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季巖眼瞼半垂,這根本想都不用想。毫無疑問的是,如果是真的,他的第一選擇是幫她清理痕跡,再做好第二手準備。如果事情不暴露還好,要是暴露了,他就替她頂罪。 但。 這些并沒有讓她知道的必要。 他淡聲道:“假設就是不存在,不存在的事情,所有能說得出來的選擇,等事到臨頭時,都是另外一番模樣。” 杜沅點了點頭,心有戚戚然。她突然想到了林岳進門前,呂楊說的那句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現在,我站在你們這邊。” 這是完全出乎杜沅意料的事情。 “是的,”杜沅肯定季巖說的話,“事情的發生,就像是多諾米骨牌一樣。一件事發生,就能引出一連串的事情。” 季巖像是翻煎餅一樣,把杜沅翻了個面兒,繼續給她涂藥膏。只是入目所見的風景,讓他呼吸急促了些,體內的血流加速下涌。他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杜沅就從見到林岳開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講到她見到呂楊和葉萋萋,察覺到不對所以和他們走進對面的茶樓時,季巖的神色驀地變得冷凝:“你就這么進去了?” 杜沅見季巖有些生氣,當即坐起身道:“這怎么可能?” 季巖推了她一把,她又躺了回去,享受著藥膏涂在身上清涼的感覺,眼睛已經有些發脹。她閉著眼道:“我會應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的聲音很冷靜:“首先,今天晚上的事情,讓我確定林岳對我有企圖,呂楊是他的幫手。林岳先對我動手動腳,他們認為,如果我夠識趣,那接下來的步驟可以省略,直接在飯局后開房。但我并沒有,當時我比較沖動,借由舞劍故意嚇林岳出氣,這時我已經得罪林岳。但我看林岳色心不改,又曾眼神示意呂楊,呂楊又和葉萋萋有眼神兒互動,這時我有兩種猜測,一種是他們三個人飯后回去娛樂一番,一種是他們會想辦法讓我成為被林岳娛樂的人。” 季巖默了默,手指上的動作未停,了然地開口:“在這種情況下,林岳和呂楊已經盯上你,你已經得罪林岳,他們今天得不了手,以后肯定會有后招。盡管你已經知道呂楊的真面目,也防不勝防。” 季巖說得簡單,他和杜沅的思路是一樣的。 今天的事情發生后,杜沅面對的情況是:她已經得罪林岳,且不可能讓林岳得手。林岳被她挑釁了,在她這里失利,勢必想找回場子,針對她肯定會有后續動作。呂楊和她在一個劇組,即使她防著呂楊,呂楊還可以買通工作人員做一些手腳,直接引開她身邊的人,讓她喝下下了藥的水等等。 她有兩個選擇,拒絕呂楊和不拒絕呂楊。一是拒絕呂楊,明面上呂楊和葉萋萋都表現得很關系她,她拒絕了,勢必打草驚蛇。呂楊在圈內的地位和名氣優于她,她不可能把呂楊踢出劇組,后續她也很難預測呂楊會怎么對付自己,自然就也容易中招。 “基于這種種猜測,在劍舞結束后,我先做了一番布置。” 第113章 帥裂天際的沅沅 “基于這種種猜測,在劍舞結束后,我先做了一番布置。我讓秦卉聯系汪樂意空出今晚的時間,在他的計算機終端等消息,又讓秦卉買了一個防狼噴霧劑放在我手包里。飯局散后,我在酒店門口見到呂楊和葉萋萋,確定他們是想讓我成為被娛樂的人。這時,我決定搶占先機,將計就計,就在今天直接解決呂楊和林岳可能給我帶來的隱患。” 杜沅的腦回路,季巖可以理解。在這種情況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錯過今天,后續是杜沅在明呂楊等人在暗,杜沅根本不知道他們會什么時候出招、怎么出招,會很被動。如此,還不如就趁今天,杜沅在猜出他們打的什么主意、占盡先機的前提下,將計就計,一勞永逸地將這事兒解決。 