條抽出來的,橫七豎八的,烙格子一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有那什么sm的愛好呢。 黑老大眉頭跳了跳,又詢問了幾句,琢磨了會兒,大概已經確定了,“今晚那只出手的大妖可能和奚展王有關,也可能是其他的妖類,不過確實有些棘手。” “黑老大,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還去救孟蓓他們么?”一個人問。 黑老大沉默會兒,然后搖頭,“如果這事已經有妖摻和進來了,我們最好不要去救,省得再折人手進去,得不償失。先看看情況吧,明天……” 他頓了下,繼續道:“明天應該會有政府特殊部門的人過來將孟蓓他們押走,到時候最好在半路動手劫人,能救出來最好,如果救不出來,就殺了孟蓓他們吧。”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頓時沉默了,沒人開口。 他們都知道,如果救不出來,孟蓓他們不僅是死,甚至連他們的三魂七魄也要在離體時及時毀去,不能給他們做鬼的機會,省得被異聞組的人做手腳。對于他們來說,只有連鬼都做不成,才能守口如瓶。 雖然知道,可是心里仍是有點難過。 黑老大神色莫測地看著他們,聲音沒什么感情地道:“趙海,這事交給你辦。” “知道了,黑老大你放心吧。”趙海保證道。 等鬼奴將身上的傷都抹了藥后,那逃出來的人低聲問道::“黑老大,我們明天晚上還去么?” “為什么不去?”黑老大聲音平靜中透著一股冷戾,“根據上頭給的消息,鬼墓應該會在這幾天內陰氣最盛的時候開啟,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眾人知道這事情定下了,商量了會兒,便下了山,到山下村子里的一家民房里休息。 *** 郁齡打了個哈欠,醒來就看到靠在床頭用手機玩游戲的男人,真是說不出的悠閑。 感覺到她的動靜,奚辭低眸看她,唇角掛著一抹溫潤美好的笑意,在陽光下如有匪君子,那通身的氣度,干凈明晰,在這浮躁的現代社會中極為難得,教人不忍向往,進而欣賞。 當然,這個男人是屬于她的,先下手為強就是這個道理。 “郁齡,醒了?”奚辭伸手摸摸她的頭發,“餓了么,要不要起來吃早餐?” 她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睡了會兒,才開口道:“幾點了?” “九點多了。” 郁齡打了個哈欠,靠著他拱了會兒被窩后,才爬起身。 等她打理好自己,奚辭給她梳頭發,從左側抓了幾綹頭發編了條小辮子順著發根繞到右側,將所有的頭發都攏到一起,然后編成了一根大辮子盤起來,用一個珍珠發卡別到右側耳后,兩頰邊留了幾縷黑發,看著清爽又俏麗。 郁齡照著鏡子,看到小辮子上點綴的珍珠,忍不住朝他一笑。 明媚的夏日陽光中,她的笑臉盈盈生輝,比那珍珠的光澤更瑩潤耀眼。 奚辭喜歡看她高興微笑的模樣,那會讓她看起來非常有生氣,連世界都變得明媚起來。 忍不住將雙手撐在梳妝臺前,傾身吻她,發現她很順從地摟著自己的腰,探手就將她的身體托了起來,將她按到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正吻得難舍難分時,門鈴聲響了。 郁齡被他吻得有些暈暈乎乎的,聽到鈴聲時,終于清醒過來。清醒后便發現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特別是被他緊緊地箍著腰,兩人的身體密密地契合,甚至讓她感覺到那抵在腿間的堅.硬.炙熱,臉上不禁有些發燙。 奚辭被那那突然響起的鈴聲弄得有些不爽,雖然他并不決定在這早上做點什么,可是被這么打擾了,也不高興。 “是不是爸爸來了?” 郁齡扭頭問道,拿眼睛去覷他,發現他的臉龐染上薄暈,真是秀色可餐。這人的肌膚細膩美好,簡直就像ps后打過柔光的一樣,偏偏臉皮又薄,容易臉紅,那淺淺的紅暈映襯,美若玉面,教人看了心頭發熱。 奚辭深吸了口氣,忍住那種讓他并不怎么想克制的生理沖動,又親了親她的唇角,將那掛在唇邊的羞人銀絲溫存地吮去,方才將她放下。 郁齡趕緊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瞥了一眼鏡子,發現此時的唇色殷紅飽滿,如涂了上好的唇蜜,有種誘人的芬芳之感,添了幾分暖色,不如平時的那種偏冷的模樣。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那啥,她努力地板起臉,和奚辭一起出了房門。 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響著,門外的人一點也沒有打擾了別人的自知之明,按得非常歡。 二哈被鈴聲吵得沒辦法再玩塑料骨頭,站在門前瞪著,仿佛如果來了個不懷好意之人,它馬上撲上去。 見桌上擺著一杯溫牛奶,郁齡坐在桌前端起喝,將二哈叫過來。 奚辭則去開門。 門外并不是江禹城和李秘書,而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身材挺拔,五官俊朗,站在那兒,如松如柏,傲骨崢崢,儼然一個合格的軍人。他看著不過三十左右,腰板挺得筆直,但舉手投足間又多了一種矜貴的氣息,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見到奚辭時,他毫不掩飾地將他上下打量一翻,有點兒嫌棄地問道:“郁齡在么?” 只一眼,奚辭便知道這男人的身份了,畢竟他在郁齡的相冊中見過郁齡和這人的合照,而且這張臉和江禹城也有幾分相似,相當地有辯識度。 當下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你是小叔吧,郁齡在里面呢。” 說著,側身讓他進去。 江禹彬微微挑了下眉,邁腿進去。 郁齡喝了半杯牛奶,原本以為是爸爸他們過來了,抬頭看到進來的人,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忙站了起來,“小叔!” 江禹彬看到她,有些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伸出長臂將她撈到懷里抱了抱,笑著拍拍她的背,“才半年多不見,就長出息了,沒胖多少就喘上來了,竟然敢偷偷去結婚卻不告訴家長,你傻不傻啊?女孩子結婚哪能這么輕易?會被一些臭小子不珍惜的,咱們應該矜持一些。” 說著,又側首看了一眼旁邊氣定神閑的男人,心頭老大不高興。 雖然他只比郁齡大了十歲,是長輩,可這侄女也是他手把手教大的,說是侄女,其實就和養meimei差不多。 所以,作為一個正常的兄長,自家meimei瞞著家里突然被個臭小子勾搭走了,做兄長的都會生氣的,江禹彬自認自己沒有大哥的神經病,可也覺得這股氣忍不住。 他憋著氣撇開神經病的大哥,跑過來就是想要尋晦氣的。 郁齡被他拍得差點吐奶,覺得半年不見,小叔的力氣又大了,還拍得這么用力,可見他心里挺不爽的。她拍開他的手,不高興地說:“說話就說話,干嘛動手動腳的?我已經到法定結婚年齡了,怎么就不能結婚了?” “你這家伙!”江禹彬又將她捉回來,捏著她臉上的rou,咬牙切齒地道:“好的不學,偏偏學你爸的熊樣,真是討打!” “放手……”郁齡伸爪子去撓他。 江禹彬是誰,怎么可能給她撓到,他從五歲就開始摔摔打打長大,可不是那宅男大哥能比的,郁齡的身手還是他教的呢,當下輕易地化解了她的攻擊不說,還將她的一只手臂扭著,鎖到懷里,壞笑道:“服不服?” 二哈看到這一幕,以為他要欺負主人,朝他低低地咆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