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郁齡聽后,瞄了奚辭一眼。 奚辭坐在她身邊,正在弄魚餌,發現她的目光,轉頭朝她微微一笑。 奚辭很快就釣上了一條三斤左右的花鰱,被丟進木盆時還活蹦亂跳的,非常有活力。 這山莊里的池塘水引山上的泉水,天然無污染,使得池塘里生長的魚rou質非常鮮嫩美味,一般來山莊渡假的人,也是奔著這里的魚來,享受一頓全魚大宴,雖然價格比山下的貴了幾倍,但勝在美味。 而且這里還有一個規定,想吃魚,那就自己釣,釣不上來,那就另外花雙倍的錢買吧。 俞荔哇的叫了一聲,說道:“不錯,開門紅,郁齡,我們也要加油啦。” 郁齡嗯了一聲,一手抓著魚桿,一手拿著手機玩游戲,壓根兒不在意釣不釣得上。 等奚辭連續釣上三條大魚時,兩個女人依然一條都釣不上,俞荔忍不住盯著奚辭看了會兒,嘀咕道:“難道這里的魚都是重男輕女不成?這是性別歧視!” 等奚辭釣上六條魚時,俞荔和小鄭都無語了。 接著,奚辭挑挑撿撿了下,將三條比較小的放回池塘,繼續釣魚,不一會兒又釣上一條。 俞荔沉著臉不說話。 郁齡收起手機,將魚桿往旁一插,去洗手喝茶了,她同樣一條都沒釣到。 俞荔憋著一股勁,雙眼死死地瞪著池塘。 又釣上來一條后,奚辭將魚桿放好,將木盆搬到俞齡面前,問道:“你喜歡吃哪種魚?” 郁齡蹲在水盆前,看著盆里擠在一起的魚一會兒,說道:“我只認得草魚,這是什么魚?” “鮭魚,刺少rou鮮。” “那就留下吧。” 奚辭笑了下,低頭和她一起挑水盆里的魚,將里面八條大魚的種類一一告訴她,由她來挑,挑完了又問她喜歡哪種吃法。 兩人一個平靜淡然,一個言笑晏晏,明明在討論如何吃魚的方法,卻看得旁邊的俞荔和小鄭都心酸了。 她們第一次發現,原來有個男人是這么幸福的事情,這兩只簡直是在虐狗。 留了五條魚,其他都放生了,接著奚辭叫來工作人員搬來廚具、煤氣灶,再加上一些需要的調料和配菜,給在場的人上演了一場藝術般的做菜過程。 魚的鮮香味從窗口飄出去,即便外面下著雨,那香味依然讓隔壁幾個八角亭里的人都忍不住頻頻望過來。 俞荔和小鄭都暗暗地吸溜了下嘴,俞荔索性也不釣了,湊到郁齡身邊,說道:“你老公的廚藝真棒,其實他是個廚師吧?”怎么說廚師都比快遞員高大上一些,也更吸引妹子一些吧? 或許這是一個兼職廚師的快遞員? “停止你的腦補,他就是做菜好吃,但并不是廚師。”郁齡說著,頓了下,“所以他沒有意務做給不相干的人吃。” 俞荔聽到她的話,轉頭看了看,發現附近的人都朝這兒看過來,其中還有幾個劇組的人,站在池塘邊的涼亭上,一副想要過來蹭吃的模樣,俞荔趕緊讓小鄭去將八角亭的玻璃門關了,擺明著拒絕任何來蹭食的行為。 不過這種護食的行為雖然擋住了那些劇組的小人物,卻擋不住劇組的老大——鐘導。 鐘導厚著臉皮過來了。 他的兩個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跟在后頭。 “奚先生,江小姐,打擾了。俞荔啊,這里可真香,我都被香味吸引過來了,這山上無污染的魚就是香。”鐘導嚴肅的臉生生擠出笑容,看得一直習慣了他嚴肅樣子的俞荔有些驚悚。 俞荔擠著笑容道:“鐘導喜歡就好。” 然后看了郁齡一眼,見她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忙暗暗地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別給鐘導臉色看。 別說,俞荔覺得這妞一定干得出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在娛樂圈混得多好,她自己不缺錢,又不求著人要角色,隨便地混著,得過且過,自然是無所畏懼了,哪管你是不是名導演,壓根兒不鳥你。 奚辭對鐘導不請自來的行為沒有什么反應,抽空朝他頷首致意,繼續忙碌了。 鐘導將之當作答應了,心安理得地留下來。 奚辭做了香辣水煮魚、紅燒魚、口水魚、魚頭豆腐湯,雖然只有四道菜,但是勝在量多,而且魚的味道非常鮮香,每一道都有獨特的味道,非常下飯。 恰好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讓山莊的工作人員送來一鍋米飯,一群人便在八角亭中開吃。人數并不多,加上鐘導帶來的兩個助理,也就七個人,壓根兒吃不完。 吳朋玲聽說鐘導往這邊來后,也追過來,然后就見到八角亭里的情況,見俞荔也在,頓時一口銀牙差點咬碎了。 