至于她為什么會只備防狼噴霧劑,完全是因為杜沅看出呂楊和林岳二人下盤不穩,就是倆普通人,她自己以前則練過跆拳道,有那么點兒武術的底子,后面又和江飛舟練了一段時間傳統武術,今天穿的又是寬松的衣褲和平底帆布鞋,對付一個林岳加一個呂楊基本沒有問題。 但是…… 選擇占先機將計就計這一步可行,接下來怎么應對才真正是一門學問。 季巖沒說別的,又拿了吹風來幫她吹頭發。 在吹風機“呼呼呼”的響聲中,杜沅坐起身背對著季巖打了個哈欠,入目之處,乃是修長的脖頸,發紅的脊背已消了腫,像是正在經歷一番酣暢淋漓的性事時,情動的顏色。再往下,雪白的床單之上,兩片圓潤的玉丘之中,一道山谷隱隱若現,可讓人聯想到,谷中往下必有溪流,溪流深處,必有泉眼,當真是叫人……浴火焚身。 季巖是經歷過高強度拍攝的,知道杜沅這些日子以來累壞了,也知道她今晚經歷的事情在她的認知當中,并不尋常,便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心中一邊默念《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約道。夫道者,有清有濁……” 耳朵卻仔細地傾聽杜沅說的話。 杜沅回想著今晚的事,巨細無遺道:“我和呂楊、葉萋萋走近茶樓后,服務員直接帶我們進了一個雅間。雅間布置得不錯,墻上掛著字畫兒,房內也設有屏風、床榻,還有各色古典的擺件兒,要不仔細品鑒,也還算得上不錯。從我答應呂楊的邀請開始,我就示意她注意店名、包廂名,并記下來。我們剛進去,呂楊就以助理還沒吃飯的名義,讓秦卉和他的助理去吃飯。” 說到這里,杜沅唇角翹起,眼睛微瞇心里有一絲得意:“他故意支走秦卉,我就借給秦卉錢讓她買單的時間,告訴她讓她出去后直接給汪樂意短信,說明汪樂意包廂的位置,如果找不到可以黑進那間包廂拍下有聲視頻的路徑,就直接黑我手機,我找機會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呂楊和葉萋萋。就是這樣效果要差些。另外,我還上了雙重保險。如果半個小時內,沒有收到我的任何信號,就給許佑打電話,然后報警。我自己的手機,也設置了快捷鍵和自動撥號鍵,如果我確定不能脫險,可以撥打快捷鍵。要是來不及,手機也會自動撥打110,并循環播放我說明地點以及事件原由的錄音。” 她是想解決問題,但并不會蠢到什么都不做,就直接赴約。她也自認為,自己的布置可謂是萬無一失。 她說著,偏了偏頭看向季巖,笑容明媚:“巖巖,你說,我是不是好厲害。” 像是一個想要得到夸獎的孩子。 她這一側身,季巖入目之處,又成了兩峰之上,盛開紅蓮兩朵。過平原,芳草萋萋,掩映深澗。季巖的喉頭動了動,手紙穿梭在她發間,另一只手仍用吹風垂著她的發根兒,眼眸幽深:“是挺厲害的。” 杜沅眼角眉梢都是笑,隨后,又想起那間包廂里的事,她有些笑不出來了,身子一滑,躺倒,頭擱在季巖的腿上,把玩著他浴袍的衣擺,繼續講述。 “剛開始,我的計劃是,判斷他們的具體計劃,然后將計就計,讓汪樂意遠程控制,錄下視頻或者錄音,我再反擊,直接用視頻用作籌碼,和林岳談判,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在茶樓坐下后,我通過對現場環境以及呂楊和葉萋萋的微表情判斷,問題應該會出在茶水里,而葉萋萋似乎并不堅定,于是葉萋萋就成為我的突破點。” 她的手從浴衣的衣擺探了進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季巖的大腿,還時不時地拔一下他的腿毛。 “通過對她的眼神落點以及面部神情的觀察,結合呂楊的言行,我斷定,他們能做手腳的地方,就是茶。是以在服務員上了茶后,我故意慢騰騰地把茶杯湊近唇邊,觀察葉萋萋的神色。她當時渾身緊繃,臉上在冒汗,眼神兒一直落在茶杯上。我就確定,是茶有問題。