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郁齡?”奚辭按住懷里的人,對她的主動有些興奮和激動。 郁齡貼在他懷里,半晌才悶悶地道,“剛才聽米天師科普了那么多妖魔鬼怪的東西,我……我現在腦補得厲害。”雖然這么說有點丟臉,但郁齡覺得都結婚了,自己怕鬼的事情他以后也會發現的,根本沒必要騙他。 所以害怕得恨不得貼在他身上么? 奚辭默然了下,突然對她怕鬼的性格真是又愛又恨的,雙手收攏環住她的腰,不客氣地將她往懷里按去。 懷里是這幾日漸漸熟悉的氣息,讓他的身體有些躁動,莫名地有點亢奮,有些尷尬的同時,又有點緊繃,及于想要找個宣泄口發泄。明明一直清心寡欲,甚至可以說受到本體影響,從來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是自從第一晚和她過了夫妻生活后,發現自己對她有了沖動…… 手指輕輕地摸著她手臂上的粗糙的繃帶,他壓下身體的躁動,閉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 因為折騰得太晚,所以第二天起床時不意外起晚了。 她從床上慢慢地拱起身,披頭散發地坐在被窩里,雙眼呆滯地看著前方,直到被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睛才慢慢聚焦,看向坐在床邊俊秀雅致的青年。 “已經十點了,起來吃點東西。”奚辭在她臉上親了下,溫溫柔柔地道。 郁齡嗯了聲,懶洋洋地沒有動。 奚辭已經知道她起床時總要賴床的行為,也不催她,陪她坐了會兒,直到她爬起身。 郁齡抓了抓頭發,進衛生間刷牙洗臉,突然想到什么,叼著牙刷從衛生間探頭出來,問道:“對了,現在這么晚了,阿婆那邊怎么樣?” 奚辭站在衣柜前,自然無比地幫她搭配要穿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說:“我早上打電話給護工阿姨了,說昨晚幫米天師一個忙,休息晚了一些,我們今天會晚點過去。” 郁齡聽后,縮回腦袋,繼續忙自己的事。 等她洗漱出來,奚辭已經不在了,床頭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她要穿的衣服,頓時沉默了下。 不過幾天時間,奚辭就將她照顧得像公主一樣,幾乎將她從頭照顧到腳,沒有一絲不妥當的地方,甚至讓人心里升不起一絲不喜歡,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像他本人一樣,溫潤清和,和風細雨一般慢慢地浸透進心里。 而且讓她最尷尬的是,每天洗澡時,她習慣性地將換出來的衣服一股腦地丟到衣服籃里,洗了澡就晃出來了。然后第二天,她起床時,就會看到奚辭已經將她的內衣褲清洗干凈晾好了,而且是手洗的,其他衣服才是放洗衣機洗。 結婚第一天,當看到晾在陽臺上的內衣和內褲時,生平第一次窘迫得說不出話來。 在生活上,她養尊處憂,懶散成性,過得馬馬虎虎,如果沒有人看著,簡直不成樣子。而他不同,他對待生活細致講究,屋里屋外打理得井井有條,比她這個女人還要能干。 慢慢地穿上衣服,她再次在心里為自己當初的沖動點三十二個贊。 俞荔說,如果一個男人在生活中愿意像照顧公主一樣照顧你,那么這個男人一定不能錯過。 繼續為自己的英明點贊。 郁齡保持著愉快的心情下樓了。 剛下樓,就看到米天師一臉頹廢地穿著件不古不今的長袍晃出來,顯然也是剛睡醒,下巴多了一圈青茬,看起來還挺有男性魅力的。不過郁齡看了眼奚辭干凈俊秀的模樣,全身上下打理得整整齊齊,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會過生活的男人。 “早安,早餐吃什么?奚老大,我餓了……”米天師一邊在身上抓癢,一邊叫道。 奚辭端著一籠熱騰騰的小籠包出來,看到他這樣子,眼神一利,將他踹走了,“去弄干凈點再過來。” 金剛鸚鵡叼著一朵玫瑰花飛進來,將玫瑰花插放到桌子的花瓶里,嘎嘎地嘲笑,“大米,這里還有美女呢,你竟然在美女面前抓癢,真是太不講究了,你以后一定娶不到老婆!” “滾蛋,別詛咒我,我以后可是要娶一個溫柔賢淑、做菜一流的好姑娘呢。”米天師在衛生間叫道。 熱鬧的早餐過去,米天師拿著一個紅色匣子,檢查里面的那些古物的氣息,發現上面的穢氣已經悉數凈化完了,不禁朝奚辭笑道:“奚老大,交給你果然放心,我將它們帶回去啦,到時候會將報酬打到你的賬戶。” 