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哪怕他會經歷痛苦,會傷心,會難過,但只要她和他還能在一起,他便甘之如飴。這是當初杜沅和他分手后,他所知道的唯一事實。 杜沅的臉像是蓮花的開落,剛剛才凋零,現在又是盛開的模樣,眼角眉梢都是笑:“哎呀,剛剛我沒聽清楚,巖巖,你到底說的是什么?來,再說一邊。” 季巖抱著她走下旋梯,淡定地回:“我對你,從來不是喜歡?” 杜沅皺眉,臉色臭臭的:“不是這個,后面的。巖巖,快別調皮,我想聽。” 季巖做仔細思考狀,幾秒鐘之后,相當理所當然地說:“哦,我都忘了。” 杜沅:……好想爆粗口,你屋先人板板! 她就盯著季巖,季巖把她放在餐桌旁,阿姨早已經做好了飯,現在正在廚房盛湯。 杜沅一臉憤憤,季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至少我還說了,你就從來沒講過。” 杜沅和他講道理:“以前我給你寫分手信時,信上寫了好幾遍,白紙黑字,想抵賴都不行。” 季巖故意做思考狀,旋即點頭:“嗯,這倒也對。” 杜沅幸災樂禍:“不過,那封信應該早就陣亡了,哈哈,這可不能怪我。” “呵,”季巖冷笑一聲,“那真不好意思,那封信居然還在。” 在杜沅震驚的小眼神兒中,季巖這餐用得相當愉快。 杜沅心有點兒虛,到廚房里的阿姨出來時,杜沅和季巖均臉色一正,做淡然精英狀,好像剛剛談論幼稚話題的并不是他們,還都一臉正經地讓阿姨坐下吃飯。 一直到用餐結束,阿姨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碗,季巖準備去公司上班,季巖在玄關換鞋子,杜沅就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然后……她相當沒節cao地忍不住拍了怕他的臀,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低聲說:“巖巖,你屁股翹得太好看了。” 溫熱的氣息撲在季巖的耳際,像是一陣兒酥麻直接從耳根鉆到了心底,讓人心里像是有貓兒爪子在撓,季巖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杜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季巖整個人都灰了灰。 他直起身,見杜沅笑容燦爛,心里的那點兒別扭便煙消云散。他盯著她看,杜沅突然就墊了墊腳,雙手艱難地攬住他的脖頸,季巖順從地低頭,杜沅便親了上去。 唇舌交纏,像是有說不盡的情誼,全都化作了此刻交頸相接的纏綿。 一吻結束,杜沅感覺到抵著自己肚皮上的熱度,發現季巖又不可抑制地有了反應,她有些驚奇地看著他:“你怎么又……居然是金槍不倒的架勢。” 金槍不倒?這是什么鬼形容?雖然意思是不錯的。 季巖耳根子和面頰都是紅的,不知道是因為動情還是不好意思,卻仍然淡定地說:“你才知道?只要我們接吻的時間超過半分鐘,我就會有反應。” 杜沅又忍不住笑,季巖彎腰,在她耳邊說:“要不,再來一次?” 話音剛落,杜沅條件發射地就推開季巖:“巖巖,你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想太多。不然我會擔心我后半輩子的性福的……呀,你干什么?不是要上班?” 不管男人本性如何,是否穩重,大底都聽不得這樣的話。 杜沅話沒說完,直接被季巖攔腰扛上了肩。他踢掉鞋子,就穿著拖鞋,直接把人扛上了樓,又踢開門,進去,把人摁在門板上就親。 不多時,他的手順著那寬松的棉麻布料往下一探,捻了捻,就在杜沅耳邊道:“你又濕了。” 杜沅耳根子通紅,感覺有些縱那啥過渡了。她一口咬在季巖的鎖骨處,沒來得及回擊,只覺得身下一涼,他便撞了進來,甚至連彼此的衣物都沒除去,只將褲子褪在了腿彎兒…… 杜沅忍不住出了聲,只攀著他,迎湊著…… 約莫半個多小時過去,她才渾身是汗地靠在門背上,看著季巖提上褲子,整理衣物。而季巖一邊整理,一邊看到杜沅就那么無力地靠著,衣物完全還是行事時的模樣,叢林覆雪,他又走了過去。 杜沅見他的眸色又深了,當即擺手道:“巖巖,可持續發展,可持續發展。” 季巖的手又探了過去,杜沅感覺真是要命,她掐著季巖的腰,水潤的雙眸瞪他,卻完全沒有殺傷力。 季巖逗她:“不是說我年紀大了?說不定以后就不行了,當然要趁現在還勉強有體力放肆放肆才對。” 杜沅睜眼說瞎話:“誰說你年紀大了?我第一個不答應。你看,我倆站在一起,就跟姐弟是的。” 季巖低頭,咬住了杜沅的耳垂,一路向下,低著聲兒說:“jiejie?角色扮演?感覺似乎也不錯。” 杜沅雙腿發顫,他作弄她的手指可惡得很,感覺身體快要被掏空。想起中午還要去顧溫書的生日派對,她咬了咬下唇,剛要推開季巖,卻聽季巖低笑出聲。 她又到了。 季巖給她提上了褲子,她無力地往旁邊挪了挪,靠在墻上,看著季巖開門,眼見著他要離開時,她突然跳到了他的背上,對他說:“巖巖,我愛你。一直都愛,從來沒有停止過。” 哪怕曾經以為兩個人會分開,以后都不能再在一起,也沒停止過。 季巖的耳后泛起了紅暈,神色有些微的不自然,但他還是回應她:“你當然愛我。” 杜沅:“……” 隨后,季巖又補了一句:“突然不想上班了。” 杜沅渾身一顫,似乎剛剛他帶給她的感覺又重新將她席卷,她忙不迭地推他出去:“你還是去上班吧。