判斷出結果后,我準備假裝喝一口裝暈,等林岳來之后,他們現出原形,又或者是林岳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時直接用防狼噴霧劑噴林岳的眼睛,等他疼得站起身要去洗手間洗眼睛時,再一個掃堂腿打趴他,最后拿下呂楊和葉萋萋。” 季巖收了吹風機,把杜沅的手抽出來握住,不讓她作亂,并肯定她的計劃:“聽起來十分可行。” 杜沅點了點頭,斜眼看了眼季巖,唇就貼在了浴袍下的肌膚上,還輕輕地咬了一口。 季巖盯著杜沅,雙目含春:“再作亂,別怪我不客氣。” 杜沅身上實在提不起勁兒,這時候也沒有要做的興致,就只想逗季巖而已,便鳴金收兵,輕咬下唇,斜飛了季巖一眼:“好吧。” 她正了正身子,仰躺在季巖的腿上,覺得這樣看季巖,他依然俊美得讓她心折。 她眼眸一閃,想起事情還沒講完,定了定神,鼓了鼓頰道:“是十分可行,我也覺得十分可行,可惜我忘了考慮這整件事情中的一個極容易發生改變的變量——葉萋萋。我剛要做出喝下茶的模樣,她突然阻止我,告訴我茶里被下了迷藥。” 她滿臉“日了狗了”的表情,和在外邊時從容淡定還早慧的模樣完全不同,簡直不要太可愛。 季巖看著看著,放在她脖頸邊兒上的手便忍不住下滑,掬一輪滿月,細細把玩。 他的嗓音低沉而喑啞:“接下來呢?” 杜沅臉色潮紅,腳趾頭都忍不住蜷了起來:“接下來,葉萋萋就講了她怎么被呂楊誘騙和林岳3p的故事,并說明,呂楊接近我,是因為林岳對我有企圖。呂楊也出聲證明葉萋萋的話是真的,還告訴我他和林岳是固定搭檔,他專為林岳做這檔子事,林岳給他好的電影電視劇資源。” 她滿臉的快意滿臉的臥槽,季巖想了想,說:“從已知的事件中可看出,呂楊了解葉萋萋,也在過去十多天的拍攝時間里對你有一定了解,葉萋萋和你的反應在他的算計之中。” 杜沅頭偏了偏,雙手從浴衣衣底探入,抱住季巖的腰,腦海里想起包廂外林岳走過來期間,呂楊說的那句話:“現在,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他的目的,是把我拉下水,想讓我去對付林岳。” 葉萋萋和呂楊就像是多洛米骨牌開始的兩塊兒牌,他們反水的事一發生,后面的事就接著發生。 “當時,林岳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都知道,他即將推開包廂的大門進來……” 杜沅繼續和季巖講述著。 幾個小時前,茶樓,雅間兒。 杜沅坐在呂楊和葉萋萋對面,聽到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對著葉萋萋和呂楊突地低聲一笑:“是么?但我不打算上船。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算計我。我最多,讓今天的事不會波及你們。” 她讓呂楊直接扯下領帶給她,她把葉萋萋和呂楊的四只手綁在一起,讓他們背靠背坐在床上,自己則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她這么做,表面上是為了不波及他們,實則是在避免二人再度反水對付她的可能。 當那扇門一被推開,杜沅抬起頭,林岳皺了皺眉,走了進來,鎮定自若地坐下:“好巧,杜小姐也在這里。” 杜沅雙腿交疊,她勾唇微笑道:“是挺巧的。” 林岳看著杜沅,想起之前她舞劍的一幕,雙股顫顫。他背靠著椅背,像是突然遇到老友一般,和杜沅道:“相請不如偶遇,這是緣分。既然你給了我短信,說明杜小姐對我還是頗有好感,我們完全可以發展一段兒。” 他說著,就去抓杜沅放在桌上的手,杜沅把手抽回,淡聲道:“林總說笑了。如果我記得沒錯,林總是已婚的人,用已婚的身份和我講要和我發展一段兒。” 杜沅冷笑一聲:“呵。林總是有多看不起我,認為我會成為林總外遇的對象之一?” 她背靠著椅背,瞟了葉萋萋和呂楊一眼,又對上林岳,胸有成竹地說:“相信林總看得出來,你們的把戲,我也知道了些。