其實她和俞荔一樣,都是十三四歲出道,但她沒有俞荔的美貌,也沒有俞荔的幸運,還沒滿十五歲就見識到了娛樂圈的黑暗,然后被迫去給投資商陪酒,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不過后來她也享受這樣的模式,付出自己的身體,得到想要的角色,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比那些還在訓練班苦苦掙扎一個出頭日的新人好多了。 可是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從一開始,她就被人將她和俞荔拿來處處比較,俞荔每次都要壓她一頭,直到這兩年,俞荔已經將她遠遠地甩在身后了,她差點連二線女星的掙扎不上。雖然這種比較都是有些好事者拿來在網上笑談,連俞荔本人都不一定知道的,可她心里就是嫉妒,嫉妒到最后,已經扭曲成一種恨意了。 陰冷地看了一眼八角亭,她轉身離開,迎面看到許副導,面上又換了嬌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 俞荔和鐘導等人都吃撐了。 這是一場味蕾的盛宴,他們幾乎有一種一輩子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魚的感慨,就算吃撐了,還有一種想吃的欲望,不像以往只要吃撐了,就算是龍肝鳳髓擺在面前都沒有吃的欲望了。 眾人攤在靠水邊的椅子上,撐得不想動了。 趁著奚辭走開,俞荔和郁齡咬耳朵,“怨不得你會沖動地嫁他,這樣會照顧人又有好手藝的男人,我都想嫁了。” 郁齡滿臉黑線地看她,“當時我不知道他會做菜好不好?你那時候不是罵我是熊孩子,任性沖動么?” 俞荔哼哼地道:“這是你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次沖動。” 郁齡不置可否,不過很久以后,她終于認同了這句話,那是她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次沖動。 這時,奚辭回來了,并且給眾人帶回來一大壺消食茶。 眾人看他的眼神宛若天使,覺得這男人怎么能這么體貼美好呢?不說俞荔和小鄭兩個女性都巴不得以后挑老公就從這種模樣性格的挑,連鐘導的兩個男助理也覺得這樣的男人竟然不是女人,真是太可惜了。 眾人捧著消食茶攤在靠水的椅子上,一邊喝一邊欣賞著山色。 郁齡已經習慣了奚辭的廚藝,為了身體健康,她學會了克制,每餐只吃八分飽,所以喝了一杯消食茶后,她就撇下眾人,和奚辭一起撐著傘去逛山莊了。 俞荔等人再一次被迫吃了一嘴狗糧,鐘導難得笑道:“年輕真好啊。” 俞荔看了眼鐘導沒那么嚴肅的臉,眼波一轉,心里已經明白她閨密這次是借著奚辭在鐘導面前刷了一次存在感了,頓時有些心喜,覺得奚辭雖然只是個小快遞員,但架不住他的好氣運,這氣運還能分給郁齡,更棒了! 因為下雨,天黑得很快,整個山莊的路燈都亮了。 大概是為了制造氛圍,山莊里的一些地方的路燈用的是通電的紅燈籠,挺有意境的,但架不住郁齡會腦補,覺得這山莊在這樣的氣氛下,越來越詭異了,四處陰森森的,好像隨處可以跳出一只鬼怪將人吸成人干。 她緊緊地挨著奚辭,因為下雨的緣故,兩人同撐著一把傘,她這樣的行為反而很正常。 兩人在山莊里逛了下,郁齡一邊左右四顧,一邊低聲問道:“你感覺到什么了么?” “還沒有。”奚辭一手撐傘,一手曲起任她緊緊摟著。 “我覺得周圍陰冷陰冷的,是不是有陰氣?” “……下雨時,陰氣是比較重,但有陰氣的地方,不一定有鬼。”奚辭為她解釋常識。 郁齡哦了一聲,不再問了。 身體漸漸地有些冷了,奚辭帶她回房,收拾東西,然后去泡溫泉。 郁齡有些僵硬,他們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去找出山里異相的源泉么?這么悠閑真的可以么?總覺得奚辭好像對于這種捉鬼的事情不太樂衷的樣子,難道這是外編人員的關系? 奚辭很堅定地拉著她去泡溫泉了,要了一個雙人的溫泉,可以夫妻共浴的那種。 郁齡包著浴巾,泡在水里時,發出舒服的嘆息聲,雖然一天中泡了兩次,不過泡溫泉真的很舒服。 兩人相對而坐,可能是熱氣的關系,奚辭的臉有些紅,一雙墨玉色的眼睛濕潤潤地看著她,眼里好像多了點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那含情脈脈的樣子,郁齡一邊別開臉,一邊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想俞荔白天時的那句“溫泉羞恥play”什么的話,默默地將身體浸入水中,只留了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郁齡。”