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汪樂意又和季巖道:“說來你和杜沅的關系,我應該是最早知道的。早在還在上大學的時候,這丫就指著你的海報和我說,你是她未來老公,當時我還不信。” 他說的,是杜沅還在讀大一時的事情。當時還沒到她信中和季巖約定的時間,她以為季巖會赴約的。 被人這么揭老底兒,杜沅耳根子有些熱。忙又拿話岔開,問許佑和季巖有啥要說的。 季巖含笑看了杜沅一眼,也不揭穿她的心虛,和許佑對視片刻,說了他們的打算。 基于現在的形勢,往后電影要擼票房,現在市場上的爛片應該是做不到了,比如今年暑期檔,匯聚了多位大牌,有成名多年的比季巖、孔霽資歷還要老名氣還要大的國際武術巨星、有影帝影后加盟的某奇幻電影就成了撲街貨。投資五億,按照國內電影多水分的實際情況以及各種其他因素,要回本至少得15億的票房。這部電影全民群嘲西方魔幻 東方神話,實在叫人接受無能,豆瓣評分低至3.2。唯一票房好看點兒的,還要數顧溫書參演的《考古筆記》。 所以,盛世要發展,目光不僅僅要局限于投資別人的電影項目。搞電影投資其實挺難的,每年幾百個電影項目,確定有大咖出演或者名導執導的片子,盛世一剛成立的小公司摻合不進去,頂多以杜沅為籌碼投資一下杜沅參演的電影。關鍵是目前許佑并未看到有前景的劇本。所以他打算是趁此變革之際,組建班底,認真地打造一個大ip,不愚弄觀眾智商,追求畫面效果,迎合受眾口味又保證影片質量。 只是對于一個小公司而言,要打造ip,花費無疑是巨大的。要前期造勢,要投資,演員片酬,劇組工作人員酬勞、導演編劇制片等人的酬勞……如果要做到精益求精,就要請好的團隊,這筆開銷就不笑了。加之杜沅的身價已經上漲,在金棕櫚影后到手后,憑借杜沅的熱度,許佑已經把片酬叫到了1000萬。雖說參演盛世自己制作的片子可以打折,可少了八百萬基本上就是欺負人了。至于季巖,一千五百萬肯定是少不了的…… 再有一些其他的服裝、道具、場地、后期、特效等各種費用加在一起,就算許佑早年混金融圈兒賺了一筆不小的資金,可他還要維持公司的運轉,還要做一些公司形象的維護、還要投資一些自己確實看好的小項目,等拍完買來放在片庫里,以后等有經驗了找個時機做練手做宣發啥啥的…… 盛世的流動資金肯定是不夠的,更別提他還要同時啟動《完美實驗品》和《命運》這兩個項目。 季巖的工作室,說是工作室,其實是屬于季巖自己注冊的一個影視文化公司。公司做得還不錯,有賺有賠,但總的情況是盈利的,也有流動資金,面臨的問題和盛世是一樣的。投資的項目他看好的只能在自己參演的電影里摻一腳,其他的大多數是他看不上的,自己獨立開發ip風險太大,需要引進投資,一旦引進投資,有些事兒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少不得要妥協…… 而且管理公司挺忙的,季巖這兩年每年只出一兩部戲,就是因為要把時間空出來和羅成一起管理公司事務。他本人是喜歡演戲的,眼光也毒辣,他也想把事業做大一些,可礙于他和羅成精力不夠,演戲、公司、生活并不能兼顧,最近他已經計劃要減少工作時間多陪一陪杜沅,許佑的目標與他和杜沅又是一致的,季巖又比較看好許佑,也信得過許佑的為人,是以季巖和許佑商議了一番,準備讓自己的影視文化公司和盛世合并。 合并后,他的團隊依然為他負責,他和羅成會兼任一些職務,當然,至于資金、股份以及各種具體細節都要請律師然后再由羅成、許佑、季巖三人磋商。 這時,許佑和季巖只是和杜沅講了細節而已。事情講完,杜沅和季巖并不是喜歡出去high的人,許佑也不是,汪樂意因自己既是圈內人人皆知的優秀網絡工程師,又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傳奇黑客,更不愿意暴露在人多的地方,便在許佑家里……打麻將。 