中午別忘了顧溫書的party,就在他家里。我和你講過他家的住址的吧?一定講過。” 杜沅有些語無倫次,季巖覺得這樣的杜沅也好可愛,看得他心里像是貓兒爪子在撓,忍不住把人又提溜過來摁懷里親了一番,才說了句“你放心”,揉了揉杜沅的頭,出門而去。 季巖離開后,杜沅就看著由自己cao刀搞出來的劇本,練習臺詞,斟酌什么情景她應該要有什么樣的情緒,臺詞應該要怎么練。快到十點半的時候,她才聯系昨天沒有在這邊住的江澤來接她,去參加顧溫書的生日派對,季巖中午直接從公司過去。 顧溫書一向愛玩兒,杜沅一到顧溫書家里,便見大廳內已經聚集了好多和他關系鐵的圈內人,就連宋建本和齊東陽也在。 周璇、俞詩藍、徐清、杜雨深等人也都在,還有一些其他杜沅說不上名字的二三線明星。杜沅一進去,便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之前在慈善夜不好上來搭訕的大小明星都上來和她套近乎套交情,顧溫書更是給了杜沅一個大大的熊抱。 杜沅笑得燦爛,為顧溫書說了一番祝福語,又插科打諢地哄他,說沒給他準備禮物,在顧溫書抱著她暢抒抱怨之詞時,杜沅才又奉上禮物,是一對袖扣加她自己畫的一幅畫,特意裝裱過的。 顧溫書這才心滿意足地跑到周璇跟前兒賣好,周璇特嫌棄他,但在這種場合,也不忍心讓他不高興,就由得他去。 顧溫書不少的朋友都好心塞,也好羨慕顧溫書,這娃不知道走了啥狗屎運,剛剛躋身一線的杜沅一看就和他關系匪淺,在圈內的江湖地位早已不言而喻的周璇也遷就他,而且這倆女人完全沒有爭風吃醋爭鋒相對的感覺,尤其是…… 等等,他們看到了什么? 杜沅和周璇抱上了?那姿勢……是又親上了? 玩兒大冒險的杜沅和周璇完全沒有理會不遠處在舞池中盡情搖擺的眾人,放開周璇,迎上顧溫書吃醋的目光,挑釁地揚了揚唇角,顧溫書看向杜沅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人,等看向周璇時,又像是濕漉漉的小狗一樣的眼神兒,他也好想親qaq快到中午12點時,杜沅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正想給季巖打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許佑。 杜沅有些詫異,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邊許佑的聲音:“杜沅,你先別著急,聽說我……” 許佑剛剛才開口,杜沅心內驀地一慌,只聽許佑的聲音清晰而明白地活:“季巖出了車禍,現在正在市醫院。” 他講著具體位置,可在那一瞬,杜沅卻什么都聽不清,大腦里一片空白,手機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怔怔地落下淚來。 周圍的人似乎是在說完,連同杜沅視野中的一切事物,都成為了幻影。 第165章 季影帝進了急救室 他講著具體位置,可在那一瞬,杜沅卻什么都聽不清,大腦里一片空白,手機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怔怔地落下淚來。 周圍的人似乎是在電話里的聲音說完,連同杜沅視野中的一切事物,都成為了幻影。 周圍的人仍然在玩鬧著,游戲的游戲,親吻擁抱的仍然在纏纏綿綿,喝酒的仍然在喝酒,劃拳的仍然在劃拳,泡妞的仍然在泡妞,撩漢的仍然在撩漢…… 顧溫書和周璇最先發現杜沅的異樣,連忙問她怎么了。 杜沅已經流淚,她咬著下唇,整個人都是要哭不哭的模樣,讓人看了,直感覺比哭還讓人覺得難受。 所有認識杜沅的人都圍了過來,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可是聽著杜沅的耳朵里,就只是亂糟糟的一團。 約莫是半分鐘過去,也許比這更久,杜沅好像七魂六魄都歸了位一般,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對眾人說了一句“我沒事”。 那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顧溫書等人擔憂地看著她,她蹲下身,又撿起了手機。手機那邊,許佑一直沒掛電話,杜沅閉了閉了眼,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出口的話卻仍然帶著顫音:“現在他人怎么樣了?有事沒有?” “還在急救室急救。”許佑遇到這種事,也并不能做到完全鎮定,但他仍然冷靜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杜沅。 原來,季巖和許佑趕來這邊之前,各開了一輛車,結果才走了沒多久,季巖就給許佑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剎車失靈,而且又漏油的跡象。 在這種情況下,季巖必須想辦法把車子停下來。所以,在二人看過地圖后,季巖選擇了在人少的地方直接撞了橋墩,毫無疑問的是,這一裝,季巖鐵定是傷著了,車子的安全氣囊也被破壞了,并沒有彈出來。季巖傷得很重,不僅撞到了頭,手臂、大腿等多個地方均有骨折,肋骨也斷了一根。 而一直跟在季巖身后的許佑,則負責在季巖撞橋墩后,迅速把他從那輛車子里弄出來。