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幾乎是他話音一落,杜沅就深吸一口氣直接往季巖懷里撲了過去,她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緊緊地箍著他的窄腰,臉頰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惡人先告狀:“你不能怪我,要不是你總不答應復合,還撩我,我是不可能出此下策的。而且,那天都那樣了,你居然只顧自己舒服都不管我。” 季巖眼皮兒抬了抬,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杜沅的背脊,另一只手已經從她的衣擺探了進去,一路向上:“……復合?” 杜沅點點頭:“巖巖,我們必須好好掰扯掰扯。” 她故意攆著他不可描述的部位,感受著該部位的迅速膨脹,他的臉上卻仍然面無表情,聲音很危險地說:“是得好好掰扯掰扯。” 他的手已經推高了她的內衣,覆住了她的…… 杜沅心神一凜,只覺今天的季巖已經成為了加強版的季巖。 他話里的意思是?她忍住從心底竄起的酥麻,雙手撐著季巖的肩膀冷靜地看著季巖:“我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還不復合,你好意思嗎?” 他的手指靈活地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沒入那層層布料中在那已經濕濡的地方滑進一小節手指,淺淺地來回磨著她,這種把她全身心的渴望都調動起來卻又讓她只能隔靴搔癢的方式使她得不到想要的但又欲罷不能,那種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軟讓她此時什么都忘了,只微微地張了唇,雙眸失焦地看著季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但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季巖就撤開他的手指,直接幫她把褲子拉上,順便還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杜沅的雙眸像是著了火,她死死地盯著季巖,當即低咒著罵了一聲“fuck”,又說了一句“fuckyou”,直接朝季巖吻了過去,季巖眼中暗流洶涌,但是…… 就在杜沅一邊啃著他的唇一邊探手去解開他的皮帶拉開拉鏈想把他的某個大家伙拉出來時,外邊兒的門鈴聲已經響起。 杜沅雙眼濕漉漉地看著慢條斯理地整理衣物的季巖,抿住了唇說:“巖巖,你壞。這么欺負我一個女人,你好意思么?” 季巖面不改色地將自己整理妥當,對門外的人揚聲道:“先等等。” 門外的小宋腦補了n多,直覺里邊兒必然戰況激烈,以至于他站在門口處差點兒猥瑣地笑出聲來。 “我壞?”季巖輕笑了一聲,“是誰帶著男朋友過來氣我的?” 杜沅理虧,咬著唇說不出話。 季巖繼續:“你當我是死的?” 杜沅攪弄著自己的手指,心里越來越方。從季巖的表情看來,他不像是要和她劃分界限的樣子,她也很難看出他是否生氣,就是覺得……心虛,一種因為心虛而產生的恐怖。事實上,她有什么可恐怖的呢? 如果季巖一怒之下把她辦了,她……求之不得,得償所愿。 如果他沒有,那她把他辦了?只是這一選擇在季巖不配合的情況下,她還真辦不到。 此時,杜沅難得地在季巖面前理智上線。她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著,清理著她腦海中害怕這種多余的情緒,同時分析自己現在的處境。 首先,五年前她先鬧分手,重逢后裝不認識,后來沒忍住又把人給撩撥了,說好的做鄰居,結果她屢次性sao擾季巖,當然,季巖也很配合……然后,在她嘗試要和季巖復合的時候故意贊賞別人還用船戲刺激季巖,于是季巖怒了……把她教訓了一頓,讓她欲求不滿,隨后她又故意冷落他還準備用顧溫書刺激他…… 杜沅難得地沉默下來。 她理虧,簡直太虧了。 她抿著唇看季巖,又聽季巖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分手也是。五年前我沒答應,如果你想復合,我不介意現在答應。然后你再和我談復合,當然,我會不會答應復合又是另外一件事。” 事實是,分手?他不可能答應。而杜沅,也不可能提出來。 他家的小姑娘對付他有策略,他對付她又怎么可能沒有? 