許佑暫時將事情交給了羅集,讓他沒有大事兒先別找自己。 等到約好的律師前來,繼續談事情。 經過幾天的時間,關于杜沅的“八卦市場”,季巖的影視文化公司與盛世合并,這兩件事兒細節當事人均已談妥,便在許佑的家里簽訂了合約。 律師離開后,四人又開了香檳慶祝。 杜沅又和許佑講了講《完美實驗品》和《命運》的進度。 “第一部的劇本基本上已經完工,孟書還在完善一些細節。只要把劇組班底拉齊,就可以開工了。至于《命運》這部電影,我已經聯系了目前在西市女子監獄里服刑的李春燕,我會先和她談一談,再去她曾經被拐賣的地方考察考察。不出意外的話,我可能會在當地住一段時間?!?/br> “可以,這段時間,我不會給你接太多通告。自從你得到金棕櫚獎后,關于宴會、酒會、各種趴的邀約紛至沓來,戲約也很多,甚至有剛剛進圈兒的土豪愿意砸兩千萬請你去演一部商業電影,還有各種節目、雜志封面拍攝。目前我只為你接了vogue、elle、嘉人的拍攝,當然,是不同月份的。v是十月的,嘉人是九月的,elle是十一月的。訪談節目暫時不用上,等電影要上映時去一兩個曝光率高、也符合你形象塑造的就行。另外,有一款手機找你做代言人,一年一千萬,對方要求的是兩年。我覺得還不錯,就幫你答應了。過兩天就簽約,你需要在這個月配合完成硬照和短片的拍攝?!?/br> 不管是杜沅還是季巖,都有工作。就在暑期,杜沅和季巖一起在凌波園的這兩個月,雖然已經推了很多工作,但還是有一些高質量的雜志封面拍攝。 隨后又有一些工作安排,汪樂意在旁邊聽了半晌,只覺得演員這行真心挺累的,特別是出了名的演員和明星。前段時間杜沅遭遇的網絡風波、網絡上的噴子罵杜沅的話他都看到過,他覺得杜沅真心還不如當初聽他的選擇計算機專業,至少安靜不鬧心,不必虛以委蛇,和一些人說點兒場面話,只要你有別人沒有的技術,脾氣壞點兒也沒啥,有的是人當孫子。 畢竟,他當初能和杜沅成為朋友,不僅僅因為杜沅會做人,也因為拋開社交技巧而言,他們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不過,目前為止,杜沅也確實做得很好。不管哪一個行業,都需要有人去做事兒,這個社會體系才能運轉得更好。 # “所以,這個月我們都有空的時間并不多。” 在這有限的時間里,杜沅和季巖二人低調地去到了杜沅父母家小住幾日。 杜沅的父母被分到的教師住宅區并不是現代式樣的樓房,而是有點兒類似于四合院的古式建筑,杜沅的母親木音書尤其喜歡,是以,眼下季巖就坐在一個小杌子上摘四季豆,杜沅在一邊兒的小幾旁,比對著自己和季巖的行程表,一邊比對一邊和季巖說話。 由于圈內的趴體很多,有些是毒趴,有些是黃趴,有些是……總之,大多數的趴體季巖和杜沅都是不去的,只有一些圈內重量級人物的生日宴會啥啥的,會給個面子去一趟,其他的就呵呵噠。 可即便是如此,杜沅還是覺得她和季巖能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她有三個封面要拍,就是三天的時間。一個代言,簽約這天肯定是有一個飯局,配合拍攝硬照和短片,估計得要一個星期。季巖也有他的工作,他代言的產品,這個月又要拍攝新的創意短片和一些硬照,還有以前幫過季巖的人要請他去一些飯局鎮場子抬面子……總之,她和季巖工作的時候,都不能去陪伴對方。 因為在b市,狗仔很容易拍到。然后季巖和她要在b市辦一個酒宴,邀請他們認識的好友,特別是在之前杜沅遭遇困境時幫過她忙的朋友,都是要請一請的。 雖然她已經畢業,順利地拿到了畢業證,還有個優秀畢業生的名頭,但還是要去拜訪薛瓏,順便完成之前對薛瓏的承諾,應薛瓏之請,去給薛瓏帶的學生現場說法,和那些學生們講實際拍攝是什么樣的,告訴大家晨功練嗓、壓腿之類的基本功有多重要,給大家一個希望啥啥的,順便表達一下讓大家腳踏實地多學習的觀點…… 總之,盤算過自己和季巖的行程后,杜沅的表情像是五月的艷陽天突然轉了陰,恨不得立馬就變成風霜雨雪。 “算上你陪我去走金棘獎紅毯、參加頒獎典禮的這幾天,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倍陪溆悬c兒不高興。 工作還是要去的,情緒也是要鬧的。 季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兒。 這算個什么事兒? 聚少離多的。 季巖低低地“嗯”了一聲,正在想要怎么安慰杜沅,就見杜沅又眉開眼笑道:“所以,你把公司和盛世合并,然后一起合作這個決定簡直太正確了。” 季巖見杜沅笑了,心情也多云轉晴了,盯著杜沅道:“阿沅,過來?!?/br> 杜沅揚了揚眉,走過去,趴在季巖身上,在他脖頸間笑:“是這樣過來嗎?” 季巖很明顯地感覺到,兩團綿軟貼在他的后背上,那感覺,讓他身上都酥了。他嗓子有些發癢,輕咳片刻,又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他低聲道:“要不要親?” 杜沅只覺渾身都因這一句話兒酥倒,她從季巖的背上滑到季巖的懷里:“當然要的。” 她低頭,季巖一抬頭,四片唇便貼在了一起。 正在二人吻得如火如荼時,上課結束回家的杜清源和木音書清聲咳了咳,嚇得杜沅立即從季巖身上彈開,臉兒通紅。 然后么…… 季巖做飯,木音書對著杜沅好一頓訓。什么“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作為一個女人應該矜持”、“為人要有風骨不能軟骨頭”啥啥的一大堆,木音書訓得興起時,一大片來自于四書五經里的“之乎者也”涌向杜沅,幾乎快讓杜沅覺得,自己特別大大地傷了風化。 挨訓結束后,被押著背了一段兒《禮記》,嗯,杜沅才解脫了,去廚房從季巖背后抱著季巖的腰,在他后背委屈地好一頓蹭。季巖一邊炒菜一邊安慰杜沅,當真是兵荒馬亂。所幸杜沅比較好哄,這一頓飯才算是做得有驚無險,味道還是辣么好吃。 杜沅的父母一直謹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自第一次見季巖時,必要的飯桌間詢問后,對季巖滿意了,當成自己人,不必應酬,不算酒宴,只是家常便飯,這個規矩便立了起來。 待吃過飯,木音書去洗碗,杜清源就和季巖下棋,偶爾聊聊天。越和季巖相處得久,杜清源就越滿意。因為季巖雖然是演員,但在閱讀方面,涉獵廣泛,不管聊什么他都能聊得上,而且不懂就是不懂,會虛心求教,不會像大多數男人那樣好面子,不懂裝懂。且季巖的棋風也不錯,能看得出其為人。 是以,季巖和杜沅在這邊住了三天,便把杜沅父母的好感度刷到了一個新的峰值。緊接著,后面的事情按部就班,該請客請客,該拜訪老師拜訪老師,各自拍攝短片各自工作,閑下來就電話聯系聯系,很快就到了9月26日,季巖和杜沅一起走上了金棘獎的紅毯。 金棘獎是內地電影圈公認的最具權威性的獎項。盡管大家都覺得這個獎很水,可比起其他的電影獎項,大家還是覺得這個獎水得不那么厲害。至少得獎的電影拎出來不算是爛片。 所有人,在之前杜沅得到戛納影后之后,都在猜測,這個年輕的女演員會不會驕傲自滿,從此在耍大牌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也擔心這個年輕的女演員會不會為了錢去演一些爛片,浪費她的好演技,但是一連好幾個月過去,都沒聽到杜沅接新戲的消息,又都開始猜測因為已經得獎鍍金,可以嫁入豪門,之前還有剛死了父親上任成為華夏ceo的唐璟追求,這個年輕的女演員會不會從此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直接嫁人退圈兒了。 