二人才剛離開被撞的車子不久,那車子便“嘭”的一聲兒爆炸了。 季巖劫后余生,許佑事先就呼叫過的120迅速地趕了過來。 根據許佑的判斷,對方能選在今天下手,是經過特意設計的。一來杜沅不會在季巖車上,而來他極有可能會和季巖同車。介于季巖是明星,坐的車會比較又要求,比如從外面不能看清車內的情況,而他和季巖的目的地是一樣的,不出意外的話,他下午也會和季巖一起回公司,所以,這種情況下,他會坐季巖的車走。 而他中午之所以和季巖不同車,是臨時決定的,因為下午他和季巖的行程不一樣。 如此推斷,兇手的目標,是他和季巖兩個人。 杜沅整個人都不好了,顧溫書等人只見杜沅的神情越來越冷,抓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指骨似乎要戳破她手背那層薄薄的皮膚。 顧溫書認識了杜沅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她這么憤怒的模樣。 一直到她掛斷電話,才說:“有一點事,我要先去一趟。” 杜沅抱了抱顧溫書,嘶啞著聲音道:“今天你生日,按理說我不該離開,但是……今天我必須要去一趟,改天我給你補。” 顧溫書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生日每天都能過,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 杜沅深吸一口氣,眼中又有了淚光。 她聲音都是抖的:“巖巖,巖巖,他出事了。我得過去。” 杜沅手忙腳亂地一邊拿自己的車鑰匙,一邊簡單地把事情講了一遍,顧溫書鐵青了臉,見杜沅神情不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難得正經:“出了這事兒,你還怎么讓我安心辦派對?我是這么不夠朋友的人?你先別急,不管出什么事,我們這些朋友都在,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直接說一聲。”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自己的助理在這邊先招呼好來參加派對的客人,自己則先和周璇、杜沅、陳敘、唐子安、俞詩藍等人趕往醫院。 因為事出緊急,季巖和趕去醫院的幾人關系都挺好,所以大家都很著急,甚至沒有考慮到要避開狗仔的問題,就直接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醫院。 許佑渾身都是灰撲撲的,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他一看到杜沅過來,便安慰地擁抱杜沅,安慰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杜沅淚光盈盈,整個人都瀕臨崩潰的邊緣,但她還是在忍。因為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她最不該的,就是驚慌失措,她應該要保持清醒。只有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她才能冷靜地面對,做出正確的判斷和選擇。 可再怎么想,目前為止,她也只能保持不崩潰而已,大腦里一團亂麻,完全想不了別的。俞詩藍和杜沅斗了這么些年,從沒看過杜沅如此弱雞如此傷心的模樣,可當她真的看到時,她才發現,她并不喜歡這樣的杜沅。 杜沅這個人,就應該驕傲而自信,就應該是什么都能做到的,沒有什么事兒能難倒她。而此時,她在和許佑輕輕地抱了抱之后,安慰地拍了拍許佑的肩,輕聲說:“謝謝,如果不是你,巖巖可能就……” 她幾乎說不下去。許佑輕聲安慰她,說:“會沒事的,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杜沅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說:“你身上也有傷口,讓護士幫你處理一下吧。別讓我對你的愧疚更深。” 對她而言,季巖是愛人,許佑是親人,不管是他們哪一個,她都不希望有事。兩個人,平日里都是衣冠楚楚的,對服裝細節、外貌均極為講究,尤其很在意細節。他們一個是模樣俊秀在專業領域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的藝術家,一個是衣著外貌言談舉止無一不精致的商界精英,可這兩個人,如今一個正躺在手術室里,一個形容狼狽,臉上、身上均有負傷,身上混雜著泥土和血跡…… 這些,都讓她感覺到心痛而憤怒。 她環著許佑的肩,輕輕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既然杜沅已經這么說,許佑也不好再負傷杵在這里,而且現在自己坐在這里也是于事無補,便順從地在杜沅的攙扶下,由護士引進了另外一間病房。 杜沅看到許佑安靜地讓護士上藥,才又回到了手術室外,勸其他的人先離開,并保證一有消息自己會告訴他們。但沒有人離開,大家都說要等手術結果出來。 杜沅勸不動,又開始給羅成打電話,請他物色兩個靠譜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