敢故技重施用雄性生物來氣他,她“不死也得脫層皮”。還敢故意在電話里敷衍他,當他還是從前那個她怎么作都由著的季巖?經歷過一次分手危機,怎么著也該長點教訓了吧? 杜沅當即愣住,像是突然被攜帶了大餡兒餅的晴天霹靂砸中!季巖這話的潛臺詞分明就是:沒有分手,哪里來的復合?你要復合,那好啊,現在分手。 杜沅當即就跳進了季巖的懷里,攬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午。 迷迷瞪瞪的兩分鐘過去后,杜沅覺察出不對勁來:“那你之前還說做什么好鄰居好哥哥?你的表現明明就是我們已經分手的樣子。” 季巖:“我看你作得挺開心的。”意思是在配合她。 他沉黑的雙眸看著她:“鬧夠了?” 杜沅:“那你為什么都沒來找過我?” 季巖身上的氣息瞬間就冷了一冷:“你確定要和我提過去?” 杜沅連忙搖頭,開玩笑,要是提到過去季巖又想起她花樣作大死鬧分手的日子……且現在的季巖讓杜沅瞬間意會到,其實她家巖巖一直在找臺階……只是她鋪臺階太慢,于是他自己動手了…… 小宋進來后,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小宋就開著車送杜沅回她住的地方。 當季巖冷著臉踏進杜沅現在住的地方時,只用那雙沉黑的眸子看著她,杜沅就秒懂,立馬收拾東西,把自己打包到了季巖住的地方。 杜沅心里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得出季巖是怎么想的。他還是很介意她當年提分手,更介意他當年怎么求她她都不松口。總之,她和季巖雖然還是情侶的關系,但他們之間的矛盾并沒有得到解決。 杜沅搬進季巖家的時候,季巖提出了約法三章。 第一條是杜沅不準對季巖動手動腳。 第二條是杜沅不準對季巖動手動腳。 第三條是杜沅不準對季巖動手動腳。 經歷過五年前的分手風波,季巖現在提倡的是“溫水煮青蛙”,一切都要慢慢來。這多少有點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味,季巖心里想的是,如果現在*,柴燒完了,那最后剩下的就只是一團灰燼。他和杜沅更應該重新開始,了解彼此在這五年里的變化,適應彼此,最后水到渠成,才能細水長流。 而杜沅么,在她心里,原本是以為自己將季巖傷得太深,這段感情已經沒有可能,現在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自然也樂意聽從。雖然她很想將季巖辦了,但是她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這個,她還有自己的事情。 比如她的武術課程和聲樂課程。 是以杜沅每天除了去上課外,回來不僅僅要鞏固練習江飛舟指導的武術動作,還要練一個小時的鋼琴。 《紅玫瑰與白玫瑰》這部電影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殺青,杜沅也去參加了殺青宴,和周語詩、宋澤、陳敘、李則久等人維護了一下關系。 但事實上她已經兩個月沒有開工,杜沅一直覺得許佑應該是有一個計劃的,讓她上這些課程,后邊兒必然不會是做白工。她并沒有去問許佑關系自己新戲的事情,因為現在的她雖然已經拍了兩部電影,但一部都沒有上映。如果她做自己的經紀人,第三部戲在選擇余地不大的情況下,她會直接等第一部電影上映后先看反響再做打算。 所幸的是,隨著12月的到來,杜沅的第一部電影《鴛鴦錦》很快就要上映。 《鴛鴦錦》定檔在元旦節,現在是11月的下旬,快到12月份,所以沒幾天就要開始進入宣傳月。 雖然這部電影中她只是女三號,番位都排不上,真正扛票房的,孔霽和季巖占大頭,韋珊、俞詩藍、唐子安等三人也能為電影帶來一點兒觀眾,但在許佑的運作下,片方還是給杜沅在首映式前后排了不少采訪和節目。 在12月初,宣傳剛開始的時候,片方首先在官博上放出了以季巖和孔霽二人為主打的宣傳海報,然后是六人都在的海報,最后是單人劇照定妝照。 《鴛鴦錦》采取的是饑餓營銷的模式,在之前以季巖的第一次親熱戲為主打的炒作下引起了話題,卻并沒有曝光主演的定妝照以及電影的任何劇照,一直到宣傳開始的時候,片方把季巖和杜沅的舊新聞又炒了炒,比如杜沅的演技能否撐起孟香凝、男主角的親熱戲居然不是和女一號而是女三號…… 等到炒得差不多時,就發了關于劇照的通稿。 杜沅的劇照就只有一張,她穿著凹凸有致色彩鮮艷的旗袍,眼瞼微闔,沖她旁邊的季巖的面部吐出一口淺淡的煙霧。 