奚辭淡淡地應了一聲。 郁齡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看,發現里面都是一些小巧的古物,看著頗有歷史,心里忍不住懷疑,這些不會是墓里的東西吧?最近不是挺流行盜墓的影視小說什么的嗎? 果然,米天師見她好奇,很熱心地給她解釋,“這是我和奚老大前陣子追著一伙盜墓人進一個荒山墓里得到的,這些古物沾滿了穢氣,就讓奚老大幫忙凈化,這次帶回去,就能上交國家了。” 郁齡一聽是墓里帶出來的,雞皮疙瘩又出來了,朝他高冷地嗯了一聲,收回目光,默默地縮到一旁。 筮鬼作倀之事已經解決,米天師是個大忙人,蹭了一頓午飯就收拾行李離開了。 等米天師離開后,奚辭和郁齡兩人也拎著午飯去醫院陪外婆。 外婆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一些了,甚至下床走動時,沒有像前幾天那樣頭暈得厲害,走兩部就頭暈嘔吐,是一個好現象,醫生也說可能是這幾天住院治療,讓她的身體緩和許多,再住幾天看看情況。 正當郁齡為外婆將要恢復健康高興時,就接到了俞荔的電話。 第36章 花瓶女神俞荔要來y市了。 這個消息只要走在y市街道的人都知道,抬頭就能看到市中心廣場上的led廣告上俞荔漂亮的臉蛋,可謂是三百六十五度沒有死角,不知道多少顏狗就是拜倒在她的顏下,這兩年簡直是火得一踏糊涂,就算被人評為沒有演技的花瓶,依然有很多人粉她。 有顏,任性! 米天師也是拜倒在俞荔顏下的一個顏粉。 “俞荔要到y市拍廣告?拍什么廣告啊?”外婆戴著老花眼鏡看著娛樂報紙,一邊笑呵呵地問。 “我也不知道,好像和自然環境有關的廣告吧。”郁齡回答道,“她說會順便過來看看您。” 外婆聽后更高興了,直說她有心了,又問是什么時候到。 “這還說不準,可能要再過兩天吧。” 外婆一聽,便道:“那好,明天咱們就辦出院手續吧。” “阿婆!”郁齡叫了一聲,她就知道外婆一旦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一些,就不肯在醫院里待了。 這兩晚,郁齡守在病房里,已經看不到那些噬陰鬼出現了,這證明外婆的身體在好轉,身上已經沒有吸引噬陰鬼的負面病痛,加上米天師臨走前贈給外婆的保平安辟邪的符,一般的低級鬼怪是沒辦法接近外婆的身。 外婆懶得搭理她,轉頭看向一旁溫溫和和地看著她們的奚辭,問道:“阿辭,你覺得怎么樣?說實在的,縣城里雖然什么都便利,但還真是比不得村里的空氣清新,自己種的菜都可口一些,在醫院待了五六天,我的骨頭都要泛懶了。” 奚辭點頭,贊同地道:“村子里的空氣確實好,而且很養人。” 見有人附和自己,外婆更高興了,和奚辭一起對比村子和縣城的環境,兩人越談越契機,特別是對山里的環境和藥材動物如數家珍,簡直巴不得一輩子都窩在村子里。 郁齡瞄了一眼奚辭俊秀雅致的臉龐,低頭繼續用手機刷娛樂新聞。 第二天早上,郁齡正在吃早餐,就接到了俞荔的電話。 “我早上的飛機,十點左右就到y市了,親愛的,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很久沒看你了,好想第一時間看到你……”俞荔嬌嬌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過來,聽得人耳膜都要發軟。 因為正在吃早餐,手機開了免提,奚辭也正好聽到這段話,不禁抬頭看過去。 “你不是說要過兩天才到么?”郁齡神色不變地問。 “對外確實是過兩天才到,但是我提前一天,就是為了去看看外婆呀,我現在是一個人過來的,所以你要過來接我。” 郁齡看了一眼時間,爽快地答應了。 吃完早餐,奚辭洗好碗,將另一份給外婆準備的早餐裝好,郁齡幫忙遞東西,和他說道:“等會兒我去市里一趟接俞荔,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俞荔是我的好友,我們高中時就認識了。” 奚辭點頭,問道:“需要我開車送你過去么?” “不用,其實我會開車。” 奚辭沒再說什么,從縣城到市里,慢的話也就四十來分鐘,并不遠。 裝好早餐,拎著保溫瓶出來時,就見客廳里那只金剛鸚鵡已經澆好花回來了,此時打開電視正在看一部民國劇。 