但這對我沒用,你也看到了,你的幫手現在……” 杜沅勾唇,笑意并未到達眼底,她的話也沒說完,但林岳已經能領會到她話中的意思。 杜沅笑了笑,拂了拂臉側的烏黑的頭發絲兒,微笑道:“其實我們完全不必鬧得這么僵。我等林總過來,就是想給林總陪個不是,今晚讓林總受驚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對不住林總。大家把事情說開來,誤會解除,以后也好相見。總歸是您過您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就此丟開手,往后要有能合作的時候,大家面上也過得去不是。” 林岳雙眸銳利如刀,他松了松領帶,又解開了手肘出襯衣的袖扣,看向杜沅,略微瞇了瞇眼,釋放出他這個年紀所歷練出的壓力:“杜小姐認為我配不上你?” 他的意思,是他是明娛的ceo,媒體新聞報道中認為,他有好幾億的身家。加之他現在不過四十幾歲,過幾年才奔五,對男人而講,特別是身居高位的男人,他這個年齡還真心不算太大。 杜沅并不搭話,只諷刺地一笑。 手里的手機一震,她眼眸略微下垂,就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對話框,簡明扼要地寫明了林岳的經歷和弱點。 林岳被杜沅那一笑弄得心中相當不舒服,身子微微前傾,顯得相當輕蔑:“不想成為外遇的對象之一,難道還想讓我娶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的貨色,不過是一個戲子,你配讓我娶你么?” 他有情商,能混到這個位置的人,手段自然不會差。但他的情商不會用在一個他看不起的女人身上,這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很嚴重的男人,天生就把女人當玩物。呂楊不算聰明嗎?當然是聰明的,可照樣被他玩兒在手心。 杜沅嗤笑一聲,笑聲中的輕蔑讓原本優越感十足的林岳登時就怒了,他完全沒想到,杜沅說話會這么直白,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怒氣上涌,只見杜沅不屑地斜睨著自己,聲音輕輕飄飄的:“你出門照過鏡子沒?我什么模樣是有目共睹的,就你這豬頭一樣的臉,豬一樣的身材,娶我?你他媽做夢也沒這么好的事兒。” 粗話和她精致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雖使人怒,又叫人愛。 她聲音清澈冷淡,語氣倨傲,明明是和他平視的位置,卻讓他感覺到了什么是居高臨下:“論門第,我家是書香世家,往上三代,都是文人學者,甚至出過科學家。你不過是一個北漂鳳凰男,有再多的錢,也遮不住這一身兒暴發戶的俗氣。說錢,你他媽以為就你有錢?說得好像別人都沒錢一樣。你有錢你他媽用一個我看看,還不是要你老婆批準?論地位,你不過是一個替老丈人賣命的上門女婿,有幾個人知道你?論長相,呵,我就是瞎了眼也不能看上你。” 這時,外邊兒發生了一陣sao亂,屋內對峙的兩人都沒被影響。杜沅仍然姿態優雅地吐著那戳人脊梁骨的話。 “瞪我?知道我說的是實話,生氣了?看看,你也就這點兒修養,有了幾個錢,就學別人玩兒女人,別人是靠自身魅力,玩兒的是風流,有的是人前仆后繼。你呢?就利用你老婆借給你的這點兒地位玩兒陰謀手段,耍的是流氓,做的是下流行徑。” 杜沅一針見血的話說得林岳臉漲得通紅,他氣得肚子上的肥rou一抖,一只大掌“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站起身臉色陰狠:“賤人!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下流?老子今天就還他媽下流了,書香門第又怎么樣?書香門第出來的,還是要給老子cao。” 