郝容和李蕾一直在關注著《鴛鴦錦》,是以海報和劇照一出來,她們就看到了。 “季巖還是那么帥。” “孔霽就算壞也壞得那么有魅力。” “韋珊的眼神里很有戲,這一部戲應該是她的突破之作。” “唐子安也好帥,那眼神兒好犀利好痞。俞詩藍演的這個學生還真有那么股子書卷氣。” 等看到杜沅的劇照時,郝容當即倒吸一口氣,在奶茶店里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了李蕾的胳膊。 “這絕對是一代妖姬!” 郝容這么說,一直在關注著和杜沅有關的消息的楓橋在看到劇照時當即瞳孔放大,也這么說。許多質疑杜沅的網友都開始懷疑,他們對杜沅的質疑是不是錯了?也是這個新任宋女郎其實還是有演技的并非是潛規則上位? 但還是有一部分人仍然在負隅頑抗:“這不過是劇照而已,ps神功嘛!肯定是杜沅的背景太強大,讓片方請了好的修圖師。” 杜沅沒有管網上的聲音,事實上在劇照放出來的時候,杜沅還在苦練鋼琴。雖然她演技好,長相也好,也勤奮肯練,然而她好像并沒有音樂上的天賦?杜沅很挫敗,季巖在開始趕通告前一直在和她進行一對一的訓練。 等到宣傳開始后,在12月上旬,季巖和她的通告一部分是在一起的,一部分是重合的。在關乎于自己的事業這方面,杜沅尤為認真,她從沒想過要出點什么狀況讓季巖對自己擔心什么的,事實上她把自己應該做好的這一塊兒做得極好,也嚴格地按照著唐朝的計劃塑造著她出生于書香世家氣質出眾教養極好且又不失幽默的形象。 在首映式的前一天,明依在和唐朝確定了杜沅的形象問題后,就開始為杜沅張羅服裝和造型,而杜沅這邊,雖然她對目前國內電影市場上的電影是有一定的見解的,但是…… “巖巖,其實我有一點緊張。雖然我知道目前國內電影市場上的電影的質量如何,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有信心,之前的內部試映會也說過,這是一部合格的商業片,有你和孔霽在票房無需擔憂,但我很緊張明天的首映式。這是我的第一部電影,雖然我的戲份不多,但這是我第一次在大銀幕上和觀眾見面,也是我和你共同的出現在銀幕上的第一次……” 在首映式的前一天,杜沅拿著手機敲開季巖在酒店的房間時這么說。 她對自己、許佑對她都抱有極大的希望,所有的計劃都建立在如果她能借《鴛鴦錦》獲得一定名氣的前提下,所有的宣傳也是建立在她的演技能征服觀眾的前提下…… 但如果反響并沒有她和許佑他們預計的那樣好呢? 毫無疑問的是,如果這的是這樣,她將會在剛出道的時候就遭遇滑鐵盧,甚至還會讓觀眾對《紅玫瑰》產生偏見,而她也將進入沉潛期,出頭的日子遙遙無期,也許許佑會放棄她,開始物色下一個合適的人選…… 第46章 首映禮前夕 《鴛鴦錦》的首映禮定在上午10點正式開始,但杜沅9點鐘就必須要趕過去,而從明依工作室的化妝間到首映禮現場需要半個小時,還要考慮堵車的情況,是以唐朝給杜沅留在路上的時間是一個小時。杜沅早在清晨5點就起床,6點趕到工作室,而僅僅是化妝和做造型,就已經花去了將近兩個小時。 “快點!現在是7點半,還有半個小時,五分鐘穿禮服,你們還有二十五分鐘搞定她的發型和妝容!” 現在的發型助理正在給杜沅吹發型,明依正用手勾著杜沅的臉給她上裝,但現在的進度顯然讓唐朝極不滿意。 明依一邊給杜沅上高光粉一邊說:“我說過,時間來得及,雖然是倉促了些,但你不該質疑我的能力。該死!我昨天說好的眼影呢?不是這款!李妍!” 她有些煩躁地將眼影往旁邊一丟,又拿起了眉粉熟練地在杜沅臉上描描畫畫,就連秦卉也手忙腳亂地幫著忙東忙西,還要聯系季巖身邊的人,給杜沅的禮車有沒有開到合適的地方。 “你還有二十二分鐘。” “該死的唐朝你能冷靜點嗎!我說過,我知道。二十分鐘,肯定能給你一個妝容完美的杜沅。” 杜沅在12月上旬已經跑了十幾個城市,平均每天幾乎要跑七八個院線,多的時候10個都是跑過的,每天的睡眠時間就只有3到4個小時。杜沅的頭也因為缺乏睡眠疲憊而疼痛,但她的大腦卻清醒異常。 此時,她就坐在這里任由這些人或心煩意亂或忙忙碌碌地打扮著她,他們的緊張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到了她。當然,她本來就有夠緊張的,而他們的緊張讓她更加緊張。 這是她的第一次亮相。 唐朝對他的助理布置過工作后,見杜沅的發型已經快定下來、明依正用手勾著杜沅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端詳考慮下一步應該怎么弄,就開口道:“杜沅,我不得不說,你能和季巖同居,全國的女同胞都會嫉妒死你,但我由衷地感到又煩躁又高興。