他開口喚道,“要喝葡萄酒么?” 葡萄酒是山莊提供的,據說是用山里生長的野葡萄釀的,口感比山下賣的要好。 郁齡嗯了一聲,接過他遞來的葡萄酒喝了一杯。 然后她就開始暈了,整個人都差點打滑,被奚辭眼疾手快地摟住,接著他將她按在懷里,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摸摸她汗濕的脖子,含住她微張的嘴,嘗到了她嘴里葡萄酒的味道。 可能是因為泡溫泉和喝酒的關系,她的反應有些遲鈍,不過在看了他一會兒后,伸手摟住他,直接坐到他懷里,身上的浴巾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的肌理,忍不住伸爪子摸了摸…… 他好像笑了,胸膛有些震動,她抬頭看他的臉,昏黃的燈光下,發現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特別是眼尾染上瑰麗的色澤,簡直就像個妖精,勾得人不要不要的。 她摟著他,順從心中的欲.望,直接親了上去。 直到身下被撐開,那種被入侵飽脹感讓她清醒了幾分,但很快地就被抵在一塊水中的石頭上,被他狂野地帶進激情中。 迷迷糊糊中,她想著,這下子真的是溫泉羞恥play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道痛苦的喘息聲驚醒了,猛地睜眼,對上一雙眼尾染著淺紅色的漂亮眼睛,而她還坐在他懷里,身下的飽脹感讓她知道他們現在的體位有多讓人羞恥。 “奚辭……”她倚在他懷里,盯著他漂亮得像玉一般的胸膛,“那邊……” “我知道。”奚辭說道,將她抱了起來。 感覺到離開體內的東西,她臉上一熱,努力讓自己正經一些,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感覺到離開體內的東西,她臉上一熱,努力讓自己正經一些,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依然紅著,臉上還有克制而隱忍的情.欲之色,顯然還沒有盡興…… 但是,該工作了。 第42章 郁齡一邊飛快地系好浴袍的帶子,一邊努力傾聽那聲音來源,很快便判斷出動靜是他們左邊相鄰的一個雙人溫泉。 考慮到下雨的問題,山莊里的一些溫泉專門建了可以遮風擋雨的設施,當然也有比較注重客人隱私的室內溫泉設計,一般有多人混用的溫泉,也有雙人的。雙人溫泉什么的,一般想要做壞事的男女一起共浴,很少不會發生點什么羞恥play的,例如他們剛才。 但是這聲音聽起來只有痛苦沒有曖昧,聽著就覺得寒磣,實在是沒辦法和那些羞恥play之類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加上奚辭的反應,郁齡也就覺得應該是非人類的生物作亂了。 奚辭同樣披上了輕便的浴袍,大步朝隔壁一間溫泉走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手放在門上,然后門就自動開了。郁齡跟在他后頭,微微探頭,很快看清楚了室內的情況。 只看一眼,她就默然了。 渾濁的溫泉水,水面上輕煙裊然,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面對著他們,而那個怪物的身下,還有一個仰躺在那里的女人——或者說,那人形怪物是直接壓在那女人身上。當然,并不是那人形怪物壓在女人身上想要吃她,從那可疑的姿勢及打樁似的動作中,不難看出此時一人一怪正在進行著一種生命大和諧的事情。 而那種痛苦的聲音,就是從那女人嘴里發出來的,可見她此時有多痛苦。但是奇異的,縱使如此痛苦,她卻沒有掙扎的跡象,溫馴地躺在怪物身下,仿佛完全沉浸在一種虛幻之中。 這是人.獸啊! 真是太重口了,比起某個島國的工.口.漫不逞多讓啊! 雖然那只人形怪物讓她有些僵硬,但是不得不說,這重口的一幕,又讓她有一種啞然無語的感覺。匆匆一看,很快便看清楚被怪物壓在身下的女人的嘴唇紅得像血一般,猛地想起了這張痛苦得扭曲的臉是誰了。 不就是那個讓俞荔討厭的吳朋玲么? 下一刻,她的眼睛被一雙手掩住了,然后將她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