林岳憤怒地伸手要抓住杜沅剝了她的衣服,杜沅下腰一躲,氣得林岳臉紅脖子粗地瞪著杜沅,再度出手,這時杜沅手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杜沅臉上綻開一個微笑,目光卻凌厲,更凌厲的是,她一腳飛起,直接踹在了林岳的肚子上。林岳只覺五臟六腑一疼,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幾步,晃了晃。 他怒睜著眼,濃眉倒豎,神色猙獰地朝杜沅撲了過去。 杜沅身子一側,躲開他肥碩的身軀,對準他的腿彎兒又是一腳,他下盤不穩,直接栽倒在地。林岳疼得痛呼一聲,杜沅趁熱打鐵,直接撲了過去,腿一屈,膝蓋往林岳的后背一頂,林岳便趴在地上,半分也動彈不得。 門口處的保鏢聞言推開包廂的門欲上前阻止,杜沅偏頭,粉面含威聲音凌厲:“都給我出去!” “愣著干嘛?給我打死這個婊子……啊!”他話未說完,杜沅直接肘擊他的背部,他疼得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翻江倒海,連忙仰頭叫喚道:“都出去!出去!” 杜沅冷聲道:“把門關上。” 倆保鏢松了一口氣,其實剛剛他倆就挺猶豫。雖然他倆是職業保鏢,但他們也是看過電影的,杜沅也因為電影中的角色成為他們的女神。開始他們以為女神要被老板性侵的時候,心情也是相當沉重,然而他們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不能干涉老板私事兒,后面看女神有如此威武霸氣的一面,心里也是默默地松了口氣,雖然老板受了點兒苦,可那也是他不讓他們貼身保護的結果,怪不得他們。 屋內,杜沅抓著林岳的頭發,使他的臉往后一揚,露出那張大餅臉來。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哂笑一聲:“這么弱雞,還想欺負我?” 她的手指指甲刮著林岳的臉,聲音輕輕地,像是羽毛撓在人的心尖兒上:“林總,你真可愛。” 她說著,又給了林岳背心一拳。 林岳苦不堪言,旁邊兒一直沒說話的呂楊卻看得很爽,同時也堅定了決心,以后惹誰,都不要惹杜沅,太尼瑪強悍了。 葉萋萋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杜沅,像是從沒認識過她一樣。剛開始杜沅直接譏諷林岳時,她就震驚了,杜沅居然不怕林岳,敢直接和他對著干!緊接著,后面她都以為杜沅難逃此劫要被林岳那啥啥了,結果她直接強硬地出腳,干倒林岳,這么暴力的場面,由杜沅做來,怎么看怎么感覺違和。 林岳剛才有多橫,現在就有多疼。他眼眶發紅,心里有一股狠勁兒,卻終于開始正視杜沅這個他不太能看得起的女人。 媽的! 林岳往地上吐了一口腥咸的口水,聽杜沅道:“林總,現在可以談了么?” 被全面壓制的林岳咬了咬牙,心里雖在罵娘,卻還是點了點頭:“談。” 杜沅哂笑一聲,說:“我還是那句話,以后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盡管你是靠你老婆坐上這個位置的,那這個位置要沒幾分手段還真坐不穩。畢竟是要董事會投票的,林總商業天賦和手段,我是佩服的,也不愿意和林總交惡。” 她似乎很有誠意,接著又嘆了口氣,十分遺憾地說:“可是林總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居然想打我的主意,你看,這就不好玩兒了。我這個人,從小就是混不吝,什么都不在乎,因為我做什么都容易,名利于我而言,不過是身外物,完全不必在意。輿論對我的評價,我更不關心,所以……和林總比起來,我就是一光腳的,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有人要來惹我,我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