因為這在增加我工作的強度和難度的同時,也增加了我的收入。” 他說著,話音一轉:“但是,杜沅,你必須要向我保證,在你走紅之前,在我和許佑認為你已經紅遍全國之前,只要你和季巖在一起的消息傳開還有抱大腿的嫌疑,你都不能和季巖公開,也不能被拍到。還有,你不能在公眾場合澄清你們的關系,因為在后期這必然會被打臉。像是前幾次你在住酒店期間去季巖房間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即使當時酒店沒有狗仔,但你并不能保證你不被監控拍到。” 杜沅心里知道自己前幾次的做法不大妥當也不理智,就對著鏡子里的唐朝比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知道了。 原本沉默寡言做事穩重老成且思路清奇的唐朝在這一刻化身為話嘮,反復囑咐道:“這一次亮相你不能再像第一次發布會表現的那樣,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太過安靜只會被人遺忘。從進場開始,你必須要讓在場的人足夠驚艷,你必須要有足夠的魅力證明你能在電影里做季巖的繆斯,要讓他們相信你能演好孟香凝,而不是因為你所表現出來的反差而帶著有色眼鏡去挑剔這個角色。雖然你的表現很出色,但如果真的是有心挑剔,就算是雞蛋里也能讓人挑出骨頭來。如果你的形象和表現不能給觀眾反轉式的效果,大家只會覺得,‘哦,原來那個新任宋女郎真的沒啥演技'。” 唐朝站在杜沅身后,和鏡子里的杜沅對視,迫人的眼光和聲線都在強調他的意思。和杜沅一樣,他們都沒有看過成片,也沒去過內部試映會,只知道內部評價不錯,只能從片方宣傳是放出的海報、劇照、片花等常規宣傳里得到一點信心。但片花里杜沅的鏡頭也就只有五秒,并不能看出些什么來,相反,大家能從片花里看到的女演員的表現,就是韋珊表現得相當驚艷,俞詩藍也沒有掉鏈子。 杜沅通過鏡子和唐朝對視,試圖給他信心:“這些我都知道,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你的營銷策略會成功,我也會初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唐朝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皺眉道:“沒有人能準確地預計將來,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該死,真是臥槽的一天,如果能讓你更重視一點的話,我必須告訴你,之前在電影殺青發布會之后,你上的幾次熱搜,有兩次被季巖帶著上去的,其余幾次都是我們通過水軍造勢花錢買的,因為你暫時沒錢,許佑想辦法從華夏走的賬。” “……”杜沅一直都不知道,她試圖開個玩笑緩解一下大家的緊張,“難怪呢,我就說那段時間熱搜怎么像菜市場一樣,上了一次又一次。” 在唐朝的眼里,杜沅的表現實在是太輕松了一點。在唐朝的眼里,現在的杜沅還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懷揣著夢想以及對社會的試探,認為世界都是美好的……知書達理,她有,文人的清貴氣質,她有……但這通通和今天的首映禮沒關系! “杜沅,你必須要明白,你不僅要維護我們之前商定并塑造的形象,還必須要驚艷全場!你必須要成為今年沒有人能超越的超級新星!” “都不要慌,相信我,我不會搞砸。”她從通過鏡子和唐朝對視,試圖減少唐朝的焦慮感,但這句話剛說完,就被明依勒令閉嘴,否則不好上妝。 而杜沅,肯定沒有她表現得這么輕松。她能有現在的狀態,不得不說是有季巖的功勞。 她和季巖都是昨天才暫停跑院線的宣傳工作,在跑院線的那些日子里,他們還會見縫插針地參加一些采訪和節目,比如之前她和季巖唯一重合的一站就是魔都,他們在上午參加銀杏秀的錄制,錄制結束就立馬化妝換裝趕下一個院線。 在這途中杜沅真的是累得想要狗帶,在外人面前她都不必刻意和季巖保持距離就很有距離了。因為只有一有時間她和季巖都在補眠,只有在工作結束后,兩個人都回酒店時,她才會在沒有監控的地方直接往季巖懷里一倒和周公會面,怎么預防被發現就交給季巖cao心。因為片方特別重視今天的首映禮,所以在今天除了首映禮以外并沒有給演員安排別的通告。昨天也只安排了上午的活動,下午就讓大家各回各家休息。