知道內情的楓橋漁火二人看到網絡上眾人的猜測,心里暗爽:杜沅怎么可能和你們想的一樣。她才不會甘心嫁入豪門做豪門怨婦。要知道,杜沅已經請了專業老師,讓他們跟這一些前輩學習影視音樂的創作,要讓他們寫《完美實驗品》的主題曲和插曲的。作曲、作詞,都交給了他們二人。 杜沅已經和他們簽了約,把他們當做音樂人簽了下來,給的價錢也很公道。從杜沅的這一舉動,就可以看出,杜沅和盛世,是想要培養一些人才來為高質量的影片服務的。她和季巖、許佑連受人掣肘都不愿意,怎么可能去當豪門棄婦的嘛。 郝容和李蕾等粉絲卻是好著急。 自從上次杜沅得到華表獎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有新聞稿以外,就沒有新聞了。杜沅的一票好友們也沒再發和杜沅相關的微博了。這讓他們,灰常之饑渴。 等到金棘獎直播時,看到杜沅和季巖手挽著手一起走紅毯,雖然“知道”這倆人只是“好朋友”,大家還是好開心。 因為他們發現,杜沅還是那么好看,公開亮相的她好像并未受到之前流言的侵擾,也沒表現出很耍大牌的模樣,不過氣場更強大一些,看起來更女王了一些。 在杜沅和季巖二人簽過名之后,去接受采訪時,大家都可以通過視頻看得出,杜沅還是那個杜沅,回答記者的問題依然可圈可點。待二人由接待人員引至寫有他們名字的座位上坐下時,杜沅赫然發現,姜靈夢就坐在季巖的旁邊。 她一見二人,便笑著打招呼道:“好久不見。我記得上次見到你們,還是在戛納?!?/br> 季巖在外邊從來都是神情淡漠的,他禮節性地應了聲,杜沅含笑以對:“是的。多日不見,姜老師看上去越發年輕了?!?/br> 姜靈夢便和杜沅聊天,又時不時地去看季巖,拋一些問題給季巖。 姜靈夢情商很高,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讓和她交談的人很舒適。只是杜沅經過上次的挑釁,這會兒也就只是面子上的應酬而已。 頒獎典禮很快開始,由于杜沅連金棕櫚都拿了,是以郝容李蕾等粉絲反而不是很在意杜沅能不能拿金棘獎了。 而杜沅自己則知道,有片方的運作,今年評價好的電影又不多,基本上她拿獎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許佑也給她準備了獲獎感言。事實上,她還是有點兒緊張,這畢竟是內地最權威的一個獎,她不可能不在意。 當主持人公布最佳女主角提名后,主持人道:“獲得最佳女主角的是……” 為了節目效果,主持人故意停頓。 杜沅緊張得直接握住了旁邊季巖的手,因為姜靈夢以及其他演員在場,她面上卻仍然保持著云淡風輕。 “《紅玫瑰與白玫瑰》杜沅!”當主持人念出杜沅的名字時,在這個眾星云集的地方,當鏡頭和燈光都轉到她身上時,她心內的石頭落了地,心內自然升騰起了高興的情緒。因為她知道,她演的紅玫瑰值得這個獎項。 看著直播的郝容和李蕾道:“你看,杜沅緊張的樣子好可愛。她一直抓著季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卻好像很輕松,只看這個畫面,我好像都能聽到她在自我催眠說,‘我不緊張’,‘我不緊張’。” 同樣看到杜沅抓住了季巖手臂的,還有廉價出租屋里,某個身穿衛衣、瘦骨嶙峋的人。 ta起得當即就踢了一下桌子,神情陰鶩。 別人不知道杜沅和季巖的關系,可ta知道,杜沅抓著季巖的手臂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全身心的信任。 “那怎么可以。”ta聲音極低極輕地說了句。 如果有人能聽到,一定會覺得陰森而恐怖。 筆記本顯示屏上,杜沅正得體而帶著欣喜地說著獲獎感言,ta癡癡地看著,手上卻迅速地在手機屏幕上點點劃劃,登上了黃牛,搞到了一條消息。 