恰好鏡頭中,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在古老的煙雨巷子中撐著油紙傘施施然地走來,仿佛穿過歲月的痕跡,緩緩來到面前,傘沿微揚時,一張美麗到讓人窒息的臉呈現在觀眾的視野之中,非常震撼人心。 金剛鸚鵡猛地站直了,撲騰著翅膀說:“真人秀里的美人,漂亮!大米的女神~~” 奚辭也看到俞荔那張放大的臉,鏡頭之下毫無死角,確實漂亮。他隨意地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郁齡同樣也看到了,突然道:“這部劇里,我也參演了。” 聽到這話,一人一鳥都猛地看過來,奚辭一臉驚訝,“你也在里面?哪個?” “真噠?這部劇很好看,特別是里面軍閥姨太太們的撕逼大戰,簡直讓鳥看得不要不要的。美女你在里面扮演誰?哪個軍閥的姨太太?”金剛鸚鵡高興地問,這是一只愛看狗血劇的鳥妖。 “一個女間諜。”郁齡道,走到玄門換鞋,接著補充一聲,“蒙面的間諜,出場了三次。” 奚辭:“……” 金剛鸚鵡:“……” 絲毫不知道自己一本正經地說了個冷笑話,郁齡和奚辭一起出門,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郁齡和外婆說去接俞荔的事情,“奚辭在這里陪你,中午我帶俞荔過來一起吃個飯。” 外婆沒想到俞荔會來這么快,笑問道:“她現在是大明星了,會不會被觀眾認出來?到時是不是會像電視里的那樣,被人包圍起來?你要小心點,別被人擠到啊……” “沒事,她雖然傻了點,不過挺會偽裝的,很少會被人認出來。” 說了會兒話,見時間差不多了,郁齡開著奚辭剛買的那輛奧迪去接人了。 奚辭站在窗前,看著郁齡走遠的身影,方才坐回床前和外婆說話,等外婆休息后,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到陽臺,邊愜意地曬著五月份的太陽邊用手機搜索今天早上金剛鸚鵡看的那部民國劇。 五月下旬,y市已經踩上了夏天的腳步,正午十點鐘已經有些悶熱,特別是從車子里出來,迎面就是一投熱浪,直面太陽時,明晃晃的太陽光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生疼。 剛進機場大廳,一個戴著咖啡色墨鏡的女人朝她撲了過來,勾住她的肩膀,朝她笑得很歡快。她戴著一個栗色的梨花頭假發,素面朝天,比鏡前頭要削減了幾分艷光,只要不細看,確實很難認出她。 “你來得真快。”俞荔高興地說,挽著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上了車子,俞荔坐在副駕駛上,打趣地問道:“你換車了?不是,你爸公司下屬送車給你就是這輛車?” “不是,我沒要。”郁齡回答,開車離開機場,往縣城而去。 “那是朋友的車?” 郁齡沒回答。 俞荔不由得來了興致,“我知道你是個不挑剔的,可也不會隨隨便便地開別人的車,說吧,是誰的車?” 她們從十幾歲就認識了,雖然平時因為兩人工作關系沒怎么聚在一起,但有些情誼,就算天涯海角不相見,也依然歷久彌新,她們之間的感情便是如此。如同郁齡了解俞荔那樣,俞荔也知道她的性格,甚至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兩人之間沒什么不能說的。 郁齡想了想,反正待會俞荔也要見人的,便道:“我老公的車,他新買的。” 俞荔:“……” 俞荔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有些困難地道:“哎,江大小姐,是不是這縣城里有哪個修煉成男神的男人入了你的眼,讓你迷上他了,然后像那些小姑娘一樣一口一個叫人家老公。” 現在娛樂圈里很多男神都被粉絲們親熱地叫老公,叫多了,大家也不在意了。 郁齡瞥了她一眼,“不是,是結婚登記的那種老公。” 俞荔這回真的嚇到了,下意識地問,“你真的結婚了?是邵琛?他也來縣城了?”然后她很快反應過來,以邵大少的身價,一般開的是百萬以上的車吧?而不是這種一看就是二三十萬的車。 “能不能愉快地交談了?”郁齡皺著眉,“我和他真的沒什么,別隨便扯到他身上,我們沒關系。” 俞荔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只好道:“好吧,那你老公是何方神圣?”然后她機智地問,“你結婚的事情,江總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