ta的唇角扯了扯:“原來你的目的地是西市。杜沅,我們是時候該有一點接觸了。” 第133章 季影帝提心吊膽的那些日子(上) 杜沅抵達西市的第二天,便去探訪在監獄服刑的李春燕。由于全國人民都認識季巖和自己,杜沅沒讓季巖陪同,而是和秦卉一起去的。 在探訪之前,她特意查詢了和李春燕相關的新聞。 李春燕原本是大學生,畢業于b市的一所一本院校,后來通過學校的雙選會找了一個上班地點在廣州的工作。企業也是排上了世界前五百強的,前途一片大好。她畢業后,就搭上了前往廣州的火車準備入職,結果在路上喝了陌生人遞給她的水……就這樣被人販子俘獲,拐到a市a縣a鎮a村,被賣給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人。 經過數次逃跑以及被全村人合力抓獲后,遭到買她那家人的虐打囚禁,李春燕才知道,被拐賣的人根本逃不出去,因為那里根本沒什么車子經過,連一個便利店都沒有。要買東西需要走很長時間的路,她并不清楚地形。 逃的那幾次,有一次走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公路。有一次是她走出該村后,向鄰村人求助,被鄰村人哄住,暫時歇了個腳,沒過多長時間,買她的那家人就罵罵咧咧地來把她領回去毒打并扒光衣物,性侵、囚禁…… 還有一次,她運氣好,坐了車都到了鎮上,報了警,可是那里的人都是從那些村子里出來的,不必說,又被弄了回去。 她曾經被打得連床都下不了,后來她覺得不能硬來,慢慢地服了軟,又生了倆孩子,那家人才把她從小黑屋放出來。經過數年,她取得那家人的信任,慢慢地獲得了做飯以及接觸刀具、農藥的權利,在辦第三個孩子的滿月酒宴請全村人時,她毒死所有來赴宴的人。然后找到那家人家里的錢,出了村兒,搭上一班車,去到了鄉鎮,自己花錢買票回到了家鄉,然后被警方抓獲。 杜沅和她聊天的時候,為顯誠意,除了在旁監督的警員,只有自己一個人。 李春燕聽說她想把這事兒拍成電影,向所有女人示警,盡管并不愿回想往事不愿和任何人提起,卻還是答應下來。 李春燕講得更詳細些。 “在那個村子里,有很多被拐賣的女人。有的被打殘了,有的被打傻了,不聽話的就關在小黑屋里。那屋子沒有窗,就只留一個氣孔。每一次被關在小黑屋里,女人都會被那一家的男人強暴。我在的那一家還稍微好點兒,至少那家子家里有兩個男人都有老婆,都是買來的。一個是買我那男人的媽,她已經認了命,又來禍害別人。還有一個,也是不認命的,后來被打怕了,學了乖,唯唯諾諾地在男人跟前兒,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這樣也常常挨打。” “我取得他們的信任后,曾經去別人家串過門子。有一家子,是一個老子兩個兒子,就買了一個媳婦,父子兄弟共妻,也是常打人,那女人原本挺清秀的,不到半年,就被糟踐得不成人樣。后來生了個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女人因為被打得狠了,整天癡傻地坐在大門口,流著口水,看誰都笑。” “那里的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做錯了的,他們的人生目標就是賺錢,買媳婦兒,生孩子。買到了,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可以隨便打罵的。” “還有的因為癡傻,被關在雞圈里?!?/br> “他們為了防止女人逃跑,不給衣服穿,就光著。關小黑屋的時候,每天有兩個小時的放風時間,把手綁了,由男人牽著線頭,就在院子里見見光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